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男主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1-04-19 09:22:32

  沈闻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紧,便被人拽着往小巷的另一头跑去,那人在逃跑之前还往巷口丢了一件下品的结界法器。
  沈闻被他拽着跑,此人极为熟悉此处的地形,从背影看,应该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直到拉着沈闻跑到了一处小楼下,对方才喘着气拉下了自己的面罩,道:“你怎么会惹上他们了?”
  沈闻板着一张脸。
  对方是个长得极为清隽的青年,若是放在沈闻以前的时代,那是绝对能包装一下出去当爱抖露的那种漂亮、阳光系的男孩子。
  “你是哪个……哪个……”沈闻竖起一根手指,装作思考困难一样开口,“月狗蛋儿!”仿佛是为了演出效果,她还特地把儿化音读的特别重。
  青年:……
  “是月隐。”他不但笑容渐渐消失,他还不得不木着一张脸纠正沈闻的称呼,并且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回答这人的问题。
  “哦,是月隐啊,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沈闻煞有介事得点点头,突然出手如闪电一般,捏住了月隐脖颈上的穴位,将他硬生生给捏昏了过去。
  当月隐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给五花大绑,身处在一间小破屋里头了。
  月隐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很惊慌,只是对对面盘腿坐着的那个正在锉指甲的少女道:“我好心救你,你却这般对我?”
  “救我?你当我是傻子么?”沈闻吹了吹指甲,垂眸望着月隐。
  若要月隐不怕死的形容一次的话,大漠霜降之时的月光很冷也很美,沈闻的目光比那更美,也比那更冷,更肃杀。
  这是真正久经沙场、见过血,要过命的目光。
  “明明说好了不再找我麻烦,却派出金乌卫跟踪,跟踪也就罢了,还不改身行头。修为都不低,却被低阶的结界法器给骗过去……你救我?你救个锤子。”沈闻现在的表现就差点根烟,脖子上挂根大金链子,再戴副墨镜了。
  “有人告诉过我,明家手底下有一支凡人组成的队伍,起先我还不信,我还想哪个家族怎么有前瞻性,吸收凡人做自己的敢死队,现在我算是见到了。”沈闻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来,“你最好从实招来,不然我刑讯逼供的手段可多着呢。”
  不过,月隐也没打算隐瞒,他努力挪了两下,坐了起来,对着沈闻苦笑道:“没打算能瞒过你。”
  沈闻:……
  “别呀,这么容易就交代了,我会怀疑是不是你骗我啊。”沈闻露出了一副痞子腔调。
  她现在没带面具,那张倾国倾城的女神脸配上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违和。
  月隐:“你不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抬起头来,十分诚挚地盯着沈闻:“我确实是明家的奴仆。”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神情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屈辱,又可悲的事情。
  “说是‘奴仆’,其实我是明家出生的,没有灵根的孩子。”
  “明家世代通婚,为的是金乌血统不要变得稀薄,本该是代代出生的孩子都具有金乌血统和灵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与愿违,明家主家、分家,哪怕是血缘比较远的家族。”
  “只要有孩子诞生,就注定会有那么几个没有灵根的‘废物’诞生。”
  说到这里,月隐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一团愤怒的火一样。
  “早在百年之前,出生在明家、没有灵根孩子,会被视为耻辱,一律被坑杀。但是,百年之前,青霓魔君残杀明家子嗣,导致明家子嗣凋零,以至于现任家主明曌不得不改变了之前对待出生的‘无灵根’子嗣的态度,将他们的性命留下来,训练成为奴仆。”
  “只是这些子嗣因为只是凡人,不能修炼,便不可再以‘明’为姓氏,统一改为了‘月’姓,不见天日,过着不是人的生活。”
  沈闻像是听故事一样撑着脸,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所以,你其实是明家的子嗣,只是因为没有灵根,便沦为奴仆和工具人?”
  月隐点点头。
  沈闻夹着嗓子,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居然还有这等鸟事!”
  “所以,他们派你来接近我,他们跟踪我,你搞一出舍身救美的戏码,好骗取我的信任?其实你心里好恨他们,不愿意跟他们一起骗我,就乖乖回答了我的问题?”她歪了一下头,双手合十枕在脸下,笑得眯起了一双眼。
  月隐没有否认。
  沈闻不再夹着嗓子说话,声调反而变得更加冷酷了:“那么,我是不是也能当你刚刚讲的那个故事是为了利用我身为女性的同情心,而精心准备的一个骗局呢?”
  “你当我是傻子,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
  
 
第114章 114
  月隐一时无话。
  半晌,他才道:“若是你不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这是你和明家的恩怨,你找我给你主持什么公道?我看上去是那种好管闲事的人?”沈闻单手撑着脸,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瓶。
  月隐噎了一下,道:“你同土戈城的凡人也无亲无故,为何要替他们主持公道?难道不因为你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吗?”
  沈闻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替他们主持公道了?”
  月隐:????
  仿佛并不放弃论证沈闻是个爱管闲事的正义人士这一点,他道:“你给土戈城的百姓们分送驱寒药,不是多管闲事?”
  沈闻无所谓地耸肩笑道:“这是阿马,我是说和我在一起那个医修——贺兰韵你知道吗?那是他的意思,我只是帮他管闲事而已,这是个人关系上的私情,不是我爱多管闲事。”
  月隐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你在夜市之中力杀凶兽,为的难道不是凶兽一旦冲出,受灾最严重的的就是土戈城的凡人么?”
  沈闻露出了一个十分鸡贼的笑容:“哦?也就是说那时候你在夜市,不对,你在潮海阁之中?”她不靠近月隐,脸上露出了一种“嘿我只是想诈一下你没想到你真的招了”的表情。
  月隐:……
  他早知道这人很难对付,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人这么难对付。
  沈闻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笑眯眯地盯着他,突然往前一步掐住了月隐的下巴,并且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随后合上他的嘴,逼着他咽了下去:“这个呢,是我偶然得到的一种毒药。刚吃下去的时候没事,但是只要我想,它就能在你的肚子里孵化出千万条铁头百足来,从你的胃开始,一直吃光你的五脏六腑,在你的五脏六腑被吃完之前,你是不会死的。”
  貌美如花的女修,嘴里说着比大漠毒蝰还毒的话,脸上却挂着一种装可爱的笑容。
  “你怕不怕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信你,但是我决定留着你。”沈闻拍了拍手,打了个指响解开了月隐身上的束缚,“我也懒得问你为什么会在潮海阁了,反正你也不会对我说实话。”
  这么说着,沈闻丢给了他一串用绳子绑住瓶颈的细颈小瓷瓶:“跟我走。”
  月隐原本以为自己就要面对一波刑讯逼供了,对面却不按照常理出牌,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
  “那当然是我一个人做不完,又不想找同伴来帮忙做,所以让你来当苦力啊。”沈闻用手指夹着一个被包成三角形的黄纸符咒道,“你身上的东西我都搜出来了,逃跑就不要想了,要是还有什么想说的,等等干活的时候可以跟我说。”
  “不是,难道你不应该——”
  “刑讯逼供?”沈闻戴上面具瞥了他一眼,“我本来想的,但是想想好像也太麻烦了,我就不干了,你招不招其实都无所谓,反正我不信你。”她耸了耸肩,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另外一件飞天法器,“上来做好,我告诉你接下来的活要怎么做。”
  月隐愣怔了半天,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喜怒无常,做事不按逻辑来的行为方式,甚至一时间脑子里都没有办法组织起一个针对的计谋来。
  从两次和沈闻的接触下来,他其实很容易就发现了对方做事完全随心所欲,但正是因为这种性格,让他把不准沈闻给自己吃下去的那个丹药,是不是真的会和她说的那样发作。
  死……他其实不怕,但是由内而外被铁头百足啃食干净这种事情,没有那个正常人愿意领受一遍。
  更何况,还是为了他所厌恶的明家领受一遍。
  沈闻估计的并没有错,他确实是被明家主命令接近她,获取她和她伙伴的信任,作为一个无害的凡人,对凡人并不排斥、贬低的沈闻一行人,是很容易相信他的——原本应该是的。
  但是早就和沈闻交锋过一轮的月隐却知道,也许别人好骗,但是沈闻却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所以,他自己准备了第二套说辞,也就是“深恨明家,借此机会投靠沈闻”。
  只是明曌并不知道,这个第二套说辞,是真正的发自肺腑。
  没有灵根的凡人子嗣在明家,受到的待遇那是真的活着还不如死了,至少没受过苦,没被人当做狗一样活。
  想到这里,坐在小飞行法器上的月隐突然遮住眼睛笑出了声。
  早知如此
  “你笑什么。”此时飞行法器已经落到了水源附近,沈闻从飞舟之上一跃而下,却看着月隐遮住自己的眼睛笑得和哭一样。
  “我那日在潮海阁之中,原本是为了暗中调查潮海阁和偷走七宝如意树之人的关系,却意外的看到了有人放出了关在笼中的狼蜥。”他道,“待到凶兽四散之后,我看着那笼子,突然心生恶念,想着明家不如就此毁了才好……便用明家储存金乌灵火的法器,烧化了那灵铁锁,装作是明家人为了夺宝故意放出的狼蜥。”
  沈闻看着他。
  月隐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在飞行法器上弓身蜷缩:“我恨明家,我恨我自己出身在明家,此话并非为了骗取你的同情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这样一来的话,那个被金乌灵火烧化了的灵锁到是有说法了。
  然后……
  沈闻:“有话好好说你脱衣服干什么?”
  月隐:“……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身上的伤痕,证明一下我所言非虚罢了。——你为什么要后退半步?”
  “我说了我要看了吗?”沈闻又往后退了半步,“我告诉你,就算我把你看光了我也不会对你负责任的懂吗!”
  月隐:????
  你不对劲jpg
  ——不过,确实恰如月隐所说,他的身上纵横交错着众多的伤口,鞭痕、刀痕、烫伤,不下十种不同武器造成的痕迹遍布全市。大约是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好看,所以施虐者并没有划伤他的脸。
  “赶紧把衣服穿上。”沈闻粗暴道,“再废话我们就只能在外头过夜了。我敢在外头夜不归宿但是不敢半夜偷偷溜回去。”
  月隐:???
  这人真的不对劲。
  他道:“知道我陷害明家,又伙同明家欺骗你,你也不杀我吗?”
  沈闻正蹲着取水,听到他这么说,反而一脸的诧异:“狼蜥是你放的吗?”
  月隐道:“自然不是。”
  沈闻已经取好了一瓶水,道:“那我为何杀你?”她站起来,大漠夜间的风沙吹着她的衣角。
  这个人映着冷淡的月光,说出了月隐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话:“你若是放走狼蜥之人,便是视土戈万千无辜凡人之命为无物,合该杀。”
  “可你只是出于对于明家的憎恨而诬陷明家,我不是明家人,我无权替明家处理你。”
  “同样的,我也不是你,我没吃过你吃的苦,所以我不劝你大度。”
  “至于骗我……先不说你没骗到我,骗我又不是死罪,我干嘛杀你。”
  月隐这一辈子,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只觉得鼻子在大漠的夜风里一阵阵发胀。
  半晌,他才提起手上的细颈瓶,挤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道:“所以,你给我吃的药,也是假药?”
  沈闻:……
  “我收回前言,满肚子坏水喜欢诈别人的臭小子还是给我去死吧。”
  
 
 
第115章 115
  贺兰韵忙的要死,扭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脚边跟条死蛇一样的杜娇娇。
  沈闻这两天都把这条独一无二的凶兽放出去独自捕猎,还美其名曰:锻炼孩子。
  由此,贺兰韵这个大家认证的金牌男妈妈得出了以下结论:如果让沈闻带孩子,那这孩子不是野蛮生长,就是早早夭折。
  娇娇能长这么大,一定是因为他运气好。
  当然,也可能不那么好,毕竟现在他跟一条小死蛇一样躺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肚皮,一副吃坏了肚子的样子。
  这实在是太过正常了,毕竟没有成年的雷首独角蛟教导他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踩着雷不是理所当然么?
  想到这,贺兰韵蹲下来,给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肚子胀得老大,一脸菜色的娇娇灌了一杯催吐药。
  过了一会,小蛇就趴在地上抽搐了半天,吐出来一只浑身沾满粘液、已经死去多时的野生荒漠雉,这玩意一半都已经被消化掉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贺兰韵捏着鼻子,戴着鹿皮手套捏起了野鸡尚未被消化掉的翅膀,想要把这玩意先从他的义诊摊子丢出去。
  大约是因为雷首独角蛟的胃液消化力实在是太强了,这玩意本来就已经糊成了稀烂的一团,被贺兰韵一拎,“啪嗒”一声便散了一地,散发出了更让人作呕的气味。
  贺兰韵原本是要冲出去先吐一阵的,却在看到那一团黑色肉糊还混杂着什么玩意之后,强忍着吐意从边上拿了根拨火钳把那玩意扒拉了出来。
  沈闻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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