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道士——红刺北
时间:2021-04-19 09:19:39

  “欸,我从来不打女子的,不来不来。”谭斌连连摆手。
  “放心,只有我打你,没有你打我的可能。”梁清洛张狂道。
  对上裴允初担忧的眼神,梁清洛摇了摇头笑着跳上了武场。
  高手对决,一招即见分晓。接过一招后,谭斌的漫不经心已完全消失,只余郑重的神情。
  “再来!”谭斌打得尽兴,哪怕没有赢过一招。
  一旁的两个小崽子也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知道大姐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果然是大姐!
  裴允初看梁清洛完全不输谭斌,提起的心才渐渐放了下去。要是谭斌知道他此刻真实的想法,怕是要骂他见色忘友了。
  一直打到谭斌无法动弹梁清洛才停手结束,这回几人被谭夫人留着吃了午膳才放回去。
  丰城
  “将军!”商胡急冲冲掀开门帘,“大事不好!”
  “怎么了?”谭迥雷抬头问道,“慌慌张张的。”
  “人不见了!”
  “什么人?”谭迥雷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些混进大启的金魁人!”商胡喊道。
 
 
第二十九章 
  突然断了那条系在手里的线, 谭迥雷不可谓不愕然。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突然变得扑朔迷离, 军营内一片沉重。
  “在哪跟丢的?”谭迥雷问道, “他们发觉了?”
  “属下不知, 之前没有任何痕迹显示我们暴露。”
  没有责怪这些人, 谭迥雷知道他们不会在执行任务时掉以轻心 。
  “查!”他只掷地有声地吐出一个字。
  在这期间谭迥雷带领着军队和金魁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摩擦。是的, 只能称为摩擦。每当大启这边要动真格, 金魁又像老鼠一样逃开。本身丰城作战环境就利于金魁,在没有彻底清楚调查如今的地形,谭迥雷不打算贸然前行。
  所以到目前为止, 两边并未有太大的伤亡。
  “看来,金魁有所图谋。”商胡在一旁忽而感叹。以往金魁在此等冰雪天不会有任何动作,现在居然想要和大启来持久战。
  谭迥雷内心赞同, 但就目前而言他更在乎的是军心不定。
  因为他借上次的事为由已经进行过大清理, 但万万没想到京城又塞了秦家的人过来。
  那些本藏匿好了的不满及阴暗的情绪又悄悄冒出了头,更因为来了所谓的主心骨, 军营已经暗暗分为两流。
  谭迥雷不是不能解决, 但此时机实在不适合出什么大的动荡, 只能罢了。
  最近应长致主要是夜里瞭望前哨, 虽然谭迥雷看中他的武艺, 但上次的事还是要做出处理, 再加上本身应长致刚来参军不久,没有任何军工在身。谭迥雷只先把他按在这,略施小惩。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俊郎的不似一个普通的糙兵。同样是灰仆仆的厚重统制兵服, 站在一起的哨兵看起来毫不起眼;他却如同挺拔的雪松,笔直地站在那,丝毫没有因为天气的恶劣而有所松懈。
  站在一起的兵可能是老兵,在这呆久了对金魁算是较为熟悉。好心劝道:“小应不用这么紧绷,金魁不会来的。”
  “李哥怎么知道他们不回来?”应长致并没有任何放松。
  被叫李哥的哨兵嘟嘟囔囔说道:“我们以前都是直接在这就打个地铺睡着了,到了下一队来就回去。天这么冷金魁自己都不愿来。” 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他又抱怨:“也不知道我们谭将军在紧张什么,就算最近金魁动作不断,但是现在怎么可能会打仗!又不是以前金魁发生了干旱。”
  见他没任何回应,李哥扫兴地转回头盯着远处。本来还想和新兵普及一下自己对这些事的深刻见解,真是没眼见。
  李哥在心里吐了一声。
  应长致被换下来的时候也不急着休息,他躺着床上双臂枕在头下,睁着眼看向屋顶。
  就他看来,最近的事不简单。但他接触不到更多的消息不能来仔细分析,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看似不经意间打听来的消息来看这整件事。
  应长致本身就出身行武,但父母早逝。留下的东西不多,最多不过是书,其中以兵书为主。他后来也奇怪过,为什么家里父母亲表现得稀松平常,却能有那么多的珍贵书籍。
  但是父母毕竟已仙去,他也不愿过多深究。
  应长致本以为还会在这哨兵位子待上一年半载,只是没想到晋升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照样是夜晚看哨,同队的李哥已经撑不住在一旁打起了瞌睡。应长致不敢掉以轻心,看着下面黑黢黢的地面,只有月光照在雪上反射出微微白。
  突然有股腥味顺着冷风飘来,淡淡的却刺鼻。应长致皱着眉心里觉得怪异。他曾经在山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这味道不可谓不熟。
  蛇!而且是大批蛇出现的腥味!
  丰城现在大雪纷扬,除了一些稀少的蛇种,其他蛇早已陷入冬眠。更何况丰城这里的蛇向来不多 ,这股蛇腥味应长致只在那年山里大量蛇出来发情.交.配闻到过。
  应长致也来不及再仔细观察,推醒李哥让他击鼓警示,说有敌袭。自己则跑去找谭将军。
  李哥迷迷糊糊的真以为有敌人来攻打了,立刻醒了三分。
  这件事得将军知道,他怕其他人不信,他觉得谭将军应该会听他所说得事。
  等冲到主营前,应长致就被拦住了。但此时大家都被吵醒,外面一片喧哗。谭迥雷也披上衣服走了出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应长致立刻用力推开士兵,冲到谭迥雷面前。
  “是你,怎么回事?”谭迥雷看到熟悉的面孔,挥开手让守卫退下。
  等应长致说完他的发现及推测,谭迥雷当机立断下令让所有人戒严,同时让人去军医那拿药。
  半刻钟后,谭迥雷站在瞭望台上面色难看。没有敌人,一个人影都没有。地上只有密密麻麻的蛇,那些蛇明显有异常,直直往军营爬。
  几个军医站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他们精通外科,对这些毒物实在没有太多办法。驱蛇药也没有多少,现在只能用火来赶。
  其中一个士兵教一崴,跌倒在地。立刻有蛇跳起来咬上了他的脖子,士兵惨叫一声,连求救声还来不及发出就倒地而亡。
  “这不对劲,是有人在操纵这些蛇?” 商胡从来不知道蛇会这么具有攻击性。
  “报-将军,周郡守说带着人来助我等。”
  谭迥雷立刻让人请过来,关键时刻容不得半分犹豫。
 
 
第三十章 
  周良御带来的人号称能驭蛇, 只短短一盏茶的功夫, 那些看似癫狂的蛇群就如潮水般褪去。
  清点损伤人数后, 谭迥雷按功提拔了应长致, 至于为何周良御能如此恰好得知蛇袭并带人来驱赶。
  因为周良御的回避躲闪, 他并未问出。当然谭迥雷也不可能认为这件事是周良御搞得鬼, 先不说这对周良御有什么好处, 其次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会此冒失地暴露自己。
  用周良御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事先得到一些风声,为以防万一找了人来, 哪成想消息竟是真的。
  这边丰城各种事端不断,京城那却似有桃花开,明明一派冰封之相。
  第一次牵男子的手, 还是个看着神圣不可侵犯模样的美人, 梁清洛表示压力很大。嗯,当然也够她回味良久的。
  从回去之后一直到睡之前她都在想她握着那手的感觉:细腻, 冷凉。
  大概还是身体不是那么强壮, 和梁清洛以往接触的那些人不一样。她心里充满了……怜爱。
  梁清洛本身就没个下人跟着, 之前答应梁夫人收几个人在身边的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这时候就体现了不方便的一面了。
  主子和主子要见面, 一般由自己贴身侍从来传达是最为方便的事了。偏偏这两位, 裴允初对秋生还不够信任, 梁清洛更是连个人都没有。
  最后梁清洛干脆上门找人去了 ,嗯,当然不是大门, 而且还是大半夜。
  梁府和裴府都是文官所在府邸, 即使官职再大,守卫也就那样了。对于梁清洛来说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换掉梁母硬要塞给自己穿的衣裙,穿上自己一向心水的黑色镶金丝袍,梁清洛这才悄悄离开梁府。
  这次她不打算走路过去,而是坐马车。青琅阁的人已经在府外候着,见梁清洛来了,立马向裴府驶去。
  梁清洛下车时让人先回去,自己则潜进裴府。已经来过两次,凭梁清洛的记忆对这熟悉的很 。
  梁清洛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应该是睡了。手下一用力门却被推开了,梁清洛愣了愣,还是进去了。毕竟写个纸条也是可以的。
  秋生本来是想来看看自家公子房内的火盆还热不热,结果一过转角就发现有个人影站在公子房门面前。
  他正想大声呵斥什么人,借着月光却认出了是谁。立刻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急呼,默默垂下眼从拐角退了下去。
  房内的摆设还是之前梁清洛看到得那些,只不过此时床上的帘子放了下来。梁清洛在桌上留了字想约他出去,但临走前看着那偶尔散动的帘子,心里一痒。
  静悄悄走了过去,慢慢掀开床幔……
  只见裴允初长长的墨发有些散乱地铺陈在床上甚至连边沿也有一些,梁清洛轻轻撩起放了回去。
  因为床幔被掀开,透过窗户的月光照在他光洁的脸上,圣洁干净不似凡人,偏偏唇.色.诱人的一抹红,多了些烟尘气。
  都说灯下看人人更美,梁清洛觉着这月光下看人也不差啊!
  许是她目光太过于强烈,裴允初先是睫毛动了几下,但梁清洛太过入神未发觉。等发觉时已经来不及走了,因为裴允初已经睁开了眼睛。
  只是一向黑亮沉静的眼眸此刻还有些迷蒙,尤其是看到梁清洛时。
  “阿洛”裴允初唇间溢出喃喃细语,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真好,在梦里也能见她。
  “嗯”应了一声,梁清洛俯下身贴上了那抹艳红:一如既往的软!
  裴允初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睛倏地睁大,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微微合上了眼,任梁清洛为所欲为,甚至双臂环上了梁清洛的脖子。
  趁人之危的某人,只留下一室旖旎的味道和一张纸条回去了。
  因为第二天是休沐,裴允初会稍微晚点起来,这天秋生也不知为何没来伺候他,所以裴允初一直到巳时才醒。
  怔怔地靠在床边,裴允初回忆起昨晚的梦,脸上泛起了一阵热气。轻轻撩起自己一缕发丝,昨晚他梦见她摆弄自己头发了……
  待穿戴好衣物后,将那支玉簪小心插在发上,裴允初有些疑惑打算唤秋生进来。
  刚走出来一点,就望见离门不远的桌上有一张白纸大刺刺地摆在那。奇怪!昨晚他明明已经收拾好了桌上的笔墨。
  裴允初皱着眉头走向桌子,拿起那张纸,却看清了上面写了什么及落款人。
  眉头渐渐松了开来,唇边带来一丝微笑。裴允初正小心地把它折起来想放起来,却忽而想起了什么,迅速打开那张纸。
  这宣纸是为他特制的,墨也是他的,裴允初转头看向自己的笔,被用过了!
  所以……昨晚……
  裴允初呆呆地摸着自己的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生站在门外等着看到的公子和以往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如往常一般冷静沉默。
  “怎么不叫醒我?”裴允初淡淡问道。
  秋生也不知公子此话是喜是怒,连忙解释道:“公子,今日裴夫人来这见您还未醒,嘱咐小的不要吵醒了您,是以……”
  裴允初颔首表示明白,“明天不必跟着我,下午我不会回府,有事。”
  “是。”秋生也没问什么事让公子他不回来,只应了声便退下。
  裴允初一向不在休沐时处理公务,一来他处理事快,不会积在手里;二来他需要练习书法和画作。
  但今日他非但没有做任何事,也看不进书。一个人看着书房外的竹子发着愣,竹子上偶尔有点点白雪,以往他总以这窗外之景来入画。现在更本没有入他的眼。
  从怀里拿出那张纸,裴允初骨节分明透着玉质感白皙的手指轻抚着上面的字,耳朵尖泛着淡淡的粉。
  要是让外人看了去,原本清冷无暇的公子模样哪还有了,只余情字撩人。
  裴允初有些懊恼自己昨夜未曾清醒过来,没能仔细看见她;却又有些庆幸自己未曾清醒过来,不用面对这份羞人的尴尬。
  明日,明日就能再见她了!
 
 
第三十一章 
  严格说来梁清洛不算老饕, 但吃能使她心情稍微好点, 是以她对这些还是较为了解。
  一般来说会吃的人也能做上那么几样, 梁清洛自然不例外。
  寒冬腊月的, 约人不能约在外面。福园楼是个好去处, 梁清洛在纸上写了巳时福园楼见。
  这天一大早, 天还黑乎乎的, 梁清洛就已经往福园楼走了。
  “公子,您穿这件好。”秋生指着裴允初手里的淡蓝色线袍笑着说。
  公子起得比昨日早多了,一起来似乎心情就不错。但是向来拿起送来的衣服就穿得公子, 今日却让自己多拿几套来。
  “这件……太素了。”裴允初皱着眉有些犹豫,但是他的衣服基本都是素色也没什么好换的了。
  “公子一向是穿得素,也不必突然换。等下我让人去帮公子做几套, 您看行吗?”
  让要帮自己绾发的秋生先退下, 裴允初小心地拿起了那支玉簪插在自己的发间。黄色的面镜看不清他脸色,但裴允初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及胸膛下不停加速的跳动。
  从未动过情的年轻男子, 且较之其他人更为克谨的裴允初, 一旦陷入情沼中会比他人更深。
  “初儿, 你要出去吗?”裴夫人到底还是知道他病了, 所以从长经观早早退修回来。
  “去小斌家?”自家儿子最近几天去得都是谭家, 裴夫人以为今天还是去谭府。
  裴允初没说不是, 也没否认,只说:“母亲,初儿中午可能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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