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7岁和女儿一起上学——艾鱼
时间:2021-04-23 09:50:29

  时烟还在和时周周讲话,笑吟吟道:“我们不去欢乐世界了,我去看看你俩,一会儿给你拍张照片。”
  挂了电话后时烟甩开握着她手腕的林宴的手,失笑:“你这么紧张干嘛?他们不就玩个坠落塔嘛。”
  林宴冷哼:“林承存了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看周周单纯善良就套路她!”
  时烟好笑地问:“那你呢?你对周周的心思不也挺明显的?”
  林宴的脚步微顿,他皱紧眉,停下来,转身看向时烟,神色严肃又正经。
  这样不笑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凶的。
  “我对周周没有任何歪心思。”他像是对时烟解释,又仿佛强调。
  时烟眨了下眼,敷衍点头。
  这个年纪的男生,好面子。她懂。
  林宴似乎察觉到了她不相信,正要再说点什么,时烟就适时提醒:“再不走他们可就直接玩完项目下来了。”
  林宴只好作罢,抿了下嘴唇,冷着脸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过了会儿,走在时烟身侧的他到底忍不住,又说了一遍:“我对周周没有歪心思!”
  时烟心想,我信你个鬼。
  一口一个“周周”就算了,看到林承和周周相处亲近愉快,你急的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站不住脚,每次见到林承不呛人家你就不姓林。
  都这样了还嘴硬说对我女儿没什么歪心思,你觉得我能信你?
  俩人到坠落塔前时,时周周和林承刚坐上去,器械正准备启动。
  时周周看到时烟过来,还开心地冲时烟挥了挥手。
  时烟也笑着向她挥手。
  坠落塔慢慢上升了一段距离,又慢慢落下来,再次上升,然后突然加速往上冲去。
  林承就在时周周的身侧,他这次清晰地听到了时周周在笑。
  女孩子的声音清澈细软,掩饰不住的愉悦。
  但他真的太紧张太害怕,紧紧闭着眼。
  时周周说:“林承,你看!高处的风景是不是很好看!”
  林承试着睁开眸子,他正在20米的高空。
  和时周周一起。
  下一秒,他们突然又往下坠落。
  林承下意识地抓扯住了时周周握着扶手的手,声音吓得变质,颤抖着惊恐地喊:“啊啊啊啊啊时周周!”
  “时周周!!!”
  时周周在他湿热的掌心覆到自己皮肤上的那一刹那,有一瞬的晃神。
  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林承在怕,便没有挣开。
  甚至还安慰他:“没事啦,后面几下都是缓和的,我们这就要下去了。”
  林承当然也感觉到了速度已经降了下来。
  他扭过脸,望向时周周。
  正巧看到她缓缓地闭上了眼,嘴角轻轻扬着,在感受冬夜冷冽的风吹过来。
  在坠落塔稳稳落地后,一直望着时周周的林承唤她:“时周周。”
  时周周扭过脸来,只看到林承的嘴张张合合,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因为这会儿有个跟他们一起坐坠落塔的女孩子从他们面前走过,正心有余悸地啊啊啊啊叫着说吓死了。
  时周周微微蹙眉,疑问:“嗯?你说什么?”
  林承松开安全带,下来,转过身后看到时周周还没下来,他就上手帮她松了安全带,嘴角轻扯:“说你很勇敢。”
  时周周突然被夸,有点腼腆地快速眨了下眸子,偏开了头。
  她跳下来,和林承一前一后地从出口离开。
  “周周!”时烟把手机举给时周周看,“快看!好漂亮的吧!”
  时周周凑近时烟,和她一起翻看起时烟刚才给她拍的照片来。
  后面几张,都是她正在笑,抓着她手腕的林承扭脸瞅着她的照片。
  时周周微微蹙了下眉心。
  感觉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母女俩在前面走,林宴和林承在后面又在互呛。
  “为了多和周周单独相处你可真是费尽心思。”林宴冷嘲热讽。
  林承轻嘁:“彼此彼此,你不就是不愿意让我多和周周待会儿才追过来的吗?”
  林宴:“真不容易,你居然有自知之明了。”
  林承:“我可不像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林宴:“?”
  你完了,这辈子你都别想跟我女儿在一起。
  我不同意!!!
  林宴突然加快步子,将林承甩在了最后边。
  林承望着和时烟手挽手有说有笑的那道身影,微微地叹了口气。
  ——时周周,你真好看。
  可惜你没听见。
  幸好,你没听见。
  .
  几个人一起吃了个晚饭后才被林承家的司机送回住处。
  到家时已经不早,时烟和时周周心血来潮,母女俩一起钻进了家里的大浴缸,结伴泡起热水澡来。
  在给时周周用浴球抹沐浴露的时候,坐在时周周身后的时烟突然问女儿:“周周,你想不想知道关于你爸爸的事儿?”
 
 
第29章 假设林宴是周冬安…………
  时周周没想到时烟会猝不及防提及父亲, 怔愣了下。
  须臾,她没有说想,也没说不想, 只是问时烟:“妈你为什么突然提了爸爸啊?”
  时烟笑了笑, 轻叹着说:“就是感觉你可能想了解他,但是我基本没跟你谈过他。”
  时周周确实很想知道有关于父亲的事。
  她记得她小时候问过母亲,母亲当时跟她说,父亲叫周冬安,但没有来得及等她出生,就因为一场飞机事故去世了。
  而那晚, 母亲在她睡下后哭了。
  时周周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正巧看到母亲一个人坐在床边守着她掉眼泪。
  时周周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时烟和父亲有关的任何事。
  因为她觉得,母亲提起父亲来会很伤心。
  所以哪怕她很想知道父亲的一切,也再没问过一句。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勾起母亲的难过,让母亲伤心。
  这会儿时烟突然提及父亲, 时周周藏了很久很久的好奇,想要了解父亲的念头,再一次地冒了出来, 甚至比原来还要强烈。
  可是……
  她扭脸望了望坐在她身后的时烟。
  母女俩四目相对,氤氲的雾气间,时烟温和地对时周周笑了笑, “想知道吗?”
  时周周咬了咬嘴巴,回她:“想。”
  时烟就把她记忆中的周冬安告诉了时周周。
  包括周冬安的家庭,他的事业, 他的为人, 一切一切。
  “你爸爸虽然看起来又酷又凶的,但其实很温柔贴心,做饭超好吃, 可以当厨师的水平,我这辈子最喜欢吃他做的饭菜了。”
  时烟笑着说:“他求婚的时候就跟我说,只当我一个人的大厨。”
  而后她又低叹了下:“果然只做了我一个人的大厨,都没等到我们周周出生。”
  时周周被时烟轻轻地摸着湿乎乎的头发,微微抿了下嘴唇。
  须臾,她掬了一捧水泼到自己身上,话语轻然地问时烟:“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时烟忽的笑起来,语调明快道:“在电影院,我俩座位挨着,我那会儿在实习,工作不顺心,情绪正暴躁,他总吃我爆米花,我很生气,比他吃的还快还多,跟他抢着吃。”
  “结果吃到最后发现,是我一直在吃他的。”
  “因为我惯用左手嘛,他的正好在我左手边……”
  时周周“扑哧”一下笑出声,她转过身来,扑闪着清亮的眸子,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
  “然后?”时烟笑说:“然后电影散场他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我觉得吃了人家爆米花特不好意思,就没拒绝,给了他。”
  “后来他就联系我,总约我出来玩,然后就在一起啦!”
  时周周又眨巴着眼问:“谁先挑明的?”
  时烟回想了下,坦然承认:“我?我吧。”
  时周周惊讶地瞅着时烟,“你先跟爸爸告白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蒸的,时烟的双颊略微泛红,她的手指在水里随意地划着,莞尔说:“没有说我喜欢你什么的这种话,就……直接亲了他一口。”
  时周周瞪大眼,抿着嘴巴。
  片刻,母女俩都没忍住,哈哈笑起来。
  是她先亲了他一口。
  就在她亲完要跑的时候被他扯住了手腕,拉回了他怀里锁住,由着他狠狠亲了她好久。
  谁也没说告白的话,一个吻就定了情。
  “跟我说说你们之间比较浪漫的事吧妈,我想知道爸爸有多浪漫。”时周周双腿屈着,她抱着膝,将下巴抵在了膝盖上。
  时烟想起来的第一个画面一点都不浪漫。
  “浪漫的事……一起打架?”
  时周周:“???”
  “打架?还一起?”
  “其实严格来说,是见义勇为。”时烟眉眼弯弯的,话语轻快:“我和他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有次晚上看完电影他要送我回去的路上,撞见一个姑娘被几个混子堵住调戏,我没忍住直接就把包砸了过去,然后可想而知,那几个人冲我来了,但是我会武术啊,还没发挥几下呢,就看到他们都倒地了。”
  时周周说:“被爸爸揍的?”
  “嗯,”时烟笑着点头,“他揍人可凶了。”
  时周周眼里闪着光,莫名崇拜起这个她根本没有见过一面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父亲来。
  “妈,”自和时烟谈论起父亲来,时周周的问题就一个接一个,总问不完:“爸爸长什么样子啊?”
  时烟的脑海中登时又浮现出了林宴的相貌。
  不是她对林宴有什么想法,实在是……那张脸和周冬安简直太像了。
  如果周冬安年轻个二十多岁,说他俩是双胞胎都不会有人怀疑。
  时烟沉吟了下,对时周周说:“你爹他……你看到林宴就基本看到你爹的模样了,他俩很像。”
  时周周登时震惊。
  “有多像?”时周周讷讷地问。
  “堪比双胞胎。”
  时周周:“……”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会儿后,有点不确定地问时烟:“他有没有可能,就是爸爸?”
  时烟皱眉,“怎么会?!”
  “周冬安那丫的都死了快二十年了!”
  时周周说:“可是,妈你不也是……去世后又重生的吗?”
  时烟被时周周说的也开始怀疑。
  但是。
  “我是说,如果他能重生的话,为什么不像我一样?既然他能重生,那应该当年就能重生回来见我,而不是现在才出现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时周周又觉得母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可她还是觉得很怪异。
  这晚母女俩泡完澡要各自回房间睡觉时,时周周突然问时烟:“妈,爸爸有什么特点或者癖好吗?很明显的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觉得是他。”
  时烟想了想,感觉性格什么的太弹性,一眼就让人知道是他的特征……
  “他左屁·股上有块红色胎记。”
  时周周:“……”
  难为我了。
  晚上躺在床上,时烟回想细数着从她重生回来遇到林宴的每一件事。
  这才突然发觉,真的有些地方透着怪异。
  她和周周在学校外边被围堵时,他突然出现挡在他们身后。
  如果这件事是因为他认出了她们是她房东。
  那后来她改过一次名字,就有点说不通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房东,也就是周周的妈妈,叫时烟。
  可他当时听说她把名字改成了时烟,却一点都不意外。
  还有后来他做的饭菜,她每吃一次,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周冬安一次。
  还有,他对她和周周都很好,初始还让她觉得他在同时撩她们两个。
  他甚至特别看不惯林承亲近周周。
  ……
  所有的一切不对劲儿,放上一个前提,就变成了理所应当。
  ——假设林宴就是周冬安,那么,这些全都能说的通。
  他看到他们被围堵欺负,来保护她们。
  他知道她就是时烟,所以才对于她改的名字和他房东的相同一点都不惊讶。
  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饭菜,所以才会有针对性的做菠萝鸡和宫保鸡丁。
  他对她俩好不是在同时撩她们母女,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对她们好。
  他看不惯喜欢周周的林承也不是因为把林承当成了情敌,而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我对周周没有任何歪心思!”他严肃又笃定的话响在她的耳边。
  时烟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在她真的要信了林宴就是周冬安的那一刹那,又有个疑问突然冒了出来。
  如果他是周冬安,按照合同签订的时间来看,他来到这个世界时,她还没出事。
  可为什么林宴在她死了重生后才出现?
  周冬安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出车祸丧命的。
  这个不合理又让时烟觉得,林宴不可能是周冬安。
  被林宴到底是不是周冬安这个疑问给折磨地睡不着的时烟在脑子里呼唤系统,想问问系统林宴到底是谁。
  结果最后没把系统给唤出来,倒是把她自己给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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