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二三》作者:清途R
文案:
纪淮高二下学期寄宿在了表哥家,认识了陈逾司。一个住在她阳台对面房间,无所不能不羁的男生。
纪淮高中考试从来没有赢过陈逾司,但四年后的重逢,当陈逾司失控吻她的那一刻,她在陈逾司那边,便永远都是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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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纪淮整理杂物的时候看见了高中成绩总表,有些不服气:“陈逾司,为什么每次你名字都在我名字前面?!”
陈逾司研究着尿不湿,不以为然:“儿子出生证明上,你名字不是在我名字前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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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川理工的超话里多了条微博。
内容很平常,一个男生下课抓拍了一个女生的背影,一条明显是带着追求元素的寻人启事:“有哪位同学今天也在2A教学楼上课的,有没有认识图片上这个穿裙子的女生。室友脱单就靠大家了。”
下面全是些不关紧要的帮忙顶帖子的留言。
帖子发出来半个小时后,有个百万粉丝的退役电竞选手转了微博。
——“虽然没有正脸,但不难认出,正是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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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逾司X纪淮
老流氓X小色胚【在尺度的边缘来回横跳】
有点自恋有点痞有点嘴欠的未来电竞新星 X 有点可爱脑回路神奇的科研界一枝花
双洁,1v1,前期校园。
微电竞/久别重逢/校园
一句话简介:我女朋友每天都想和我分手
立意:请允许平凡
内容标签: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逾司,纪淮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楔子 随着更衣室储物柜里的手机一……
《与之二三》
清途R/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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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更衣室储物柜里的手机一震,这场最后阶段为期二十五天的实验收尾工作终于结束了。
正在换衣服的师姐看见了那条冠冕堂皇的短信,先是冷哼了一声,接着学着教授语气抑扬顿挫的读到:“……感谢各位为了这个项目数月的辛苦付出,中国科研,有你们才是真的骄傲……呵,数个月就没亲自上过操作台,论文发表的时候倒是脸皮厚的把名字写在最前面。”
接话的是另一个师姐,把操作服丢进专门回收的布筐里,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一半,整个人却卸了力。叹气:“终于结束了,老娘今天终于可以为二十天前的分手好好的大哭一场了。”
师姐说她要去吃夜宵,她要喝酒,她要宿醉,她要在接下来两天的假期里好好的睡一觉。
洗完手的纪淮听着两个师姐说话,始终没搭腔。
刚分手的师姐凑过来,亲昵的搂着纪淮的腰:“小师妹和我们一起去呗。”
这一期数据分析结束后,能放两天的假。疗养院的探望日子在后天,今天就算吃了火锅晚点回家,也不碍事。纪淮这才点了头,同意了。
川渝火锅,这是家网红店。凌晨一点还有几桌客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个角落偏僻的位置。
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漆黑的街道上飘过,穿过有些黑的弄堂,画面有些可怖,好在这个时间点人不算太多。
白大褂扎眼,纪淮注意到有视线投过来,但也没在意。
身上的大褂脏了,她打算带回家自己洗。反正要洗,正好能当围裙。
原本大褂也由研究所的阿姨统一消毒清理,直到一回有个师姐在自己刚拿到手的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双已经干掉发硬的男士袜子。
于是阿姨刚开张的大褂清理事业就结束了。
纪淮不爱吃辣,川渝火锅店里上了份耻辱的鸳鸯锅底。她盯着清汤锅底发呆的时候,失恋的师姐用桌子就撬了瓶啤酒。
她叫黎恬,首府大学一等一的女博士,前些天被分手了。她打了个酒嗝,姿势不雅的将一条腿曲在椅子上:“他说他只是个小小硕士研究生,没信心和我谈恋爱?!说我四篇SCI,三个一作、还有导师一作,拿过国奖。当时他写硕士毕业论文的时候怎么没觉得配不上我呢?现在论文过了,答辩结束了就配不上我了,我呸——”
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被绿了。
她还叽叽喳喳的在说,语毕搁下酒瓶,将两只手搭在两边师妹的肩上,语重心长:“纪淮,叶姝以后你们相亲找对象,千万提前查好论文,杜绝再发生我这种又提供身体又提供智商的免费劳动力行为。”
说完,黎恬转念再一想,咋舌:“算了,吾辈身上肩负着中国科研发展的伟大使命。有男人的被窝难道比细胞房呆着舒服?”
叶姝叼着牙签,笑:“你这前两天不是还被小姚哥用半斤橘子收买了,说要给他和我们小淮妹妹牵红绳的嘛?”
黎恬猛然才想起这件事,但男人的确不靠谱,可半斤橘子都进了肚子里了,她还是帮着说了句好话:“小淮要不要考虑考虑,到时候婚假产假全是休息日。”
纪淮只是讪讪然一笑。
她没想过相亲结婚这些事,哪个正常家庭能看上她这种父亲去世,母亲也半截入土的女方呢?
如果父母健在,她或许会考虑这些事。
但父母健在,她现在应该还和那个人在一起。结婚这件事不是和他,好像和谁都变得没意思了。
可是,是她自己提的分手,连面都没见,她给他发了写着分手结果的短信。
然后是四年不见了。
耳边两个师姐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上回小姚哥因为太紧张在纪淮面前出糗的事情:“说句实话,师姐我纵观全所,日后秃了头还能入眼的,小姚哥还能排上前列。”
她心不在她两的对话上,隐隐听见不远处有凳子拖动的声音,视线里白菜叶刚刚飘起来。筷子还没来得及去夹,伸出的手被一把攥住。
对方手用着力,她手一抖,竹筷子掉到了锅底里,成了加菜——老笋干。
纪淮顺着那只手,沿着胳膊向上看,他背对着光站在她身侧,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拖着纪淮往外走。
她来不及跨过长板凳,险些被摔倒,他脚步没停,推开店门拉着她往巷子里走。
他也没目的地,隐忍的怒气藏在越来越快越来越大的脚步里,藏在五指用力的手上。
纪淮看着隐于夜色里的背影,那是四年里没有一个梦能勾勒出的身形。
手腕很疼。
她鼻子一酸,停了脚步:“陈逾司。”
三个字刚说完,他终于驻足了。
漆黑的弄堂里,纪淮被一股力推到了泥水墙上,他压过去,一条腿顶开她的膝盖。他将怒意转移到唇齿相磨的接吻里。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和上颚,勾着她的舌头相缠。
结实的胸膛越压越紧,她在快要窒息前,想推开他。
可在察觉到她拒绝的那一瞬,吻变得更在霸道缠绵。弄堂里漆黑,唯有路口有些许光透进来。
纪淮要疯了,纪淮觉得陈逾司也疯了。
他在一切失控前停了,额头靠在她肩上,手从她胸口离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揉着她撞疼的后背。
开口,声音有些颤:“可以啊,纪淮。你他妈本事真不小。四年了,我等了你四年。你呢?呵,小姚哥?姚他妈姚。”
火锅店门口,先前跟着陈逾司吃饭的五个人蹲在门口偷看。
一个寸头,一个卤蛋头,一个小卷毛、还有一个扎着小辫的圆脸,还有一个女人。
小卷毛:“女朋友?”
寸头:“是的吧,都接吻了。”
小辫儿圆脸:“应该是,吻得这么激烈。”
卤蛋头将手搭在胸口:“肯定是,都搂腰摸这了。”
小卷毛凝着眸子仔细看了看,拍大腿:“眼熟不?还记得有次咱们家打野参加高校行宣传活动时候,偷了人川理工公告榜上的一张交换生海报嘛?这姑娘不就是海报上那个姑娘嘛?”
卤蛋头捂嘴:“真的假的?”
寸头想起来了:“我记得打野把人海报上照片剪下来就贴基地床头。”
剩下扎小辫儿的圆脸激动得抱着旁边的寸头:“原来这就是那位薛定谔的前女友啊!”
小卷毛咋舌,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纠正:“说了多少遍了,是女朋友!你当打野面说句前女友,下回比赛他让你哭着叫他爸爸,你还得低声下气求他吃你的兵线。”
一直不语的女人,手里拿着烟,有点抖:“他刚用‘不喜欢女人’为理由拒绝我的表白,那他现在和女人在干嘛?拜把子嘛?用接吻拜把子?还是伸舌头摸人胸的那种。”
第2章 背风点烟(1) 纪淮高二下学期开……
纪淮高二下学期开学一个多月才转到三中,转学的前一天她才被大姨从外省的外婆身边接走。
上头有男人通知她母亲避避风头,从小寄宿在学校或是亲戚家的纪淮得以继续念书,她的名字也改成了纪淮。
改来改去,都是男孩子气的名字。
大姨很负责任的照顾着她,托了关系把她送进了三中的重点班。虽然不知道送她进去是不是花了钱,但大姨只叫她好好读书。
车子缓缓驶出外婆家的窄巷。
“好好读书就够了。我原先是想送你去一中的,你大姨夫有认识的人是一中的校董,那儿师资也比三中好。”大姨牵着她的手,语气里的关心不是装出来的。
有一句话没直接说出来,但纪淮知道,大姨这话后面还应该跟着一句:至少你表哥不在一中。
这话直接,大姨也给自己儿子留了面子没直接说破。
但还是交代了纪淮。
“你就只管念书,在学校里少和你表哥来往。他要是故意找茬,你就来和我说。”
大姨对自己亲儿子万般不待见,纪淮略有耳闻。
一个母亲讨厌自己的儿子,一个儿子反感自己的母亲。
势同水火的母子关系,少见。
至于不待见的原因,纪淮知道一点。
一个被高知夫妻养出来的女儿,嫁的是数一数二的男人。可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比不过别人的孩子就算了,还尽做些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她这个表哥叫许斯昂。
去年,纪淮还养在外婆身边的时候就听说过她这位只比自己大了四个月的表哥谈了个女朋友。
早恋不说,对方是个职高的女生。
她表哥还大摇大摆的跟着人家牵手谈恋爱,气的大姨两天没吃下饭,在被气到折寿之前,她表哥终于良心发现分了手。
然好景不长。
没一个月,他和艺术班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双方还被叫了家长。
于是,纪淮对这个记忆停留在幼儿园帮她教训扯辫子小男生的表哥有了一点新的认知。所以纪淮刚知道陈逾司是她表哥好朋友的时候,表哥种种劣迹和他多多少少也划上约等号。
到洵川的天已经黑了,大姨去敲了旁边的房间门,她表哥不在。大姨已经习惯了:“一天到晚野在外面。”
纪淮的房间是她表哥原本的房间,附带一个阳台,大姨说女孩子的房间得采光好,她表哥就让给她了。
车程不短,大姨自己也有些累了,没拉着纪淮多说还是叮嘱了她一遍:“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了。”
表哥许斯昂很晚才回来的,走廊上响起不轻的脚步声,寂静的夜里,一切的声音都被放大,先是窗户打开的声音。大概是他趴在窗户前和邻居说着话,扯着嗓子,声音不小:“今天是我对不起你,谁知道周主任真的来了。陈逾司,你别生气啊。”
外面的人似乎没理他,纪淮没听见回答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对面的邻居没理他,没一会隔壁就传来关窗的声音。她有点认床,入夜很久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
纪淮翻了两个身,还是培养不出睡意,树木晃动着,树叶之间相互摩擦,她望着从阳台漏进来的月色,下了床。
阳台移门拉开的瞬间,夜风灌入室内,没有完全收起来的门帘被风吹起,带着帘子上的流苏珠子在风中晃动,铃铛作响。
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
阳台对出去的房子也是一个附带阳台的独栋,对面的人没有拉窗帘,背对着她,慢条斯理的站在衣柜前找衣服,隔得有些远,但依靠不沉迷于电子产品和仰仗规范坐姿带来的好视力,纪淮还是能看十几岁鲜活奔忙的肢体上,那由不夸张的肌肉塑造起好看的身体线条。
内裤,上衣,裤子。
他一件件地穿,纪淮站在阳台上一件件地看他穿。
等他穿完,转过身地那一刻,纪淮立刻猫着腰蹲在栏杆后面,小心翼翼地又匍匐回了房间。
掀开被子重新躺回床上,纪淮从脑子里翻出昨天刷微博看见的强取豪夺段子,配上刚才看见的那个身材,大脑自动补充添加场景和音乐。老人言‘饱暖思淫\\欲’,社会进步,广大人民的温饱已经不成问题了,改成每日睡前一思,比数羊还容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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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学校报到是大姨喊司机开车送纪淮去的,一辆挂着好几个八的车牌号的车在许斯昂眼皮子下开走了,没载他一起。
班主任给纪淮写了张纸,上面记着她需要做的事情。
去仓库搬桌椅,去图书馆领新书,去行政楼拿新校服等等。
班主任指派给她的‘帮手’用非常简单的话形容了地点,然后埋头继续扎进学习的海洋里。
大姨先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从纪淮耳朵里飘走了。
纪淮在篮球场上找到了她表哥,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正站在三分线外耍帅投篮,篮球砸到了篮板。
没进。
嘘他的是关系好的那几个,剩下几个没那个胆子。
他扯着上衣摆擦了把汗,不知道是真热还是故意做着围观的女生看。
纪淮抬手,面无表情的晃动手腕,这个招呼打的,一点儿也没有表兄妹重逢相见的喜悦。
她挺显眼的,一众围观女生里唯一一个没穿校服的。
纪淮走到围网的侧门,看着停在两步外的表哥:“许斯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