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萧湛初却突然起身。
顾玉磬愣了下,什么意思?不是应该直接开始洞房了吗?
萧湛初修长的手指握住那杯盏,定声道:“先喝点水”
顾玉磬:“……”
洞房花烛夜,无非就是这些事。
顾玉磬熬着喝了些水后,杯盏还未曾放下,萧湛初便开始了,直接压过来。
顾玉磬的杯盏落在地上,剩余的飞溅了一地,不过根本无人在意。
少年如狼似虎,急不可耐,顾玉磬心里想着上辈子那些事,到底是有些经验,想着引他如何,可谁知道,根本不用她来引,他倒是无师自通。
顾玉磬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他怎么突然这么会了,该不会是有宫娥引着学了?
还未曾细想,就听得他闷哼一声,之后低首咬她耳朵。
顾玉磬踢他,娇声喊道:“疼,好疼!”
谁知道他却在她耳边大口呼气道:“我也疼。”
顾玉磬又羞又无奈:“你!”
然而纵然是疼,他也忍不住继续,顾玉磬便捶打他。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清风乍起,暖风来袭,顾玉磬只觉得心口酸甜,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却不由自主攀着他颈子胡言乱语一番,又是让他放开,让他快些,又是让他这里那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好在也没多久,雨歇风住。
顾玉磬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收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后来一想,好像上辈子头阵也就这样了,想想或许都是这样吧,终究是头一次。这么一想,她回过味来,想着他应该是没有被宫娥教导,心里舒坦了许多,想着他终究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
萧湛初慢慢地缓过来,一把抱住了顾玉磬在怀里,这个时候两个人都起了薄汗,如今这么抱着,竟有相濡以沫之感。
顾玉磬小声道:“别抱着了,太热了。”
萧湛初埋在她的颈子间,用下巴抵着她的肩:“可我就想抱着你。”
顾玉磬:“那你别挨我太近,太近了难受。”
萧湛初听了,便抱着顾玉磬,略翻动了下,换了个姿势:“这样不累了吧?”
顾玉磬趴在那里,颇有些得意地笑:“你这么好说话,那以后怎么办,我听说,洞房花烛夜太好说话的,以后就要被欺负一辈子了。”
萧湛初本是半合着眼睛的,听到这个,睁开眸子看了她一眼,却是道:“那你便欺负我一辈子吧。”
顾玉磬在他胳膊上画圈圈:“就算我想,还有圣人那里,太后那里,还有贵妃娘娘呢,你哪是我能欺负的?”
萧湛初:“不管他们,左右我让你欺负。”
别管这话是真是假,顾玉磬心里已经美滋滋的了,又有些得意,这可是皇子呢,在她面前,乖得像一条小狗。
于是她俯首
下来,用手捧住他的脸端详,端详了半响,终于忍不住亲了他一口:“殿下真好看。”
萧湛初:“你觉得好看?”
顾玉磬:“嗯。”
萧湛初:“那比起洛少商和赵宁锦呢?”
顾玉磬一听,险些笑出来:“他们哪个能及你!”
萧湛初眸中便泛起笑意,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顾玉磬突然想起一件事:“咦,你声音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是沙哑,粗嘎,现在呢,好像沙感退去,变得清越好听了。
之前她心里想着别的,竟然没发现。
萧湛初:“嗯,我声音和之前不一样了,估计那段时期过去了。”
顾玉磬听此,又去碰了碰萧湛初的喉结:“说明你不是小孩子了,长大了。”
喉结上略有些痒,萧湛初想起之前的事,哑声道:“我以前也不是小孩子。”
顾玉磬纳闷了,好奇地打量:“咦,好像又变哑了。”
萧湛初却不再说话了,眼神幽深。
顾玉磬开始还没明白怎么了,后来知道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她想着明日许多事,不由轻轻捶打他,软声道:“明日还得早起,我想睡了。”
萧湛初压着声音哄她:“很快就好,乖,不会耽误多少时候。”
顾玉磬少不得随了他,可谁知道,外面却变了天,风雨骤起,来得迅猛,雨水打着芭蕉,淅淅沥沥地浇在窗棂上,残叶飘落,簌簌之声不绝于耳,竟是一直响到了后半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米虫在睡觉,方梅,45755690,我的圆滚滚呢的地雷!
谢谢baohy35479的火箭炮
第44章 新婚夜
这次忙完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左右不早了。
顾玉磬则是直接昏昏睡去,闭着眼睛, 眼角还残余着泪。
萧湛初轻起身, 将她挪动了下, 寻到了那块白绸布, 已经不成样子了, 皱巴巴的,上面有一小片红色血迹, 还有白色污渍。
萧湛初看看熟睡的顾玉磬,略沉吟了下, 将那白绸布放在一旁, 却从旁抽出来另一块备用的,自己割破胳膊, 取了一些血滴上, 之后才拿出去, 给了外面守着的嬷嬷让她们交差。
之后他将那块布满了痕迹的帕子叠好, 收在了旁边的一个木匣子里。
做好这些,他才上榻, 抱着顾玉磬。
顾玉磬已经睡着了, 如今被他惊动,想起刚才,心有余悸, 推了推他,口中喃喃地道:“疼死了,讨厌!”
说是讨厌,但语调软糯, 分明是在撒娇。
萧湛初听着,抿唇笑了,他侧首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之后低声道:“你终于是我的新娘子了。”
很久之前,她答应过的,答应嫁给自己。
明明自己比她年纪小,自己都一直记得,而她却忘了。
这一夜顾玉磬自是睡得不安稳,半夜外面传来打更声,她一个翻身,无意中抓到了什么,也是微惊,待到明白的时候,却见身边的萧湛初也醒了,当即把她搂住。
她睡得迷糊,脑子根本懵懵的,不过却想起之前的事,顿时有些怕了,便用手推他。
他外表冷清,其实内里却是满腔熔浆,哪里容得她逃,捉住不放,又低头来亲她脸颊耳朵,细细地亲,口中还哑声哄着:“再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被语音清沉的少年咬出了撒娇的意味,不过顾玉磬却是真得怕了。
哪里是问好不好,分明是不好也得好。
她委屈地扁着唇,用手去捶打他:“不好,不好,不好。”
可是她越是这么打,越是惹得年轻的皇子不能忍。
费了不知多少心思,好的赖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才把她
娶进门,之前在外面山泉寺,她说要咬他,也让他咬,那个时候他憋成什么样了,读完了一百零八卷佛经都消不下燃烧的渴念。
她捶打他,他便俯首下来咬她,轻咬下巴,又去咬颈子,顺着颈子继续往前。
原本捶打着的顾玉磬,便受不住了,口中埋怨:“你属狗的吗?”
萧湛初声音哑得厉害,咬牙道:“之前在禅房里,不是说让我吃吗?只是故意馋着我,不让我吃够罢了,你竟这般玩我!”
顾玉磬哭得梨花带雨,勉力推他:“那时候没成亲,怎让你这么孟浪。”
萧湛初用牙轻咬:“如今总要让我尽兴。”
顾玉磬娇声泣:“受不住了,我受不住了!”
可是她越这样,越惹得萧湛初不能自制,毕竟这么娇气柔软的皇子妃,又是洞房花烛夜,谁能舍得?
人都说洞房是小登科,以前不懂,现在才明白个中滋味。
偏这里正闹着,就听得外面有嬷嬷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话一出,萧湛初瞬间定在那里。
顾玉磬眨巴眨巴泪眼,懵懵地仰着脸,不懂这是怎么了?
萧湛初反应过来,咬牙,头也没抬,只厉声道:“滚。”
于是那嬷嬷便忙告罪退下了。
萧湛初待要继续,顾玉磬却是怎么都不肯了,适才嬷嬷近前,怕不是都听到了,让她怎么有脸出门?
其实经了刚才那一下,萧湛初兴头也消减了许多,便只能搂着自己的娇妻,温存地亲了几口,又哄她睡觉。
顾玉磬原本困乏,如今却是睡不着了,她趴在他怀里小声嘀咕着:“这是什么人,我们洞房呢,她什么意思?”
萧湛初却是明白,解释说:“是宫里的教养嬷嬷。”
顾玉磬听着想起来了,恍然。
宫里头的教养嬷嬷,一般都是宫里头得意倚重的老人,来皇子府给皇子妃立规矩的,毕竟皇子妃住皇子府里,不可能时刻被宫中的婆母教导。
如今看来,这是教养嬷嬷看不得皇子太过放纵,特来提醒了。
也真真是可恨了。
虽说她刚才确实不想再弄,实在是太累,但这种事被教养嬷嬷打断,不在打断,而在侮辱。
这就是给她这个皇子妃立威呢。
顾玉磬蹙眉,想着上辈子的教养嬷嬷。
她记得,她嫁给萧湛初三年,教养嬷嬷换了好几茬呢,头一茬里面,最最棘手的便是黄贵妃身边的那位凌嬷嬷。
听这声音,估计就是了?
她趴在萧湛初怀里,坏心眼地用手揪着他某粒红梅,小声埋怨:“刚才都吓死我了!”
萧湛初捉住了她的手:“没什么,睡吧。”
顾玉磬矢志要当苏妲己夏褒姒,不然呢,让她自己去斗那什么凌嬷嬷吗?
于是扁着唇儿吹枕边风;“可是殿下……以后你咬我,我咬你时,她们都会这么听着吗?”
萧湛初:“不会。”
顾玉磬软软地道:“今天好吓人……”
萧湛初抬手,长指穿过她柔顺的长发:“睡吧。”
顾玉磬其实还想继续吹枕边风,可是听这意思,他不想听了,没办法,只能睡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顾玉磬便被扶起来梳妆洗漱,这是要一早赶着进宫去给长辈请安,顾玉磬虽洗了脸,其实还是迷糊着,在那里歪着脑袋半睡半醒,任凭旁边丫鬟帮着梳妆。
萧湛初手中拿了书卷来看,不过也只是随意翻翻罢了,时不时抬头看向顾玉磬,却见顾玉磬脖间泛出一些旖旎的红痕,知道是昨晚自己狂浪时弄出的,又想起她曾说过自己肌肤易感,稍不注意便留下红痕,心中自是怜惜,想着赶明儿问问御医,可有法子。
正想着,就见她那脑袋往左边缓缓地歪去,像一只困极了的小狗一般。
若是脑袋歪了,这发髻自然不正,旁边丫鬟发现了,却不敢吭声。
萧湛初见此,上前扶正了脑袋。
顾玉磬便下意识坐直了,可是坐直一会后,又那么往旁边一歪。
梳发的丫鬟为难得很,不知如何是好。
萧湛初:“随她去吧。”
一时又吩咐道:“进宫的马车去些垫褥,记得放一玉枕。”
进宫要
走一段,可是让她在路上睡。
底下人自然应了,当下赶紧照办。
梳妆完毕,又上了妆,顾玉磬总算是清醒一些了,萧湛初便领着她过来用膳,膳食已经摆好了,都是可口精致的,不说别的,就连鸡蛋大的小白馒头,都是松软雪白,掰开来可见千层,稀粥则用的是贡米观音籼,颗粒分明,入口香糯。
正用着,就听外面教养嬷嬷求见。
顾玉磬听得这个,象牙筷略顿了下。
萧湛初自然感觉到了,不过没说什么,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顾玉磬便在心里琢磨着,等会那凌嬷嬷过来,她得设法,让萧湛初给自己出气。
上辈子,一些事,憋屈了就憋屈了,她忍了一些,但是这辈子,并不想忍,毕竟学了那妲己褒姒之法,吹枕头风比自己去和嬷嬷们较量不知道省力多少呢。
谁知道待到嬷嬷进来拜见,一眼看过去,竟然只有四位,且其中并没有那位凌嬷嬷,不免纳闷。
想着难道昨晚听错了,那声音不是凌嬷嬷,而是别个?
正琢磨着,萧湛初却用象牙筷夹了一块素丝来喂给顾玉磬,顾玉磬便就着他的手吃了,吃的时候看过去,他抿着唇,眉眼温柔。
心里越发喜欢,想着这人和上辈子大不相同,自己也得打起精神来,反正这辈子是怎么也不要送命了。
萧湛初:“好吃吗?”
顾玉磬软绵绵点头,乖顺得很:“嗯嗯!”
萧湛初:“等从宫里回来,让王嬷嬷递了府中食单,你每日随意点用就是。”
顾玉磬便绽开笑:“好!”
看她眉眼喜欢,他便抬首摸了摸她的发髻,她如今已经梳成堕马髻,倒是衬得她多了几分慵懒的贵气。
顾玉磬觉得他像是在揉小狗,不过鉴于外人在,并没躲开,想着给他留足面子。
萧湛初:“今日进宫,宫里头还要补一位教养嬷嬷,到时候皇祖母提起来,你便自己挑一个吧。”
顾玉磬疑惑:“补一个?”
皇子纳妇,派进府里的
教养嬷嬷一般都是四个,哪有三个的道理,皇家再无人用,也断断不至于在这里失了礼节。
萧湛初淡声道:“昨晚的那位凌嬷嬷,已经被发送回宫中了。”
啊?
顾玉磬这才意识到不对,屋子里气氛凝沉,落针可闻,当下目光缓慢地看向那三位教养嬷嬷,每一个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恭敬小心得很。
所以他已经不声不响地退了一个嬷嬷,怎么也没见怒意,没露端倪?
顾玉磬心里浮现出一句大孽不道的市井俗语:咬人的狗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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