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夏：这是两码事啦！我地址填的是岩永家，如果东西到了我还没回到高专的话, 她大概会叫你去拿。我不介意你拆开的。]
[凛夏：你不选的话, 那我就自己选了。考虑到配件包含尾巴，感觉兔耳会更合适。猫耳配套的尾巴虽然长, 但是又不能像真猫一样动。果然还是圆圆一小团的兔子尾巴要有意思一点！可是我更喜欢猫耳，毕竟感觉猫耳要更加可爱……]
[凛夏：所以最终决定就是全部都要w]
从她的回复里察觉到一些东西, 狗卷棘红着脸岔开了话题。
而他隐约的猜想也在拆开凛夏买来的包裹时得到了验证。
那是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
按凛夏的身高看, 毛衣长度将将盖过腿根。
颈后系着一个蝴蝶结，除此之外，整片后背都没有布料遮蔽。
她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如果站在乱步先生和福泽叔叔的角度考虑, 他一点也不为他们紧急把凛夏喊回去教育这件事感到奇怪。
虽然但是。
他仍然不可抑制地深感惋惜。
尤其当凛夏发来信息询问衣服质量时，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可惜简直要达到巅峰。
[凛夏：原本想着等衣服到了之后就溜去你房间给你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只能往后延两年了。不过等我回去单纯穿给你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哦！]
少年趴在床上，把手机倒扣在手边，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
没、没关系，两年而已，其实也不算很久，咳。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男友的回复，凛夏窝在自己用毛绒玩具搭出来的巢穴里，用微凉的手背贴在脸侧降温。
她轻轻咬着舌尖，单手发出一条信息。
[凛夏：真想看看棘君现在的表情呢。]
大概会连眼角都微微红起来，然后目光躲闪着不敢看自己。
想想就很可爱。
缩成一团的少女舔着嘴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好坏哦。”
但是坏得值得！
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思想教育，凛夏跟着福泽谕吉一起回到了东京。
作为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将代表武装侦探社领下政府颁发的驱魔梓弓章——表彰安全贡献的最高级勋章。
而终于被国木田独步不厌其烦的说教，数落到清心寡欲的凛夏则是带着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再次踏进了咒术高专的大门。
她没有选择立即回到班级中去，而是找上了大忙人五条悟。
确认完整间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后，凛夏总算放下了心，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
“狱门疆是什么？”
单手托着下巴，五条悟在桌下敲起了二郎腿，“源信和尚肉身所化成的特级咒物，据说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封印住。”
凛夏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双手抱胸，倚着椅背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那这个东西现在在哪？”
“诶？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很随意地摊开双手，五条悟嘻嘻笑着。
“反正狱门疆只能封印半径四米范围内的存在，还要读条一分钟，很鸡肋的。”
巫女殿下颇为不赞同地摇摇头，“再鸡肋的存在，只要运用得当，也会发挥出奇制胜的效果。”
“这种可以用来针对你的咒物你应该提前告诉我。”
她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而不是等我建立起情报机制之后自己查到。”
五条悟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又有什么关系嘛。”
“我可是最强。”
他自信一笑，就差再比出什么标志性手势以增强气势。
但凛夏耷拉着眉眼，从鼻孔里嗤出一声冷哼。
她没精打采地答道：“哦，既然是‘最强’，那要不你自己写任务报告？”
“那种东西你不是应付得很好吗？请再接再厉！”
黑发少女站起身，把椅子推到一旁。
“我重申一下，虽然我们的目标算是一致，但合作的基础建立在棘仍然是咒术师这一件事上。”
“我可以分担一部分你的工作，除了只有‘最强’能做到的事情。”
“一旦你出现任何问题，我们的合作关系便随之破裂。我会立刻带着棘离开咒术界。”
她走到门边，握上把手，轻轻叹出一口气。
“你能理解吧？咒术界里其他人怎么样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而如果连你都遇上了问题，整个咒术界也肯定彻底没救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查，凛夏深刻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如今看似和平的局面完全建立在“五条悟”这个基础上。
不管是高层、诅咒师乃至咒灵，各方尚且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全部仰赖于五条悟的存在。
五条悟对自己的定位是“最强”，也仅仅是“最强”。
但在她看来，仅是这个人的出现就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
时间概念不清晰的妖怪们说过，咒灵是在二十几年前突然变多的。
结合五条悟的年龄，咒灵增多的原因也不难猜到了。
作为调停之神的巫女，没有人会比凛夏更懂得“平衡”的意义。
五条悟的出生一定打破了某种平衡，因此现在形成的平衡不得不寄托在他身上。
如果五条悟死亡或者被封印，平衡将会再次被打破，也就不用再提什么“改变咒术界”了。
毕竟那时候“咒术界”是否存在还要打个问号。
“总之，现在所有情报我们都能够比‘窗’先一步得手。”凛夏抿了抿唇，“结合我们已有的情报，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一件事。”
“咒术师高层里有人在针对你采取了某些行动，并且大概率在和咒灵合作。”
虽说具体内容还需要再接着打听一段时间，但大致方向她应当没有推断错误。
巫女殿下侧过头去，只对若有所思的五条悟点了点头，便打开了门，“还有一件事，目前已经出现了一些没有记录在案的特级咒灵，我整理完之后会发给你。”
说罢，她也不再停留，直接走出五条悟的办公室。
将问题全部扔给五条悟后，凛夏总算放松了一些。
她拿出手机，点进群聊发出一条信息。
[凛夏：我终于回来啦！你们都在哪呢？]
也许时间赶得正巧，群里意外地有人秒回了信息。
[狗卷棘：我们也刚回来，马上走到正面转盘这里了。]
凛夏挑了挑眉，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远处确实正走来四个小人和一只大不了多少的熊猫。
她不再回话，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以最快速度跑下楼。
站在办公楼的大门看了看，凛夏便冲向不远处正背对着自己的狗卷棘。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少年先是微微诧异地扭头看了一眼，随即惊喜地转过身来张开双臂，稳稳接住扑来的少女。
“棘君好久不见！”
凛夏手脚并用地挂在狗卷棘身上，同时向另外几人挥着手。
“大家下午好。”
“噫，果然。”熊猫叉着腰，“对棘就超激动的‘好久不见’，对我们就是平淡的‘大家好’。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真希握住肩头的背包带子，瞥了一眼熊猫，“原来你还没有习惯？”
落后几人一步的乙骨忧太牵着祈本里香，颇为纳闷地四处张望着。
他微微蹙眉，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不觉得有些不安吗？”
“肯定是你的错觉。”真希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有里香在，你的咒力感知能力约为负数。”
还没等乙骨忧太再说些什么，一只巨大的鹈鹕从远处飞至众人面前停下。
与鹈鹕同时落地的还有一人。
他梳着丸子头，额前飘着一缕奇怪的刘海，身穿袈裟，表情很是嫌弃。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以及从鹈鹕嘴里爬出来的几个陌生人，熊猫纳闷道：“这都是谁啊？”
松开狗卷棘，凛夏表情严肃许多。
“前特级咒术师，现特级诅咒师——夏油杰。”
听到凛夏的介绍，夏油杰转而看向其余几人，温和地笑着答道：“真没想到会被认出来，不得不说，我深感荣幸。”
“今年的一年级们果然都很优秀。”
他将手臂搭上乙骨忧太的肩膀，一点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不愧是被妖怪们奉为神明的人，即便生来不在咒术界，也对咒术界了如指掌。”
凛夏泰然自若地收下赞美，双手抱胸道：“谢谢夸奖，五条悟就在后边，你是来找他送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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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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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夏：我可记得五条悟还是夏油杰的执行人呢。啧。送上门来真的好吗？
PS：那个毛衣，有原型，直接搜“露背毛衣”就能看到。好涩的www
草，我刚才看到了咒回漫画的新情报，整个人都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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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晋江独家
凛夏的态度谈不上好。
但夏油杰并不生气。
他揽着乙骨忧太, 转过身面向她，笑容不变。
“当然不是。”夏油杰语速不疾不徐，很是沉稳, “福泽同学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相信对我的目的也略知一二。”
“那还真是抱歉。”
巫女殿下不甚真诚地勾了勾嘴角。
“就算你是五条悟的同期, 我对你的关注度也没有那么高。”
淡然地点点头, 夏油杰暂且无视了乙骨忧太的不适，微笑道：“没关系。接下来由我来给二位解说一下。”
还没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祈本里香冷着一张脸飘到半空, 狠狠地把他的手从乙骨忧太肩上拍落。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 离忧太远点！]
小女孩扯着乙骨忧太退开半步，落在乙骨忧太怀里，对夏油杰怒目而视。
夏油杰倒也不尴尬, 上下摆了摆手，同样退了半步。
“好的，远一点也可以, 只是能不能听听我想说的话呢？”
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扫视一圈在场的几人。
丸子头青年慢悠悠道：“看来没有人有异议。”
“你们是否对这个世界的秩序感到迷惑？”
他张开右手, 掌心冲上, 缓缓抬起。
“明明身为强者，却要主动去适应弱者, 将自己的强大伪装成所谓的‘正常’。继而维持着人类社会的一般秩序。”
“明明存在着拥有力量的咒术师，人类却在盲目地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佛’。”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可笑了！”
夏油杰右手握拳, 在半空中狠狠挥了一下, 发出一连串嘲讽的大笑。
“抱歉。”双臂端在腰间，凛夏面无表情地握起双手，“你确定要在我面前说‘虚无缥缈的神佛’这种话吗？”
大笑声戛然而止。
夏油杰闻言看向福泽凛夏。
他似笑非笑地嘲讽道：“可这句话的正确与否, 只有福泽同学才最能确认吧？”
“作为神的代言人——巫女，即便被妖怪们奉为神明一般的存在，也无疑是人类，并且深知神明的存在实属虚构。”
经过合作与调查，夏油杰也掌握了许多有关“凛夏”的情报。
从她五岁开始直至现在，异能特务科所记载的全部信息都被合作方转达给了他。
“菜菜子、美美子，当年和你的处境十分相似。”
夏油杰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拍照的两名少女。
“那些猴子将看得见咒灵的她们称为‘怪物’，关进了笼子里。并且当我祓除了当地的咒灵时，仍然口口声声说都是她们的错……”
“猴子们对你、对菜菜子和美美子所做的这一切，难道值得原谅吗？”
“不值得。”
听到凛夏的回答，夏油杰脸上笑意更深。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凛夏闭上双眼，做了个深呼吸。
“他们不值得我原谅，也不值得我憎恨，甚至不配在我的回忆中占据任何一点地位。”
巫女殿下睁开眼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每次照镜子，都会想起来当年他们剜掉了我的眼睛，以至于我不得不答应夏获鸟的请求。我大概都要忘的差不多了。”
冰凉的双手被人抓进手里，带来了些许温度。
不可抑制地弯起眉眼，凛夏的笑意终于真实许多。
“如果你要拿相同经历让我对那两个女孩产生怜悯，你可以考虑一下让她们也换一双眼睛。”
同狗卷棘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握在一起，凛夏仿佛才意识到冷一般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我很难对别人共情，不过这也是妖怪们会找上我的原因之一。”
她抿起嘴唇，语气也放得稍温和了些，“总而言之，我并不认同你现在的观点。”
“乙骨同学呢？”
见凛夏拒绝了，夏油杰便继续看向乙骨忧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