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习惯了巴基听风就是雨的做事态度,招呼了外面驻守的特工,安排了一下莫尔斯今后的去处,活动活动全身的肌肉,就准备回基地去了。
“卡琳娜,我把去卡玛泰姬的日程安排在了两天后,这几天,你是准备住在X学院,还是准备搬过来,埃德温把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出来了,也打扫好了,就在队长的旁边。”
最后七个字被娜塔莎加重了读音,要知道昨天晚上吃晚餐时,史蒂夫突然对托尼提出了请求,我们的美国首富爸爸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内心早已开始摇旗呐喊了,在史蒂夫回房间后,更是点开手机,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传递给了所有人,于是昨天,被复联成员戏称为“老铁树开花日”。
“明天吧,今天晚上给大家道个别,省的我爸又犯病。”
“犯病?”
埃里克坏是坏了点儿,但没听说有病啊。
“父爱晚期综合征加中二病,不安慰一下,我害怕他又去拆大桥。”
好吧,他们似乎忘记了最厉害的场面人现在还在X学院待着呢,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场面人现在正在经历亲生孩子不认他,以及刚认回来的大女儿将要步入恋爱的沉重打击,更令他受不了的是,女儿的恋爱对象,除了年纪大,几乎无可挑剔,他甚至找不到拆散他们的理由。
所以此时此刻,审讯室的一行人正在商量着怎样安排下午的时间,而埃里克又一头扎进了查尔斯的办公室里画圈圈,用他的原话说,他还没有享受养女儿的乐趣,女儿就要离他远去了,心塞,伤心,想哭。
“我聪明的大脑又有新的灵感了,先走一步,要不班纳该等急了。”托尼忘了一眼史蒂夫和卡琳娜,路过队长的身边时,还不忘拍拍他的后背。
“我好久没回家了,趁今天没什么事儿,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巴顿挥挥手,走出房间,不带走一片云彩。
“队长,你最近挺忙的,训练高级特工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下午你自由安排了。”娜塔莎朝史蒂夫挤了下眼睛,路过他时,轻轻说了一句“把握好机会”,还撞了下他的手臂,言下之意,史蒂夫自然心知肚明。
这下,审讯室里就剩下他和卡琳娜了,史蒂夫发誓,将近百年的时间里,他的大脑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急速运转过,他急需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和卡琳娜来一场并不怎么光明正大的约会。
“史蒂夫。”卡琳娜虚握着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这样的举动无疑戳中了男人的心,史蒂夫的耳朵不自觉间就红了起来,但心底却笑开了花。“我们去史密森尼博物馆吧,我想去那里看看某个百岁老人的过去。”
“好。”史蒂夫脸上带着温和又宠溺的笑容,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卡琳娜的头顶,轻轻地摸了几下她的头,在外人看来,眼前的女孩儿像只张牙舞爪的狮子,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个软绵绵的小奶猫。
然而,正进门准备处理今天审讯录像的特工,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高级特工毕竟是高级特工,里面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以极其安静高速的方式消失在了原地,屋子里那粉红色的泡泡简直快要迷瞎了他的双眼,果真,春天到了,恋爱的酸臭味也多了起来。
但他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别人,甚至在脑海里默默思考着怎么“贿赂”未来的队长夫人,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经不起队长的敲打和磨练啊。
002
史蒂夫站在复联大厦附近花园的一棵大树下,卡琳娜则去了附近的路边摊买东西,美国队长毕竟是人人知晓超级英雄,顶着这样一张熟悉又英俊的脸蛋出街,别说引起骚动了,一传十,十传百,万人空巷的场景都可能出现,要知道,好莱坞明星还有黑粉,而有人如果敢说不喜欢史蒂夫罗杰斯,那纯粹就是和国家、和整个世界作对。
从卡琳娜离开开始,史蒂夫的视线就一直追随着她,好在他站的地方隐蔽,路过的行人也不是很多,就算有人经过,看到的也是他的背影,没人能认出他是美国队长,顶多觉得树底下站着一个正在等人的大帅哥。
卡琳娜急匆匆买完东西,提着袋子站在马路对面,笑着对史蒂夫挥了挥手,那一刻,史蒂夫觉得,即使是天边挂着的太阳,都不及卡琳娜的笑容明亮动人,在他恍神间,女孩儿已经蹦蹦跳跳跑到了他的面前。
“噔噔噔噔。”卡琳娜像献宝一样,从深色塑料袋里掏出来两顶帽子和一副框架眼镜,用调皮的语气向史蒂夫炫耀道:“我聪明吧,伪装一下,我们就能安安心心的逛街了。”
女孩儿先是拿起白色的棒球帽戴在自己的头上,又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袖,小声说了句“低头”,史蒂夫也听话的弯下了身子,女孩拿起金属框架眼镜戴在他的鼻梁上,又抓起黑色的棒球帽为他扣上,调整了几下位置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了句真帅。
然而史蒂夫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他的眼里只有女孩儿近在咫尺的脸庞和那粉红色色的嘴唇,好几次,他都想向前凑一凑,只要向前一点点,他就能尝到卡琳娜的味道了,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子太快了,还是要一步一步来才行,于是只能默默吞了口口水,不自在的站直身子。
“走吧。”卡琳娜扭过头,有些疑惑后面的男人为什么没有跟上自己,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史蒂夫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握住卡琳娜的手,稍稍的使了些力气,确保女孩儿没办法把手抽走,这才目视前方,尽全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淡定的说道:“路上车多,危险。”
如果熟悉卡琳娜的人在场的话,怕不是能在旁边笑死,完美遗传万磁王能力的人,飞机都不怕,会怕车?但恋爱中的人,就是心甘情愿接受这种谎言。
卡琳娜偷偷笑了笑,和史蒂夫拉着手走上了人行道,殊不知,他们身后的高楼上,彼得正拿着一个狗仔用的大变焦摄像机,拍下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斯塔克先生真应该开上一家娱乐新闻公司,队长只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还要派我来做间谍,如果被队长发现了,我估计会在训练场上废掉的,不过,队长和兰谢尔小姐还真般配,没想到队长也会撩妹啊,不过,队长站在那里都很吸引人了,又高又帅,不像我......”
在彼得自言自语的期间,一只麻雀落在了他的旁边,他不小心还和小鸟来了个对视,小鸟根本不怕他,看了他一眼,就拍着翅膀飞走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小鸟眼睛里的鄙视,就好像在说,我眼前的四脚动物,怎么那么奇怪,旁边都没有人,自己一个人还可以说这么久。
另一边,史蒂夫和卡琳娜早就进了地铁站,他们没有选择乘坐哈雷,而是听取了卡琳娜的建议,像普通市民那样,一路上走走逛逛,看着眼前匆匆而过的人群,史蒂夫在醒来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融入了这座城市,这个时代。
带上伪装,自己仿佛也可以抛却美国队长的身份,现在的自己更像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游客,带着好奇的目光在参观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时刻感觉到被世界抛弃,手心传来的温度告诉他,有人会握着他的手,心甘情愿的和他走接下来的所有路。
拥挤的地铁里,史蒂夫把卡琳娜环在自己的怀里,但高大的身影还是引来了旁边人的纷纷侧目,就算帽檐遮住了一大半脸庞,路人也知道这个男人的颜值不低,甚至有一些女生,悄悄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史蒂夫可不在乎旁边的人怎么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怀中的女孩儿身上,女孩儿的个子还算高,头顶刚刚好挨着他的下巴,只要深吸一口气,就能闻到卡琳娜头发上的味道,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就像她本人一样,带着淡淡的美丽,慢慢冲进了他的心房。
但他不关注,不代表卡琳娜不关注,从地铁窗户的倒影上,她清楚地看到了旁边女孩子们的动作,有些生气的匆匆转过身,踮起脚尖,拉过史蒂夫外套上的帽子,就扣到了他的棒球帽上:“不许摘下来。”说完又小声的嘀咕起来:“谁让你长得那么帅。”
没办法,美国队长不仅是美国精神的象征,更是美国最帅男人的标本,无论是七十年前,还是七十年后,提到美国帅哥,大家的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史蒂夫·罗杰斯的脸。
史蒂夫笑了笑,伸手拉起卡琳娜皮夹克里面的卫衣帽子:“你也要把脸遮上,右边靠栏杆,穿着灰色卫衣、棕色头发的男生已经看了你好长时间了。”
这就是身为超级战士的侦查力,即使全部的注意力不在旁边,也会在一瞬间捕捉到异常,卡琳娜扭过头,和棕发男生来了个对视,长得挺帅、个子也高,就是不太成熟,和史蒂夫比起来差远了,她撇了撇嘴,伸手环住史蒂夫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对男生做了个鬼脸,又把脸转了个方向,挑衅似的看了眼旁边的女生,摆明了就像告诉她们,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和我抢。
而史蒂夫被女孩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目的有些幼稚,但他还是很喜欢,喜欢到心跳加速,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要知道,他跑十万米都没有这个样子。
等到地铁快要到站时,卡琳娜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了,无论在哪里,史蒂夫就像她的催眠药,只要在他身边,无论精神多高度紧绷,都能迅速放松,娜塔莎告诉她,这叫安全感,是最亲密的人才能给予的。
“卡琳娜,醒醒,到站了。”
“我醒了,没有睡着。”卡琳娜把脸埋进史蒂夫的胸膛,但声音早已出卖了她,男人无奈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出了地铁。
一路上,卡琳娜都是懵懵的状态,史蒂夫怎么走,她就怎么走,就像一只乖乖被主人溜的小奶狗,直到进入了史密森尼博物馆,听到了解说员的声音,卡琳娜才彻底清醒过来。
“美国的象征,世界的英雄,美国队长的故事代表荣誉、勇敢和牺牲......”
即使是工作日,史密森尼博物馆关于美国队长的展区仍旧是人山人海,有慕名而来的游客,有美国队长的忠实粉丝,有老师带来参观的组队学生,也有一些军人,似乎人们在这里,总能找到一些希望,总能找回一些斗志。
卡琳娜是史蒂夫站在未变成美队的布鲁克林小个子的照片前,黑色的瓷砖镜面上反射这史蒂夫高大的身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拯救了一个国家。
“你那个时候可真瘦弱。”
毫不夸张的说,卡琳娜一拳就能把照片里的人击倒,熟悉的身影似乎又把史蒂夫拉回了七十年前,他沉默了好长时间,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是啊。
“可是我想认识那个时候的你。”卡琳娜目视着前方,眼神里有些落寞。“我真羡慕巴基,他能和你一起长大,我也很羡慕卡特特工,她能陪你一起成长,如果我能早些遇见你的话,我就能保护你,还能和你有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回忆,可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是所有人的英雄了。”
她想,她似乎是个贪心的人,史蒂夫的未来她想参与,他的过去,她也想陪他一起度过。
“史蒂夫,我知道你总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可是你知道吗?我才时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在原时间线上,爸爸有他自己的人生,却蛮横的插进去了一脚,查尔斯和皮特罗、旺达也是,在那里,他们从小就生活在X学院,却要接受一个和他们从未一起长大的姐姐,复联也是,你们在一起有美好的回忆,而我出现后的生活,似乎只剩下痛苦,在这个时间线上也一样,你们好好的生活中,却要接受一个陌生的我。”
这是卡琳娜一直埋在心底的想法,在原时间线上,在被解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觉得不自在,在X学院吃饭时,她看着查尔斯和弟弟妹妹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融入他们;每次埃里克来送生活费时,旺达都要和他吵架,然而那段时间,她和爸爸待在一起都觉得尴尬,别提吵架了,就算是说话,都超不过十句;在知道自己喜欢史蒂夫后,她也是胆小的那一个,每次看到史蒂夫盯着那个老旧的怀表发呆,她就打消了自己想要告白的念头,她知道,自己就算在努力,可能都及不上佩吉在他心中的万分之一。
人们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所有人都觉得她已经接受了现实,所有人都认为她坚强勇敢,遗传了埃里克最优秀的品质,直到有一次琴被噩梦惊醒,发现她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才有人了解到她的苦楚。
那天晚上,她在查尔斯面前哭的像个孩子,她说她不想拥有能力,说她想回到过去,那也是查尔斯第一真正明白为什么卡琳娜的能力得不到突破,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她的家早已不见了,真正的亲人也离她而去了,仅仅是一夜之间,她被迫从小女孩儿变成了大人,她没当过爸爸的女儿,没当过别人的姐姐,也从未被给予过如此大的希望,在压力面前,她只能默默前进,最终还是被压垮了。
一切的隔阂终会被时间消除,加上灾难的来临,她和周围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但她仍旧害怕被抛弃,害怕成为旁观者。
“一段亲密的关系不都是从陌生人演变而来的吗?你是一个好姐姐,是一个好女儿,也是一个好的超级英雄,当然,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史蒂夫嘴笨,能说出的最棒的安慰人的话,只有这些,但他知道的是,当一个女孩儿愿意把所有的脆弱都展现给你,你就应该把她放在心上,珍稀一辈子。
003
回去的路上,卡琳娜似乎忘记了刚才所有的不开心,即使刚才他们最后参观的地点是放映厅,放映厅里播放的内容是佩吉·卡特关于史蒂夫的纪录片,她的心情似乎也没怎么受影响,出来后,还跑到贩卖冰淇淋的餐车前买了两个甜筒。
她和史蒂夫手拉着手走在去X学院的路上,嘴里光顾着吃,也没怎么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从原时间线到现在,她都没办法向眼前的男人问出那个问题:你心里还有佩吉·卡特吗?
她害怕那个答案是肯定的,即使是肯定的,她也没有什么怨言,她不得不承认,卡特特工是个伟大且富有魅力的女人,史蒂夫成为美国队长,始终有佩吉的一份功劳,所以在那里,她从来没有叫史蒂夫换过怀表里的照片,即使到最后,怀表被遗忘在角落里,史蒂夫的眼里也只有自己,她都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史蒂夫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这样的话,不是不敢说,而是不配说。
所以,到现在,她也想开了,只要史蒂夫喜欢的是自己,那些小事也没什么,但史蒂夫还是发现了卡琳娜的不对劲,捕捉到了她眼神里一瞬间的不开心,然而也只有一瞬间,每次看向她时,卡琳娜都会露出甜甜的笑容,眼睛里也像含着星星。
从公车下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余辉下的X学院美的像宫殿,到门口的那段路,他们走的很慢很慢,在临别前,史蒂夫主动把她搂进了怀里,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卡琳娜也踮起脚尖回了他一个吻,直到女孩儿的身影消失在校舍里,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