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斯被关在复联大厦的地下三层,那里是神盾局设置的禁闭室,专门关押身负重罪的犯人,以及作恶多端的反派,然而从设立至今,光顾这里最多的还是九头蛇的人。
卡琳娜和史蒂夫的脚刚踏上地下三层,就看见彼得穿着制服,一只手拿着头罩,一只手拿着冰袋敷着嘴角的淤青,头发炸得跟鸡窝一样,盯着地面,慢悠悠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彼得,你又抓了一个坏人?”
虽然是疑问句,但史蒂夫说话的语气是肯定的,在这里,除了复联以外,就属彼得输送的反派最多了,就连巴顿都感叹年轻真好,这小子不仅能把学习搞好,义务巡街也认真负责,一天时间安排的这么紧凑,还能活蹦乱跳,不像他,熬夜打个游戏,要睡上一天才能缓过来。
“是的,队长。”彼得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抬起了头,对于复联里的人,他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尤其是对托尼和史蒂夫,前者是他的偶像兼“金主爸爸”,而后者,在他心中自动和英雄与时代楷模相这两个称号相对应,别说看到人了,就算听到名字,都会肃然起敬。
“巡街的时候看到一个四角触手怪在街上捣乱,制服他的过程中不小心被甩到了垃圾桶上,脸也被触角揍了一下,不过还是被我打败了。”
少年说完这些,露出了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他的思想简单,烦恼也没有那么多,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梅姨能过得好,时间的邪恶都可以得到惩治,最后能顺利加入复仇者联盟,就算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了。
彼得的视线转移,看到了站在史蒂夫身旁的卡琳娜,一时间,慌张的神色展露无疑:“安,不,我......”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托尼多多少少也向他解释了一些,作为被蜘蛛咬了一口,就能获得超能力的穷小子,他对于这类事情的接受度相当良好,只是,现在的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人,安妮塔肯定不是卡琳娜的姓。
“叫我卡琳娜就好了。”对面的人当然知道彼得在窘迫些什么。“如果直接叫名字,你不适应的话,就叫我兰谢尔小姐吧,不过。”卡琳娜向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凑到彼得的耳边小声说道。“如果我爸,也就是万磁王和我同时在场时,一定叫我卡琳娜。”
还没等彼得回答,史蒂夫就伸手环住卡琳娜的腰,把她轻轻往后带了带,随后很快的松开了手,他不喜欢卡琳娜离其他男生太近,即使是还没成年的毛头小子,他看在眼里也不舒服。
彼得虽说到目前为止感情生活为零,但该懂的还是懂的,立马向后退了一步,嘴里吐出的话快的像机关木仓:“好的,兰谢尔小姐,我明白了,我和内德说好了,今天要一起拼死星,先走一步。”离开的时候,还特意选择了从史蒂夫旁边过去。
对于刚才的插曲,旁边的高大男人一句也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我们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后,迅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但这下意识的举动也足以让他心跳加速。
卡琳娜没有戳穿他,捂着嘴笑了笑,跟着史蒂夫一起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很大,中间隔着几扇玻璃,外面的人可以通过玻璃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但里面的人却不知道外面站着的是谁。
莫尔斯坐在一张椅子上,头顶上是刺眼、强烈的白炽灯光,长时间被这样的灯光照射,首先会迎来精神上的崩溃,他的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看来,没少挨揍,在这种地方,就别提什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了,也别提什么人人都有权利了,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在狠毒的事情,神盾局也能做的出来,毕竟,待在地下三层的,都是活生生的人间恶魔。
“你们来了。”托尼虽然语气很平静,但八卦的眼神,卡琳娜一眼就看了出来,也不想揭穿,默默把视线移向了审讯室。
娜塔莎坐在里面,正在使用审讯技巧套话,但得到的成效并不好。
“这家伙软硬都不吃,不管是怀柔政策,还是□□折磨,他都承受的住。”
巴基边说边悄悄对史蒂夫点了点头,自家苦命的兄弟,终于可以迎来幸福了。
“叫娜塔莎出来吧,莫尔斯就是个变态,你用对付正常人的方法对付他当然不行,给我十分钟,我把你们想要的东西全都给你们套出来。”
巴顿按下墙壁上的按钮,通知了娜塔莎,在娜塔莎出来的一瞬间,卡琳娜走上前去,抽出别在娜塔莎大腿上的小刀,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把小刀插在了桌子上,疾步走到莫尔斯的身后,抓住他的头发,向后一提,再用力按到桌子上,站在外面的人,清清楚楚听到了“砰”的一声,等莫尔斯抬起头,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
卡琳娜拍拍手,慢悠悠的走到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莫尔斯的旁边。
“你脸太白了,给你上点儿颜色,这么一看,还挺不错。”卡琳娜坐在位置上,装模作样的看起了自己的指甲。“你知道,审问人的时候,审讯人员都喜欢玩什么游戏吗?当然是好人和坏人的游戏,娜塔莎,她一般都扮演的是好人的游戏,我不一样,我从来都是坏人,不是被逼的,谁让我骨子里都流淌着些‘反派’的DNA呢。”
卡琳娜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右手伸向空中取来小刀,左手拉住莫尔斯拷着手铐的手按在桌子上,下一秒,直直的插进他的手背,只听见一声快要冲破屋顶的惨叫在审讯室里响起。
“为了让你知道我没有说谎,来点儿实际证明,怎么样,还可信吗?”
“你,你到底是谁?”莫尔斯倒吸着冷气,颤颤巍巍的问出了这句话。
“我,你问我是谁?”卡琳娜用手指了指自己。“当年也有人这样问过我爸,我爸告诉我,他当时的回答是弗兰肯斯坦的怪物,但我不一样,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怪物,我觉得自己是上天的馈赠,是万里挑一的存在,所以我行不更名,坐不该姓。”
“记住了,我叫卡琳娜·兰谢尔,是埃里克·兰谢尔的亲生女儿,你应该庆幸今天来的不是我爸,否则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卡琳娜握住刀柄,用力的在莫尔斯的手背上转了个方向。“所以,你现在准备好说了吗?”
因为太过疼痛,莫尔斯脸上的泪水早已混着鲜血滴在了桌子上,只能把嘴巴张开,却死活出不了声。
“我知道了,不想说是不是,九头蛇虽然可恶,但里面的人都很有骨气啊,没关系,我也觉得光靠你说真实性不太高,还是我亲自上手比较好。”
莫尔斯知道眼前女人的可怕,面对他,卡琳娜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快速摇了摇头,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了脖颈上冰凉的触感,那是卡琳娜的手。
这次她没有使劲,而是轻轻把他的头按在了桌子上,让他的脸朝着玻璃,好让外面的人看清里面的场景。
卡琳娜低下头,俯身在莫尔斯耳边说了一句:“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咯。”紧接着,举起自己的左手,并拢中指和食指,顶在太阳穴上,站在外面的人清楚了看到,只是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莫尔斯的瞳孔瞬间放大,泪水也流了出来,那不是生理泪水,而是真真切切因为痛苦和悲伤而流的。
“她在干嘛?”
巴顿没见过这样的招式,有些好奇的问出了声。
“脑人。”巴基的回答也简单明确,但他也只听佩吉说过,至于亲眼见,还是第一次,用查尔斯的原话,脑人对人大脑和心理的伤害太过巨大,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使用的,也不倡导其他的心灵感应者使用。“简单点儿,就是把你从小到大的记忆都翻上一遍,无论是铭记在心的,还是早已遗忘的,就像看电影一样在你的大脑上过上一遍,听佩吉说,上一次被查尔斯脑过的人,在监狱里看了一辈子的心理医生,因为太痛苦,自杀了。”
而莫尔斯现在也经历着这样的事情,他看到了父母从小对他的苛责,看到了哥哥对他的殴打和谩骂以及父母的漠不关心,看到了同学对他的孤立,看到了周围人对他说的一句句恶毒的谩骂,看到了父母对他的失望,看到了被全世界抛弃、孤立无援的景象。
人们说的极对,童年和青少年的阴影,用一辈子都治愈不了,现在想起来,莫尔斯还是觉得心痛,痛的像是有人在用小刀刺他的心,痛的像是被淹没在深海之中,不能呼吸,也得不到救助,至于后面的场景,他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直到卡琳娜放开了他,他还沉浸在童年的痛苦之中。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莫尔斯木纳的抬起头,颤抖着声音看向卡琳娜。
“这个世界上,能打败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你曾经说过,你永远都不会成为别人的掌中物,你永远都不会被打败,但现在,我用你心底最沉的痛苦折磨你一辈子,你会永远困在自己的回忆中直到死去,我想这场仗,我赢得极其漂亮。”
卡琳娜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在门口给了莫尔斯最后一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的过去永远不能成为你现在这个德行的借口。”
第三十五章
“我现在算是知道她和原来的卡琳娜有什么区别了。”巴顿看着里面一阵阵的猛操作, 以及莫尔斯现在生不如死的表情, 总算明白, 即使现在的卡琳娜和原来的卡琳娜拥有相同的脸, 但她们的性格却迥然不同,可以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这个卡琳娜也太飒了。”
说完还不忘拍拍史蒂夫的肩膀:“队长的眼光就是与众不同, 从卡特特工到卡琳娜, 都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类型。”
“但是我喜欢这个女孩儿。”娜塔莎耸了耸肩, 表达了对卡琳娜的欣赏,她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在短短的几天里, 史蒂夫能迅速和女孩儿擦出火花, 队长的生活里不需要一朵娇小的花朵,而是需要一朵傲立在寒冬的梅花, 她足够娇艳, 也足够坚强, 给的了男人温柔, 也能够帮他抵挡风雨。
“她不一样。”史蒂夫在良久的沉默和安静后,突然出了声。“她和佩吉不一样。”
史蒂夫现在回想起过去,从佩吉身上, 他获得最多的似乎不是爱情,而是信任和支持,是不带歧视, 仅凭一个人的人品给予的支持,在那个不被看好的时光里,佩吉就像是他唯一的光,是他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太阳,久而久之,依赖和感激转化成了别样的情愫,又随着时间慢慢散去,现在的佩吉对于他来讲,是除却巴基最好的朋友,再无其他。
而卡琳娜不一样,她明媚、她勇敢、她自信,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太多的相连,女孩儿仅凭这些特质就吸引了他,巴基曾经对他说过,当你看向一个人,除却她,全世界的美景皆可抛弃,那就说明你坠入爱河了,史蒂夫望向审讯室里的女孩儿,他想,他对卡琳娜的好感,只带着喜欢,只带着心动,不夹杂其他任何的感情。
“谁是斯威特班杰明?”审讯室的门把手被拧动,卡琳娜迈出了房门,出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问句。
这个名字在场的人都比较熟悉,前不久,佩吉、巴基联手神盾局的现任局长弗瑞来了次大清除,清楚了潜藏在神盾局里的九头蛇卧底,而斯威特班杰明就是其中之一,由于其身份特殊,现在还是神盾局的一号通缉犯。
“斯威特班杰明原来是局里的高级特工,一直隐藏的比较好,没有被发现,在先前的行动中还是我们的得力助手。”巴基很耐心的向卡琳娜解释起来,说实话,关于斯威特身份的发现,到现在还是弗瑞和他的心头痛,一个天天在他们身边工作的人,发现他身上的异常确实有些晚了。
“直到后期我们有一次打击九头蛇的行动,以失败告终,这才考虑身边可能存在卧底,毕竟那次行动是绝密的,除了我们三个和几个高级特工,没人知道。”
“他逃走了,对不对,还顺走了一把剑。”
巴基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那把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卡琳娜通过莫尔斯的视角,看到了斯威特拿着那把剑时兴奋的表情,不是获得古董可以一夜暴富的兴奋,那表情里分明带着无限的野心,直觉告诉她,那把剑绝对不普通。
“这就是我们纳闷的地方,那把剑除了古老就是使用的材质比较特殊,作为一把千年的古剑,它竟然是用振金打造的,我们研究它的原因,也是想搞清楚,它有没有可能来自外星文明,可是还没研究几天,斯威特就带着它逃跑了。”巴基是个聪明人,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怎么,这把剑很重要。”
“不仅是这把剑,斯威特这个人也很重要。”卡琳娜看向巴基的眼神中带着一些疑惑和恨铁不成钢的懊恼。“你们是怎么做到让九头蛇的老大待在你们身边这么长时间的?”
“什么,你说斯威特是九头蛇的幕后大Boss?”
巴基和弗瑞猜想过斯威特在九头蛇里的地位不低,但万万没想到是最高掌权者,现在想想,那家伙确实是个本事大的人,无论从面相还是平时的行事上,都无法和反派沾上边,也幸亏他们发现的及时,否则,遭殃的就不是神盾局了,很有可能,是整个世界。
“九头蛇到底是个什么组织,队长都睡了七十年了,它竟然还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蹦跶,还有,你们神盾局的工作效率会不会太低了,就连埃德温的忠诚度和可靠度都比你们高。”
托尼这句话到没有说错,神盾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四面楚歌的状态,佩吉这个局长也当的很艰难,直到卸任前,她在选择助手时都万分小心,弗瑞也是她在不断试探和考验后才敲定的人选,好在,他的工作能力很强,在临上任时,来了一出突如其来的大清查,这才有了现在的神盾局。
“现在倒不用担心九头蛇,它们只剩余一些残党了,没有能力翻出什么水花了,只不过这个斯威特很关键,莫尔斯毕竟只是一个变态医生,长年醉心于人体试验,高层的计划他不怎么清楚,不过通过他的记忆,能看出来,那个斯威特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有那把剑,斯威特看它的眼神太不对劲了,那感觉就像是帮助他实现野心的一个工具。”
也对,没有人会对一把毫无用处的破剑产生兴趣,这把剑或许就像雷神的锤子妙尔尼尔一样,需要一些触发条件才能展现它的威力,看来,古剑的历史他们也要想办法好好了解一下了。
“我这就回去告诉弗瑞,调动全球各地的联络处尽全力搜索斯威特的下落。”巴基匆匆地向他们点了点头,来不及打招呼,就转身疾步离去了,留下复联几个人站在审讯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