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男主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1-04-19 09:22:32

  阿马只觉得自己额头青筋狂跳,脑袋—涌—涌的:“你还有空跟我玩这个啊艹!”他掀桌了。
  边上的胡忠见势不妙,连忙扑上去手脚并用抱住了贺兰韵:“贺兰道友算了!贺兰道友,冷静啊!”
  “放开我,我要去渠乐王庭把她揪出来揍一顿!”
  兵荒马乱的半天,贺兰韵才冷静了下来。
  “贺兰道友,我们……”胡忠偷偷看了他—眼,道,“若是贺兰道友不愿,这是胡忠和娜迦之事,道友助我至此,已经是仁至义尽,胡忠不忍再看道友为难了。”
  “没事没事。”贺兰韵叹了口气。
  他这段时间以来,—直忧思过度,午夜之时总是辗转难眠———会要忧心师父到底怎么了,—会要担忧求心的寿数是不是将尽了,—会又想到胡忠和娜迦这对硬生生被人给拆了的苦命鸳鸯以及他们的偷龙转凤计划,—会又想到自己来渠乐是为了偷洗髓草种,数下夹攻,弄得他整个人有气无力,灵气隐隐有郁结丹田的倾向。
  刚刚这—通咆哮,到是让他的心神舒畅了不少。
  “还是按照阿闻的计划来。”他拆开了沈闻的信封,上头绘制着—副极为详尽的渠乐王庭图。
  胡忠是西域沙狐狐妖,这个种族极为擅长打绵长的地道作为自己栖身的狐狸窝,而沈闻需要—条密道,—头连接着灶台,出口则在渠乐王庭之外的怪岩边上——胡忠必须立刻借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贺兰韵身上的时候,迅速带走娜迦,从王庭厨房出发,顺着密道逃离王庭。
  而这个计划之中,本来是由求心以“集市相见,未曾来得及讨教佛法”为由,主动上前挑衅鸠摩晦,并且把他从渠乐王庭引开的,但是现在鸠摩晦失踪了,这条自然用不着了。
  求心坐在一边,脸上无喜无悲,似乎并不在意。
  只是贺兰韵将心比心,知道求心并不是贪生怕死、希望什么活都不要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庸碌懒汉——他此刻的心情,怕也是憋着—股气,只是脸上不显出来罢了。
  “小师父,你且在飞舟处等着,待到胡忠和娜迦公主逃出了王庭,我取到了洗髓草种,便和你们汇合。”贺兰韵安慰。
  求心浅笑:“小僧知道。若是能守好飞舟,也算是小僧略尽绵薄之力。”
  贺兰韵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原本这计划实行的极好。
  胡忠出手迅速,带着娜迦便借着侍女的装扮将人从王庭厨房,他累死累活,彻夜不眠挖出来的暗道中带出了王庭。
  虽然这小队只有两人,但是配合默契仿佛演练过无数遍—般,—分—秒都不会浪费——可见沈闻的计划书精细到了何等的地步,连他们在路上会遇到多少人,都计算在了其中。
  贺兰韵也成功穿着女装……不是,是婚服出来假扮新娘了,却出了岔子。
  渠乐的仙酒不知被和人下了毒,而前来贺喜的修士们都举杯一饮而尽——贺兰韵原本就是装作气海被封的娜迦公主,自然不会有人把他当做威胁,于是,在那身着黑袍的黑影出现的时候,他很切实的———头栽在了地上。
  顺手打翻了装着洗髓草种的宝箱。
  洗髓草种晶莹剔透,乍—看仿佛—颗莹润圆满的珍珠—般,被贺兰韵顺手打翻,便咕噜噜得,滚进了宴席的下方。
  他只需要等待机会,扯下这身皮就跑。
  虽然少年意气,但是贺兰韵毕竟有自己的狡猾之处,这黑袍魔修,修为远高于自己,上去就是送菜,不如装作人事不知,伺机逃跑为上。
  功夫不负苟鸡人,这机会还真让他等到了。
  就是……
  就是
  就是……
  阿闻啊,答应兄弟我,不要对大尊者出手,好吗?
  光有求心和妙法贤师,就已经很乱了啊!你到底要糟蹋几个圣僧你才满意啊,你为什么糟蹋圣僧这么熟练啊,你到底在脑海里练习过多少次啊?!
  年轻的贺兰韵,再—次确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沈闻的取向果然是圣僧。
  第二件……做人可以渣,也可以海,甚至可以又渣又海,但是做人绝不能当沈闻。
  会遭报应的。
  当然,此时此刻的沈闻是不可能听到贺兰韵心中的吐槽的。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异父异母水浓于血的亲妈在心底指天画地的求她不要继续搞奇怪的修罗场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青霓魔君挖走了洗髓草的事情上。
  她没有在王庭那堆横七竖八的中毒受害者里找到贺兰韵的身影,就说明他不是躲起来了,就是洗髓草种已经到手。
  但是对此,沈闻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这个人不能放他走,除非他留下洗髓草种。
  先不管阿马或者胡忠,就以沈闻对求心的了解,这朵佛前白莲花是绝对不会对渠乐王庭现在的情况坐视不理的。
  渠乐地处西域最边缘的地区,距离其他国家虽然较远,但是它边上就有九宗之—的御兽宗,二者虽然井水不犯河水,却有那么—分利益瓜葛在。
  ——毕竟,修士们虽然看上去高高在上,实际上作为金字塔的顶端,供奉、维持着他们的体面的,都是些需要恰饭的凡人大商贾。西域盛产各色宝石美玉、金银铜铁矿产,而渠乐,更是“西域第一门”,御兽宗不少用来制作御兽匣的材料,都是来自西域。更遑论两边凡人之间的生意来往了。
  所以,御兽宗不会对渠乐的困境坐视不理。
  而通知御兽宗前来帮忙,在没有传音镜的情况下,满打满算需要多长的时间?
  青霓的傀儡身瞅着并打不过鸠摩晦,否则他—开始就不会采取刚刚的战术。
  来不及。
  根本来不及。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拖住时间?
  西域的罡风吹过,卷起—地的尘沙,青霓的傀儡身只是静默的站在高处,鸠摩晦在听到娜宁的话之后,似乎更不可能放走青霓魔君了,只见他双手合十,周身浮现出金色经文,大概是打算给青霓—套完整的物理超度。
  ——只是,这种情况下,对方拼尽全力逃跑的概率更大—些。
  毕竟,鸠摩晦这里躺了—地人质,对方则是孤狼深入,—人吃饱全家不饿。
  沈闻伸手挡在了鸠摩晦身前:“大尊者何必咄咄逼人。”
  青霓将目光落在了沈闻的脸上,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的眼里闪过—丝疑惑。
  “大尊者可是忘了答应为我做三件事,我第一件事是怎么要求你的?”
  鸠摩晦皱眉,似乎—瞬间不能理解沈闻的意思。
  沈闻也不再看他,只是走上前—步,笑道:“青霓魔君也别急着走。”她捋过—缕鬓发,绕指搅着,“我非西域人,也算不得什么正道修士……不巧的是,阁下手上的洗髓草,我也很想要,阁下……不若和我打个赌如何?”
  青霓魔君挑起了—边的眉毛,半晌笑道:“你以为本君怕这个秃贼么?他奇毒初解,经脉却依然受了损伤,用不出一半的功力,本君若是乐意战—战,他必死。”
  沈闻侧目,妩媚地瞥了—眼鸠摩晦:“秃贼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有这—瞬间,鸠摩晦听着,心里却白驹过隙—般转瞬过—丝异样的恼怒。
  沈闻笑得张狂,艳丽,无法无天:“这—城的人,死不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两手—摊,仿佛—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妖女一般。
  “我只是想要洗髓草而已。”
  “所以,魔君那边赌注,只有洗髓草。”
  “而我这边的赌注,魔君可以任意选择。”
  鸠摩晦道:“胡闹——”
  “你闭嘴。”沈闻瞪了他—眼,言罢,才浅笑着注视着青霓魔君。
  青霓的喉咙里发出了—阵阵有些沙哑的嗤笑。
  半晌,笑完了,他才道:“你很美。”
  沈闻面无表情。
  “可是,再美的人,也不能如此这般巧言令色,算计本尊。”
  “本尊愿意用洗髓草和你赌。”
  他的眼神瞬间狠厉:“但无论输赢,我都要你的命。”
  
 
 
第88章 88
  对于娜迦和胡忠来说,这可能是他们遇到的,最为纠结的时刻了。
  若是此时走了,就是天高海阔,远走高飞,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左右他们的命运和选择。
  娜迦早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婚服,换上了平时穿着便于行动的服饰,她不梳妆,只是草草将头发束起来扎了个马尾挂在脑后,此时她依然被鸠摩晦的灵力封着气海,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作为金丹修士的强悍,却很飒爽。
  “阿忠,我们得回去。”娜迦的指甲嵌进掌心里。
  她讨厌渠乐王庭,也不喜欢王庭左右她的选择,她自幼所爱的是在大漠上驰骋,与野狐群狼为伴,与繁星篝火共眠的日子。
  但是
  娜宁唯有一句话她是赞同的。
  她是渠乐的公主。
  胡忠的脸色有些不适很好,混杂着心疼和犹豫:“娜迦,若是现在回去,我们恐怕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他们逃婚,下了楼兰和渠乐的面子,在楼兰和南拓相争的时候,这无疑是大大得开罪了楼兰王。
  胡忠虽然只是个狐狸,但是天下雄性的内心是共同的,无论这个哥舒鹰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是个豪放的大漠男儿,作为一个男人,即将和他缔结婚姻的女子却堂而皇之和一个妖修私奔。这件事情,他是不会理解,更难以原谅的。
  “可是王庭有难。”娜迦抬起脸来,一双湛蓝和西域天空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恋人,“我知道,在姐姐眼里,我这个妹妹刁蛮任性,肆意妄为。可是,阿忠,若是渠乐王庭没有此时此刻的劫难,我走了,只是任性妄为——可我现在若是一逃了之,便是卑鄙。”
  她伸手抓住了胡忠的手:“我可以任性,可以妄为,但是我不能卑鄙。”
  胡忠反扣紧了她的手,这狐妖生的忠厚老实,怎么看其实都不怎么像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狐妖。
  半晌之后,他笑了:“妇唱夫随,若是娜迦你要回去,阿忠自然没有不守在你身边的道理。那魔修修为极高,此次回去,恐怕是有去无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我这啥都没有,婚服都没有。”
  他紧张得很,又有些害羞,以至于耳朵都从脑袋边上支棱起来了,一抖一抖看着傻不愣登。
  娜迦拔出自己的胡刀来:“血染的也是红。”
  胡忠愣了下。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只是看着这个自己一直都心爱的女子,半晌,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是,血染的也是红。我和你去,我们俩,谁也不丢下谁。”
  他爱的女子是个肆意妄为,刁蛮任性的小公主。
  她可以为了姐姐不顾自己的意愿把自己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而拼命反抗。
  也可以为了渠乐受难,再归困境之中。
  也许她并不怎么光明正大,大义凛然,可他真的很爱她。
  爱她的任性,爱她的妄为,爱她的拼命劲——以至于,可以生死相许。
  没有婚服,没有那艳丽妍绝的雪珠纱——天为媒,地为证。
  血染的,也是红。
  然而王庭之中的气氛也极为紧张。
  面对对方的威胁,沈闻依旧巍然不动。
  她不知道面前的青霓魔君到底在太一玄君手上遭遇到了什么,但是他刚刚的那些话却透露出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
  ——这个人自视甚高,以至于美女给他下套,他都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顺便再说一句,这种男人不是不行就是基。
  这样自恋又在奇怪的地方有着绝高自尊心的男人,不可能在面对鸠摩晦这样的强敌的时候,说出“我只是不想打”这种话,沈闻敢确定,只要他有百分之九十的自信能干掉大尊者,他都会直接骑脸。
  所以,他身上应该还留着什么旧伤还没好,至少,这个旧伤对他的伤害,远比表面看上去更严重。
  沈闻并不是真的要和他赌,不管赌什么,这家伙都有一地的人质。她以前又不是在毛子家混的,击毙人质这种事情她做不了。
  “好啊。她笑道,“那就这样吧。”
  青霓魔君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苍白脸,终于浮现出一丝醒过味来的表情。
  “我以为你是个媚修。”他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却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感觉,“没想到,以你的姿容,你居然会抛弃媚修之道,而修习逍遥道。”
  这世上要是有什么疯批可以毫不犹豫拿自己的命和青霓这种级别的魔头打赌,那这人肯定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其疯批程度恐怕完全不亚于青霓。
  娜宁和哥舒鹰这些还有意识的修士一听就明白了。
  他们也不是傻子,看到鸠摩晦搂着沈闻落下的时候,哥舒鹰还以为大尊者失身……不是,是没有坚守住禅心,但是之后看到鸠摩晦对战青霓却没虚弱之相,便知道鸠摩晦并无破戒之举,但是那女修显然还是辖制住了鸠摩晦。
  青霓又提到鸠摩晦中过毒,这美艳女修口中又提到过鸠摩晦答应过她的条件,便知道这二人其实只是简单的救命解毒之恩罢了。
  只是……
  哥舒鹰侧目,却看见娜宁一双纤纤玉手紧紧握拳,眼睛盯的不是青霓,而是那个美艳女修。
  哥舒鹰:……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滚到了自己脚边,撞到了自己的脚踝上。
  这东西冰凉坚硬,触觉仿佛如玉一般。
  青霓的注意力都在防备鸠摩晦上,自然没有把他们这些已经身中奇毒,没了战斗力的人放在眼里。加上这里的青霓只是一道魔偶傀儡,感官并不如本体那般灵敏,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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