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男主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1-04-19 09:22:32

  阳光从外头洒进来,像是给她身上镀了一层金一般。
  “怎么样?”沈闻笑嘻嘻的侧头问道,“娜迦公主是不是很喜欢我做的膳食?”
  “公主全掀翻了。”诗玛绷着一张脸道。
  沈闻:“……哦。”
  她低下头,委屈得好像脑袋上都长出了一堆垂下去的猫耳朵。
  诗玛原本是想硬着心肠的,但是见沈闻这样,不知怎么的,自己说话先软了三分:“小仙子也不必在意,公主这几日什么都不吃的……”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便又道,“女王许您留在王庭内工作了,直到查干痊愈。只是你还得帮忙准备给前来参加婚宴的客人准备宴席……当然,不是小仙子一人单独做此事,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协助您的。”
  沈闻才又精神了起来,从灶台下跳下来:“我初来乍到,不懂渠乐王庭的规矩,还请姆姆多多指教了。我身上也没有什么财物,便想着做一些拿手的小食来……哦哦,当然不是这沙芋,沙芋在渠乐是喂牲口的……”沈闻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您想吃点啥?”
  沈闻在听到娜迦将无花果酥酪打翻就知道……这个公主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一些,不过即使她吃了,沈闻也有办法把自己摘干净,她这一掀到是给沈闻省了不少事。
  都闹了这么久了,怎么能半途停下来呢,多奇怪啊。
  只不过,这么聪明的公主,为什么会看上胡忠那个相貌平平无奇的老实狐狸呢?难道真是图他老实?
  老诗玛看着沈闻笑得一脸真诚,眼神微微动了动,突然放开手上的拐杖,伸出手抓住了沈闻的手腕:“哎呀,这真是一双巧手啊。”她轻轻拍了两下沈闻的手背,用早已和骨髓融在一起的,行将就木的老人看到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才会用的,那种怀念过往曾经年轻过岁月的语气道,“我年轻的时候啊,手和你一样巧,才会被选中在王庭里伺候。只是现在,我手也抖了,连切菜的弯刀都快拿不动了。”
  这么说着,诗玛姆姆露出了一个虔诚又充满希冀的表情,仿佛一双浑浊的老眼里都闪出了向往的光:“后尘国的大尊者现在在我渠乐的王庭哩,我总想供奉他些什么,求他为我念一段经文,老身我入土之后能在经文的庇佑下往生极乐,却一直不知道供奉什么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身这里有个做供佛菜的秘方,送给小仙子你,小仙子替我做一品供佛叠来,我好送去求大尊者,行不行?”
  这要求,乍一听,似乎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第73章 73
  沈闻来到王庭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和娜迦公主达成联系,二是给胡忠和贺兰韵制造机会能不引人瞩目得出现在王庭,三是给鸠摩晦造成的灯下黑的效果——即使王庭的侍女之间沸沸扬扬的传言新来的厨娘是个绝色美女,这样的话也不会传到鸠摩晦的耳朵里。
  而且,就算是鸠摩晦意外听到这些传闻,意外产生好奇心,再意外决定过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女,他一个修罗汉道,戒绝女色的尊者,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
  沈闻压根不怕他,她不仅不知天高地厚还在这,她还根本没把鸠摩晦放在眼里。
  但是这并不代表沈闻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招惹鸠摩晦,毕竟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只会导致行动更加困难罢了。
  所以她甜甜一笑道:“可是姆姆,供佛的餐品这种东西,难道不是自己做更有从诚意吗?”她嘴角挂着甜美的笑,亲热地执着诗玛姆姆的手,“而且秘方这种东西,向来是传给自己的弟子或者儿女的,姆姆你怎么能给我呢?”
  诗玛碰了个仿佛天真无邪的软钉子,噎了一下,抽回手抹了抹眼角:“老朽一生侍奉王庭,没有子嗣。”
  沈闻捂住了嘴:“对不起啊姆姆,我不知道。”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沈闻这时候的表情,那恐怕就只有绿茶才能概括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诗玛姆姆第一次出现在沈闻面前,便在诸多侍女之间表现出了极高的威望,而后她又自己承认她是在渠乐王庭侍奉了许多年的老人,因为一生都在尽心尽力的侍奉王庭,以至于自己没有成婚也没有子嗣——这样的老姆姆的身后事,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王庭怜惜她多年付出,为她操办后事,这种情况之下,她若是直接和女王提出希望能供奉大尊者换取一段经文,女王大概率不会拒绝。
  退一步来讲,第二种情况,渠乐王庭并不在乎这些侍奉他们的凡人如何,只当他们是朝生暮死,蜉蝣一般的工具人,那么以诗玛姆姆在侍女中这么高的地位,言谈举止又十分细心。她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就该料想到自己的后事,并且有不止一个弟子。她大可以吩咐自己的弟子帮忙制作,并且拿去供奉鸠摩晦。
  再退一步,即使她担忧凡人所做之物不会被鸠摩晦接受,那么她一开始就该说明:我担忧凡人侍从制作的供佛碟子上不得台面。
  然而她没有,她对着沈闻也没有西域凡人对修士本能一般的尊敬。
  不管是哪一方面,都让这个自然的“请求”变得十分古怪。
  当然,这也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是沈闻被害妄想想得太多,总之,以沈闻在某些事情上的谨慎性格,她判断自己拒绝这个要求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诗玛姆姆看着面前绝色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硬是给憋了一口气,喉咙口不上不下地哽着。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像极了某种古怪的笑:“无妨无妨。”
  沈闻当然不会等她自己打补丁,笑着主动拉住诗玛姆姆的手道:“姆姆其实也大可不必担心凡人手作的贡品会被大尊者嫌弃,大尊者是精通佛法之人,世尊都不会拒绝虔诚檀越的供奉,更何况他一个佛弟子呢?”
  诗玛:……
  “也是,也是。”诗玛在渠乐王庭供奉多年,自然见过不少风浪,沈闻这开口先噎她,噎得有理有据还好像是在开导她一般,她也不能摆出小年轻失算时候那副无法自控的表情,脸上自然又堆上了慈祥的笑意,“是我想岔了,总想着要给大尊者献上最好的供奉,没有想过心意这东西,自然还是自己做的最好……”
  沈闻因为工作的关系,自然是要多番进入王庭的,她不急于这一时。
  沈闻看着诗玛颤巍巍远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这基本上能归咎为沈闻身经百战的直觉,她总觉得这个诗玛姆姆并不简单。
  但是,除此以外,沈闻并没有更多的证据用来推理诗玛姆姆的目的了,也许这个老人真的只是想找个美貌的女修帮她做个供奉碟给鸠摩晦换一段经文。
  拒绝她似乎很残忍,很凉薄。
  但不巧,沈闻确实是个残忍,凉薄又谨慎的人。
  诗玛回到了自己在王庭的房间,渠乐王庭并不是个会无视老仆尽心尽力侍奉的凉薄王庭。事实上,自从娜宁登基之后,她在王庭的待遇一直很好,甚至还可以带七八个弟子,将自己毕生所学悉心传教给她们。
  前七十年,她一直遵循着自己所爱之人的指示,兢兢业业的在渠乐王庭工作着,第一年,她会记得自己为什么来王庭。
  第五年,她逐渐遗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日复一日,认认真真的侍奉着、学习着。
  第十年,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渠乐人,还是南拓人。
  二十年……
  三十年……
  年复一年。
  能证明怀揣着美梦和爱,牺牲着自己最美好岁月的少女诗玛人生的,只有火炉里“那个人”信物的灰烬。
  直到前不久,娜迦公主的婚事定下之后,诗玛才又一次见到了他。
  他一点也没变。
  诗玛却真的成了火炉里的残灰。
  可残灰底下埋着岩流一样的暗火,只是轻轻一吹便又燃了起来。
  诗玛说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像极了七十年前少女诗玛心中燃烧着的火,又像是火葬堆上那一点点炽热的火星。
  又像是爱,又像是恨,模糊到她自己都迷惑。
  诗玛把下巴搁在拐杖上。
  她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沈闻的美就像是丢进死水里的石头,砰然溅起一池的污浊。
  ——她真美啊。
  诗玛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被主人抛弃了,但是他并没有,他只是足够高瞻远瞩,足够能忍耐。而七十年的岁月,一辈子的青春,是诗玛唯一能为他献出的东西——不过,现在有了另外一件事她能做到。
  老诗玛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让人羞耻的雀跃感——她还不是那么无能,她还不是一块即将腐朽的木头,她还有别的事能为主人做。
  鸠摩晦是大乘佛修,主人即使使用计谋也难保证不受一点伤害。
  而修罗汉道的大乘佛修若是破淫戒,便会经脉受损,气海翻涌而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虚弱无力,不能运用功法自保。
  诗玛缓缓弯下腰,从床铺的暗格之中取出了一个紫色的小瓷瓶。
  若要勾得鸠摩晦这样的大尊者破戒,那女子必须极美。但纵使女子极美,也不一定能得手——她还得加点别的“猛料”才成。
  
 
 
第74章 74
  娜迦坐在自己的蜗室的床上,她的气海是鸠摩晦封的,凭借自身的修为很难冲破。即使想逃走,也很难躲过在外面巡逻的卫士。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近,娜迦的心理压力也是节节攀升。胡忠传来的暗信让她确定了胡忠还好好的活着,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可是与此同时,她自身的状况又让她十分焦虑。
  事实上,虽然闹归闹,可是娜迦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在某些方面对娜宁所说的一切有所动摇。
  渠乐王室在西域四十六国之间也算是比较亲近凡人的王族。娜迦又渠乐先王的幼女,自小受到娇宠,生长的环境比起姐姐娜宁更为自由。若要说渠乐在六大国之中的地位变化,其实经常和凡人们混在一起的娜迦,更有直观的感受。
  她现在觉得自己恨不得可以被剖成两半,一半随了姐姐的心愿,一半顺着自己的心意。
  “你看上去好像气色还可以啊。”
  一个声音随着月光撒入,传进了娜迦的耳朵里。
  这声音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待到抬头,却见蜗室的正门洞开着,门框上靠着一个窈窕的剪影:“哇,你姐姐发了好大脾气,门框都给捏坏了啊。”沈闻那下嘴里叼着的甜秸秆,用末端敲了敲门框。
  娜迦想起她是谁了:“你是——”随即她慌张道,“你是如何来到蜗室的,快些走,我被封了气海动弹不得,没办法逃跑的……”
  “我当然是让侍女们偷偷带我来的啊。”沈闻摘下了脸上的面纱,“我这张脸嘛,只要撒个娇,卖个萌,基本上什么要求对方都会答应的。”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她以“想问问娜迦公主到底什么样的美味佳肴才肯入口一试”为理由,诓骗被她美色所迷惑的小侍女带她去见娜迦公主。
  后者虽然被她的美色所迷,但是好歹脑子还是在的,于是说要先征得娜宁女王的同意,沈闻自然是随她去了。
  毕竟,这只是她为了更加合理的见到娜迦公主所设下的圈套罢了。
  即使娜宁不同意,沈闻也有的是办法私下里见到娜迦。
  “不过我看着你似乎挺犹豫的。”沈闻咧嘴一笑,“所以来确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走。不然到时候你又反悔,我不是白忙活一场么?”
  娜迦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她苦笑着,“照理来说,我姐姐说的也没错,我似乎是应该作为公主出嫁,为稳定渠乐的地位尽心尽力。可是我心里就是不想,一点也不想……”娜迦的手指深深陷入身上的绫罗绸缎之中,豆大的泪珠打在手背上。
  “嗯……”沈闻嘬了一口甜秸秆,“首先,你需要明白一个道理。”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违背女性意愿的婚姻是无效的。”
  “其次,你自己不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只会觉得你会拖后腿,到时候那只藏狐就会跑到你们的婚礼上,那就真的会变成狐狸皮草了。”
  “他是西域沙狐。”娜迦不满道。
  “……哦。”沈闻随口回答道。
  其实早在沈闻来之前,就和胡忠交流过自己进入王庭之后应该做什么,胡忠当时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纠结,最后憋了半天终于开口对沈闻道:“十分感谢恩公为小狐和娜迦所做的一切,只是小狐有一件事情,一定请恩公如实告知娜迦。”
  “什么事?”沈闻挑眉。
  “恩公帮助我和娜迦,是为了获得洗髓草种一事,还请恩公一定要告诉娜迦,她性格左强又刚烈,若是恩公不如实告诉她,我怕她……”胡忠垂下眼,突然将两个爪子抵在一起,对着沈闻拜了一拜,“洗髓草种乃是渠乐王族传家之宝,小狐没有权力代替娜迦做决定。”
  沈闻的眉毛都快飞到发际线里去了。
  这狐狸除了长得一般之外,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女性恋爱理想型了。
  “啊,我会说的。”沈闻耸了耸肩。
  当然,这句话的真假还得由她自己来决定,毕竟洗髓草种是她一定要得到的东西,不管是等价交换还是巧取豪夺,她都是志在必得。
  沈闻看着娜迦,嘴角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意:“再说了,既然是联姻,为什么一定要公主嫁过去?那边嫁个王子来不行么?”
  娜迦:啊?
  “没什么,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沈闻把手里的甜秸秆一丢,“你的气海被封住了,行动不方便,所以必须进食,否则的话到时候跑都没力气跑。”
  “即使进食了,力气也有限。”娜迦道,“鸠摩尊者封了我的气海,还在我的金丹上下了金刚锁,我一日挣不开金刚锁,我一日都是受制于他的。”
  沈闻:……这秃贼挺会玩啊?看着不像正经和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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