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家产后,我风评被害——富茶礼
时间:2021-04-18 09:44:32

  顾舟讲到儿子基本无脑吹,吹时还凡里凡气:“可不是嘛,要没正义感,怎么会跑去当什么医生,一年挣不到几个钱不说,还因为资助病人,倒贴进去不少。”
  顾舟多少还是觉得转发这种无聊公众号文章不是儿子的风格,于是将电话回拨过去。
  顾清延接通电话时刚从护士那儿要来等下开会病人的病例,他取出造影片子对着光的方向检查,说得很是漫不经心:“爸,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顾舟被儿子冷不防的一句弄得愣了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儿子在问他是不是公众号里说的“无良资本家”:“当然不是啦,你以为你爸我是靠什么把公司做到那么大的,就是我的人道主义精神。不信你去看看,还有哪个企业文化有像宁天一样那么好的。”
  “哦。”
  顾清延这声拖得有些长,像是随口的一应,随口的一提:“那到你表现的时候了,你公司下面现在正好有个员工需要你的人道主义帮忙。”
  “嗯?”
  “嗯???”
  十分钟后,顾舟挂断电话依然一脸茫然,问助理道:“清延什么时候跟我们销售总监认识了?”
  冯助沉思良久,道:“不太清楚。但二少爷之前有让我调查盛家四小姐的事。”
  顾舟错愕,发出灵魂一问:“……所以他到底是看上我们销售总监了,还是那个盛家四小姐?”
  冯助:“……”
  冯助思考了下措辞,道:“盛家姑娘不大可能,她看上去更像是得罪了我们二少的样子。”
  顾舟若有所思点点头:“苏总监的事你看着去办,弄干净一点。”
  冯助:“是。”
  ————
  苏梨公司没请假,盛明澜让她去忙,自己留下来代照顾一天。
  她开车去附近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路过谢毓开的连锁花店,下去买了束花。
  不过可能是脑子不太灵光的缘故,她按电梯时,下意识按了14楼,等从电梯出来,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去7楼看苏奶奶的。
  但既然来了,盛明澜想着去看一眼顾老师提提神也不错。
  护士台边有些热闹,隔着人群飘来一阵扑鼻的浓醇咖啡香。
  有人小声说了句“理事长来了”,众人顿时像惊弓之鸟一样飞快散开。
  盛明澜这才看清站在人群中间的盛光惜。
  盛光惜却是没看向她,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从病房里出来,刚和病人进行完术前谈话的顾清延。
  盛光惜从包里拿出单独放置的请柬,顺过服务台上的一杯咖啡,朝顾清延走去。
  “顾医生,来杯咖啡吗?”
  顾清延没接过,目光顺着笔直走廊看向另一头的盛明澜。
  左手捧着花,右手提着水果,手臂因为抻直显得袖子有些微微上缩,隐约能看到蔓延至腕处的疤痕。
  脸上则皮笑肉不笑地将他看着。
  除了莽,
  脾气也不太好。
  盛光惜见顾清延不答也不恼,温柔地笑了笑:“顾医生不必对我那么提防。我今天回来看同事,给大家人手买了一份,您不喝的话就浪费了。”
  顾清延低头接过咖啡,眼镜反光,让盛明澜没能看出他此刻的神色。
  盛光惜看顾清延接过,面露欣喜,适时递出请柬:“周末我生日,不知道顾医生愿不愿意赏光一起来玩玩。”
  她说着怕人拒绝,又道:“您不是跟我师傅关系很好嘛,我到时候也会请他来。”
  顾清延听盛光惜管齐清叫师傅时,嘴角很淡地轻扯了下,道了句“不必”,便与人交错走开。
  顾清延在盛明澜跟前停下,自然地弯腰捎过她手上提着的水果篮,然后把咖啡塞进她手里,问道:“去七楼?”
  盛明澜被他这出弄得有点怔,被水果篮撑出的勒痕触上咖啡杯身,冰冰凉凉,像那漂浮碰撞的冰块,此刻她的一颗心也有点飘。
  她恍恍惚惚地点头应了声:“嗯。”
  接着便莫名其妙跟人后头走进电梯。
  等电梯下降了一层,盛明澜才回过味来,品了品走时盛光惜看向她的眼神。
  也难怪盛光惜震惊,换她自己也想不到,顾老师的咖啡接来会是给她的。
  虽然大抵能猜到原因——
  毕竟她是在烤肉店可以直接站着逼问顾清延“到底要喝大麦茶还是绿茶”的女人,八成是怕了她,才会为了少点麻烦自动站队到她这边。
  但——
  怎么说呢,递咖啡的瞬间真的好像婚后丈夫每个月领到工资卡上交“国库”的感觉。
  盛明澜被自己的想法羞耻到,但也成心想调侃一下顾清延,道:“果篮重吗,还是我自己来提吧。”
  顾清延瞥她一眼,小表情明明开心的很:“刚打完疫苗不适宜提重物。”
  盛明澜默了默,想反驳都过去那么多天了,况且她打的也不是那只手,但话脱出口,还是捻了下一个问题:“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七楼的?”
  顾清延面不改色:“听夜里值班医生说的。”
  盛明澜不疑有他地点点头,指尖玩着咖啡杯上的水珠,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痒。
  于是眨眼问他:“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明明要去七楼,却又跑到十四楼来吗?”
  顾清延心中警铃轻响,联系盛明澜几次三番的直球说话经历,大抵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好在电梯到了十楼突然停下,走进五六个探病家属。
  顾清延和盛明澜退到角落。
  顾清延本以为话题就此中止,谁想盛明澜借着距离拉近之便,无视同乘人员,踮脚凑到他耳边,几乎是用气声地小声道:“本来很困的,看到你以后就一点也不困了。”
  顾清延攥在水果篮上的小指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下,他别开脸,耳廓却也因此在盛明澜的唇边擦过。
  感受到这道异于自己体温的触感,两人都怔了怔。
  顾清延唇线绷得有些紧,保持侧脸看电梯金属墙壁的角度,耳廓却像被点了火,虽然不显色,但灼烫得厉害。
  盛明澜这个只会装腔作势瞎撩人的,此刻也涨红了脸,不自然地往与顾清延相反的方向看。
  两人都贴着身后的金属墙而站,脸颊撇向两边。
  明明医学生物课上对人体奥秘没少探究,这个时候却单纯过头地像两个啥也不懂的中学生。
  就,
  非常突然地,
  赚到了。
  盛明澜想,她上辈子一定是个色女。
  羞涩不了两秒,就开始更进一步的想入非非。
  以至于下电梯到七楼时,她已经恢复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两人走在走廊上,毕竟算明协的两大风云人物,备受往来医生护士瞩目。
  盛明澜跟顾清延一块儿的时候,根本保持不了太长时间安静。
  没一会儿就打破沉静,开口道:
  “所以盛光惜的生日聚会,你不去吗?”
  顾清延看她一眼,反问道:“我和她熟吗,为什么要去。”
  “那我们呢?”
  盛明澜将咖啡和花束拢到一只手上,抽出一朵香槟玫瑰,微仰下巴,扬起来冲人道,“你觉得我们算熟吗,如果我邀请你做我男伴呢?”
 
 
第29章 还带福利的。……
  “不行。”
  顾清延拒绝了盛明澜的邀请。
  盛明澜盯人几秒, 带了点瞪的意味。
  顾清延没看她,表情很淡,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单方面的对峙失败之后, 盛明澜又单方面地败下阵来,非常厚颜无耻地将花塞顾清延怀里:“再考虑考虑呗。”
  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水珠, 被她骄纵无理地抵在顾清延胸前。
  顾清延无动于衷,视线越过盛明澜,把果篮挂到病房的门把手上, 道:“有点难度。”
  盛明澜眼睛一圆,又想发难。
  没等她开口,原本搭在她身后门把手上的手, 突然抬高落在她发顶,很短促地揉了下。
  中间大约停顿了0.1秒, 又改成左右把她头发乱了乱。
  前后两个动作几乎没有差别,盛明澜却有种错觉,似乎后面那个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 安抚的意味也更强。
  顾清延揉盛明澜脑袋时, 视线一直悬于别处。
  就像只是顺手做了一个非常不经意的动作,然后趁人愣神的空档,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
  顾清延从盛明澜身边走过,便将手揣进了白大褂的口袋。
  盛明澜仍呆站在病房门口, 玫瑰花被她捏在两指之间,保持悬空的姿势,一动不动。
  顾清延一路穿过走廊,神情平静,遇到问好的护士、病患,也都一一点头示意过去。
  直到绕进电梯间, 确定离开人视线了,这才把口袋里的右手拿出。
  他垂眼看看掌心,净长的腕骨,经络分明,即便不用把脉,也大抵知道此刻的脉搏异于常时。
  有点不敢想象那样的举动会是自己做出来的。
  唐突还冒进。
  正前方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廊风穿过,电梯金属墙清晰映着人影,耳廓一闪而逝的温热触感。
  脉搏的律动似乎有种要向四肢百骸蔓延的趋势,皮肤的每一寸都变得不太平静。
  顾清延想摸摸有点燥热的耳廓,但手抬到一半,还是放了下来,顺进口袋,迈进电梯。
  另边盛明澜身子微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顾清延消失的方向。
  走廊上人来人往,短短的几秒时间里,她心绪百转千回。
  什么情况。
  被拒绝了。
  还带福利的?
  病房里的护工出来,看到她堵在门边,有点被吓到:“盛小姐来啦,怎么不进屋?”
  “刚到。”盛明澜被声音拉扯回来,尴尬地轻咳一声,敛回心神,叫护工帮忙,把果篮提进去。
  苏奶奶仍在睡,听护工说中间醒过一次,气色不太好,一直在咳嗽,睡过去才好一些。
  盛明澜没敢将人吵醒,轻手轻脚地找来花瓶。
  被她单抽出来的那朵玫瑰没送出去,只好一并插回花瓶里。
  她在床边的小沙发坐下,咖啡里的冰块差不多化了,只有薄薄的几片漂浮在上方。
  盛明澜想了想,摸出手机,登进医院手术行程安排系统。
  看到顾老师周六连排的三场手术,总算明白他刚才说的那句“有点难度”。
  所以“有点难度”不是拒绝,而是解释。
  摸她的那两下脑袋也代表道歉?
  盛明澜轻嘁一声,唇角不可抑制地向上勾起。
  她打开社交软件,点进顾清延的聊天框,非想从人嘴里听到答案:
  【刚摸我头是什么意思。】
  顾清延看到这条短信,几乎有点怕了这种另类独行的澜式直言直语,脑子里只闪过三个字“又来了”。
  盛明澜看聊天框上显示了两秒的“正在输入中”,嘴角上翘的弧度加深,又故作矜持地稍稍收敛,最后形成欲扬未扬的一撇,反更掩不住愉悦的小心思。
  但等半天没等到回信,不禁怀疑刚才的“正在输入中”是不是看花了眼。
  于是有点按捺不住地再发去一条信息:【?】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屏幕上多出一个“红色惊叹号”。
  底下还弹出一行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盛明澜:“……”
  盛明澜瞪着屏幕,莫名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什么啊,竟然把她拉黑名单了。
  ————
  盛光惜坐在盛兴学的病房里。
  自盛兴学住院起,盛光惜其实很少到医院看望他。
  她对这个爷爷怀有的心情很复杂,可能也源于盛兴学对她的态度十分阴晴不定。
  盛兴学时而对她好,时而对她冷漠。
  对她好时隐隐让她觉得就像是想透过她去完成某件他未能做到的事,对她冷漠时,则像从根本上对她的存在感到厌恶和否定。
  上次请大家去君临天下,因为信用卡冻结,她知道身后有很多议论的声音。
  但方才走进盛兴学病房,过路护士对她投来羡敬的目光,又让她挺直了脊梁。
  盛兴学今天似乎心情不错,问了她一些学习上的事,得知她生日到了,让管家帮她置办礼物。
  盛光惜经常听母亲说老爷子像防狼一样防着她们母女,但每次遇到这种似乎能与“温情”搭上点边的时刻,又会觉得老头人不错。
  手机弹进一条简讯。
  盛光惜点开检查。
  盛明澜破天荒地给她发了信息,只有一张图片,却挑衅满满。
  是咖啡完好无损落入垃圾桶的照片。
  仿佛宣示主权。
  盛光惜想到第一次见到盛明澜和顾清延交集是在酒吧的卡座上,顿时有些愤愤不平。
  她几次三番想让大嫂帮忙约顾清延出来都无果,谁知最后会是谢听然拉线让盛明澜与顾清延认识。
  谢家是高门,她借着近邻之便,逢年过节拜访与送礼从未落下,但谢家姐弟始终只与盛明澜玩在一处。
  若非谢顾两家关系亲厚,盛明澜根本没有和顾清延认识的机会。
  盛兴学看盛光惜盯着手机出神半天,问道:“谁发的短信。”
  盛光惜愣怔一瞬,恢复自如:“三姐。”
  她将手机熄屏,放回包中,道:“对了,刚在走廊上看到三姐,手上抱着花和果篮,她没来看爷爷您吗?”
  盛兴学眉间一动:“她来医院了?”
  盛光惜以为盛兴学是要生气,露出无辜不解的表情:“是啊。”
  盛光惜绝对没有想到,此刻对她温言善语的盛兴学,内心会是在为盛明澜将她母亲沈云赶下副董一职之事而思考,要如何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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