女配在年代文里跳芭蕾——草莓甜饼
时间:2021-04-09 10:06:10

  “先带你回去吃饭,我回来再处理,来得及。”他站起来,走到沈娇宁面前。
  沈娇宁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让自己等:“没关系,我等你,你先弄完吧,省得吃饭都不安心。”
  顾之晏顿了顿,低声道:“你那样看着我……还是回来再弄吧。”
  沈娇宁耳朵有点烧起来,她以为自己是偷偷看,结果早就被人家发现了。亏她还觉得顾之晏看文件很认真:“你不专心!”
  “嗯,我分心了。”他承认了,也难得地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摸了摸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想解开又忍住了,转身道,“走吧。”
  沈娇宁跟他到车上,熟练地坐进副驾驶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顾之晏知道互相的身份之后,就有种天然的熟悉感,其实接触不算多,可相处的时候就像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
  她说起和母亲有关的事:“我觉得团里的政治部主任应该就是她的朋友之一吧?但是到现在还没见过。按理来说,文工团领导应该都知道我了,如果他们真的是我母亲的朋友,怎么一个也没有来找我的?”
  毕竟拿优秀新兵和《女儿》获奖两件事,动静都挺大。
  顾之晏思索了一下:“政治部主任,还有管理处的主任,他们没找你应该是因为最近不在团里。”近二十年过去,退休的退休,调转的调转,当年还留下来的人也就那么些,“其实还有一个人……她可能是没认出你来,也有可能是当时她年纪也不大,不记得了。”
  “谁啊?”
  “是个舞蹈教员,叫季玉兰。”
  沈娇宁惊讶道:“季老师?”
  “见过了?”
  “她就是带我们一队的老师啊,我都认识她好久了。”去年过年演出就认识了,“她也就比我大十几岁的样子,那时候她多大呀?”
  顾之晏回忆起来:“玉兰姐那会儿,可能十来岁吧,老跟我抢童梅阿姨。她不像元主任那样消息灵通,可能不知道你叫什么。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找她。”
  沈娇宁心情复杂,没想到她跟季老师还有这样的渊源:“你不知道,其实我去年就来部队跟着季老师排练了,大年初二的演出就是跟部队演的。”顾之晏肯定是不关心这些,所以她说初二演出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
  果不其然,他说:“嗯?除夕那天没有听你说,我还以为你是跟地方文工团演出。”
  沈娇宁道:“我都请你来看了,你不是没有时间吗,所以就没有再跟你详细说呀,哪知道季老师和我妈妈以前认识呢!”
  她一个没注意,就说出了妈妈。
  沈娇宁说完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心里接受了童梅是她妈妈。
 
 
第77章 省会5   妈妈的朋友们(大修)
  她说出了“妈妈”这个词后, 反而觉得轻松了些。两辈子都没喊过谁爸爸妈妈,现在这个妈妈虽然早已离世,但在所有人的言辞中, 她都是个很好的人。这个词让她的存在,不显得那么突兀。
  车已经开到顾家楼下, 顾之晏停下车, 温和道:“是我错了, 没有时间去看你演出, 今年一定去看。”
  沈娇宁没有真跟他计较这些,他要执行任务是没办法的事情,更何况他们的关系认真算起来, 也就是世交的后辈,没有什么理由非要看她演出。
  他们一起上了楼,顾奶奶还是跟去年一样热情, 念叨着:“之晏说你来部队了, 我早就想请你来家里吃饭,但是他说你们在集训出不来, 今天可算等到你了。”
  顾奶奶看着两个穿着军装的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只恨沈娇宁不是自家孙媳妇。她心里一转,也不拉着人家小姑娘多说了:“你到之晏房间休息一下,两个年轻人有话说,奶奶给你们做饭。”
  沈娇宁上一回没意识到, 可是后来想了想, 觉得自己就这么进顾之晏房间不太好,犹疑道:“要不我就在客厅坐会儿吧。”
  顾奶奶立刻说:“客厅会有油烟味儿飘过来,去他房间吧, 干净。他平时也不住,就是我每天打扫打扫卫生,你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顾之晏也说:“有东西给你,来吧。”
  沈娇宁只好又跟着顾之晏去了他房间,顾奶奶说怕油烟飘进房间,特意等他们进来后把房门关上了。
  她本来觉得进他房间不好,可是真走进来,又跟上一次一样没什么不自在的感觉。可能是顾奶奶把整个房子都布置得太温馨了,每天用心打扫,让人有一种家的感觉,身心都很放松。
  “你要给我什么啊?”
  “可能得找找。”
  他说着,背对着她脱了军装外套,挽上里面绒线衣的袖子,然后蹲下来,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
  没什么灰尘,他家连床底下都干干净净的。
  顾之晏在箱子里找了找,摸出一把口琴,自己看了一遍,外表还是好的:“放得太久了,我去清理一下,你等会儿试试还能不能用。”
  他很快回来,把口琴递给她:“来,试试。”
  沈娇宁哪里会口琴,只好随意吹了两下,发出两道清脆的声音:“能响。这是你小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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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之晏摇头,又点头:“算是吧,是你妈妈要去京市前送给我的,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不过我不会口琴,从来没用过,给你正好。”
  他看起来有点难过,因为小时候最好的童梅阿姨去了京市后,结婚生子,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沈娇宁捏着口琴,这一把口琴给她的真实感,比银行保险柜里的财产强烈得多:“那她会吗?”
  “会,吹得特别好,小孩子们都喜欢听她吹口琴,她那时候还没结婚呢,性格很开朗,跟孩子王差不多。有个曲子特别好听,她说叫《山楂树》,是苏联民歌。”
  那个时候,还没有跟苏联断交,两国关系很好,很多人学习俄语、穿列宁装,也学习他们的音乐舞蹈。
  沈娇宁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
  她收下口琴,有意调节一下略显沉重的气氛:“你珍藏的礼物就收在床底下啊?该不会把我的照片也扔里面了吧?”
  “怎么会,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顾之晏把箱子重新推进床底,“因为我小时候都是童梅阿姨带大的,她走了之后特别没有安全感,所有东西都要藏在床底下才安心。每天早上醒了,放学回家之后,晚上睡觉前,我都要检查一遍才行。直到后来去部队才改了。”
  沈娇宁一怔,没想到顾之晏小时候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她还欲再问,顾奶奶正好过来喊他们吃饭,她便打住了。
  顾奶奶做的家常菜很可口,期间不停地让她多吃一点,说她太瘦了,最后直到她实在吃不下了才作罢。
  他们吃完饭,顾奶奶送他们到门口,不舍地对沈娇宁说:“以后部队可以休息就过来,奶奶给你做饭吃。”
  ……
  沈娇宁本来预留了买口琴的时间,现在不用买了,还来得及一起去找季老师。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们正好碰上从办公室出来的元静竹。
  元静竹认识顾之晏,看到他们俩一起过来万分惊诧:“你们这是……?”
  顾之晏不知道她是元主任的女儿,淡定道:“请这位同志带我来找季老师。”
  “顾团,她是元主任女儿。”沈娇宁说了一句。
  顾之晏就明白了,对元静竹略一颔首:“请你不要说出去,等你父亲回来就知道了。”
  元静竹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点头,走出去一段路还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俩,都有点同手同脚了。
  办公室里,季玉兰看到他们俩一起过来也非常意外,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两个会联系到一起,看看沈娇宁,又看看顾之晏,不知道先招呼哪个。
  这些话不太好由沈娇宁自己说,顾之晏开口道:“玉兰姐,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童梅阿姨总跟我们说,想要一个女儿?”
  季玉兰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余光瞥到旁边的沈娇宁,脑子里灵感一闪,划过一个念头。
  “对,就是她。”顾之晏说。
  “啪嗒”一声,季玉兰的笔掉在了地上。
  季玉兰怎么也没想到,童梅阿姨的女儿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去年沈娇宁就来团里跟着一起演出了,这都过去了将近一年,她居然直到顾之晏现在来告诉自己才知道!
  季玉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拉着沈娇宁上下打量:“这么一看还真像,天哪,我都没认出来。”她说得欣喜,眼眶却有点红。
  沈娇宁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胳膊看,她感受到季老师知道这件事后发自内心的喜悦,忍不住跟着一起高兴起来。
  季玉兰看到了沈娇宁放在口袋里的口琴,笑道:“让你学口琴真是歪打正着,你妈妈以前吹得可好了,你学这个肯定有先天优势。”
  顾之晏说的小孩子们都喜欢听母亲吹口琴,看来千真万确。
  最后季玉兰还是没忍住,紧紧地抱了她一下,拍着她的背说:“好孩子,来咱们团就算是回家了。”
  ……
  沈娇宁告别季老师和顾之晏回到宿舍,温慧月和黄盼香都不在,元静竹一个人在宿舍等着她。
  “你跟顾团怎么回事?怎么认识的?”元静竹都快好奇死了,顾团长明显对沈娇宁不一般,还说什么等她父亲回来就知道了。
  沈娇宁之前听元静竹说的,虽然有八成把握她父亲就是妈妈以前的朋友,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没有多说,直到今天从顾之晏那里得到了确认。
  早晚元静竹都会知道,不如就现在告诉她:“你之前不是说你爸爸曾经是童梅手下的干事吗?”
  “嗯?是啊,怎么了?”
  沈娇宁小声道:“我就是她女儿。”
  “什么?”元静竹瞪大了眼睛,“那你就是首长家的女儿?顾团的未婚妻?同时你还拿了那么多奖,成为优秀新兵???”
  元静竹满心震惊,她只想大声说,这怎么可能!
  首长家的女儿不是个进文工团都要走后门的草包吗?怎么可能跟十项全能的沈娇宁是同一个人!
  “你没诓我?”
  “我也是今天顾团说了才确定的,不过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什么首长家的女儿,我是自己考进来的,以后也只想专心跳舞,跟那些身份没关系,你别说出去呀。”
  元静竹比了个封口的手势:“好,你放心,我肯定不说出去。我爸估计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他要是知道了肯定特别高兴!”
  ……
  知道季老师跟母亲的渊源之后,沈娇宁再见到她就有了不同的感觉。
  季玉兰显然也是,她看沈娇宁的目光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要是让沈娇宁来形容,季老师有点像真正的姐姐了,给予她无限的温柔和鼓励。
  大家适应了每天早上的毯子功后,就开始要去乐队或歌队学习。
  沈娇宁和另外一个新来的男兵杜思远选了学乐器,他选的是圆号,很大一个,看到沈娇宁从兜里掏出小巧的口琴就羡慕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乐器,我天天背个圆号,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专业呢,其实我唯一擅长的就是背着它。”
  沈娇宁笑了,这人还挺幽默。
  乐队有不少老师,都很厉害,每个人都会好几样乐器,他们能报上的乐器就是团里能教的。
  老师们看到沈娇宁手里的口琴,这里有一半老师都能教,最后定了一个叫胡亚南的女老师来教她。
  胡老师最擅长的乐器是笛子,今年的新兵选择学乐器的少,更没有学笛子的,她能在教专业乐队之余抽出更多时间教她。
  胡老师年纪在四十左右,保养得很不错,身形微微发福,气质文雅。
  她开始正式教学之前,先问沈娇宁:“你选择学口琴,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曲子?”
  沈娇宁之前根本不了解口琴,学这个纯粹是因为季老师推荐加简单易学。
  不过在知道了和母亲有关的那些事之后,她自己也有点想学了:“《山楂树》。”她总共就知道这么一个曲子。
  胡亚南点点头,喜欢口琴的大多都喜欢苏联曲子。
  “你自己想学到什么程度呢?我知道你是跳舞的,成果也很卓越,不太可能让你上台表演口琴,所以你想往专业的方向学还是当业余爱好都可以。”她说得很和善,“我知道现在团里竞争入党名额很激烈,很多人为了这个报名学很多东西,很累也学不好,学音乐还是要有兴趣才行,我不会把这个当做评价你思想的标准。”
  沈娇宁问:“往专业学和业余学,有什么区别?”
  “专业学枯燥一点,业余的话,今天就开始教你《山楂树》。”
  沈娇宁根本不需要考虑:“那我选业余的,学完《山楂树》再说。”
  “好,快的话一周你就能自己吹下来。”
  胡老师从基础开始一点点教她,教了半个小时左右,让她先自己熟悉熟悉,她过去看看那边几个专门吹笛子的文艺兵。
  沈娇宁磕磕绊绊地自己吹着,发出的声音不怎么好听,又一次庆幸没选小提琴。
  这里是一个大排练室,演奏各种乐器的人都有,声音有些嘈杂,但谁发出的噪音最刺耳,还是能一耳朵就听出来。
  她熟悉了刚刚老师教的几个音,练了一会儿,忍不住去听其他乐器的音色。二胡、圆号、大小提琴等一一听过去,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几个正在被胡老师教导的文艺兵身上。
  笛子的音色比箫声清越明丽一些,那几个文艺兵用的笛子都是棕色的,长长一管,横着吹。
  她特别关注笛子是因为,她想排的新舞剧,也许会用到笛子。
  她的用到当然不是指在配乐中用到,她是想把笛子作为道具,在舞蹈中使用。
  沈娇宁结束第一天的口琴学习,临走时胡老师说,明天给她带《山楂树》的口琴谱子,学起来简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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