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7岁和女儿一起上学——艾鱼
时间:2021-04-23 09:50:29

  这会儿的时周周就快要睡着,但她的脑子还在不断地转动着。
  她在想她注意到的不合理性。
  第一次明显感觉到林宴很怪的时候是他拥有最新款智能机,却不会玩,甚至连微信都没有。
  后来他们去看电影,他当时说了句:“比原来的好吃。”
  当时她就觉得很奇怪,“比原来”是什么意思?
  再往后,林承来家里吃饭那次,临走时问她是不是喜欢林宴,林宴从厨房出来后就立刻跟她说明白了说他是喜欢她但不是要谈恋爱的那种喜欢,并且,他坦然承认,他喜欢母亲。
  时周周越想越觉得,这个同学不会真的是他爸爸重生回来了吧?
  隔天一早。
  时周周和时烟一起吃过早饭,时烟特意给时周周编了两个麻花辫,配上时周周穿的小裙子和浅色毛衣,特别漂亮。
  林承家的司机到了后,时周周就跟着林承上了车,一起去溜冰场玩。
  时烟则收拾了一下家里,然后就拿上试卷和书本去了楼上,敲开了林宴的家门。
  林宴仿佛没睡好,眼底透着红血丝。
  时烟见他这般模样,问道:“你怎么啦?通宵打游戏了?”
  林宴用手呼噜了一下脑袋,让时烟进来,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嗯。”
  其实哪里是打游戏。
  他只不过考虑了一晚上,要不要跟时烟告个白。
  他好像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这类的情话。
  当初他们在一起,就很直接地亲了后定了感情,也没说什么喜欢啊爱啊这种字眼。
  林宴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时烟拿起一张写满了潦草字迹的纸来,低低地念出声:“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标注1]
  林宴一惊,立刻把纸抽过来,团成一团捏在手心。
  时烟好笑又八卦地问:“什么情况啊你?思·春啊?”
  林宴垂眸瞅着她,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
  两个人的视线相对了几秒,时烟心头的怪异感上涌,刚要错开他的目光,忽而听到他说:“对啊,思·春。不行?”
  时烟立刻道:“行行行,你思什么都行。”
  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思什么都行。
  那思你行不行?
  而此时的时周周,正心不在焉地用手抓着栏杆,在溜冰场的边缘位置如同蜗牛一样往前挪。
  林承步伐从容地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见她始终不肯松开抓着栏杆的手,林承主动朝时周周伸出手来,声音清朗又温和:“周周,我拉着你,我不会让你摔的。”
  时周周扭过脸来,望向他,却没头没脑地对着林承来了一句:“林承,你能帮我个忙吗?”
  林承很痛快地点头答应:“好啊,你说,我肯定帮。”
  时周周特别认真道:“去学校后,你等林宴上厕所的时候,替我看看他左屁·股上有没有一块红色胎记。”
  林承:“???”
  小姑娘家家的你在想些什么?看男人的屁·股?!
  “时周周!”林承拔高了声音喊了她一声,收回想牵她手的那只手,转身气气地快速滑开了。
 
 
第30章 你跟我出来玩一直在想林宴吗……
  时周周立在原地, 望着绕着溜冰场冲刺的林承,有点迟钝地没能理解他突然生气的点。
  因为是节假日,溜冰场里的人很多。
  几乎是眨眼间, 林承的身影就淹没在人海中。
  时周周寻不到了。
  她一个溜冰新手也不敢撒开手到处跑, 只能继续慢慢地扶着栏杆往前挪。
  林承生气郁闷地发泄了一圈,回到时周周身边后,还是觉得不爽的他没好气地问时周周:“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时周周眨了眨眼,还未说话,林承又道:“你跟我出来玩一直在想林宴吗?”
  这句话可真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时周周无法反驳。
  因为她确实从昨晚开始就在思考今晚这个人是周冬安的可能性有多大。
  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直接验证那块胎记最准。
  但是她是个女孩子,总不能直接去扒人家裤子说让我看看你屁·股上的胎记。
  最终就只好拜托林承了。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时周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语气认真又歉意地对林承说:“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再找别的同学……”
  “你还想找别人?!”林承真是要气死。
  时周周很莫名。
  不然呢?
  你不帮忙, 我就得找别的男同学去帮忙了啊。
  两个人互望着,林承看着一脸茫然不懂他为什么生气的时周周,心里憋屈的不行, 最终还是妥协答应了她。
  “别找别人,”他闷闷地低声说:“我帮。”
  “谢谢……”时周周笑起来,觉得事情终于有点进展的她刚舒了一口气, 又听林承提条件说:“但你今天不准再想他了。”
  “要跟我好好在溜冰场玩。”
  时周周有些赧然,小声说:“我不会滑……”
  “我说了我教你,”林承再一次朝时周周伸出手来, “把手递给我。”
  时周周有点怕, 她不太敢松开栏杆。
  可还是缓慢地递给了他一只手。
  林承开始拉着时周周往前滑,他一边跟她说要注意什么,一边慢慢地提速。
  最终时周周听了他的话, 松开了始终抓着栏杆的那只手。
  她心慌又害怕地被林承拉着在场内滑,渐渐地学会了放松一点,也放开了些。
  然而在转弯时,时周周没有控制好,眼看就要摔倒,林承眼疾手快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拽。
  旋即,“扑通”一声,俩人跌倒在地。
  只不过林承给时周周当了人肉垫子,没让她磕碰到。
  时周周慌忙挪开,担心地问:“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太笨了……”
  林承躺在溜冰场内,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他扬着唇说:“我没事,不用道歉。”
  “本来就说了,不会让你摔的。”
  他率先站起来,然后将时周周也拉起来,俩人继续溜冰。
  午饭过后,时周周已经很熟练了。
  林承拉着她的双手,两个人相对着滑,时周周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的笑着尖叫,林承就笑眼望着她,慢慢地放缓速度。
  “我要松手了时周周。”他提醒。
  时周周应声:“嗯。”
  林承一点一点地松开握着她手指的手,放她自己滑。
  时周周晃晃悠悠了几下后,渐渐稳起来。
  就在她往后寻林承,笑着冲他挥手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刚入场的人。
  那人没倒,时周周倒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她礼貌而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
  话还没说完,抬起脸来的时周周就看到了对方的脸,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被她撞到的男生染着一头红毛,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洞,带着一串耳钉耳环,纹身从胳膊上一路蔓延到手背处,看起来很可怖。
  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和他穿着打扮差不多的蓝毛绿毛黄毛。
  个个看起来都是不好惹的混子痞子。
  时周周勉强站起来,转身要离开,却被红毛给抓扯住了衣服上带的连衣帽。
  “这就走了啊,倒酒妹。”
  她又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已经赶过来的林承及时扶了时周周一把,这才让她勉强稳住平衡,没再坐到地上。
  林承扯开那男生抓着时周周帽子的手,把她护在身后,冷静却不耐道:“别碰她!”
  “啧,”红毛不屑地嗤笑一声:“这丫头片子居然还找了护着她的人。”
  “喂,”为首的红毛问林承:“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
  “这·婊·子,”他指了指时周周,“是给爷几个倒酒的小妹……”
  他的话音未落,林承就一拳挥到了他的嘴边。
  婊·子。
  这个侮辱性的词让他成功地变得暴戾起来。
  林承一言不发,一拳把红毛打倒在地后就摁着他开始揍。
  红毛的小弟见状,连拉带扯地拖开林承,开始以多欺一,把林承一个人堵在中间开始群殴他一个。
  时周周站在外侧,红着眼盯着这些人。
  几秒后,她滑冲过去,用母亲教给她的武术和技巧从侧面偷袭他们最容易攻破的软肋。
  趁几个人疼的龇牙咧嘴放松警惕的空档,拉着林承就跑。
  她一边跑一边脱掉溜冰鞋,和林承快速拿了东西提着各自的鞋只穿着袜子在硌脚的路上一路狂奔。
  跑出去好远,俩人才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不稳地喘着气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然后穿好鞋。
  时周周一扭脸就看到林承的脸上挂了彩,嘴角还在渗血,看起来被打的很惨。
  其实也确实被打的不轻。
  林承从小娇生惯养,当惯了大少爷,细皮嫩肉娇气的要命,夏天太热都能把他的皮肤晒伤,更别说打架了。
  林承发觉她在瞅自己,立刻偏开头,还用手去挡她的眼,低声挫败道:“你别看我。”
  时周周拉下他遮着她眼睛的手,站起来。
  本想去给他买点药,但是转念又觉得让他自己坐在这儿,冬风凛凛的,太冻人了。
  便只好让他也起来,说:“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两个人去了一家饮品店,时周周要了两杯热饮,让林承坐下等东西,她急匆匆地跑出饮品店,去了旁边的一家药店。
  等时周周再回来时,热饮已经好了。
  她把东西放到桌上,给店员小姐姐要了块冰块。
  时周周把冰块用一个塑料袋包起来,让林承自己拿着冷敷。
  她开始拆棉签和酒精,把棉签蘸了酒精后,在他面前弯腰凑近他,开始认真地给他嘴角破皮渗血的伤处。
  疼的林承皱紧眉心,但因为在时周周面前,他一声不吭。
  林承掀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距离他特别近特别近的时周周。
  近到他们的呼吸交错,近到……只要他有意,就能亲一下她。
  但他什么都没做。
  就只望着她。
  手还抓着冰块放在侧脸挂彩的地方。
  时周周帮他把嘴角处理好,看到他一动不动地把冰块摁在脸上,沉了口气,把已经化了不少的冰块拿下来。
  手边没有纸,时周周就用手指抓着自己的袖口,帮他把脸上的水渍蹭掉,然后拿起一个创可贴来,给他贴上。
  脸上一个,嘴角一个。
  做完这些,时周周才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把剩下的消炎药推给他,轻声说:“你拿回家。”
  顿了顿,她又道:“谢谢。”
  林承从刚才就想问时周周怎么会和那些人有交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他们沉默着喝着热奶茶,林承的话在肚子里滚了几圈后,还是问了出来:“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找你麻烦?”
  时周周低垂着头,用力眨了眨眼。
  须臾,她才低低地如实告诉他:“他们是,那晚我从学校出来后,把我拽到酒吧的人。”
  林承的眉峰霎时拢成了一团疙瘩。
  那晚。
  哪晚?
  他把她从杂物室带出来的那晚?
  时烟曾经问过他,他把周周救出来之后怎样了。
  听时烟的意思,是她并没有回家。
  他在那之前,一直以为他离开了学校后就直接回家了。
  那晚时周周从学校出来后确实想要回家的,但是还没等她走到公交站牌,他就被突然从小巷子里出来的一群混混给截住。
  那会儿学校周边几乎没了人,时周周连手机都来不及拿出来,就被他们拖去了酒吧。
  到了包间后,时周周看到了像高傲的女王似的坐在正中央的张溪遥,还有张溪遥的两个小姐妹夏灵灵和李蓉。
  她们和那群男生混在一起,搂搂抱抱,抽烟喝酒。
  把时周周当作下人使唤,让她不断地给他们倒酒。
  不需要她倒酒的时候就让时周周站在旁边,连个座位都不肯给她。
  她们浪到快12点,就折磨时周周折磨到了快12点。
  等时周周被放出来后,公交早已经停运。
  她不得已只好叫了出租车。
  然后就在通往家的那条十字路口,被告知前方有车祸发生,过不去了。
  时周周想着离家也不远,就下了车,打算步行回家。
  可是……
  也许是冥冥注定,命运就是要让她从那儿提前下车。
  她看到了熟悉的车子,认识的车牌号。
  那时她就已经被吓的几乎要魂飞魄散。
  直到,她亲眼看到被从车里抬出来的血肉模糊的母亲的尸体。
  时周周感觉自己当场也跟着母亲一起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不好的回忆被带出来,时周周又开始变得沉默。
  林承也没说话,一直陪着她。
  后来他们从饮品店出来,天色已晚,时周周适时提出:“我回家了。”
  林承急忙说:“我送你。”
  “不用。”她说完就迈开步子往前走去,没有在公交站牌停下,仿佛打算一个人走回家。
  林承本就不放心女孩子和一个人晚上走夜路,更不要说他们今天遭遇了这么一场意外,他还得知她之前被人掳去过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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