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男主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1-04-19 09:22:32

  之前和它近身作战的时候,沈闻都是以灵气包裹和对方触碰的地方,再以巧劲最大限度的卸去和傀儡对打的力道,但是这种最大限度的卸力,对拼之后沈闻的手臂上依然留下了非常明显的青紫伤痕。
  这样最大限度的延长和对方近身的时间,为的也不过是探知他身上储物袋所在的位置罢了。沈闻不会等待雷光散去之后再做打算,她一头扎进雷光就是借“势”追击,而在冲入雷光之前,两片冰晶从她的指尖回旋而出,化作一道虹弧飞了出去。
  无名缠着雷光,随着一声刺耳的“铮”,恰是两样质地不同的金属器皿撞在一起的声音,青霓的手中握着一把雕錾着诡异饕餮纹的匕首,轻易地架住了无名。
  他周身攒动着雷光,只是身上的法衣也碎了,斗篷也裂了,看上去就像某种过时的行为艺术一般,特殊材质的傀儡面庞裂开了几道细缝,一动便落下几块碎屑来。
  沈闻知道自己乘着雷光追击的这一剑自正面而来,若不是这样架住,很容易被她劈碎狗头,而就在这一瞬间,被她丢出去的两片锋利的冰晶中的一片,随着她的阵法牵引直接从左侧切入,楔向傀儡原本已经破碎的太阳穴,大有将傀儡一举爆头的倾向。
  傀儡侧身躲过这一片冰晶,抬腿下意识一脚踹向沈闻的腹部,欲将其逼退。
  这一脚确实切切实实的踢中了东西,但是触感却极为奇怪,就像是踢中了一层厚厚的铠甲一般。傀儡的肢体强度极高,沈闻即使以全部的灵力集中在腹部阻挡,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他踢断了两根肋骨,吐了一口血出来。
  ——当然,以沈闻的性格,哪怕是吐血,这口血也得让对方尝尝这招“以血蒙眼”才行。
  所以这口血,基本上全仗着风向喷到了青霓的脸上。
  而就因为他这个抬脚的动作,暴露了挂在他腰间的那个香囊似的储物袋——之前一次近身战斗的时候,对方的动作都在护着这个香囊,很显然里头装着非常重要的东西。
  第二片冰晶早已在一边蓄势待发。
  就在青霓的长袍扬起的那一刻,第二片冰晶以一个早就计算好的刁钻角度从斜刺里冲出,削断了香囊形储物袋的系带。
  那香囊直直向着王庭坠去。
  另外一边,和另一个傀儡对战的鸠摩晦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他们追着这个傀儡太久了,而对方与其说是在和他们缠斗,不如说是且战且退,缠着他们往远离渠乐王庭的方向去。
  鸠摩晦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就暗叫不好。
  他是围堵青霓傀儡的三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若是他此时撤身离开,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为今之计,唯有快速解决面前这个傀儡,打散青霓放在这个傀儡身之中的修为,才能快速从缠斗之中脱身,赶回渠乐王庭。
  这样想着,他的身上迅速覆盖满了经文样的图案,那图案晕开,将原本小麦色的肌肤镀上了一层耀眼灿烂如纯金的光辉。
  一旁的善溪同样修的也是罗汉道,他自然知道以鸠摩晦大乘罗汉道佛修的实力能做到何种地步,但是在看到尊者法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微微柠檬了一下的。
  毕竟,这是尊者法相不是么。
  嗨。
  难怪师父老说他心思繁杂,难以使自己的修为更加精纯呢。
  不过,这大概也就只有一汤匙左右的柠檬了,毕竟善溪只是个普通的正经和尚,他就是这个性子,看到别的小朋友……不是,是小佛修有尊者法相,他心里的柠檬最多也就和幼儿园小朋友看到别的小朋友有漂亮玩具那种程度吧。
  柠檬完了,他又会乖乖修炼的。
  对于心思更为活泛的哥舒鹰来说,他想的可能就更要多一些了。
  鸠摩晦开了尊者金身,显然是想要速战速决——那么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他们三人围攻青霓魔君的傀儡身,并不落在下风,除非是大尊者注意到了什么必须要速战速决的缘由。
  哥舒鹰不愧是在西域四十六国常年和其他国君撕逼比拼心机的老演员,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被自己和其他两位佛修所忽略掉的东西。
  傀儡身不止一具。
  还有别的傀儡身在渠乐王庭。
  而大尊者想要速战速决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赶回渠乐王庭,确认那个女散修的安危。当然,哥舒鹰脑子里的并不只有男女之事,他还有点别的东西——比如说,这个傀儡身上可能并没有储物袋,装着洗髓草和楼兰印的储物袋,恐怕是在另一个傀儡身上。
  想通了这个症结,那么他们眼前这个“青霓傀儡”且战且退,装作甩不掉他们一般,和他缠斗的所有行为,其实都是为了将他们引开。
  好一招“金蝉脱壳”。
  哥舒鹰对青霓魔君的“狡猾”的理解,又更深了一个层次。
  “善溪长老!”哥舒鹰道,“还请善溪长老立刻回到渠乐,莫要做停留!”
  善溪一时间没有别过劲来,挥舞着手中的降魔棍,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楼兰国主:“何出此言?”
  “来不及解释了,此处交给我和大尊者,您速速归去,务必拦住青霓的另一尊傀儡身!”
  虽然嘴上说着来不及解释了,但是哥舒鹰还是用最短的话,表达了最长的内容。
  善溪也不是个傻子,对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自然一瞬就醒过味来——阿弥陀佛,青霓这魔头,还有一尊傀儡身藏在渠乐王庭。
  沈小檀越有危险。
  她要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妙法师兄交代啊!
  善溪当时就把降魔棍一收,踏在脚下就想要回防渠乐,青霓怎么会放过这个突围的机会,刚想欺近,就被守在一旁的鸠摩晦截住,对方尊者金身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他的出路全盘堵了水泄不通。
  这秃贼委实讨厌。
  此时,天空之中确传来一声清越的长鸣,一头庞然大物自天儿降,将自己的阴影投射在三人的身上。
  哥舒鹰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为何此处……会有云鲸?”他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天际那道庞大的身影。
  遮天蔽日,行于云海。
  那云鲸的额头上有一道特殊的纹记,张口便向三人吞来,鸠摩晦和哥舒鹰赶忙错身躲开,却也被成年云鲸巨大躯体下降带来的气流掀出数米之远。
  哥舒鹰立刻察觉到这云鲸来者不善。
  至少不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既然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那么是为了谁而来,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作为来了援军的一方,青霓魔君的脸色却不对,他道:“不——本君还能——”
  “青霓,”那云鲸头顶的饕餮纹闪耀出一阵蓝色的幽光,传出一个懒洋洋,没什么精神仿佛刚睡醒一般的声音,“差不多得了。”
  这话仿佛有魔力一般,即使青霓面上的表情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咬着牙跃上了云鲸之背,他扭头对下方的鸠摩晦道:“告诉那个小丫头,她的命我随时回来取。”
  鸠摩晦却也不退,他双手合十,对着居于云鲸之上的青霓魔君道:“阿弥陀佛,那么贫僧便一步不离候着了。”
  云鲸甩尾,又一次掀起海啸一般的灵力波涛,鸠摩晦以金身为禅杖,破开了灵力的波涛,那波涛翻涌起千丈黄沙,却最终以鸠摩晦为起点,展开一个扇形,避开了渠乐大部分有人居住的集落。
  哥舒鹰踏着飞行法器悬停在大尊者的身边:“青霓已经是魔君之尊,到底是和人能指使得动他?又是何方大能可以使唤云鲸这等庞然大物?”
  鸠摩晦不答,只是摇了摇头,默然向着渠乐王庭踏莲而去。
  哥舒鹰只好闭嘴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多说。
  善溪赶回渠乐王都的时候,恰好看见沈闻躺在地上,手里攥着个香囊,两眼无神的看着正上方悬停着的飞舟。她落地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开了个巽字诀,好歹稳稳落地了。
  “求心啊。”因为断了两根肋骨,加上半空中闪转腾挪,运动过度,她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发困。
  原本香囊坠落的时候,她也是跟着一起坠落,去抢那个香囊的。青霓的傀儡身见沈闻抢香囊,自然不会让她得手,便也追赶过来,只是
  追到一半被飞舟给撞飞了。
  贺兰韵还在下面趴着,所以开飞舟的只能是求心了。
  好家伙,沈闻直接就好家伙,盲人开飞机,闭着眼睛瞎开。
  ……算了,还是睡一会吧,太困了。
  “——驾驶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
  
 
 
第91章 91
  沈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天青色的床帐。
  还有贺兰韵瞪着死鱼眼的大脸。
  沈闻:……
  “我还是再睡一会吧。”她翻了个白眼,想翻个身继续睡,结果肋侧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差点蜷成一团,“艹,肋骨断了。”
  “你也知道你肋骨断了啊。”贺兰韵瞪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地收起自己的药箱,“我跟你说,老实点躺一段时间吧,我已经给你接上了,你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沈闻跟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道:“我现在在哪啊?就算是躺床也得先告诉我这是谁的床吧?”
  贺兰韵道:“这里是渠乐驿站。托你的拼命的福,洗髓草是救回来了,现在楼兰王正在和渠乐女王商谈结盟的事情。”
  “啊?还结盟?”沈闻撑着床板爬起来,挑起眉毛看向贺兰韵,“我以为楼兰王会生气?”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老哥哪怕是头上跑马,他也绝对不会意气用事的。”贺兰韵有些感慨地抱起了胳膊,“娜迦公主说无论如何也不嫁给他,他就大方取消了婚约,问娜宁女王愿不愿意从他的几个弟弟里选一个入赘当王夫。”
  他那几个弟弟各个都是三灵根的修士,很难在修为和地位上对他产生什么威胁,即使“嫁”到外国去,也不妨事。
  这下连贺兰韵都看出来这家伙是个心机深沉,能屈能伸的家伙了。
  沈闻喝了一口边上的沙棘汁道:“那如果你是娜宁女王,你会怎么选?”
  “我不太清楚……”贺兰韵道,“但是,似乎娜宁女王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就别管了。”沈闻道,“东西到手了么?”
  贺兰韵:……
  行吧,这也挺干脆。沈闻说的也对,他们和娜宁女王非亲非故的,她自己高兴选择,他们好像犯不着管。
  “怎么说呢。”贺兰韵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叹了口气,“你睡觉的时候我去觐见了娜宁女王,她为了感谢我们夺回了洗髓草,就把洗髓草的种子送给我们当做谢礼了。不过,这洗髓草种是洗髓丹的基础材料之一,是不是能拿来替求心该换体质还需要斟酌。”说到这里,他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愁容,“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沈闻到没有他这么愁,说到求心,她到是想起来自己昏睡过去之前的事情了:“我的飞舟……不对,求心怎么样了?”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从斜刺里冲出来的飞舟直接将青霓的傀儡身之一撞飞,连舟带偶一起撞进了渠乐王庭的瞭望塔这件事情。
  “……”贺兰韵欲言又止,“你……我说了,你坚持住,千万别晕倒。”
  沈闻的表情逐渐狰狞。
  “不不不,求心小师父没事,最多就是点皮外伤,敷点草药就好了,至于飞舟……怕是废了,龙骨都撞断了。那魔偶质地坚硬,当时飞舟的速度又快,你懂的对吧,这个肯定保不住啊。”贺兰韵小心翼翼地瞄了表情木然的沈闻一眼。
  只见沈闻“哇”的一声:“梅丽号,你死得好惨啊————”
  撕心裂肺,真情实感,让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可惜贺兰韵感受不到,他抬起手,“梆”一下给了沈闻一个爆栗:“肋骨还断着呢,不许鬼哭狼嚎的,等等把灵药喝了,坚持喝药好得快。”
  沈闻在这一记爆栗之中,感受到了如山的母爱。
  贺兰韵收拾好药箱走到门口:“总之我先出去了,师父留下的药方里应该有可以用的东西,洗髓草种子太罕见,我不能随便试,先从师父留下的丹药方子开始吧。你也别老躺在床上,有空下来走走,散散步,驿站现在没有别人。”言罢,便逃也似的跑走了。
  虽然医生劝病人没事多出去散散步这个是正常的,但是考虑到这人前不久还跟自己说“老老实实休息”,说完还跑的比见了猫的耗子还快,沈闻觉得这个医嘱可能有诈。
  别以为她没看见这家伙嘴角那个似有若无看好戏一般的奸笑。这种兄弟掉进蹲坑,边笑边拍的损友笑容,沈闻上辈子见得多了!
  于是她躺倒在床上,打算继续睡一会,却因为肋骨疼得不行,又爬了起来。
  “嘿呀阿马这厮,我还不信他能算计我了。”沈闻扶着肋骨,走到了房间外面,“来啊,有本事就让我康康到底是哪个坑敢——”她说到一半,话就噎在了喉咙口。
  西域此刻正是冬天,驿站中央的那颗胡杨树飘飘扬扬落下金黄色的树叶,到是一地融金,配上扎在树枝上的红绸缎带,金与红在湛蓝的天下、泥砖糙砌的墙前交相辉映,浓烈又粗犷。
  树下摆着一个石墩子上头放着西域人常玩的“走棋”——除了一些棋子的称呼不同,玩法和棋子的数量都和沈闻世界的象棋大同小异。
  求心和鸠摩晦盘腿坐在树下,一人执一边棋子,嘴里念着佛号,手上冲杀战场。
  沈闻:……
  告辞,我
  “既然来了,阿闻何不来观战?也好散散心。”求心浅笑,推着自己面前的“飞军”吃掉了鸠摩晦的“枪士”。
  “女檀越伤势颇重,该早些回房休息才是。”鸠摩晦撤回了一枚棋子回防,“阿弥陀佛,妙法收你为徒,砥砺于你,佛法更是以慈悲为上,切忌沉溺杀心,不留后路。佛法如此,棋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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