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奴(女尊)——天选之人
时间:2021-04-22 09:29:08

  “放完屁快滚。”
  家丁擦擦汗,庆幸自己来了,就王女这臭脾气,事后指不定怎么弄死她呢:“何……何公子昨儿被咱们公子带到柴房去了,今儿一早,又被带去正厅……正厅来了许多贵客,老太君正在审问。”
  妈的,这些人是有多闲?
  夏枫觉得头很疼,看来有些憨批,你不补刀她就会反复扑棱,但求一死。
  一把掀开被子,夏枫套上外套就要走。
  “枫儿,你去哪?”
  “爹,您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夏枫没来由得火气很大。
  她向来随性而为,爱管不管,但她三天不打,不代表她们就能上房揭瓦。
  东南西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她身形陡然拔地而起,穿花绕树,不消十几个弹指便闪现到正厅大门外。
  夏枫卯足了劲,一脚下去。
  桄榔!门应声而下,倒地的瞬间扬起一股雄风,把临近大门的人吹了个四仰八叉。
  这股风直波及到正厅的烛台香炉,霎时间,带着的夏枫火气刮了个一片狼藉,在场众人无一幸免。
  什么早起做了几个时辰的发型,通通给你吹成梅超风。
  苏懿一惊,忙艰难地压住维帽,生怕露出马脚:不是说夏枫病重醒不过来吗?
  夏于柳更是吓得木住了,他寻思已经让墨松加三倍药量了,足够把一头母猪迷死,这夏枫怎么现在就醒了?!
  哗啦啦!
  老太君新求的佛珠再次从手里滑落,掉了一地,惊得夏枝从椅子上弹起来,跌了个屁股蹲。
  任县令一看那夏枫的脸,抖得像一片风雨中摇曳的树叶,抱头鼠窜,嘴里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闷头想跑出去。
  夏枫一手顺过她的衣襟拎起来,把她往大厅里一扔。
  她肥猪一样的身子滚圆,吱溜一下滑过去,撞在了老太君的腿上,还弹回来一丈,“哎哟哎哟”直叫。
  何子秋转头望向她,怔怔的。
  “你疯了吗!”张氏抖和着破口大骂,“我看你,是被这个青龙症给魔怔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又有了底气,纷纷应和。
  何子秋眸子立马暗淡下来。
  对了,夏枫还不知道他是个青龙症。
  他呼吸急促,忙低下头不敢看她。
  一阵微风拂过,一件薄衫降下来,盖在他肩上。
  此一幕,在苏懿看来,分外刺眼。
  夏枫:什么青龙症,你他娘的还乌龟王八蛋呢。
  在场众人在她看来就是艺术巨作《最后的晚餐》。
  夏枫横眉冷竖,她尚未退热,扯了扯闷热的衣襟,些微露出傲人的锁骨,声若三九寒冰:“听说,在座的各位垃圾,在欺负我家的小孩子。呵,我拿你们当人的时候,你们也要尽量装得像一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正常晚六点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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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更
  众人屏息,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煞气死死掐着喉咙似的,越发呼吸不畅。
  贤王言下之意:在座各位都不是人。
  任县令哆哆嗦嗦从地上翻起来,充当出头的橼子,也不怕先烂,往夏枫脚边使出一个漂亮的滑跪:“王女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才参加这场家会,小的银鱼袋还在您手上,小的岂敢逾越,对王女的人指手画脚啊!王女明鉴啊!”
  夏枫勾起一腔暴虐,一脚把她踹开:“滚到后面去。”
  啊咧?
  任县令眼珠子精明地一转,忙一个跟头滚到夏枫身后:“是是是,小的这便滚于此处。”
  夏枫蹲下身,拽住方才盖在何子秋身上的外衣衣襟,往前一带。
  何子秋头上一红,像罩了个红盖头。
  “夏枫!”他下意识拽住她的手腕,呼吸急促,心怦怦直跳,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捂住耳朵,数到十。”
  夏枫挣开他,不知去了哪。
  红外套下什么也看不清,何子秋忙低下头紧紧阖上眼眸,捂住耳朵默念数数。
  一……
  夏枫没带匕首,扬臂抓住一个方才应和声最大的“亲戚”,蒙住她的眼睛用力一掰。那人喉咙处“咯”一声脆响,顿时人事不知。
  二……
  她大步上前,老太君哆嗦着要逃,夏枫掀起他最爱的檀木椅就往大门口一掷。檀木椅又大又重,生生卡住大门,堵住了所有人的逃路。
  掌下起风,她蓦地一挥,全数窗户哗啦啦卡住,再开不能。
  三……
  她也不管老太君,一步当先掐住张氏的喉咙,拎小鸡一样:“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如刺的内力乍一灌入张氏的喉咙,疼得张氏四肢乱挥,吓得夏于柳晕厥过去,夏枝抱着椅子腿哭爹喊娘。
  四……
  夏枫丢掉喉咙肿成青蛙的张氏,反手一掌拍飞冬雪,冬雪撞上数十米开外的屏风,猛地跌倒在地,魂都被拍飞了似的。再反应过来时,他一顿猛咳,吐出好几颗牙,一阵一阵地呕血。
  五……
  苏懿揪着自己最后那份尊严,死死坐在椅子上,夏枫不客气地掀开他的帷帽,对他那一脸显而易见的惊恐扬起唇角:“尘巢外,我就警告过你,别再染指我家的小孩子,你非不听。”
  苏懿豁出去了,他斗胆站起来,拽住夏枫的衣襟,婆娑的泪眼渗出一颗颗晶莹:“夏枫!你我婚约皆是误会,我……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六……
  哈?
  夏枫扯开他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世上没有后悔药,退了婚就是退了,看在我志力当一个好人的份上,我最后饶你一次,事不过三,再被我发现你欺负我家的小孩子,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口一个“我家的小孩子”,逼得苏懿呜咽出来,不甘地握住她的手腕:“明明是我先和你有婚约的啊,你不会……真的看上这个小奴隶了吧?他有青龙症啊!”
  从进屋前就听她们喊青龙症青龙症的,夏枫是真不知道青龙症是什么。
  这是什么魔/教/暗号吗?
  她还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胸口比划一个郭富城呢!
  “别仗着你是苏家的公子就屡次三番来惹我,”她推倒椅子,一脚踩在苏懿的耳朵边,倾下身,魔音贯汝耳,此物最醒狗,“偷偷告诉你,我折磨男人很有一套。”
  八……
  她拔下苏懿头顶的簪子,往鬼哭狼嚎喊救命的众人小腿上一甩。
  随着一声声尖叫,一个个女人蛤/蟆/一样应声倒地,腿上经脉被挑了一圈。
  九……
  夏枫整整折了的袖子走过来,朝吓得呆若木鸡的任县令甩去一个银鱼袋,砸得她大白天看见了星星:“以后每个月差人上报你在泉州的作为,若让我发现你贪污腐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任县令捡回一条小命,感恩戴德,以头抢地,鼻涕眼泪糊了一地:“谢王女开恩,谢王女开恩!”
  十。
  何子秋颤抖着放下双手,看到头顶外裳下露出的地面,渗出一滩鲜血。
  他扶住外裳想要掀开,忽双脚腾空,被一人拦腰抱起。
  那人通体滚热,霎时捂暖了他冰凉的指尖。
  夏枫抱着何子秋出门只是一番温柔意,毕竟他一身伤呢。
  她一脚踹碎门口的檀木椅,木片飞射。
  一尖锐的木片碍脚,她腿往旁边一扫,那木片直直飞入老太君的小腿,老太君哎哟一声惊叫,一屁股四肢叉巴着坐到一个“亲戚”的腰上,又引出一声哀嚎。
  等出了正厅,进入小桃园,夏枫忽站定。
  何子秋头轻轻一偏,倚在她肩上,心书乱翻,心旌摇摇。
  就这片刻,让他自私一次。
  “主子,墨松听主君说您醒了,正要去找您呢。”墨松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平端一盘茶水,表现得云淡风轻。
  夏枫冷笑一声,端详眼前人:“墨松,这壶茶,送到我卧室去。”
  “是。”
  回到卧室,夏枫把何子秋放在床上,揭开他头上的外套随意一披。
  她坐到何子秋身边,按捺下心头的困意。
  此刻,体内有两股气息正在打架,一股寒一股热,打得冷热交替,难舍难分。
  夏枫深吸一口气,揽过身旁的何子秋,借他的力撑住身子,以防懈力。若在这时候倒下,岂不气势全无。
  何子秋耳尖红得像樱桃,他瞄了眼墨松,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与妒火。
  夏枫借何子秋的肩膀撑直腰杆,吐冰渣似的道:“跪下。”
  墨松心里咯噔一声,放下茶盘,默默下跪。
  “磕头,向何子秋道歉。”
  他愣了愣,竟迟疑片刻不动。
  咣当!
  夏枫掀翻手边的银盆,用来净手的水稀里哗啦倒在地上,溅了墨松一脸。
  “你聋了么?”
  下唇被咬出了血,墨松侧向何子秋,极不情愿地磕了一头。
  何子秋神色一动,倏哽咽起来,偏头冷不丁补了一刀:“枫姐姐,你可知苏纯成人礼那日,我就见了墨松,你我本可那日相认,谁知我被一人用匕首敲晕了,随后方被拉去尘巢……打我的人,就是他。”
  啊,夏枫懂了。
  她知道何子秋一旦叫她“枫姐姐”,戏就上来了。
  该配合演出的夏枫,当然义不容辞:“再磕。”
  墨松不知道自己磕了多久,直到头疼欲裂,双臂颤颤巍巍,没了支撑的气力。
  夏枫怕他的血脏了地毯,唯恐陆乘元见了要叨叨,还“好心”地从倒在地上的盆里挑出方巾给他垫着磕:“继续,别停。”
  咚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听得夏枫昏昏欲睡。
  她听够了,朝门口唤道:“来人!把墨松送去尘巢吧。”
  尘巢?!
  墨松瞪大眼睛,一想到何子秋刚被带回来的样子便惊恐万分。他四肢并用爬过来,拽住夏枫的裤脚:“主子,主子!你才从尘巢接回何公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你不会把墨松送过去的!”
  开什么玩笑,夏枫虚捏他颤抖的下巴,眉梢一挑:“哈?你还真以为,我是个软心肠的好人么?”
  她自欺欺人也就罢了,怎么大家都以为,她是行侠仗义的正义之士么?
  喂喂喂,别搞错啊,她欺师灭祖的勾当干地可顺手了。
  再者,你可朝我下药了,三倍计量搞不好是会死人的。
  “尘巢不适合何子秋,”夏枫轻蔑地勾唇,“但挺适合你。”
  两个家丁恭敬走进来行了个礼,架住墨松的胳膊便往外拉:“主子!主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主君最宠爱的,主君不会同意的——”
  别说什么仁者爱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夏枫最喜欢的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杀我,我不杀你?噗嗤,我是圣母吗?没亲手杀了你让你多活几天已经是菩萨转世了,你该磕头谢恩的。
  了却一系列琐事,夏枫登时卸了力,仰躺在床上。
  她浑身发热,迷迷瞪瞪掀开被子钻进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嗯,发烧嘛,多喝水,出了汗就好。
  她勉强睁眼:“叫下人给你安排小桃园的客房。”
  何子秋“嗯”了一声,等一切尘埃落定,方察觉出身上撕扯皮肉的疼痛。
  他艰难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拿走夏枫脱落在地的外裳,挂到衣架上。
  夏枫很快就被席卷而来的热意占领,仿佛置身沙漠,意识登时出走游离天外。
  何子秋挪了几步,回身望着床上那个把客厅闹得沸反盈天的人。
  他摸了摸侧脸的伤疤,忽想起这么久以来,夏枫都没提过他毁容的事,只默默给了他一盒药膏。
  对了,药膏。
  他环顾四周,发现药膏被放在一小橱柜上,和其余药瓶码得整整齐齐,如果你身有小尺,还能量出每个药瓶间距如一。
  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陆乘元的手笔。
  他伸手取下“雨花舒痕膏”,谁知笨手笨脚的毛病是刻在基因里的,他这一抽,稀里哗啦,所有药瓶像多米诺一排排放倒,叮铃哐啷统统撒落在地。
  干了坏事似的,何子秋心虚又机械地转过头,对上夏枫看贼一样的眼神。
  何子秋:……
  夏枫:……
  正应了夏枫那句话,何子秋阴谋算计搞得厉害,四肢却像废了一样,虽然现在比起从前在无名村,好了太多,但仔细一想,这都是血泪换来的。
  夏枫叹了口气,人的成长果然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捡了,让下人收拾吧。”她烧得脑子昏昏,忽大脑一滞,很好奇地喃喃唤了他一声,“何子秋……青龙症是什么?”
  何子秋捏着膏的手一顿。
  原来,夏枫没反应,是因为她压根不知道什么是青龙症。
  他指甲抠进盒盖的缝里,默默走向门口。
  夏枫以为他不会回答。
  待他走出房门,关门前,方难以启齿地低哑道:“传言,青龙症克妻可亲,断子绝孙,是大不详之兆……青龙症……就是……”
  门吱呀一声关上,何子秋以为夏枫听不到了,方哽咽地背着门,无助地抬头,望着天上孤独的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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