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带来的女儿——十点花开
时间:2021-04-10 09:19:24

  平安和小安吗?
  那这侯府还是安平侯府呢,不也冲撞了?
  沈兰茵心里腹诽,但却没说出来。
  同时因周晋这么做,她心底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胡乱点了下头,她抬脚往前。
  周晋已经听见动静忍不住迎了出来,站在上房门口看着沈兰茵缓步走近,就和沈兰茵一样,这一幕他不是第一次见,但这一次却和之前的每一次感觉都不一样。确定沈兰茵已经完全知道他的心意了,那此刻她还过来,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心意也一样。
  他莫名紧张,但却仍往前又迎了两步。
  沈兰茵是女孩子,他不能让女孩子主动。
  “三妹妹,你怎么这会儿来了?”因有牛嬷嬷在,他面上滴水不漏。
  牛嬷嬷抢在沈兰茵之前开口:“这不是您如今日日都要去刑部当差,我们小姐担心您外出的衣衫不够,急赶着又做出两身来送给您替换的。”
  冲牛嬷嬷略一点头,周晋道:“三妹妹有心了。”
  沈兰茵没看他,微垂着头,道:“这是妹妹应该做的。”
  妹妹不应该,但若是妻子,那就应该了。
  以为沈兰茵别有所指,周晋忍不住一笑,冲郑平一使眼色,作势请沈兰茵向前。
  郑平忙道:“牛嬷嬷,如今天儿热蚊虫也多,您到隔壁摆了冰盆的地儿坐着喝杯茶去。”
  牛嬷嬷很识趣,主要也是之前几次习惯了,将装了衣衫的布包袱往沈兰茵面前一递。
  “我来吧!”周晋先接了布包袱。
  看着周晋半护着沈兰茵往上房去,年轻男女一个高大英俊,一个貌美娇小,偏那高大英俊的还一副护着那貌美娇小的姿态,牛嬷嬷心里忍不住涌上了个荒唐的念头。什么亲哥哥亲妹妹啊,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两个人,他们这般并肩而行的模样,叫任何人看了都会说一声般配。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虽然心知这想法荒唐透顶,但牛嬷嬷就是这么想了。
  因此到隔壁屋里坐在冰盆前,被凉气一激,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啊,再是般配,两人如今也是兄妹的关系,不可能了。
  另一边,沈兰茵跟随周晋进了上房,虽然周晋没立刻关门,但却将她一路往里,直接带到了他卧房的门口。然后将手中的布包袱往一边矮柜上一放,他便伸手,准确的捉住了沈兰茵的手。
  他这大胆举动吓了沈兰茵一跳,下意识她就想把手挣出来。
  周晋却更用力了些,同时笑道:“放心,没我的允许,没人敢进来的。”
  没他的允许……
  是啊,他彻底改变心意后,可就是安平侯府的大少爷,铁板钉钉的侯府世子,未来的侯爷了。
  就如同娘在安平侯面前没有说话权一般,她在他面前,也没有。
  沈兰茵放弃了挣扎,手一软,任由周晋握着。
  见她态度软化,周晋高兴的忍不住笑容扩大,要不是怕沈兰茵笑话,他简直想原地蹦几下,因为他太高兴了。他想沈兰茵多日,原以为不管是要帮她改身份,还是要她明白他的心意答应他的心意都很难,但却没想到,老天爷如此厚待他,竟然让沈兰茵跟他是互相喜欢。
  “茵茵,我很高兴。”不,不是很,是太高兴,是特别高兴,是无比高兴。
  周晋仍紧紧握着沈兰茵的手,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他之前那十六年在法原寺学到的沉稳全都不见了踪迹。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只要一想到这点,他除了高兴,就什么也想不到了。
  “茵茵,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他早一些,还是她早一些。
  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沈兰茵被问的整个人都懵了,她什么时候喜欢过他?
  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怎么会问的这么理所当然?
  沈兰茵没忍住,抬头震惊的看向周晋。
  周晋却失笑出声:“不好意思说?那让我猜一猜,是不是那日我帮你放了会儿风?”
  沈兰茵知道,周晋这是说那次她被周茜推摔进小花园,背后全部湿透时候的事。
  那时,她最多只是有些感谢。
  她摇了摇头。
  不是啊。
  周晋又猜:“那是那日你落水,我带你去欣枫苑换衣裳,且对你推周茜落水装没看见?”
  再是觉得周晋此刻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提起这事,沈兰茵也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周茜是周晋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虽然推周茜落水她不后悔,但那也是仗着周晋会护她。
  她只得道:“那时我确实很感激你。”
  还不是吗?
  周晋再猜:“那是母亲生产时遇到危险,我去请了吴太医来,你再次感激我所以才喜欢的?”
  连猜三次,周晋心情有些不美了。
  次次都是因为感谢他,难道他这个人就不值得喜欢了吗?
  他的长相,似乎并不差啊!
  那是不喜欢他剃了发?
  可总会长出来的!
  或许,是不喜欢他的性子?
  他不幽默风趣,也不风度翩翩,更不学富五车。
  一连数出自己几个缺点,周晋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的笑一垮,握着沈兰茵的手也松了些。
  沈兰茵确实是感激周晋的,曾经她以为这感激,必要时候她甚至可以为周晋豁出命去。但周晋连说这三件事,她却不由想,周晋一次又一次帮她,是心善,还是别有所图?
  眼见着周晋脸色淡了下来,她不敢再多想了。
  毕竟不管周晋是不是别有所图,他都帮了她,都是她娘和小安的救命恩人。
  就光是这一点,她就该付出一切去报答他。
  不过没等她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周晋就将她往前一拽,弯腰和她平视道:“茵茵,你看看我。”
  两人离的很近,高度又一致,因此沈兰茵甚至能感受到周晋呼吸时候的热气。
  而她也不得不承认,周晋五官生得极好,如今戴着书生帽,这般近距离的看,当真是英俊不凡。
  沈兰茵的心咚咚咚跳的飞快,她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敢再看。
  周晋却忽然摸了下她的脸,感受着指尖的热度,他忍不住笑:“茵茵,我长得应该还可以吧?”
  岂止是可以。
  沈兰茵被迫和他挨得这么近,几乎有些快呼吸不畅了。
  “你之前可是夸过我的。”周晋继续说。
  沈兰茵只得道:“是,大哥哥英俊无比。”
  周晋一颗提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就说嘛,他还是有值得喜欢的地方的。虽然只是脸,说起来没什么好骄傲的,但……但起码也是有了,别的不着急嘛,给他时间慢慢来。
  “你也貌美无双。”开心过后,周晋也察觉到两人距离太近,而他手指还落在沈兰茵侧脸上。
  沈兰茵一个从未尝过情爱滋味的小姑娘,连跟男人近距离接触这都是第一次,哪里受得了周晋这般,在周晋整张手都摊开覆在她脸上后,她紧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因为不敢推开他,也知道躲也没用,她实在没办法,只能眼一闭,双手揪住周晋衣襟,扑进了他怀里。
  周晋整个人僵住,手在半空中好一会,才慢慢放下落在了沈兰茵后背上。
  “茵……”
  “别说话!”沈兰茵实在是不知道他那张嘴还会说出什么,急急喊道。
  周晋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因此只有他和风知道,他本就什么都没想说,他只是,只是想叫一声她的名字。
  “茵茵啊……”
 
 
第65章 周晋不信安平侯的选择。……
  沈兰茵觉得, 或许是这主动投怀送抱镇住周晋了。
  所以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再说,就这么抱了她足足有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然后她推开他要走时,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当下再不犹豫, 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连牛嬷嬷都忘了叫。
  周晋确实被镇住了。
  他知道沈兰茵喜欢他, 但却没想到竟这么喜欢。
  一个女孩子要有多喜欢, 才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儿?
  只要往深里一想,他一颗心就像被泡在水里一般,又酸又软。
  这样喜欢他的一个女孩子, 他必须要加快脚步让她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必须要好好保护她让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欺负她!
  送走牛嬷嬷,郑平进门, 就看见自家主子傻站在卧房门口发呆。
  这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啊!即便一路亲眼见证, 郑平也仍怀疑他家主子是不是换人了。
  “大少爷。”清清嗓子,郑平低声道:“再过两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 外头传来消息,明儿东宫那位会悄悄去一趟大昭寺。”
  听郑平说起正事, 周晋眼神一瞬间恢复清明:“那明儿午后,我们也去一趟。”
  “是。”郑平先应下,顿了片刻忍不住又道:“大少爷,东宫那位似乎身体也不好。您……真不在三皇子和六皇子中间考虑一个吗?”
  郑平被选中贴身伺候侯府的大少爷, 纵小时只有些较一般孩子聪明伶俐, 但长大的这些年,周晋一心要出家,他却是每每回府都要接受一番合格侍从的教育, 因此话若说的直接些,在某些方面,周晋是不如他的。而他和安平侯一样,觉得三皇子和六皇子机会更大。
  其实要周晋说,不站队才是最好的。
  虽然得不到泼天富贵,但却阖府上下都安全。
  只可惜,如今侯府的掌家人安平侯不这么想,上回他虽是询问,但很可能他私下已经决定在三皇子和六皇子中择其一了。成了,自然是泼天富贵等着,但若是输了,将要面临的便是灭门之祸。
  周晋不信安平侯的选择。
  一个愚昧又狠毒的男人,为了所谓的不被克,连才出生几天的亲生儿子都容不下,这样的人怕是老天都不会眷顾。因此,他必须要抢过主动权。
  当然了,实际上就算安平侯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主动权他也要抢过来。从前他一心想出家,什么都不在乎,但现在他有了要保护的人,也放纵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因此不管是安平侯当年容不下他,还是他娘的死,他都要讨回个公道。
  而若想讨回这个公道,只有做侯府的当家人。
  “先见过再说。”他道。
  三皇子和六皇子他都已经见过了,两人身后的势力、各自的能力、甚至母妃的受宠程度,几乎都相当。而不提这些,三皇子骄奢成性,六皇子却残暴狠厉,两人中若非要选一个,是前者好些。但……但当今天子圣明,纵着这两位皇子为所欲为,却更像是要用他们互相牵制,来保护势力和身体都不如两人的太子。
  周晋一直没找到见太子的机会,如今终于有了,他想至少接触下太子,再做决定也不迟。
  毕竟,除了势弱和体弱,太子名声却极好。
  ·
  夜渐渐深了。
  心烦意乱的江氏再撑不住,打了个哈欠,起身去灭灯。
  烛火还未灭,门却猛地一下被撞开,伴着熏人的酒气,安平侯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江氏没去扶,她快速退了两步,贴到了墙边。
  安平侯喝多了,进门直直往床边冲,到了近前看清床上没人,猛一回头,这才看见贴在墙边站着的江氏。他眯了眯眼,招手道:“过来!”
  江氏没动,轻声道:“侯爷,您喝多了,我去叫人给您煮碗醒酒汤吧!”
  不等江氏动,安平侯就眉头一皱,不悦道:“过来!”
  江氏仍是没动。
  安平侯喝多了,且来意不善。
  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法跟他讲道理。也知道,若想不把事情闹大,自己也少受些罪,那现在就该乖乖听话,他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她当真不愿。
  “那不然,您先沐浴吧?”她说着就要走,“我去叫人放水。”
  “我叫你过来!”安平侯怒吼,接着不等江氏反应,就直直冲上来扑向江氏,把江氏重重撞到了墙上。
  江氏吃痛,闷哼了一声。
  这声音对安平侯来说却好似在给他助兴,因此他呵呵一笑,一把便扯开了江氏的衣衫:“容儿,你已经出了月子了,所以今晚,你别想再跑了!”
  江氏的疏远他很清楚,之前能忍住,无非是因为江氏还在月子里身体没恢复。但今儿小安满月,江氏也出了月子,他又心情烦闷的喝了半日的酒,因此别说忍不住了,他此刻心里甚至有一种想要施暴的冲动。
  男女天然的体力悬殊,江氏再不愿,衣衫也被扯坏了,头发也被打散了,除了后背的疼,脸颊耳垂,肩头前胸,手臂手腕,皆因安平侯不是咬就是掐,短短时间要么见了血要么青紫一片。
  她又疼又怕,却知道连叫救命都没用。
  若真把事儿闹大,难堪的是她,难过的却是女儿。
  江氏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着,她却死死咬着牙,一声都没吭。直到被安平侯拖拽着一把扔到床上,他也欺身压过来撕扯她下裙的时候,她才终于紧紧抓了他手。
  “侯爷!”很奇怪,这种时候,她声音却无比冷静。
  而或许是因为她的冷静,安平侯竟也难得的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看她:“怎么?你不愿?”
  短短五个字,却有说不尽的威胁。
  江氏平静的道:“我身体还未恢复。”
  安平侯冷笑:“你当我这么无知?”
  是,你不无知。
  对于不怜惜女人的男人来说,出了月子的确就可以了。
  但当初夫君为了她的身体,却是足足忍了三月有余。
  江氏没拿安平侯和去世的夫君对比,因为安平侯不配。她只是冷静的说出实情:“或许没人告诉你,我生小安的时候难产,是用了剪刀才把他生出来的。侯爷,剪刀剪在那个部位,虽然已经一个月了,但确实还没完全恢复好。你若是不信,不然我给你看看缝针的部位?”
  用了剪刀?
  剪在那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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