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的零食铺——五彩的白纸
时间:2021-04-19 09:24:29

  “哎呦……”
  秦忠本就高大魁梧,对面的姑娘生得窈窕纤弱,不经意的一撞,她便被他撞倒在地,秦忠买回来的衣料糕点,也被冲击地散落一地。
  秦忠一看是采薇,急忙俯身下去扶她,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方才太急了,没有看清。”
  采薇细细的柳叶眉,微微蹙着,她刚刚被结结实实撞了出去,直接坐到了地上,这会儿半边身子都是疼的。
  采薇摇摇头,微微搭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秦忠看着她的模样,连连自责,主动伸手扶她,道:“都怪我不好,你摔到哪里了?”
  说罢,开始上下打量采薇。
  采薇面色一红,急忙道:“我没事……你今日怎么这样匆忙?”
  秦忠不好意思道:“我有事急着跟将军禀告,所以走得快了些。”
  采薇低声道:“那你先去找将军吧。”
  秦忠道:“你真的没事?”
  采薇“嗯”了一声,道:“你去吧,不用管我。”
  秦忠于是乎松了手,采薇试着自己站稳,却发现一只脚似乎不能受力——“嘶……”
  采薇疼痛出声,应该是脚扭了。
  秦忠一见她这样,心疼不已,道:“是不是脚受伤了?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采薇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只脚一踩地就疼。”
  秦忠蹙眉道:“我先送你回去。”
  说罢,便要过来揽采薇,采薇面上一热,哪里肯让他近身?
  她急忙道:“没关系,你去帮我叫采萍和明霜来便是。”
  谁是秦忠一改往日好说话的性子,坚定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逞强做什么?我先送你回去,再去请大夫!”
  他一脸不容置疑,眼神定定看他,坚毅之中,还带着十二分的关切。
  采薇被他说得一愣,随即秦忠默默俯身,一把揽过她的膝弯,另外一手扶住她肩膀,一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采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睁大眼看着他,用手推他:“你、你放我下来,这要是被别人看见……”
  采薇心里如小鹿乱撞,慌乱不已。
  秦忠一笑,道:“看见又如何?”
  他倒是恨不得人人来看。
  采薇微愣,不知如何回答。
  秦忠微微一笑,小麦色的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温暖。
  他本就生得刚毅,配上此刻坚定的目光,更凸显了男子气概,采薇看得有些出神。
  秦忠一双强壮的手臂,稳稳抱住纤弱的采薇,仿佛非常轻松,他一边走,一边对她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你若害怕,就抱住我。”
  采薇面色更红,这里一路走到后院,恐怕要被许多人看见……她又羞涩又忐忑,索性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转向他的胸膛,闭眼装死。
  秦忠看起来气定神闲,可心中却狂跳不已。
  他平生第一次抱姑娘……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
  他既有些懊恼伤了她,又有些窃喜,有机会和她亲近。他心如擂鼓,生怕她听见了自己狂跳的心。
  终于来到了后院,秦忠推开门,轻轻将采薇放在了床榻之上。
  他问道:“你是哪只脚伤了?”
  采薇看了看,道:“右边。”
  于是,秦忠帮她抬起右腿,帮她脱了鞋,轻轻摁了摁脚踝的位置,道:“是这里吗?”
  采薇面色更红,道:“不是……你、你先去忙你的吧,等大夫来了再说。”
  秦忠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我看一看好不好?”
  他十分担忧地看着她,眼神澄澈。
  不等采薇反应,他便伸手将她的罗袜脱下,一只雪白的小脚赫然呈现在眼前。
  秦忠看了看,脚踝的内侧有些微肿,应该是扭到了,不过看疼痛的程度,应该是没有伤到筋骨。
  他又仔细看看周围,想确定一下有没有其他的伤。
  秦忠常年习武,手指上有一层厚茧,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采薇细腻的脚踝,引得她痛中还带了些酥痒。
  她双颊如醉,几次想把脚收回,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在尴尬之时,却听到门被一把推开——
  “采薇!听说你受伤了!?”采萍和明霜一起奔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忠坐在采薇的床榻边,正抚摸着她幼嫩的脚丫……
  空气静默了一瞬。
  采萍讪笑道:“明霜……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明霜果断点头:“秦忠随着将军出生入死,治疗个小伤根本不在话下,我们还是去伺候夫人吧……”
  “说得对……”采萍和明霜便想开溜。
  采薇急忙开口:“你们俩站住!”
  秦忠此时脸也绯红,放开了她的脚,静静站了起来。
  他看了采薇一眼,有些莫名的不舍,却走到门口,道:“你们回来地正好,我去请大夫,你们照顾一下采薇。”
  采萍和明霜面面相觑。
  秦忠回头,看了采薇一眼。
  她美目含春,嘴唇轻抿,我见犹怜。
  秦忠冲她一笑,道:“我晚些再来看你。”
  采薇想说不用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待秦忠走后,采萍和明霜一脸坏笑地凑了上来,明霜道:“这是怎么回事?听说秦忠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抱了回来?!”
  采薇哭笑不得,道:“你们能不能先关心一下我的脚!”
  ***
  与镇国将军府的欢乐不同,宰相府中,气氛十分压抑。
  “唐盈盈还是不愿出来?”左相刘植站在书房之中,他身着玄色阔袖圆领锦袍,双手立于背后,颧骨微凸,面色阴鹜。
  管家刘奇道:“相爷,已经递了两次消息去学士府,唐小姐都不肯出来,只回信说自己失败了,还受了伤……”
  刘植面色难看,道:“唐阁老八成已经知道了此事。”
  刘奇有些诧异,道:“应该不会吧?唐阁老若是知道了,不是应该找上门来吗?”
  刘植微微一笑,道:“你太不了解他了,像他那样的老狐狸,此时又怎会和我撕破脸?他就算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
  刘奇明白了几分,道:“那镇国将军府呢?”
  刘植想了想,道:“不确定。这要看唐阁老对秦修远的关系如何了。”
  刘奇道:“如今这学士府和镇国将军府,走得是越来越近,相爷就不怕,唐阁老真的和秦修远绑到了一处?”
  刘植运筹帷幄地笑了笑,道:“绑到一处又如何?对本相来说,不过是多一个给秦修远陪葬的罢了。”
  刘植眼神微微眯起,嘴角冷睿一勾,仿佛尽在掌握。
  “让我进去!”外面的男声粗犷,低吼了数次。
  刘植面色一凛,道:“何人喧哗?”
  刘奇不用去看都知道是谁,他道:“相爷,是王然……”
  刘植冷笑:“他竟然还没死?”
  刘奇怕外面的人听见,道:“王然好不容易逃回了京城,在府里住了数日,相爷一直拖着不见,小人也快招架不住了。”
  刘植道:“你不是派了人去查找他妻儿的下落吗?”
  刘奇点头,却面露为难:“相爷,秦修远身边的秦忠身手了得,发现了我们的人,这王然等不下去了,最近便天天来闹。”
  刘植嘴角微绷,有些不耐,道:“罢了,让他进来吧。”
  刘奇应声点头。
  刘植缓缓在桌前落座,还未及饮茶,王然便被带了上来。
  王然一进来,刘植差点没认出他,他清瘦了许多,下巴蓄起了浓密的胡须,整个人面色黝黑,神情焦灼的样子,与之前判若两人。
  “相爷,属下终于见到您了。”王然定定看他,沉声道。
  刘植抬眸看他一眼,道:“你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王然看向他,道:“相爷何必明知故问?我被秦修远逼得家破人亡,只能东躲西藏……来到相爷府上多日了,也不能得见相爷。”
  刘植冷笑一声,道:“既然是你自己无用,怎么还有脸来找本相?”
  王然眼色狠辣一瞬,又微微收敛了一下,道:“我王然这么多年,为相爷出生入死,又对相爷的秘密守口如瓶,难道相爷如此不顾旧情,也要将我逼上绝路?”
  刘植面色一变,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那点破事来威胁本相!?”顿了顿,他阴沉道:“要守住秘密,倒是也没什么难的。”
  他抬眸看向王然,轻飘飘说了句:“杀了你,不就行了么。”
  王然哈哈一笑,道:“相爷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我若没点准备,敢来这宰相府!?”
  刘植不说话,凝视着他,眼里载满嫌恶。
  王然眸色有几分狂,一字一句道:“相爷的秘密,我早就写了下来,藏在了一个地方,还有当年的证据,也在一起。”
  他继续道:“若我没有按时与那边联系,不出三日,便会有人将那些东西公布于众。能不能上达天听,我不知道,但是肯定瞒不过镇国将军府。”
  刘植面色阴冷地看向王然,半晌,道了句:“本相竟不知,你如今有这般长进了。”
  王然微笑:“都是相爷教导有方。”
  刘植看了他一眼,道:“这样吧,本相帮你找到妻儿,等你们一家三口团聚,我便送你们出帝都,你将东西交给本相便再也不要回来,可好!?”
  王然微微一笑:“正合我意。”
  谈妥之后,王然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书房。
  刘植气得一掌击在案上,道:“真是无耻之尤!”
  刘奇站在一旁,低声道:“相爷,这王然也是太不知好歹了,居然要挟到您头上来了!”
  刘植阴冷一笑:“本相哪里会受他要挟?”他嘴角绷着:“先帮他找人,等拿到了东西,就送他们一家……早登极乐吧。”
  刘奇迟疑了一下,道:“那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也要……”
  刘植看他一眼,道:“怎么,斩草不除根的事,一次还不够 ?”
  刘奇一愣,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得冷汗涔涔,道:“是,小人遵命。”
  刘奇默默退出了书房,走了不远,便遇到了刘书染。
  刘书染微微一笑,道:“刘叔。”
  见了他,刘奇的脸也逐渐舒展开来:“二公子。”
  刘书染见他脸色不好,便道:“刘叔怎么了?”
  刘奇神色郁郁,道:“没什么……”
  主子给的差事,哪有好办的?
  刘书染知道,刘奇表面是相府管家,其实父亲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办,于是刘书染便旁敲侧击问道:“刘叔,若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如说出来,也许我能为你分忧。”
  刘奇看了刘书染一眼,他知道刘书染天资聪颖,难得的是他还很安分守己,从不与嫡长子争什么,对待下人也谦和尊重,在府中颇有人缘。
  但此事重大,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刘书染说。
  刘书染微微一笑,道:“刘叔,我那里新到了春茶,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刘奇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刘书染的书斋之中,他亲手沏了一壶茶,缓缓倒了一杯给刘奇,道:“刘叔,请用茶。”
  刘奇急忙起身,道:“二公子折煞小人了。”
  刘书染却道:“刘叔虽是相府管家,却也是父亲的左膀右臂,自小又看着我长大,我心中是将您当成半个叔父的。”
  一番话将刘奇抬举了不少,他呵呵一笑,颇为受用。
  于是刘奇也放下了几分戒心,道:“今日相爷交代的事,不好办的……”
  刘书染笑道:“什么事能难住刘叔?书染愿闻其详。”
  刘奇低声道:“相爷让我去帮那王然,找他的妻儿。”
  刘书染一脸讶异,道:“王然?可是之前那犯了事的益州守将?”
  刘奇点了点头。
  刘书染早就听闻,这益州守将王然有通敌之嫌,且在益州对镇国大将军下了毒手,于是闵成帝下令彻查搜捕,只是一直没有他落网的消息。
  刘书染疑惑道:“这王然与父亲有什么关系?”
  刘奇不知该不该说,刘书染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我们知道了其中利害,才能更好地找到人。”
  刘奇将信将疑地饮了一口茶,低声道:“这王然如今就藏在我们府上……他,其实是相爷的人。”
  刘书染故作惊讶道:“那他在益州对镇国大将军动手,也是父亲的授意吗?”
  刘奇摇头道:“非也,当时是他自己蠢,露了马脚想要杀人灭口,结果又让秦修远给逃了。”
  刘书染附和道:“那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奇感叹道:“就是啊……如今他找上门来,还逼着我们给他寻妻儿,他妻儿明显在秦修远的手中,秦修远向皇上报告益州一事之时,都未曾将人质交出来,定然是藏在了极为隐秘的地方,这如何找得到?”
  刘书染点点头,道:“确实难找,不过……父亲为何会愿意帮他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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