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秋:“???????”
乔秋被孔心雅一顿话都给说懵了,亲生女儿帮着她爹来指责便算了,帮着妾室指责自己的母亲,这是生的什么混球玩意儿。
胸腔里面属于原主的情绪弥漫开来,那伤心欲绝浓烈的心酸让乔秋既心痛又眼睛痛,可悲的是眼睛像关不上阀门的闸,一个劲的流泪。
乔秋捂着心口,很努力压制眼泪,但是没用,弄的她有些哭笑不得。
春秀忙上前扶着她坐下,“夫人快坐下,夫人消消气。”
刘氏刚要进屋回话,谁知就看见乔秋捂着心口面色难受,脸上还一个劲的流泪,一看就是被欺负了,“夫人这是怎么了?莫哭莫哭,奶娘看了心疼,可是哪里不舒服?春秀,快,去请大夫。”
春秀刚要动身被乔秋拦住:“不用,我没事。”
喝了一口水,压下那股不舒服的情绪,抹去脸上的眼泪,乔秋抬眸看向孔心雅,“你这是来替你爹,替你姨娘抱不平了,那我受伤时,你可有替我这个当娘的抱不平?”
“看来是没有的。”乔秋一直看着孔心雅,观她表情就知道没有,也越发替原主不值,“回去把《弟子规》入则孝抄一百遍。”
孔心雅第一次被乔秋责罚,顿时不满起来,“凭什么?母亲你不能罚我。”
“凭你不孝,凭你唤我一声母亲。”乔秋顺了口气,平静的看着孔心雅,“给你三天时间,抄不完,家法伺候,你若是不知道家法是什么,可以去佛堂看看,你祖父在世时上面罗列了不孝子的惩罚制度,不敬长辈在最上面,很好找。”
乔秋闭了闭眼,“你若不想抄也行,认江姨娘为娘吧,去做庶出女。”
孔心雅不敢置信的看着乔秋,然而乔秋挥了挥手,直接让人将带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想与她多说。
“母亲,母亲你不能罚雅儿,雅儿要去告诉祖母……”
孔心雅被送走后,乔秋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极度无语,‘打个商量,下次别这样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这样弄的我很尴尬,真的,咱可以偷偷摸摸哭嘛,啊!’
胸腔中浮现愧疚,乔秋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原主真的是……又软弱又倒霉。
刘氏担忧的看着乔秋,“小姐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与她怄气,咱们可以慢慢教把她性子掰过来。”
九岁也不算太小了,却连自己母亲都不知敬重,观老夫人对原主的态度,显然这老婆子是故意把原主女儿教养成这样的,杀人诛心啊。
乔秋没有与熊孩子相处的经验,至少她遇到的孩子都是可爱的,像这种问题孩子她一时还真不知怎么替原主拿主意了。
乔秋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起身往后屋去。
只是刚走出门要下台阶时,乔秋眼皮直跳心里突突的,猛然止了脚步,于此同时一片瓦片从她面前落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那瓦片落下的距离与乔秋只差毫厘,但凡她往前走半步,那瓦片妥妥砸她脑门儿上。
刘氏听到声响出来,“哎呀,这是怎么回事,瓦片怎么掉下来了,夫人可有事?伤着没?”
乔秋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屋檐,眯了眯眼,“让人上去看看。”
让人在屋顶上检查了一下并未发现异常,好似那片瓦片早就松动了一般,一切都是巧合。
乔秋听了结果没说话。
春秀进屋:“夫人,老夫人院子的书香来了。”
“让她进来。”
书香是老夫人院子的大丫鬟,进屋向着乔秋行礼,“奴婢拜见大夫人,奴婢奉老夫人的命令前来请大夫人移步松鹤苑。”
乔秋:“老夫人可有说何事?”
书香摇了摇头:“老夫人没说,只让大夫人尽快。”
到松鹤苑,乔秋在老夫人身边看到了孔心雅,正给老夫人捶腿,见她进屋还抬头看了眼,鼻子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哼哼。
想到孔心雅走时嚷嚷要告状,动作倒是快,学着原主的样子福身子行礼,“见过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老夫人眯着眼没有丝毫要睁开的意思,声音苍稳,“跪下。”
乔秋一脸不解,“敢问老夫人我做错了什么?为何下跪?”
“你有脸问为何?你不敬长辈不重丈夫,我是你婆婆便能罚你,跪下。”
这话听着很耳熟啊,跟她说教孔心雅几乎如出一辙。
乔秋站的笔直,没有错过孔心雅眼底的幸灾乐祸,这孩子废了啊。
“老夫人记错了吧,我并未做过任何不敬长辈的事,自嫁进侯府,我上敬重长辈,下亲待子女,夫妻恩爱,在外名声美满,曾经被邀请给数位贵女做及笄礼正宾。”这其中包括了王府郡主,长公主府县主。
老夫人闭着的双眼睁开,因为乔秋说的全是事实,这也证明在外面乔秋的名声有多好,她张了张嘴却没有想到反驳的话,突然语气加重,“在长辈面前自称我,你的礼数呢?”
这就无理取闹了。
乔秋顺口认错:“老夫人教训的是,儿媳知错。”
认错太快,让老夫人满腔怒火被堵在胸口,想发泄出来却没借口,憋的脸都黑了。
乔秋看了眼孔心雅,“老夫人找儿媳来应该是想问问儿媳为何要罚雅儿抄书,唉!也不是儿媳非要狠心,雅儿这孩子越发不懂事了,眼见着都是大姑娘了,再过两年要开始议亲了,言行却还随心所欲,礼仪也欠缺了些……”
乔秋话还没说完,老夫人怒而拍桌。
“混账,你这话何意?是在说我没有管教好雅儿?你一个当娘的不管她,反而还有脸责备她。”
乔秋丝毫没有被她的举动吓到,接着自己刚刚的话又道:“现在管教也不迟,不如这样,儿媳将雅儿接回去,再请晋城最有名的教养嬷嬷……”
老夫人气的心尖尖开始发疼了,“雅儿规矩好的很,你有闲功夫不如好生伺候侯爷,看看你干的混账事,但凡有一点羞愧之心都该一头撞死。”
第7章 Duang更新掉落
乔秋顺着老夫人的话点头,“老夫人说的是,只是如今侯爷还不能下床,江姨娘又刚刚生产急需调养,偌大的侯府不能没人做主,儿媳就是有千个想死的心,也万万不敢寻死。”
说着,乔秋顿了顿又道:“为了将功赎罪,儿媳决定好生替侯爷照顾好侯府。”
老夫人还以为她知错了,会自请去佛堂跪着赎罪,谁知话锋一转成照顾侯府了,“你当我老婆子是死的吗?”
乔秋认真的看着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您精神不济无力管家,再有,您还要照顾雅儿,您已经如此操劳了,儿媳怎敢再让你累着。”
精神不济那个说辞是老夫人在老侯爷死后夺了原主掌家权交给江雁儿时的借口,这借口一用就是三年。
得亏老夫人一直说一直用。
乔秋浅笑盈盈又道:“老夫人放心,儿媳以前当家做主好几年,管家的事都熟,必然不会让您操心的。”
老侯爷在时,一直是乔秋管家,老夫人好不容易从她手里拿到管家权,怎肯再还回去,“让老二媳妇……”
“如今侯爷孝期已出,定要入仕的,这人情走动若是让其他夫人来……”乔秋直接堵了她的后路。
乔秋后面的话没说明,但意思明了,在外面走动的夫人自然也是要身份要背景的,让下头的弟媳妇去给做大伯的侯爷走动关系,瑞安侯府还要不要名声了。
老夫人彻底被堵的没话说了,但看得出来气的不轻。
可乔秋说的没错,瑞安侯丁忧三年要入仕,好的官职又不会在哪儿等着,自然需要走动关系。
而此时一看,竟是非乔秋不可。
老夫人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江雁儿她是个妾,身份不够。
心里憋着气极其不愿意,但却不得不开口,“……理应如此。”
乔秋感激一笑:“老夫人能理解儿媳真是太好了,儿媳一定好生为侯府着想,侯爷好儿媳才会好。”
老夫人捏了捏手腕上的佛珠,眼中隐藏怒火,“你明白便好。”
“若是老夫人无事,儿媳便先退下了,雅儿这孩子就多麻烦老夫人了。”乔秋说着又看了眼孔心雅:“雅儿,三日后记得将抄好的《弟子规》入则孝拿来青竹苑,让我过眼。”
说完,乔秋轻然离去。
看着乔秋离开的背影,老夫人张着嘴,嘴唇喃喃颤抖,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乔秋每一句话都踩着她的话说,一点毛病挑不出来,就是如此才让她心口气的一阵阵发痛。
孔心雅也傻眼了,到底才九岁,抬头看着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抬手甩了一套茶杯,怒不可止,“混账东西,以前倒是小看了她,果真不是个安分的。”
从松鹤苑出来,乔秋对着刘氏吩咐道:“让江姨娘把她管家这三年的钥匙和账本交出来,若是她不肯就让她去找老夫人。”
刘氏在屋子里就喜不自禁,夫人终于立起来了,得了话立刻道:“老奴这就去。”
如乔秋猜测的一般,江雁儿尝到了管家的甜头这么可能轻易交出来,不过她找过老夫人后又跑去找了瑞安侯,但还是让人将钥匙和账本交了出来。
有了侯府账本的对比,乔秋清查原主嫁妆的速度就快多了。
然后乔秋发现,原主的嫁妆不少被瑞安侯渣狗拿去补贴江雁儿,而江雁儿管家后还从瑞安侯府公家贪了不少,账本就没一处对的上的。
刘氏:“夫人,这些帐该如何是好?”
刘氏愁的不行,去找老夫人主持公道定是不行的。
之前还高兴夫人夺回管家权,现在却是十分后悔了,这简直就是一摊烂账。
舒心苑。
丫鬟将燕窝端给江雁儿,“姨娘,这都三日了,大夫人那边怎么没动静?”
江雁儿兰花指捻着瓷勺,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她不敢。”
另外一个丫鬟看了眼最先开口的丫鬟,“你傻了吗?老夫人和侯爷都宠咱们姨娘,大夫人知道账本有问题又如何,她闹了还不是自讨苦吃,只能乖乖受着。”
江雁儿用完燕窝,“去把八少爷抱来。”
八少爷便是江雁儿在家宴生下的儿子,排行第八,因瑞安侯受着伤还没取名字,也没上族谱。
丫鬟领着奶娘,奶娘怀里抱着八少爷,江雁儿坐在床上逗着儿子。
突然一丫鬟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姨娘不好了,官兵来了。”
丫鬟声音大吓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江雁儿抬头看着丫鬟,目带狠意,“惊扰八少爷,掌嘴。”
丫鬟赶忙跪下,到嘴边的话也不敢说了,只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江雁儿收敛脾气,由着身边的丫鬟打了十几巴掌才让停,“说说吧,官兵怎么来了?”
被打的丫鬟抬起肿胀的脸,“奴婢看见官兵往舒……”
丫鬟话还没说完,外面一阵闹哄哄,一群身着晋兆尹府衙衣服的官兵冲进了院子将舒心苑围了起来。
又一丫鬟连滚带爬进屋,“姨娘,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江姨娘将孩子交给奶娘,披上披风由丫鬟搀扶出了屋子。
刚出去迎面看见一脸上有疤腰间带刀的男子抬眼看她,“你是江雁儿?”
男子开口的声音如洪钟,骇人又响亮,吓的江雁儿直接魂儿去了一半,“是、是,你、你们是何人?为为何擅闯我侯府?”
带刀男子见是要找的人,冲手下一招手,“江雁儿,有人状告你盗取他人财物,大人要提审你,麻烦跟我晋兆尹走一趟。”
第8章 Duang更新掉落
带刀男子一挥手,后面的衙役上前押着江雁儿往外走,江雁儿何时见过如此阵势,没有容她开口多说一句话。
被拉走时,江雁儿发现那些官兵还留下了人,并在她的舒心苑贴上了封条,“你们在做什么?你们不许动我的东西,那些东西可贵了卖了你们也赔不起,你们怎么敢,不许贴不许动。”
“你们放开我,我夫君是瑞安侯,你们胆敢对我不敬,他不会放过你们的。”江雁儿一路上挣扎,奈何晋兆尹的衙役根本不搭理她。
与此同时,瑞安侯的轿子迎面而来。
看见瑞安侯的轿子江雁儿顿时泪落连连,语气哽咽,“夫君,夫君救救雅儿,他们好可恶,竟将舒心苑封了,还乱拿雁儿的东西。”
瑞安侯是被下人抬来的,看见自己的女人被衙役抓住,当即黑了脸,“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我瑞安侯府闹事?”
带刀男看见瑞安侯直接开口道:“侯爷来的正是时候,齐大人受理的盗窃案侯爷也是被告,齐大人让属下将侯爷一并带回去,得罪了。”
瑞安侯是来阻拦他们拿人的,全然没有想到他堂堂瑞安侯也是被提审的人,“你们敢,我是瑞安侯,齐啸这是公报私仇,你们敢对我动手我饶不了你们。”
“侯爷勿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侯爷不要为难我等,带走。”带刀男子大手一挥,衙役上前吓退侯府下人,直接将就侯府的软轿把人抬上就走。
江雁儿还指望瑞安侯救她,谁知转眼两个人全被带走了,至于老夫人,等她得到消息时,瑞安侯和江雁儿人已经被带到了晋兆尹,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而被带到晋兆尹问话的人不止瑞安侯和江雁儿,还有原主嫁妆铺子里的各大掌柜,凡是跟瑞安侯狼狈为奸的一个都没逃掉的。
晋兆尹府办事效率极快,带走江雁儿后便封锁了舒心苑,并在舒心苑找到了大量属于乔秋的嫁妆,价值连城的红珊瑚树东海珍珠、精品瓷器、玉如意等等。
在清点嫁妆时,乔秋还发现一件事,那便是原主青竹苑里面的不少陶瓷字画等竟然是假的,按理说原主嫁妆一大堆,不可能存在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