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男主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1-04-19 09:22:32

  而这一巴掌唤起了鸠摩晦天人交战之中的理智,他的眼神略微清明了那么一瞬,如触蛇蝎一般松开了沈闻——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刚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逃”,就被沈闻揪住僧袍,借力一拉。
  却见少女右脚向前一铲,左脚借力作为支点,竟然硬生生将鸠摩晦放倒了。
  当然,虽然这也有大尊者一时夺回理智,将自己的修为内敛的结果,但是光看两人的体型差距,沈闻能做到这一点足够让鸠摩晦惊讶了。
  毕竟鸠摩晦身高足有七尺,按照《通天路》里一尺有二十七厘米来算,也算是一米九的模特大高个身材了。
  而沈闻现在这个身体……只有一米六。
  沈闻右手被制,一巴掌脱困又把人放倒之后,自然没有时间给她喘息,她立刻就从腰侧取出了那半瓶装着一共九颗万灵解毒丹的瓷瓶,她也不会蠢到以为自己一米六的轻瘦个子能压制得住一米九的鸠摩晦。在以巧劲短暂制住他的一瞬间,沈闻捏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抵,强迫他张开嘴,并且毫不留情得……怼了他一嘴九颗解毒丹,连瓷瓶的瓶颈都给他怼嘴里了。
  鸠摩晦:……
  沈闻的动作太快,太狠,太让人震惊,以至于他都快忘了这人的修为低于自己了。
  一气呵成塞完药,沈闻飞起一脚把大尊者踹进了冰凉刺骨的地下河之中,随后自己一个滑铲躲到了礁石后面,招出了她这些年一只留在身边的宝剑“无名”,猫下身子,一脸警惕的盯着地下河河面上时而汹涌,时而温顺的波涛。
  冰冷的河水能刺激大脑的意识清醒,加上九颗万灵解毒丹都给他怼进去了,是死是活就是个缘了。
  毕竟,这种XX药催化的炮,不安全,搞不好会炸炮楼的。
  鸠摩晦被踹进冰冷的河水之中的时候,脑子其实是一片空白的。
  毕竟,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大尊者鸠摩晦,自幼出家于大塔林寺,他见过那些垂涎他元阳的妖女围着他极尽妍媚,乃至于丑态百出的模样。
  他听到的最多的话其实是“死秃驴你没有心”。
  若是所谓的“心”,便是沉溺男女情爱,不得超脱那档子事,他觉得没有心似乎也没什么。
  几乎每一个、每一个出现在他面前,带着目的靠近他的女修都是这样的。
  而安静的浸泡在冰冷的地下河水之中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事情,有自己过往的所悟,自己见过的人间诸苦,也有
  到底是谁给自己下的毒。
  他在进入地下河窟的时候,所接触到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而已,排除掉刚刚把自己踹进河里的那个少女,就只剩下楼兰王的那个纨绔弟弟,还有……
  他浮出水面,借着修为仰面躺在微微起伏的波涛上——还有那个须发皆白的凡人老妇人。
  他并没有吃她供奉的佛莲,所以,这毒应该是下在了她自己的头发上,再借由自己为她念经祈福时将手盖在她头发上的机会,将这无形无色无味的毒,沁入他的肌肤之中。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鸠摩晦有些想不通。
  而后,他从水里坐了起来,捂住胸口吐出了两口黑色的鲜血。
  那种痛苦的像是□□灼烧了他每一寸经脉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丹田往外渗的凉意。
  而后,鸠摩晦扭头,恰看见沈闻从岩石后面探出半个脑袋,一脸机警地审视着他。
  沈闻:暗中观察jpg
  “你没事了?”她问道。
  鸠摩晦盘起双腿,双手结禅定印,灵气从丹田到百会走了一个周天,确信自己吃下去的那些药丸起了作用,便对着沈闻点了点头。
  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才好,便只能木着脸一副严肃的模样。
  “如果不知道摆什么表情的话,只要微笑就好了。”沈闻一本正经道,“盛惠,万里杏林出品万灵解毒丹,一颗一百上品灵石,你一共干掉了十颗。”
  鸠摩晦:……
  沈闻见他面有难色,便道:“不会吧不会吧,堂堂大塔林寺大尊者,不会出不起一千上品灵石吧?”
  鸠摩晦:……
  他轻叹一口气:“檀越,修行罗汉道的尊者,不会保有自己财产,只需蔽体三衣即可,至于灵石、法宝,皆是外物,归于大塔林寺所有。”
  沈闻:……
  哦,你也是穷鬼啊。
  大塔林寺由后尘国举国供奉,你是大塔林寺的和尚头你跟我说你是穷鬼,你自己信吗?
  “不是,大哥,这是一千灵石啊,这可是一千灵石啊……”沈闻道。
  鸠摩晦垂眸,半晌才双手合十道:“檀越高义,大塔林寺的所有财产都是由西域百姓供奉,贫僧无权随意动用,贫僧能支配的,唯有自己的一条命,一身修为而已。”他唇角微微翘起,若说他平时板着脸是宝相庄严,像是庙宇金漆玉塑的佛像,那么他笑起来,就……格外的西域妖僧了。
  ——甚至有点妩媚。
  沈闻:……谢谢,我不吃色-诱这一套的。
  我要你一条命干什么?煲汤吗?
  我要你一身修为干什么?双修吗?
  我只想要你的钱啊?!我想赚点钱去跟公输弦那个铁公鸡定做个阳光桑尼号啊你懂不懂!
  
 
 
第80章 80
  沈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寻找出路上,但是这地下河窟的阵法实在是太过庞杂了,以至于沈闻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其中隐藏着的出路。
  她想了想,对着边上的鸠摩晦道:“别闲着啊。”
  鸠摩晦微微蹙眉:“贫僧不通阵法。”
  “我是说你跟我聊聊天,别让我因为老盯着阵法犯困。”沈闻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穿越过漫长岁月留下的阵法线条,“太复杂了。我不太能理解。”她想了想,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起了腿,“这么复杂的阵法不太可能是一个人建造的。”
  沈闻现在觉得自己的左半边脑子嗡嗡的。于是她暂停了思考阵法的事情,转而和一边盘腿坐着的鸠摩晦聊起了天。
  鸠摩晦吐了两口黑血,很显然万里杏林的万灵解毒药在他的身上起了作用,但是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而且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沈闻要和他说话。
  毕竟,鸠摩晦修行以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静默的待在大塔林寺的舍利塔林之中,一坐数年,直到身上都落满尘灰。
  除了辩法之外,他极少和人开口。
  只是他是西域众多修行僧之间无冕的佛子,他这番作风也会让人觉得他高深如海罢了。
  “聊……什么?”他道。
  沈闻:“大尊者,你是不是没朋友啊?”
  鸠摩晦:……
  他只好双手合十道:“诸生生灭,皆如白驹过隙,缘法皆空,无所执。”
  “哦,没朋友。”沈闻道,“那随便聊点什么,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吧。”
  大脑是需要休息的,长时间将注意力放在阵法上,花的时间越久,越难找到突破点。
  鸠摩晦:……
  这句“没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扎心。
  不仅扎心,还让他有些想出口反驳。
  但是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有朋友。
  于是他道:“檀越,是不是还在生气?”对他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对着心窝子一个劲的扎,尽显其恶劣的本性。
  沈闻靠在岩石上,打了个哈欠:“嗯?你是指刚刚没接我,又让我一头扎水里,还是指你拿我当妖女意-淫?”
  鸠摩晦:……
  他极少被人这样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以至于忍不住瞥了一眼这个性格恶劣的小妮子。
  ——却见少女纤颈修长,一双眼睛跟没睡醒一样迷离着,一举一动自然妩媚。这确实是天生的绝色,若是定力不够之人,怕不是一眼就魂飞神荡,恨不得把命也给她了。
  “我有件事就觉得很奇怪。”沈闻扭头盯着鸠摩晦,“你好歹也是个大乘佛修,怎么会不知不觉被人下了药……我是说毒呢?”
  鸠摩晦沉默了一会,道:“给我下毒的,恐怕是个凡人。”一个头发雪白,眉毛稀疏,垂垂将逝的老妇人,对着这样一个人,即使是孤傲如鸠摩晦,也没有办法不心生怜悯。
  沈闻一听就来了精神:“嗯?谁?”她低头思忖了会,笑道,“哦哦,我猜到了,是诗玛姆姆吧?她和你有仇吗?你骗她感情了?还是你骗她女儿感情了?还是你骗她孙女感情了?!”
  鸠摩晦微愠:“贫僧从未见过她。更遑论她的女儿、孙女了!”
  “指不定人家年轻的时候对你一见钟情,结果你根本没注意到她呢?”沈闻根本不在乎鸠摩大尊者语调里的愠色,继续逗弄这个大和尚。
  鸠摩晦又被她噎了一下,薄唇微抿,不再理睬沈闻。
  沈闻却继续掰着手指和他分析:“你想想啊,一个凡人,还是个老妇,给你下这个药难道还打算睡你不成?而且这药早不发作晚不发作,落到刚才才发作,可见是延迟性的药效,到时候她早就走了,说明并不是她想睡你,而是想让你去睡别人……”
  鸠摩晦忍无可忍:“女儿家莫要满口虎狼之词!”
  沈闻:……
  “你个大男人羞涩什么啊。老哥你想想你每晚拿我的脸捏的小电影?你做都做了,不许我说?太双标了吧。”她打了个哈欠,“你们佛修破色戒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功法反噬之类的?”
  鸠摩晦真是受不了她这样满口不避讳,还一个劲的逮着他戳,这少女这般五次三番的提到他以她的容貌构筑心境之中的天魔相……他心里骤然一明:“檀越可是,想要小僧道歉?”
  沈闻:……哦,老哥你现在才想起来要道歉啊?
  “不要道歉,要打钱。”沈闻道。
  鸠摩晦:……
  他决定无视掉她了。
  于是他闭上眼,盘腿开始念经。
  沈闻见他这样,扁了扁嘴道:“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们佛修破了色戒是不是会被功法反噬啊?”
  鸠摩晦不理她了。
  沈闻:啧,没趣。
  没求心好玩,也没求心乖巧。
  她盘腿道:“诗玛姆姆曾经问我能不能帮她做用来供奉你的供碟,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她这个要求非常的奇怪。”
  鸠摩晦闭着眼睛微微侧了一下头:“罗汉道大乘佛修破戒,会被功法反噬,不仅自身修为会折损,而且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行动也不能运用灵气,除非剑走偏锋,堕入欢喜邪道,不然只能等反噬过后,转修菩萨行。”
  “她若是自己来找你,直接向你下毒,还能说是你骗了她感情她记恨在心,可她先来找我,这就很奇怪。她似乎觉得我这张脸必然能引诱得了你,若你是骗了她感情,令她生恨……”
  “贫僧没有。”鸠摩晦忍无可忍插嘴道。
  “你听我说完,”沈闻瞪了他一眼,“女人若是真喜欢过某个男人,哪怕生了恨也不会愿意让他和别的女人有欢愉……所以她并不喜欢你,所以,她只是为了暗算你罢了。”
  “这问题就又来了。”沈闻撑着脸,眯起一双眼睛,嘴角噙着狡黠的笑意,“一个凡人,一个在渠乐王庭奉献了一生的凡人,为什么要毒害无辜的,才到渠乐王庭的大尊者?她这么不是为了某个人,就是受人指使。”
  “一个对渠乐王庭‘忠心耿耿’的老仆,谁能指使得动她?”沈闻抱着胳膊歪了一下脑袋,“这一切都不好说,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事情一定不简单。”
  “事出反常必有妖。”鸠摩晦道,“渠乐王庭此时尚且还有联姻之喜,我若是不在,会引起无谓的波澜。”
  “你真的觉得这是喜?”沈闻反问。
  鸠摩晦沉默了一瞬,道:“此乃红尘中事。”无论西域四十六国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后尘佛国都是置身事外,作为保护西域这一方土地的最后防线。
  沈闻也不和他多说什么了,只是站起来双手插着腰,仰起头看着地下河窟之中如星如斗的阵法:“渠乐楼兰联姻,楼兰带来国宝,渠乐则送出洗髓草种,难免受人垂涎。”她自己也垂涎洗髓草种。
  若是鸠摩晦在,她确实也不怎么敢动手,所以其实她自己本来也打算暗算这个倒霉大尊者的。
  鸠摩晦原本好好打坐,突然打了个寒颤。
  沈闻休息完了,又站起来继续研究河窟上的阵法,虽然她的阵法数术是求心教的,但是就连云中君那个老头都不得不承认沈闻在阵法玄数上确实极有天赋,然而即使这样——沈闻发现自己还是很难从这仿佛一团乱麻的阵法之中找到那个能出去的“线头”。
  “不会跟那头老泥鳅说的一样,真的没有出路吧?”沈闻有些为难得抓了抓头发。
  鸠摩晦睁开了眼:“恶蛟修为极高,不可毁了这地下河窟之中的阵法,放出去便是为祸人间。”
  “我知道。”沈闻道,“但是我也不能一辈子给困死在这吧?”
  “此处灵气充裕,是个静修的好地方。”鸠摩晦道,此时他的嘴角到是挂了一丝不自觉的,仿佛得胜了一般的笑意,“若是出不去……”
  “你还想留在这长毛?”沈闻见他这般死鸭子嘴硬又幼稚,自然忍无可忍,伸手就想往他光溜溜的脑壳上弹一下,“我可不愿意哈。”
  她还等着拿洗髓草种去给求心洗骨换体呢。
  鸠摩晦当然不会让沈闻的毛手毛脚得逞,在沈闻的手靠近他的时候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少女手心、虎口皆有茧子,一触便知是常年练习剑术所致,也不曾留葱管长指,倒像是白糟蹋了一双纤纤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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