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文女配翻身后——皿三猫
时间:2021-04-21 08:18:37

  姜琴很平静,淡淡瞅了妇女一眼,沈银河从那一眼中品出一丝不同意味,像是面对愚昧者的无奈与宽容。
  “任何伦理法则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切不能因个人喜好而擅自扭曲篡改,”她淡声道,“你可知强制更改玉兰的花期会有何后果?”
  妇女梗着脖子:“兰青不知。”
  姜琴不急着道出缘由,而是走上前,轻触了一朵其中的花苞,奇怪的是,当她的手指一接触上花瓣,只听“滋——”的一声,那朵玉兰花竟在瞬间化作一滩腐水。
  “这……这……?!”妇女目瞪口呆。
  “它本该在三个月前凋谢腐烂,却被春君施以灵法,生生留到现在,”姜琴道,“但无论如何极力挽留,违背自然之法的事物将无可避免地走向衰败。”
  “我只是去除了施加于上的灵法而已,”手指松开,玉兰树上空留一根光秃枝桠,“本来明天它还有再开的机会,春君此举已经损害其内里,这棵玉兰明年想必是开不了。”
  妇女不敢置信:“怎么会……”
  姜琴不予理会,转头对另外两人道:“走吧。”
  沈银河两人忙跟上,姜琴伫在原地,没有急着向前,而是回过头,深深看了眼村长与男人的方向,才转身离去。
  礼堂内。
  沈银河三人被安排在大堂正中央的雕花椅上,周围侍女正殷勤张罗茶点,虽然三人表示因为辟谷他们已不再需要进食,但村民还是热情道:“不打紧,反正不愁吃!”
  沈银河一路看来,整个村庄的田地也不算多,但人口足有百余,尚且不知能否自给自足,他们怎么还如此大方,不禁问道:“真的没关系吗?”
  一侍女回答:“当然啦,因为如果食物有短缺的话,只要恳求春君施展仙法,就可以从地里长出来。”
  苍洱差点怀疑耳朵:“从地里长出来?”
  “也不是,”侍女摇头,“但受过春君祈福的地收成总是特别好,水稻颗颗饱满,不会有空壳,而且也不会受到山兽啃咬。”
  听着有些玄乎,沈银河与苍洱交换一眼,又问起其他:“你们春君什么时候来?”
  他们等在礼堂里就是为了见春君,没想到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迟迟不见人来。
  侍女有些不好意思:“春君可能会迟些,诸位还是请稍等片刻吧。”
  话虽如此,她却站着没动窝,似乎并没有想到让客人等主人是件极为失礼的事情,好在三人性情都算随和,特别是沈银河还直直盯着那些茶点,各个做得精致小巧,香味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她小心捻起一个,正要送入口中,姜琴忽道:“师妹在辟谷,不宜进食。”
  沈银河讪讪:“我也才辟谷几个月,师父说一开始若是不习惯可以稍微吃一些。”
  但姜琴毫不怜悯:“不可。”
  她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沈银河联想到了玄清大佬,后者不由放下糕团,默默流下泪水:“为什么……”
  见她听话,姜琴神情一缓,声音又变得温和:“碰了糕点手容易脏,去洗洗吧。”
  沈银河已经懒得反抗:“……好。”
  谁料她刚走到门口,进来一女子,一身描金大红绸衣,手腕上两副金镯子,满头珠宝钗子差点闪瞎沈银河的眼:“仙人这是要去哪里?”
  沈银河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几乎将“我很富贵”四字写在脸上的女人,愣是没说出话。
  不会吧不会吧?这就是村人口中飘飘如仙的春君?
  好在女人下一句拯救了这个可怕的误会:“我是春君之母,春君马上就要来了,仙人怎么要走?”
  沈银河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又重新把那口气抽了回来:“春……君也有母亲吗?”
  女人睨了她一眼:“您这是什么话?我们春君今年也才二八年华。”
  十六吗?和她这具身体差不多,沈银河默默算了下,但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在他们的想象中春君应该是一位气质沉稳,度过数年岁月的女人,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小屁孩,放在现代连高中都没读完。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她还有个爱把自己打扮成大红鞭炮的娘?
  但姜琴的视线一直在身后盯着,她坐立不安:“……我去个茅厕,马上回来。”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飞速溜了出去,只有春君之母王芳华的半句话跟着追了出来:“仙人也要上茅房?”
  沈银河一溜烟跑出来,竟鬼神使差跑到方才那株玉兰花下,想起方才姜琴所言,不由自主看向那朵枯萎的玉兰花,哪知眼睛一扫,竟发现一抹衣角隐在树后:“谁在那里?”
  那衣角顿了几秒,动了。
  一瘦弱人影从玉兰树后走出,待沈银河看清其脸庞,不由一呆。
  太漂亮了——此子生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肤白似雪,唇殷似血,眉目如画的五官配着盛开的白玉兰,相映成辉,蔓延出一股清丽雅韵。
  沈银河犹豫了下,没敢确认对方的性别,只能采取模棱两可的说法:“阁下是?”
  对方却反问:“你是谁?”
 
 
第41章 春君   目标锁定,请问是否对目标发动魅……
  沈银河自我介绍:“我是神农谷的弟子, 此次前来参加香椿大典。”
  不知为何,当她说这话时那人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像是感叹, 又像是怜悯, 自言自语了一句:“还真是……前仆后继地来啊,”侧着眼瞧沈银河, “你也是来见春君的?”
  沈银河很坦然:“当然,否则我来这种偏远小地方作甚”
  那人没想到沈银河会这么直接, 哑了几秒, 才道:“……你有事求她?”
  沈银河想了想:“是啊, 不过也不知道春君能否解决我的烦恼。”毕竟灵根是每位修士的最重要的根本, 若春君能轻而易举替她造出灵根,整个一清天还不得乱了套?
  一直表现出反感态度的少年闻言, 忽然说了句:“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春君什么都能做到。”
  沈银河挑眉:“哦?”
  “春君有强大的治疗能力,”少年道, “她能治疗任何伤口,普通外伤自是不必说, 还能修补神识, 滋养丹田, 所以也常有修士前来。”
  与苍洱师父说的一样, 沈银河默想, 但她仍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如果春君真有如此神通本事?一清天怎会没什么人人知道她的名声?
  再换个角度, 村民道她济世救人, 沈银河虽然不清楚当年魔族大战的情况,可春君为何战争爆发时不随上前线,反而等战争结束, 所有事态都平息了才开始医治百姓?是害怕魔族吗?但以她的实力也完全不必担心啊。
  她还在思索,却听少年忽然道:“谁动过玉兰树?”
  圆润玉指点在方才姜琴摘下花的地方,沈银河道:“抱歉,我们不慎碰到花枝,它就枯萎了。”
  少年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道:“但春君很喜欢玉兰,村里人都宝贝这棵树。”
  沈银河有些头疼:“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要不……”
  她还想说个补偿方案,少年先一步打断道:“无妨,”嘴角忽然勾了一下,“我不喜欢玉兰。”
  他在笑,可笑意却未至眼底,沈银河默不作声地打量他一眼,没有吭声。
  反倒是少年又笑了起来:“你看起来很紧张啊,怕惹恼春君吗?”
  沈银河摇头道:“倒也不是,”想了想加上一句,“其实放任玉兰腐烂也挺好的,不管再如何喜欢,也不能强行改变人家的生长习惯嘛。”
  少年一怔:“但那是春君喜欢的花……你想违逆她的意思吗?”
  “春君怎么啦,”沈银河好笑道,“春君也是人,是和我们地位平等的人,不管她有多厉害的能力,这也不是她限制我的想法的理由啊。”
  少年沉默了。
  良久,他忽然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银河。”
  “沈银河……”对方慢慢咀嚼道,“我记住了。”
  下一瞬,原地忽然刮起一阵风,落英被卷上空,遮掩住他的身影,等风势平息,原地竟没了他的身影。
  沈银河环顾一圈,确定少年不在周围,表情微微错愕:“怎么会不见了?”
  “仙子!”远远跑来一名侍女,“春君移驾礼堂了,烦请随我来!”
  移驾……沈银河默默吐槽了下这个中二的单词,才跟上去:“抱歉,我迷路了。”
  侍女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看起来想责怪沈银河,但又忌惮她的身份,噘着嘴嘀咕:“请别再乱走了,叫人一顿好找,”不由分说拉住她,“春君都在礼堂内等着了,您快随我来吧!”
  沈银河只好跟上她,两人一路快走至礼堂,沈银河刚要入内,却被侍女拦下:“仙子稍等。”
  她在沈银河疑惑的目光下掏出一小根拂尘,替她弹去身上的灰与落叶,一边解释:“春君喜净,觐见春君时需要时刻注意仪态。”
  弹完灰,又叮嘱她:“一会儿可别说错话,惹得春君不悦了,王夫人可是会生气的。”
  王夫人便是方才沈银河撞见的春君母亲,她问:“王夫人地位很高吗?比春君还高?”
  侍女道:“那自然不是,但春君岁数还小,一切事务均交给王夫人和村长,我们有事习惯去听他们的吩咐罢了,”催促沈银河,“仙子快些进去罢,您已晚到很久了。”
  沈银河几乎是被她半推着进了礼堂,刚一脚踩进去,头上遥遥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银河,你来啦。”
  她抬起头,方才的美艳少年正端坐在高座上,一双桃花目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沈银河顿了两秒,冷静转身:“抱歉,我想一个人出去静静。”
  侍女:“??”
  手忙脚乱把她拉回来,小声急道:“您这是作甚?见到春君还不快行礼?”
  沈银河暗想该不会是叫她下跪吧,又闻一女声响起:“大胆!见到春君真颜,就算是修士也当稍表敬意,仙子也不太符礼矩了!”
  说话的正是王夫人,一双吊角眼瞪起,嘴巴抿成棱角分明的菱形,像只浓妆艳抹的母老虎,沈银河装没听到,反问道:“你是春君?”
  春君表情很矜持,像一只高傲的猫:“对。”
  沈银河挠挠鼻子:“但不是说春君是女性吗?你……”声音挺粗犷,应该是男性无疑。
  春君:“我是男人……”王夫人忽然用力咳了一声,他倏然改口,“这不是重点,你只要明白我是春君便可。”
  王夫人似乎很介意沈银河不下跪,鼓起眼睛要开腔,后者忙战略性避让,目光扫了一圈,在礼堂右侧找到姜琴与苍洱。
  她走过去:“如何?”
  苍洱悄声道:“正在讲解大典当日的流程。”
  由于沈银河晚到了片刻,村长又讲了一遍:“诸位仙子无需做任何事,我们会在大典前日于密地搭建好典台,届时仙子们只需在旁观看典礼即可。”
  沈银河问:“这个典礼的主旨是什么?”
  “感谢春君给予我们香椿村的庇佑,”村长说着,向高座上的春君投去感激一眼,“以及……为春君祈福。”
  沈银河注意到他的后半句话略有磕绊,像是临时改了话的内容一样,她不由多看一眼村长,不料春君忽然唤了她一句:“银河。”
  姜琴听到他的叫法,微不可见皱了下眉。
  沈银河:“?”
  “过来,”春君的姿势都没变化,只是手指勾了勾,立即有侍女推搡着沈银河上前,他眯起形状姣好的眼,上上下下打量沈银河,“几岁了?”
  沈银河不明所以,但在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只好道:“十六。”
  “喜欢什么?”
  她思索:“吃?睡?浪?”
  “平日会做什么?”
  “修炼,和师父过招,还有就是睡觉。”
  随着她的讲述,王夫人和村长的脸色越来越沉,到后面几乎变成一块烧焦的锅底,但春君似乎很愉悦,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决定了!”
  他看起来简直像个找到玩具的孩子,沈银河心头涌上不祥预感:“春君想做什么?”
  “你,”春君伸出手,指向沈银河,“来做我的未婚妻。”
  沈银河:“???”
  苍洱:“!!!”
  姜琴:“……”
  她目光一冷,按住腰间佩剑就要向前,好在沈银河先一步道:“……不行。”
  春君一愣,似乎没想到有人会拒绝自己:“为什么?”
  望着他稚气未脱的面庞,沈银河内心一个大写的无语:“你年纪也不大吧?今年有十五吗?放在……放在我家乡可就是红果果的犯罪啊!”
  春君反驳:“十五还不够吗?!”
  “不够,”沈银河斩钉截铁。
  “够了!”王夫人终于听不下去,开口介入,“春君!这女子有什么好?我看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为人粗鄙又无礼,成天只知道像个蛮夫一般练武,”瞥见沈银河背后的两把灵剑,越发鄙夷,“还带这种血淋淋的兵器,实在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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