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里浮现出以前看剧时的台词。
剧名已经不记得了,但这句台词却意外地清晰。
[可爱是最高级的形容词。]
“真是没办法……”
少女弯起手指,揉了揉他的头发,郑重宣布。
“我对棘君的可爱全面服从、五体投地!”
脸上忽然热了起来。
狗卷棘第一次庆幸自己此时只有十厘米,脸上的表情远没有正常体型时引人注意。
他低下头轻咳一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应道:“我也是。”
一心期待着游乐园的凛夏很可爱,专心致志做手工的凛夏很可爱,就连想要给自己做一条碎花小裙子的凛夏都可爱到言语无法形容。
如果一定要做出个比较的话,他们两个人里不会有赢家。
“浴衣做好了?”小狗卷棘抬起头,微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凛夏一愣,随即捡起一旁的半成品继续自己未完成的手工:“还差一点点,马上就好。”
趁着凛夏紧赶慢赶缝第二只袖子的功夫,小狗卷棘从桌边一跃而下,跑到诅咒师身旁,再次补了一遍昏睡buff。
浴衣大功告成,凛夏便接了一碗温水,放在桌上:“棘君?”
再次抓着凛夏的衣服爬上桌面,小狗卷棘拎起浴衣在身上比划了两下,“我感觉大小应该没什么问题。”
“看来我的手艺还没丢。”凛夏自信地笑了笑,拿起手机,“在棘君开始洗澡之前,我想拍一张棘君的照片,可以吗?”
“只要不拿给其他人看就行。”
小狗卷棘随意地站在桌上,单手抄兜,比出剪刀手。
食指和拇指交错,凛夏在他身旁比划了一颗心,右手按下拍照键。
见她拍完一张,小狗卷棘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做出和自己相同的手势。
笑着咬起下唇,巫女殿下比出半颗心等在一旁。
小狗卷棘后退几步观察着角度,随即站回原来的位置,抬起左臂,构成另半颗心。
拍了好几张照片之后,凛夏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接来的水。
重新调好水温,她把碗和洗漱用品放到狗卷棘身边。
“水温我已经调好了。”她眨眨眼,看似乖巧地等着,“棘君不洗吗?”
默默抓紧衣领,小狗卷棘坚决摇了摇头,“凛夏先去洗吧。”
看他这番动作,凛夏只能认下“绝对没办法说服对方同意自己来帮他洗澡”这件事。
她瘪着嘴,抱住从背包里拿出来的睡衣,一步三回头地挪进浴室。
终于等到嘟囔着“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嘛”的凛夏关上浴室门,小狗卷棘这才脱掉自己身上的校服,泡进碗里。
他沾了些沐浴液,以最快速度洗完澡,跳到毛巾上。
拽起毛巾角,擦干身上的水后,小狗卷棘套上了凛夏临时赶工做出来的浴衣。
他将腰带系好,抬了抬手臂,确认这身浴衣完全称得上“合身且舒适”。
正当他吃惊于自家女友知识涉猎的广泛程度时,凛夏也洗漱完毕,走出了浴室。
几步走到桌边,换成睡衣的凛夏试探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小狗卷棘默默抬手在鼻子下摸了摸。
“感觉还好。”
只是他从没意识到过凛夏这件睡衣领口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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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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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夏扭头就把这几张照片设置成了桌面(卷卷:……?说好的不让其他人看见呢?!
以及,睡衣不够宽松怎么能叫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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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晋江独家
看到小狗卷棘的动作, 凛夏单手托腮,笑着问道:“棘君今晚想要睡在哪里呢?”
“补充一下,我睡觉很安分的, 绝对不乱动。”
少女微笑时,唇缝中有犬牙的尖在若隐若现, 头上仿佛也冒出两颗黑色的小弯角。
比起乐善好施的天使, 更像是手握苹果的小恶魔。
毋庸置疑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小狗卷棘立即转身, 背对着她连连摆手。
“睡在桌上就可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兴许是用手捂住了嘴。
凛夏撅撅嘴, 趴到桌上,娇嗔道:“真的要睡在桌子上吗?”
她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睡着时什么姿势,醒过来也肯定是一样的姿势!
“桌子可是硬的, 睡起来大概不会很舒服吧?”
伸出左手拦住小狗卷棘的去路,她枕在左手臂上,再次试探。
“棘君觉得呢?”
无处可逃的小狗卷棘只好原地端正坐好。
他低着头, 清了清嗓道:“可以把富裕的枕头放在桌上,就没那么硬了。”
一听这话, 巫女殿下蹙着眉, 轻哼一声便站起身,从柜子里拎出枕头, 将其放在小狗卷棘身边。
随即她单手拎着被五花大绑的诅咒师,把他扔进柜子里, 果断关上门。
掸去手上粘到的灰尘, 她用手背撑着腰,叹了口气。
凛夏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支架,立在合适的位置后, 便把狗卷棘的手机架在上面。
一边帮男友点开YouTube,她一边吐槽道:“我要是有足够大的盒子,把你和手机都放在里面,这就是你的小型电影院了。”
“没有爆米花和可乐的电影院也可以算是电影院吗?”
前后移动着找到最佳观赏位置,小狗卷棘盘腿坐下。
他抱着脚踝看向拿着手机搜索新闻的凛夏,“横滨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歪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凛夏帮他点开视频后便收回了手。
“还是‘共噬’那件事,我想看看现在的进展。”她划拉着屏幕,表情稍显严肃,“在事情结束前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们比较好。不过从新闻报道也能推断出个大概。”
《郊区废弃矿洞发生坍塌事故,幸无人员伤亡》
在数条新闻报道中,一眼找到不过几行文字便描述完毕的豆腐块,凛夏了然地挑挑眉。
关闭网页,她活动着肩颈,坐到小狗卷棘身后一起看视频。
“他们搞定了。”凛夏用双手手背撑着脸,“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居然会联手演戏,陀思妥耶夫斯基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吧。”
小狗卷棘一心二用地回应道:“我也以为你们和港口黑手党关系很差。”
或者说,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仇恨”都不足为奇。
“确实不怎么样。”
巫女殿下扯着嘴角,倍感嫌弃地“噫”了一声。
“从侦探社的角度讲,太宰和与谢野姐姐算是和森先生有仇,我和爸爸都是厌恶森先生的行事风格。”
“但无论如何,都有夏目先生的‘三刻构想’在。所以作为组成‘三刻构想’的成分,异能特务科以及军警、武装侦探社还有港口黑手党,缺一不可。”
半阖眼睑,凛夏若有所思。
“就算再看不惯森先生,为了横滨也要互相制约。”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咒术界的情况和横滨大为不同。
高层人员复杂,各为其主的同时还一致针对五条悟。
而在御三家中,除了五条家结构单一之外,真希所在的禅院家和至今没渠道了解的加茂家都封闭到了一定程度。除非内部人员,不然连情报都没有多少。
至于两所高专,看似不掺杂政治因素,但由于咒术师人员稀少,根本无法摆脱高层的控制。东京有五条悟在还好些,京都的情况她简直不敢想象。
高层、御三家以及咒术高专,这三方人员都是共通的,并且存在着深切的利益纠葛。
因此,在咒术界复刻“三刻构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在这基础之上,最适宜的突破口……大概是“窗”。
巫女殿下抬手遮住上扬的嘴角。
这不巧了吗。
情报向来是她最为拿手的部分。
和人数都调查不清楚的“窗”比起来,妖怪们简直靠谱到不能再靠谱了。
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凛夏拿起校服外套便要套上,“我和天井下约好十二点再去找它,等我把剩下的事情问清楚就能找到另一个诅咒师了。”
“你还要出门?”小狗卷棘震惊转头。
“你要是回心转意和我一起睡,我就放天井下鸽子。它不会有意见。”
扭好最后一颗扣子,凛夏走到门口开始穿鞋。
“但我不是没能成功把你骗来嘛。那还是做点正事好了。”
扶了下额头,小狗卷棘自桌上一跃而下,跑到门口。
“我也和你一起去。”他站在凛夏脚边,拽着凛夏的裤脚,“那个人肯定发现自己同伴不见了。你一个人不够安全。”
凛夏蹲下身,捧起男友,挑眉问道:“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我现在体型很小,便于隐匿。如果那个人在暗处对你下手,我也能帮你反击。”顺着她的手臂,小狗卷棘向肩头爬去。
然而他还没爬出多远,便被凛夏抓住,直接塞进领子里。
脚下是她的锁骨,身旁除了衣领便是脖颈。
小狗卷棘只觉得无处下手,甚至站都站不住。
他不好意思扶着她的颈侧,只好紧紧抓着衣领的边缘,“不管是肩头还是口袋,都比把我放在这里好吧?”
凛夏闻言摇了摇头,拿好钥匙,走出房间。
“坐在肩头你会被发现,口袋不方便你观察外界情况。而领口既能把你藏起来,也方便你观察。”
“只要你小心一点,不从我锁骨上掉下去,没有别的地方比这里更合适了。”
按凛夏的思路讲,这确实是最好的地点。
可领口这个位置给他的精神压力比另两个地方大得不止一星半点。
不提一旦掉下去会直接滑到她胸前这个可能。
从被放进领口开始,他的鼻尖便总是萦绕着一股影影绰绰的香气。
叫人根本分不清是来自于衣服,还是近在咫尺的肌肤。
在摇晃中缓缓坐下,小狗卷棘把滚烫的侧脸贴在立起的衣领上。
“怎么这么久都不说话。你在害羞吗?”走出旅店,凛夏才意识到男友的不对劲。
坐在她锁骨上窝里,小狗卷棘已然放弃了所有掩饰,自暴自弃地回答道:“是!”
巫女殿下诧异地皱起眉,追问道:“因为你现在坐在我锁骨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没有防范意识的吗?!”小狗卷棘同样一脸震惊,“妖怪们的教育难道真的不包括‘自我保护’?”
“妖怪们确实没有教过这些。”
凛夏向藤原家的方向走着,不甚在意地撇撇嘴。
“人类女性的‘自我保护’对于雌性妖怪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毕竟妖怪之间也没有人类这么复杂。”
“不过与谢野姐姐和我说过人类女性的处境,再加上因为妖怪和人类之间教育的差别,我自己也主动了解过一些知识。”
“不用想也该知道,我不可能不清楚‘自我保护’这种事吧?”
少女想不通男友的逻辑,眉头锁得更紧。
小狗卷棘也搞不懂凛夏的思路,抬手揉着眉心,“不管是在横滨,还是回到高专之后,乃至现在……有时候你什么都懂,有时候你又像是什么都不懂……”
“对你和对别人怎么可能一样?”
顿住脚步,凛夏倚在墙边上,双手抱胸,叹了口气:“所以这就是你从来不越界的理由吗?以为我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等了半天,才听到自颈窝中传来的一声沉闷的“嗯”,她抬起左手,捂住半张脸。
“直白地讲,我就是在勾引你。哪怕没有成功,逗你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少女扬起下巴,不叫对方看到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
“不过就因为从来没有成功过,我都想找个时间和岩永一起抱头痛哭了。”
明明也不是樱川九郎那种因为不死之身而变成性冷淡的类型,却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甚至还经常会被拒绝……
哪有这样的道理嘛!
即便已经被正常人类的羞耻心逼得团成一团,小狗卷棘也弱弱地提醒道:“这种事情你已经做过了。”
凛夏一愣:“什么事?”
“咳……”小狗卷棘紧紧抓住她的衣领,低着头做出补充,“你去岩永家玩的那天,你们两个喝醉之后一直在吐槽我和樱川先生。”
凛夏:瞳孔地震.jpg
她僵了一瞬,随即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会因为这种事害羞啊!”
“因为当时你们的对话主要围绕着身材和樱川先生是不是性冷淡。”
一想起来这个,小狗卷棘立时淡然了许多。
比起自己,樱川九郎才是那个被公开处刑的人。
“这都怪岩永!”凛夏立即甩锅,“一定是岩永先开的头,不然我才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这种话。”
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小狗卷棘质疑道:“你的意思是,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