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男主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1-04-19 09:22:32

  沈闻:……
  好的,他不是来抓霍吉的,他是来抓自己的。
  关键麻烦在于这个人知道自己救了胡忠,立场又是站在渠乐王室这边的,别说帮忙了,这人要是认出了自己来,怕不是要把自己五花大绑丢进渠乐的关押修士的大牢里锁着。
  “还不出来。”鸠摩晦道。
  沈闻咋舌,摘下了面具,擦亮了火折子。
  “大尊者好雅兴,还来管小散修偷些灵酒养气海的闲事?”她抱着小酒坛子从角落里转出来,一步一步踱到了靠近通往地下暗流的暗门处。
  这地下室阴暗,唯一的火光又在沈闻的手上,鸠摩晦的站姿到是极为笔挺,硬生生像是一株挺立的红莲。
  他金眸微动,目光落在了沈闻的身上。
  沈闻把手上的小酒坛子放在地上,笑嘻嘻道:“哎呀啊呀,我就是馋渠乐的仙酒,想试一试,毕竟我这样的小散修也没有机会上宴席去尝不是吗?”
  鸠摩晦依然一言不发地看着沈闻。
  那双金色的眸子里,虽然倒映着沈闻的绝色皮囊,却似乎又像是目空一切一样。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半晌,他才道。
  “大尊者真是说笑了,那会大尊者不是说还要来找我么,怎么现在反倒是一副拒之千里的模样了?酒我也还了,大尊者可否放我一条生路?”沈闻背过手,脸上依然挂着那种仿佛卖萌一样的笑容。
  鸠摩晦又不开口了,似乎是看面前这个女修修为比自己低下,对自己并没有威胁的样子,他只是跟一堵墙一样堵在出口处,一句话也不说。
  沈闻:……
  说真的,她挺讨厌这种一句话也不说的闷葫芦,闷葫芦不说话,都不知道他们那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鸠摩晦并不是不想开口,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作为一个修行多年的罗汉道尊者,即使对方非人种,要他对一个十五六岁,身姿袅娜,容颜绝色的少女说:“我在我的心境之中的修行场,拿你当天魔女捏魔像来引诱我,却发现终究不太对,所以我还是需要你亲身试法助我修行。”
  这恐怕他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沈闻当然不会给他时间纠结。
  就在鸠摩晦沉默的时候,他的赤足突然敏感的感受到了一股从脚底传来的凉意。
  待他低下头,却发现脚下早已蜿蜒开一片纤细冰晶阵法。
  他眸子微动,将目光放在了沈闻刚刚放在地上的小酒坛上。
  不知何时,这小酒坛的坛身偏下的位置上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纹,也就是这些裂纹,让灵酒缓缓流出,借着比较高的地势,渗入了鸠摩晦脚下的泥土之中。
  这个少女在和自己说那两句话的功夫,便已经借助着灵酒之中的灵气,在自己周围布了灵阵。
  心思到是十分巧妙,只是她忽略了两人之前那天上地下的修为差别。
  沈闻两指并拢,催动了阵法,阵法牵动四周的灵气化作尖利细小的冰锥直刺向鸠摩晦。
  这些细小的冰锥当然不会给鸠摩晦造成什么损伤,他只要一挥袖子就能将它们全部化为齑粉。
  只是沈闻的目的并不是伤到鸠摩晦,她的目的是争取时间,打开暗门之上的阵法,潜入暗河之中,最好能把这个黑皮大和尚也一起拖下去。
  在原本的计划之中,按照求心的要求,沈闻会给求心和鸠摩晦制造出辩法的机会,但是眼下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能按照之前的计划来进行了。
  啊,说真的,沈闻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大尊者会这么无聊大晚上的到处跑。
  说好的对外物毫不关心呢?
  说好的冷漠高傲又死宅呢?
  鸠摩晦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女修颇有心机。所以,不管她要做什么,都要马上阻止她。
  而就在他伸手做爪状攫向沈闻的时候,沈闻也适时开启了暗门的阵法,从地下河涌上来的灵气经过暗门阵法的引导形成了巨大的旋涡,反而将鸠摩晦拖住。
  后者的金瞳里闪过一丝意外,却并没有慌乱,反而扭身一把揪住了沈闻。
  他的双手如铁铸一般,一旦被抓住便极难挣脱了。
  沈闻:……卧槽。
  她现在心里就奔腾着一万只草泥马跳着踢踏舞在她的脑子里碾来碾去,倒不是因为鸠摩晦伸手抓她,是因为这家伙手劲太大,捏得她胳膊好像要断了。
  暗门之处灵光一闪,将二人都带进了阵法之中。
  阵法出于地下河和灵脉交界处,整个区域的灵气仿佛乱流一般毫无章法,这也是渠乐王庭仿佛一把“镇灵锁”的缘由之一,逼得鸠摩晦不得不撑起罗汉金身以抵御这强劲的灵气旋流。
  沈闻……沈闻不想努力,她努力了可能也会被撕得浑身都是伤,虽然死不了但是很疼啊,所以她果断放弃了努力,一把紧紧抱住鸠摩晦,就跟蛇缠着兔子一样,借着他罗汉金身的领域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鸠摩晦:……
  西域的僧人本来就因为炎热的天气穿得少,沈闻这一抱几乎紧贴着他,甩也甩不掉,眼下的情况又不适合分心,只好将自己的修为用以调动金身,防止紊乱的灵气侵入自己的气海和经脉之中。
  不得已,他还得保护这个没皮没脸,不想努力的少女。
  两人穿过阵法通道,“噗通”一下,双双掉进了灵气充裕的暗河之中。
  大约是因为进入了鸠摩晦的金身之中,和他的灵气短暂接触了一会,就在这白驹过隙的一瞬,沈闻看到了一些东西。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涌进鼻子耳朵嘴巴里的暗河水,沈闻挣扎了两下,终于咳嗽着爬上了暗河中突出的怪岩之上,没多久,鸠摩晦也从暗河之中跃出,双脚踩着莲花稳稳落在沈闻面前。
  趁着他还没开口,沈闻先问道:“臭和尚,你要不要点脸?”
  鸠摩晦:????
  沈闻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拿着我的脸每天在自己的心境里捏小电影,你心理没问题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万里杏林的金牌弟子疏导一下啊?”
  鸠摩晦:……
  然而沈闻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狠狠给了他一刀:“你这个荤都没开过的老处男捏小电影怎么这么熟练呢?还要不要脸了你?在自己脑子里歪歪我勾引你,你还不上当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鸠摩晦:……
  “你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么?”沈闻对着他比了个拇指朝下的手势。
  鸠摩晦:……
  他之前,并未来得及细想,只是当现在终于回过神来,他才想到了为何在心境之中修行时,始终有种不太对的感觉萦绕心底。
  ——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并不是真实的。
  不似刚刚,事出紧急,怀里拥着的,紧抱着他的,却是真正的温软。
  “是cup不对啊老哥,你按着自己的癖好硬给我捏大了至少两个档次,出家人你还行不行了你啊?看着禁欲系,其实想法挺多啊?小老弟你这倾向可怕得很啊!”沈闻吐槽。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老流氓了,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鸠摩晦:……
  “休得胡言。”他叱道,“此乃修行之道,不是你等凡俗可以参悟的。”
  沈闻:……哦,你黑你有理,反正我看不见你脸上的变化。有本事你骂人别结巴。
  还有老哥你没问题吗?你眼睛都红了啊?
  
 
 
第77章 77
  若是说沈闻以前可能还会演演戏,装装绿茶什么的,但是现在么……对着鸠摩晦这个大尊者,她已经槽多无口,连戏也懒得演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你TM有病,你需要治疗”。
  她坐在怪岩上休息了一会,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荧光石灯笼,这灯笼虽然小但是光却能照很远,整个地下河是个极为幽暗的空间,而且水流湍急,又因为和地下灵脉纠缠在一起而充斥满了溢散的灵气。
  如果镇压在上头的渠乐王室不是镇灵锁格局,这些灵气很可能会破土而出,将整个渠乐化为一片焦土。
  所以,渠乐王庭的存在,其实是保证了渠乐这片土地的稳定和生机。
  王庭左右相通,地基之下又设计了诸多分支暗流,配合暗门阵法,既保证了灵气可以稳定的溢散到上方的土地之中,又防止了地下暗流涨潮时将过分充裕的灵气冲上地面。
  “设计这个格局的人,”沈闻举起了手上的小灯笼,“当真是大手笔啊。”
  沈闻摘下自己头上佩着的方巾往前一丢,这件简易的小法器就逐渐舒展开来,变成了能承载她的小飞毯,她一脚踩上去由着方毯托着飞到了暗流溶洞上方,上头篆刻着许多阵法图案,以顺势引导着灵气有条不紊的散入渠乐王庭之下的土地。
  “这些图案看上去都已经很久了……”沈闻虽然会一些西域语言和文字,但是这些图案看上去并不像是自己接触过的西域之物,便扭头对一旁的鸠摩晦道:“喂,大尊者?你好了没?好了过来看看这些图案。”
  鸠摩晦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毫无礼貌的指使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见沈闻不耐烦道:“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鸠摩晦并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此处阵法复杂,不能以暴力突破,否则极有可能祸及渠乐的无辜百姓,虽然沈闻态度极差,但是此人精通阵法数术,应当可以帮助找到离开地下河阵法的出路,于是他脚踏着莲花浮上来,借助沈闻灯笼的光看了一会,才道:“这不是古西域语。”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法图案,精细复杂,环环相扣,每一笔每一划都有它自己的作用在,缺一不可,光是这样一小部分就已经是寻常修士难以企及的高峰,而在地下河阵之中,这样的阵法图绵延百里,几乎覆盖地下河整个河窟。
  鸠摩晦自觉很少有什么东西能震撼到他,但是此时此刻,渠乐王庭之下的巨大阵法却着实让他产生了一种渺小感。
  “这绝非一人之力可成。”他喃喃自语道。
  “而且年代也很久远,风格也和现在的渠乐王庭大有不同。成阵时间应该远早于渠乐建国之时。”沈闻搭乘着小飞毯继续往前,顺着阵法疏导灵气的方向飞去,鸠摩晦也紧随其后。
  “现在的渠乐王庭,应该是根据还残留在地表上方的建筑修改而成的……”沈闻把手放在下巴上,问道,“大尊者知道渠乐王庭的历史吗?”
  鸠摩晦沉默了一会道:“渠乐在六国之中成国最晚,起初只有凡人群聚于此,世代繁衍。后有来自其他国度的修士长居于此,便寻灵气最为昌盛之处修建了渠乐王庭,但是不知为何,历代王室都资质平平,极少出现高修为的大能,渠乐此土,灵气也不甚充裕,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到是凡人在此生活,极为昌盛,远胜修士。”
  但是西域四十六国的地位,比的是领导此国的修士强大与否,和凡人是否昌盛并没有任何关系。
  “原本只是道渠乐此土灵气匮乏,没有想到居然在渠乐王室底下竟有这样庞大的锁灵阵法。”鸠摩晦忍不住感叹,“这阵法于修士无益也无害,可是对于在这片土地上生死繁衍的凡人来说,却是护佑一方的大手笔。”
  “……这究竟,是何人所作?”
  让他站在这绵延百里的庞大阵法之下,心生渺小,震颤不已。
  不由得双手合十,虔心行礼。
  沈闻到是没有他这样的感受,只是专心地研究着这个复杂的阵法,而地下河的幽暗一眼望不到边,远处的黑暗像是猛兽一样吞噬者她手中的点点荧光。
  地下河汹涌澎湃的浪涛声激起满耳的拍岸声。
  而在这拍岸声中,沈闻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细小的摩擦声:沙沙、沙沙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却见暗河深处扑棱棱飞来一群足有幼童大小的蝙蝠状生物,沈闻差点冷不防被这些玩意扑了一脸,鸠摩晦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边上拽了一把才勉强躲过,不至于又一次被撞下河去。
  待到这些东西急急忙忙从沈闻边上略过,她才借着微弱的荧光分辨出这些东西,应该是毒蝠——这种灵兽在地表以灵气和毒虫为食,最多也就只能长成拳头大小,大约是在地下河困久了,改变了食性,这些玩意爪子上不仅有锋利的毒针,还带着可以从水中攫鱼的利爪。
  只是它们这般急急忙忙的,倒不像是来捕食的,更像是逃命。
  啊——是了。
  地下河因为灵气充足,所以连灵兽都长得格外巨大呢。
  沈闻面无表情。
  几乎是同时,她一把拽住鸠摩晦,头也不回的追上了那群毒蝠。
  她虽然通兽语,但是,不是每一头灵兽都是可以交流的,比如说现在自己身后这个玩意。
  鸠摩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却见沈闻拽着他的僧袍不放,因为被沈闻拽着跑,反而令他有时间回头看一看。
  只见幽深黑暗之处,借着岩洞之上的点点微光反射出一丝金属质感的反光来。同时,那诡异的“沙沙”声也越发频繁——也终于显出了它的原型。
  无怪乎沈闻转身就跑。
  鸠摩晦并不清楚这个小女修到底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东西的真身的,但是只有她在的话,除了没命的奔逃,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那是一条长蛇。
  确切来说,是一头蛟。
  头生独角,身侧前后各有一对三趾龙爪,身形庞大——而那沙沙声,正是这条恶蛟鳞片摩擦的声音。
  这东西不知道在渠乐王庭之下的暗流里生活了多少年,但是鸠摩晦基本可以猜出此物应当是阵法困在了暗河之中才不得出,只能以毒蝠、灵鱼为食,因为长年累月的被困在此处,双目早已经习惯了黑暗,一双眼睛早已巩膜发白,和瞎子无异了。
  那恶蛟咆哮着,从喉咙里啸出怒吼来。
  “这个气味——”
  “啊……我闻到了……”
  “这个气味——”
  “元姬,元姬,你的后人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沈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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