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九皇叔
时间:2021-04-21 08:19:48

  “孤今日没有时间同你说话,只一句,扮演好你的身份。”秦昭冷然。
  周云渺害怕极了,眸子里蕴了恐惧,怕得不行,“您为何会接受……”
  “接受?”秦昭蹙眉,神色中凝聚着漩涡般的阴狠,就像一潭深渊,看不见底,他笑了笑,“你觉得孤应该等你回来?或者睁只眼闭只眼让你回东宫?”
  他徐徐站起身,上下打量对面不自量力的女子,忽然觉得李代桃僵于自己而言是一件好事。
  周云棠就是一个骗子,当初骗他说她的妹妹温柔聪慧,端庄得体。
  愚蠢自私的女人也算是聪慧得体?
  见鬼去吧。
  秦昭一句话都不想说,抬脚就离开侯府,将来定与小骗子将话说清楚。
  ****
  周云棠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母亲的回信,不日将抵达长安城、
  见到熟悉的字迹后,她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将信递给云氏,自己搂着如意枕上榻,不禁欢喜道:“母亲来了,多事也就是好办了,另外赵将军一死,便让他的夫人孩子去郡内,等安全了再回长安城。”
  云氏点了灯,将信置于火上烧了,回道:“夫人历来偏心,您觉得她会让二姑娘吃亏吗?保不齐闹着让你回去呢?”
  周云棠对着横梁眨了眨眼睛,不在意道:“只要她有办法不令殿下生气,我也是无妨。东宫若不是有秦昭,我是一日都待不下去的。他既然想演戏,我就陪他演,掌控着我罢了。我本一人,随他去折腾。”
  “您就想开了?”云氏将灰烬小心地收拾干净,余光扫到榻上的人影后还是止不住担忧:“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是生气,还想不到泄气的办法,所以就慢慢同我耗着。或者指望我去同他告罪,如此一来,我就当真脱不得身了。”周云棠抱着枕头翻身,想起秦昭自傲的神色后就撇撇嘴,又道:“殿下无非的面冷心软。”
  “不对,殿下应当是喜欢您才是,若不是喜欢在前,哪里会忍受得了这样的欺骗。殿下平日里也不是良善的人,多半是喜欢您。”云氏笃定道。
  周云棠摇摇头,秦昭说了不喜欢她,“现在他揭破这个秘密,宣平侯府保不住,另外就会失去昭平侯府。于他而言,损失太大了。”
  云氏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娘娘您得了后盾就不怕了。”
  “哪里像您想的那么简单,若是阿爹在就好了。”周云棠困得合上眼睛,阿爹在,她也不会嫁给秦昭。
  云氏悄悄地将殿门合上,吩咐宫人好生守着,离开的时候就见到太子走来了。
  秦昭略过行礼的宫人,直接推开殿门,骗子在床榻上睡得香甜。
  他冷冷地在一侧坐下,不说二话地就将人揪了起来,“太子妃,该起了。”
  云氏在外听得皱眉,殿下怎地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宜云也跟着去看了一眼,拽了拽云氏的衣裳:“殿下心情不好,我等还是早些离开。”
  “心情不好也而不该拿太子妃撒气。”云氏抱怨道。
  宜云捂着她的嘴就将她一起拉走,床上的被生生唤醒了,望着秦昭就眨了眨眼睛,“殿下……”
  “母后有请,你快些起来。”秦昭语气冰冷,就像掺了冰渣子一样。
  周云棠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细眉就想要说话,却被秦昭狠厉的眼神堵了回去,下意识改口道:“谁惹您不高兴了?”
  “周云渺。”
  周云棠登时就不问了,迅速地起身更衣,眼都不敢乱看一下。
  更衣后,秦昭冷哼着先出殿,也不坐车,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
  午后不冷也不热,周云棠被风这么一吹就更加醒了,耷拉着脑袋跟着秦昭后面,心中画个圈圈将秦昭丢进去关住,让你出来骂人、让你出来欺负人。
  走着走着,秦昭就停下来,悠悠地转身望着她:“太子妃,你在想什么?”
  宫墙下男子面目冷清不说,那双眼神更是凶神恶煞,宫中庄严冷清,这幅模样吓得来往宫人纷纷磕头、
  “妾在想、想殿下为何和孩子一样生气,在想旁人长大了换了模样,殿下为何却没有。”周云棠原地走了两步,樱唇弯出一抹清淡的笑意,柔柔弱弱,眼里流淌着水清光华。
  秦昭的嘴巴是硬的,但是心却是软的。
  她挪着小步近前,拿手晃了晃秦昭的袖口,小声道:“殿下,我错了。”
  秦昭拂开她的手,阴沉得让人瞧不清他的情绪,“别碰孤。”
  “好。”周云棠适时退了三步,好意告诉他:“不碰、殿下再不走,皇后就要生气了。”
  “不去了。”秦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拉着周云棠往校场走。
  校场上空无一人,太子一来,禁卫军都忙活起来,搬来箭靶,挪来桌椅,将弓箭从库房里成筐取了过来。
  周云棠弯弯的眉眼顿时就崩不住了,“您是要射死我呢?”
 
 
第47章 四十七   私通。
  “太子妃想多了。”秦昭接过弓, 双手撑开,弓立即被拉变了形,周云棠瑟缩了下, 远远地避开他。
  周遭禁卫军体贴地将箭靶往后挪了一丈,秦昭眯着眼去看过去, 迅速搭箭拉满弓,箭羽飞快地出手,铛地一声射中靶心。
  禁卫军拍手叫好, 周云棠佯装高兴:“殿下箭法好。”
  秦昭不理会,反道:“太子妃可能射中?”
  周云棠立即摇首。
  秦昭冷笑:“想来也是,太子妃的精力都用在骗人上了, 哪里会有时间习射。”
  周云棠装聋作哑地不吭声,目光落在秦昭冷凝的眉眼上, 前些时日只当他性子改了,长大了,不曾想还是这么一副霸道不讲理的模样。
  当初就是这样, 惹得其他世子皇子都不敢亲近, 唯独一个养在皇后膝下的秦暄,还莫名其妙地给他打了。
  人大了,心眼小了。
  秦昭将弓递给她,校场外走来一人, 紫色的官袍,袍服上绣着飞禽走兽,一看就知是高官。
  周云棠认出那人,是太子的外祖父李安怀。
  当年极力反对周氏女成为太子的人,他同皇后一样的心思,觉得周家力薄, 对太子而言没有任何助力。
  肃王娶了武将之女,得了岳丈的辅助,而太子便什么都没有,甚至还要为宣平侯府分忧。
  李安怀出京半年,昨日才回,得知京内发生的事情后就匆忙来见秦昭。
  秦昭也略微惊讶,他并没有收到外祖父回京的消息,他将弓箭放下,大步迎了上去,“外祖父何时回来的。”
  李安怀扫了一眼太子身侧明亮动人的少女后,瞳孔猛地一缩,忽而就相信了皇后所言,美色误人。
  他向秦昭行礼,道:“昨日才回,有事来同殿下商议。”
  两人说话亲密,周云棠兀自皱眉,国公爷故意忽略她的。
  这是为何?
  秦昭也察觉出来,不动声色地向国公爷介绍道:“这是太子妃周氏。”
  李安怀扫他一眼,慢悠悠地给太子妃行礼,口中却道:“太子妃相貌惊人,难怪殿下这般喜欢。”
  周云棠直直地望着他,不怒不喜,眉梢微挑,回道:“国公爷说笑了,再貌美也不如李家的姑娘,可惜了,殿下不识趣。”
  秦昭眼皮子一跳,嘴巴还是这么不饶人,他望了望今日的天色,晴空如洗,甚是不错。
  “太子妃好口舌,就是不知对旁人是不是也是这样呢?”李安怀老谋深算,心中再是不悦,也不会冷了脸色。
  “国公爷放心,本宫对殿下爱慕不已。”周云棠淡笑,心下已然明了,鲁国公乃至皇后都知道云渺同其他男子来往的事情。
  纸包不住火的。
  李安怀不同小姑娘置喙,将秦昭往暗处引去,一面道:“殿下怎地不争取,就容得罗家再度掌了兵权吗?罗雄此人有几分能力,让他去了边境,您损失可就大了。”
  秦昭吩咐李晖送太子妃回去,自己同国公爷回明德殿,“不瞒您说,边境是什么情况,您也是知晓的。宣平侯帝死后就大不如前,周家军闲置,将士病残不说,士气不如前。罗雄过去,就不会有有便宜的事情。”
  李安怀不放心:“殿下何以变得这般,不可掉以轻心。”
  “外祖父可知当年宣平侯战死的事情。”秦昭道。
  李安怀莫名停了下来,“有些事情殿下还是别问的好。”
  秦昭神色陡然沉了下来,“您的意思是宣平候战死的背后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李安怀笑道:“殿下担忧过了,这些事情与您无关,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清太子妃成亲前与旁人私通一事,另外阻止罗家人领兵。”
  “太子妃的事您就别管了,她的性子良善,骨子里有她的傲气,也懂得反抗。惹了她莫要后悔,私通一事纯属子虚乌有,罗家领兵领兵,横竖成不了气候。到时若是败了,肃王也无话可说。”秦昭懒洋洋的,见外祖父还是不饶恕,语气就沉了下来:“母后听人挑拨后拎不清,您怎地也就信了。”
  “此事涉及您的清誉,岂有不管之理。美色当前,殿下不可失了兴智。”李安怀苦口婆心劝解,“倘若事情是真的,被肃王等人先发制人,到时您丢了面子不说,必会失了圣心。”
  “您理解有误,太子妃从不做丢不起孤的事,您安心去处理其他的事,再者元周两家即将联姻,您这个时候去查太子妃,着实欠缺了分寸。”秦昭已然不悦,整个人如置冰窟。
  眼看着太子冥顽不灵,李安怀焦急如焚,头顶绿帽子还无动于衷,分明是被周氏诱得失去理智。
  他还想再劝,秦昭摆手道:“您还是去阻止罗家掌兵,孤要去父皇跟前禀报些事情。”
  太子带着怒气离开,背影中透着倔强,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见过太子后,皇后亲自召见,分别多年,召见也在常理中。
  皇后这些时日以来过得不错,肤色红润,发髻上的凤凰宝钗都显着后位的荣耀,见到父亲后忙令人去盏茶,屏退宫人亲自问候:“父亲近来身子可好,听闻您回来,我特地向陛下说了几句,他便让我召你来中宫说话。”
  由此可见,皇帝心里还是有她的。
  李安怀在太子处碰壁,心中闷闷,坐在皇后下首处少不得说上太子几句,无非是美色诱人,周氏心怀不轨。
  皇后一听就坐不住了,急道:“周氏真的对太子不是真心?”
  “太子不听臣所劝,对周氏是言听计从,由此可见,太子的心思变了,皇后娘娘应该加以制止才是。”李安怀面色沉郁,话锋语气极为犀利。
  皇后听得是眼前阵阵发黑,扶着坐榻才稳住自己,忍着心惊道:“他从头至尾都在维护周家的女儿,如今周云棠来了,他更不会放弃,东宫还快姓周了,这可如何是好?”
  “宫内事情由娘娘做主,您是后宫掌权的人,哪里容得小小的太子妃猖獗。”李安怀语气缓和,神色淬了毒一般,老谋深算的话模棱两可,隐含深意。
  皇后怔忪,“太子处不好交代。”
  “殿下懂得分寸,等过了一阵难不成和您闹?”李安怀安心道,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后轻轻抿了一口,转口说起其他的事:“肃王之风不可长,贵妃处您要抓紧些,陛下这些年心思在她这里,难不保临最后就换了储君。”
  皇帝给周家的东西是合理的,但也不该踩着东宫才的。
  提起贵妃,皇后就咬牙切齿恨道:“贵妃得宠这么多年,宫里也有这么多新人,陛下为何就单单宠爱她。”
  哪个皇帝不好色,陛下也是一样,只不过宫里新人宠幸过就不再想着,唯独卫羽不同。
  贤妃等人就像过眼云烟,给了妃位就不会主动召见。
  李安怀漫不经心道:“陛下的宠爱也是有代价的,您多注意些,至少要保证及时知晓陛下处的动向。”
  皇后唉声叹气,她也想,只是办不成啊。
  ****
  鲁国公回府后,朝堂局势就发生了变化,肃王一党行事多有忌惮,罗雄领兵的事情却是板上钉钉,无人可以动摇。
  皇帝设宴为罗雄践行,被邀在内的朝臣都跟着去了,皇帝赏赐不说还亲自说了许多勉励的话,臣僚恭贺来日凯旋。
  太子从头至尾都不发一语,筵席散后,众人离开之际,肃王同他一道离开,“太子好像不大高兴。”
  “肃王兄想多了,孤若说话会惹来不喜的。”秦昭笑道。
  肃王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道:“太子不说话就让人感觉心中很舒服,宣平侯若在,今日开心的应该的您了。”
  秦昭眸色一沉,肃王故意拍了自己的脑袋,立即改口道:“宣平侯若在,周家姑娘也不会是太子妃了。毕竟皇后常言周家无势,比不过殿下身份贵重,从长安城内随意拉出一位女子都比她强。”
  夜幕沉沉下,朝臣鱼贯而出,脚步虚浮,或自己虚晃着脚步或被宫人搀扶着往外走去,亦有人走在一起说话。
  肃王与太子前后左右都没有人,肃王的话除去秦昭外没有其他人听见。
  秦昭惯来喜怒不表露,面对肃王的挑衅也不生气,反而笑幽幽地回答:“是吗?可惜了,没有您口中的若在,太子妃聪慧,就连贵妃都夸赞,孤很满意。离间的话说多了,容易被人打的。”
  拿贵妃说话,肃王心中记恨,面上笑意不改,“离间就不必了,毕竟这是皇后自己的说的。”
  皇后……秦昭猛地抬首,深深凝视他:“是吗?若无证据,孤可不饶你。”
  肃王一怔,贵妃那里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不然真不会让周氏女蹦跶,当下就道:“还是那句话,宫里的话还需去问皇后。”
  说完就加快步伐离开,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秦昭怒上心头,唤来李晖:“将中宫里外去查一遍,谁嚼口舌就送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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