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度成为梦魇的浣熊市人间地狱再度浮现在卫宫立香的眼前。鼓动的魔力使她眼底逐渐浮现血色, 狰狞的血管鼓动着呈现在她的半张脸上。
空气中无声无息的凝结出银与金双色交织的箭矢, 密密麻麻的浮现在格兰迪周围。
卫宫立香用近乎世人臆想中的神明般冷漠的眼神看着面前狂暴的僵尸, 无声煽动着嘴唇，那些箭矢如同得到命令般落下。
忙于和那些箭矢作斗争的格兰迪一时忽略了刚刚对他造成伤害的另一个人。
卫宫立香趁机跳下墙壁，动作敏捷的穿过那些箭矢来到摆放着那些试管的桌子前方，将剩下的三根全部拿在手中，向着外面跑去。她将怒吼的格兰迪抛在身后, 在大楼倒塌的前一秒冲到了外面的街道上面。
（你打算拿这些G病毒怎么办，难道是想交给蝙蝠侠？）伊什塔尔松了口气有些好奇地问道，没等立香作出回应，这位‘神经大条’的女神就注意到了吉尔伽美什一言难尽的眼神，顿时炸毛：“金皮卡，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眼神！是把我这位女神当成笨蛋了吗？”
“呵。”吉尔伽美什懒得理她
交给蝙蝠侠？卫宫立香低下头看着手里的G病毒。
（我不可能交给蝙蝠侠，以他的性格拿到这种东西不可能不进行研究，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够承受再一次的浣熊市事件了。）她说：（最好是让这些病毒就此消失，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和角落里。）
她说的计划无疑更难达成，因为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于什么真正的隐蔽之地，就连海底都有着亚特兰蒂斯、甚至月球上都有着观察者。
但是听到这番话的英灵们却没有产生过激反应。
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猜到了卫宫立香打算把这几管G病毒隐藏在什么地方。
英灵卫宫咬了咬牙，看着其他没有说话的家伙，决定做第一个反对者。卫宫Alter却出其不意的在他之前开口：（御主，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没有生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也许是因为Alter特有的气质问题。即使在此之前他已经或明或暗的表达过好几次对‘御主’的关心，听到这番话的立香还是有些吓了一跳的感觉。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就迅速的做出了回答：（谢谢你的关心，Alter，我保证不会有危险的。）
（你的保证有什么可信度吗？本王怎么不知道。）吉尔伽美什在这句故作惊讶的话结束后躺平将腿伸直，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确实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你们在那边自说自话的讲些什么奇怪的话啊？）□□着上身的库丘林从河里面跳上来，觉得他简直和这群人没话讲，翻着白眼将从河里面摸来的鱼扔给英灵卫宫，（不就是藏个东西吗，怎么可能会让小姑娘的生命产生什么危险。）
在一众英灵里面，只有他格格不入的选择做了立香的支持者。（不用理会这群家伙，尽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库丘林说：（你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人。）
卫宫立香的嘴角扬起笑容。
她握住G病毒冰凉的玻璃管身，确定对瓶口施加压力就会令里面的液体病毒流出来后，拉开遮挡住嘴部的绷带，毫不犹豫的抬手咬开瓶口将G病毒原液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G病毒比T病毒酸。
卫宫立香想。
（你疯了吗？）伊什塔尔在她耳边大声质问道。
姗姗来迟的红头罩一甩车尾停在卫宫立香身前，光看着颜色就知道Killer这家伙灌下的那些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联想一下这个人之前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以及旁边倒塌了的大楼。
分析能力超群的红头罩的脸色几乎都绿了，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曾经的队友：
“你他妈是疯了吗？”
蝙蝠侠他们刚到达地点就听到红头罩在对Killer咆哮。
就像是在配合他的咆哮，伴随着一声怒吼，格兰迪紧跟着从大楼的废墟中冲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卫宫立香：最安全的藏匿方式，毫无疑问。
第53章
“我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清醒。”
卫宫立香将口罩拉回去重新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简略地回答了正犹豫着是给她一拳还是给她一枪的红头罩——和处于英灵殿内听上去非常想打她一顿的伊什塔尔的话。
“一个清醒的人可不会给自己灌下病毒。”红头罩完全不相信她的话。他冷哼一声，举起武器，果断地打中了从废墟中钻出来吼叫着向周围胡乱攻击的格兰迪，顿时就稳稳地拉住了仇恨。
“我注射过T病毒原液, 体内有抗体。”
看着向这边奔来的格兰迪, 知道这群人会怕她会突然变成感染源的卫宫立香留下这句话后就迅速从红头罩身边退开。虽然近战她也不是做不到, 但英灵切嗣毕竟是一个Assassin。
对Killer能力有一定了解的红头罩并没有阻拦她。
在看到格兰迪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让阿尔弗雷德调来了战机的蝙蝠侠却并没有因此就放心, 他给了身旁的红罗宾一个眼神, 提姆心领会神的跟在卫宫立香的身后离开。
剩下夜翼和红头罩则是尽量的牵扯着格兰迪离开这个区域。
卢瑟集团分公司正好就位于哥谭市钻石区，作为一个富有阶级的区域, 许多哥谭市有名的企业都建立在这里。但即使这群人已经十分努力，也难免让不少熟悉的建筑倒在了疯狂地格兰迪手下。
比如企鹅人的俱乐部。
想想看企鹅人在发现冰山俱乐部变成了一堆废墟, 偏偏又没办法找破坏者报仇的样子, 如果不是正处于被格兰迪追逐的状况中, 夜翼说不定会直接抱着肚子笑倒。
不过这种时候应该庆幸哥谭人在经过各种大事件后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远处观望, 而不是像纽约那边的人一样明明看到外星人还要凑上去自拍，所以除了几个在街边睡觉的流浪汉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或者更严格点说，就连这几名流浪汉也仅仅是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而已。因为格兰迪在发现他们之，就被处于暗中的卫宫立香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夜翼在扔出几个微缩炸弹将格兰迪的仇恨重新吸引过来后, 抽空对着红头罩问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你那个时候找Killer当队友的原因？他确实不错。”至少他们不用在跟格兰迪周旋的时候还要担心周围的群众了。
“是她找上我的。”红头罩将已经打光子弹的机关枪往格兰迪的头上一扔, 毫不意外的看着结实枪身在撞上格兰迪挥舞的手臂后破碎跌落在地。
夜翼一个停顿差点从墙壁上摔下来, 如果不是红头罩及时抓住了他的话。
在格兰迪的又一次攻击到来之，夜翼飞速地踏着墙壁跳到了旁边的电线杆上，这才惊诧的对着红头罩追问：“她？不是他？”
红头罩微妙的停顿。他抬起头看了眼处于高处那个在夜色中越发难辨的身影，不是十分确定的道：“……也有可能是他。”谁叫Killer捂的那么严实，他这之也只是从对方跟毒藤女关系融洽才会认为Killer是一个女性。
为了方便联络所以入侵了他们的联络频道的立香：“……”
他们是觉得格兰迪的攻击是在挠痒痒, 所以才有时间讨论这种话题吗？卫宫立香无表情地想。
唯一能够从这个对话里感到点心理安慰的就是等她找到足够支撑英灵实体化的物品之后，切嗣接手Killer这个身份时不用像Archer他们一样被怀疑性别了吧。
阿尔弗雷德看着联络频道内新出现的陌生信号，阻止了他们的讨论：“在当事人讨论这样的话题，并不是一件礼貌的行为。”
用上变声器的老管家声音有些失真，听到的几人先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入侵了蝙蝠的系统？”
红头罩直接问了出来。他知道Killer黑客技术很高，否则当初不可能做到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在老蝙蝠找上来一刻转移阵地。
“对。”
耳机内传来一个惜字如金的回复，在非短信和重要事情上Killer给人留下的印象向来如此。
夜翼庆幸他们没有聊到真实身份上去。
蝙蝠侠则是在心有余悸的同时又将她的危险程度提高了几层。
（御主，下令吧。）
早已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岩窟王将手中拎着的半死不活的忍者大师扔在地上，说话间的语气听上去并没有将格兰迪放在眼里。
（……不，暂时不需要你出手。）
卫宫立香透过狙击镜注视着红头罩和夜翼那边，眼中闪烁着奇异而强烈的光辉。她原本其实一直在思考着能不能想办法把格兰迪引到黑门或者阿卡姆，然后借助意外对里的某些人做些什么。
但是夜翼和红头罩将格兰迪往三角区引导的路线却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她卫宫立香不能突然开枪吸引格兰迪的注意将他带往处于另外两个方向的阿卡姆和黑门，那样目的就暴露的太过于明显了。
卫宫立香想着抬起头遥遥望了一眼近乎融入在夜空中不断盘旋的蝙蝠战机。
――这个人让红罗宾过来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监视她的行为？
通讯频道内已经没有了谈话声音。
卫宫立香猜他应该是启动了备用频道。就算是临时合作，蝙蝠侠也不会任由她入侵自己的系统而不做抵抗。
红罗宾适时的将耳机递了过来。
“这是联络器。”这位据说和蝙蝠侠最为相似的红罗宾压低声音，试图营造出一种令人因为无知而心生畏惧的‘神秘感’。
早就把他们真实身份都调查了个底朝天的卫宫立香接过联络器挂在了耳朵上。
“格兰迪开始清醒了。”她看着被夜翼他们耍的团团转，来回奔波于夜翼和红头罩两人之间，动作却越来越慢，眼神也越来越正常，缓缓提醒道：“我们恐怕打不过清醒过来的他。”
当然，这句话是存在于岩窟王没有出手的提下。
“我呼叫了外援。”蝙蝠侠用低哑声音说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卫宫立香没有回答。
第54章
能够解决掉格兰迪大僵尸, 还让蝙蝠侠主动呼叫的外援。除了正义联盟那群超级英雄之外怎么也想不出来其他人。
卫宫立香其实不太想和正义联盟的人见面。再准确一些，是不太想跟神奇女侠碰在一起。在纽约博物馆中她就已经见到了神奇女侠堪称恐怖的直觉和脑洞，再加上那条真言套索，戴安娜已经荣登卫宫立香最不想碰面的人第二名。
毕竟卫宫立香有着太多不能够告诉给他们的‘真实’。
随着智慧的觉醒, 格兰迪变得越发难缠, 光靠红头罩和夜翼两个人已经很难将他牵制在一定范围内。红罗宾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两人一僵尸那里, 如果不是需要警惕Killer因为G病毒而产生异变, 提姆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冲上去帮忙。
卫宫立香抬头瞥了红罗宾一眼, 收起狙击武器。从楼顶上踩着墙壁跳了下去，裹在肩头的圣骸布被寒冷的夜风吹得发出呼啦啦的响动。
提姆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露出一个微笑, 紧接着便跟在Killer身后轻轻跳到了地面上。
原本照亮这条街道的路灯已经被横冲直撞的格兰迪全部打碎在地面，在夜空中一直盘旋着的蝙蝠战机察觉到格兰迪的不对, 它飞过来在格兰迪身上落下套索, 在他彻底清醒之前, 硬是在几人的努力下将他拖到了港口。
港口处有着不少的酒吧, 往日里热热闹闹还有着不少暗中交易的地方，因为被收到信息的戈登局长早早的带人清场，而安静的像是一片墓地。
特地坐在警车内等着他们到来的戈登看着被一群人生拉硬拽带来的格兰迪，沉默地将滑落的眼镜重新推了回去。经验丰富的局长拿起放在手边的对讲机，飞快的下达着命令：“立刻让所有人都撤出港口, 封锁前往这里的所有道路。”
“这样做没有问题吗？”坐在驾驶位的警官提醒道：“这里是法尔科内家族的地盘。”
“那个被蝙蝠战机拖来的可是格兰迪, 别忘了上次他出现在哥谭时造成的破坏。如果企鹅人有什么问题, 就让他去找蝙蝠侠吧。”
戈登毫无畏惧。
躲开向外行驶的警车，近乎将被切嗣凭依后能够发动的气息遮断能力覆盖到最大的卫宫立香拔出绑在左腿上的匕首，在夜色的遮掩下一边接近着格兰迪，一边压低声音低低呢喃着英灵切嗣生前最为擅长——自家祖父也曾经教导过她的魔术咒文。
“Time alter--square accel.”
四倍律的时间调整让她的身体承受了极大的负荷。血液加速流转、心脏跳动剧烈。她含着一口气咬紧牙在近乎凝滞的时间下冲到格兰迪身前，将手中的匕首牢牢钉在了格兰迪的腿上。
□□近乎达到极限的卫宫立香念着解除御制的咒文, 飞快向旁边扑去。
下一秒，时间重新恢复正常流动。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格兰迪感觉到自己与凋零之灰的链接正在逐渐消退，深知他之所以会在死后变成这个模样就是因为凋零之灰的格兰迪惊慌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趴在地面上的卫宫立香剧烈喘息着。
虽然四倍固有时预制的后遗症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昏迷过去了，但是在看到格兰迪的现状后，她还是心情愉快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
英灵切嗣很想知道那个特异点的自己是经过了什么样的考虑才把这种魔术越过儿子直接教授给孙女的。
夜翼和红头罩并肩战在一起看着在套索中拼命挣扎着想要拔出腿上匕首的格兰迪，发觉到大僵尸身上的肌肉渐渐开始萎缩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呼出了一口如释重负的叹息。
“你这个搭档有些可怕。”夜翼道：“还好他当初没有用这个来对付蝙蝠侠。”
红罗宾将Killer从地面上扶了起来，发现Killer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那身看上去并不轻薄的衣物。
从耳机内听到夜翼吐槽的立香已经逐渐从副作用中恢复了过来，她推开了红罗宾扶着她的手，慢吞吞走到一旁靠在墙壁上：“匕首的主要功效是阻断格兰迪和凋零之灰的联系，对于蝙蝠侠这种普通人类而言，和正常匕首没有什么区别。”
普通人类蝙蝠侠将她说的这件事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