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奶狗世子后——付与疏
时间:2021-04-24 09:55:42

  他威胁自己却不愤怒,好像并未受到影响,谢辰这些天更是随意出入谢府,未受丝毫限制。
  他们不曾分开。
  这两家是疯了吗?
  当年他父母得知他私下与谢辰往来,恨不得以死相逼,生怕他毁了周家,娶一个丧门星回来。他虽不这样想,却心知就算周家同意,谢家不会舍得女儿嫁人,定会夺他的命解恨。
  他当年退了步。
  可如今,怎么与他想得不同?
  蔺长星孟浪至此,才短短几月便与她同宿,周书汶恨得牙根都疼。可谢辰被迷心窍,纵容便罢了,谢府到底在想些什么?
  满门的清贵,就愿意自家姑娘被人不清不楚地糟践吗?
  这头,蔺长星恨周书汶阴险,却也如释重负,否则他与谢辰的事难有进展。若拖到他不得不谈婚论嫁之时,只怕麻烦更多。早些揭开也好。
  情|事,家事,国事。
  这一会儿功夫,他脑海里闪过许多杂乱,他近来都如此,不得安歇。
  此回与谢辰相见,乃是忙里偷闲。并非是身子忙,而是心忙,只有在谢辰身边,他方能放松片刻。
  忍了这许多日,种种情绪不得不隐忍,上回哭一场算是缓解,这回便是彻底的宣泄。
  他急需一场大汗淋漓的癫狂。
  在她的榻上,他不必烦心任何事情,只知道取|悦她,探寻冬日里少见的春景。
  谢辰倒是顺从,只知他这回格外骁勇,眼神分明温柔,动作却让她承受不住,敏感地察觉出他心乱了。
  他有意遮掩,于是恶劣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谢辰听得难受,不得不去捂他嘴巴,却被他擒住手。
  他使坏道:“只说了几句,你就喜欢得腰肢软成这样,还装模作样吗?”
  被他弄得眼睛湿漉漉的,他又小意哄她,力道却不肯收。
  等平静后,他说:“过两日,我们去村里吧,一个月到了。”
  答应过那些孩子。
  谢辰说好,她休息罢,温柔地把他抱住,“长星,什么也别怕。”
  她不曾解释这一句。
  他明白她在说什么,她懂自己,一时间泪水又盈了眼眶,他忍下去,恨铁不成钢道:“傻姑娘,我欺负你,你还哄我。”
  “你没有欺负我。”谢辰笑笑,不含任何旖旎,诚心道:“我很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蔺长星瞬间懵了,心想,这回子别说烦心事了,便是即刻死去,他这辈子都值了。
  两人在日落前分别,谢辰今晚得回府,难得父亲休沐,一大家子总该吃顿饭。临走前,她给了蔺长星一百两,塞进他怀里,“拿好了。”
  席上一切如常,各房说着自己的事,连谢潺那事也跟家里交代了。
  兄嫂们虽嫌他荒唐,却也是高兴多些,国公爷见惯了大世面,沉声道:“既如此,就将人娶回来。”
  临到快吃完饭时,谢几轲大咧咧道:“近来府兵真勤快,夜里添了好几队,巡来巡去,觉都睡不踏实。”
  沉默……
  大家好像没听见,扒饭的,走神的,喝茶的,都不回他。
  还是秦氏救场骂道:“年前向来不太平,谨慎些本是应该,旁人都睡得着,就你事多。”
  谢辰也觉得谢几轲娇气,心里暗想,得提醒某个人往后别再□□了。
  她嘴角抿了笑,低头想着蔺长星,熟不知桌子的人状似轻松自然,都在小心翼翼地瞟向她。
  偷笑?
  大嫂孟氏与大哥谢檀隐晦地对了眼,谢辰下午去见何人,其实他们都知道了。
 
 
第70章 妙计   你跑不了了
  雨雪霏霏, 几日后苍穹放晴,阳光恣意地洒了满城。积雪随之融化, 瞧着明媚,反比前两日更冰寒。街路结冰,马腿上裹了布帛,游人跟着少了许多,非必要便不往街上钻。
  谢辰去江府不为旁的,只为告诉蒙焰柔,“燕王妃知道我与长星的事情了。”
  蒙焰柔一口红枣燕窝粥险些呛住自个儿, 狼狈地咳了两声,问:“怎么被发现的?”
  “说来话长,万幸她态度还算温和,只说等燕王回府一起商量。”说到这里,谢辰想起她还不知王妃见到燕王后, 可曾商量过这事。
  若燕王伤势严重, 又一时半会出不了宫, 她会不会改主意,不肯再认答应过的事情。
  想了想, 便知不会。
  若她还想再见燕王, 如今不会撕破脸。蔺长星也不是那等逆来顺受的孝子, 若她说话不作数,不等谢辰做什么, 便已经伤了她与蔺长星的母子情分。
  “你家星弟什么态度?”比之于父母亲长, 与谢辰在一起的是蔺长星, 蒙焰柔最关心的是他的所作所为。
  他当初纠缠谢辰时说得比唱还好听,若仅是母上知情,他便推谢辰出去挡着, 旁人不管,蒙焰柔第一个要他不痛快。
  谢辰明白她的意思,欣慰道:“他与我站在一起。”他虽然帮不上大忙,可他随时做好了为谢辰不管不顾的准备。
  在他们这段躲躲藏藏的感情中,蔺长星显然是那个最怕走不长远的人。
  谢辰越了解他,便越心疼他,他哪有明面上那般开朗活泼。一个自小不在父母跟前长大的孩子,任凭如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心里终有挥之不去的阴霾与恐惧。
  他掩盖得极好,但夜里偶有噩梦,很让她心疼。在她面前又常常控制不住情绪,似乎对她的依赖已是一种执念。
  他眸里的盛情浓得令人心惊,谢辰毫不怀疑,若有一日他们走不下去,她不肯要他了,他是真的会把命给她。
  “辰辰,”蒙焰柔喊回她偏移的神思,笑道:“只要他不退,你们能走下去。”
  江鄞与蔺长星因公务往来颇多,十分喜欢他的性子,常回来对蒙焰柔说世子年纪虽小,但心性德行稳重。与伪君子真小人的周书汶不同,是个可托以终身的男人。
  蒙焰柔最是了解谢辰,只要蔺长星坚定,她断舍不得放手。故而才有此一说,只求蔺长星不负众望,抵住来自世俗的重压。
  “也未必,”谢辰不敢太乐观,冷静道:“我家里人还不晓得,若是知道,只怕不会同意,有得麻烦。”
  “连燕王府尚且没说什么,你们家里人怎舍得断你的甜头,你这个岁数了,他们还能指望你削发做尼姑不成?”蒙焰柔让她少担心谢家人,先把婆母哄高兴。
  谢辰虽觉这话有道理,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可我与长星如此,他们若觉得丢人,难保不会恼怒。”
  蒙焰柔按住她两肩,与她对视道:“那就让他们恼怒去!你们俩在一起天经地义,是迫于命格不好才不能成亲,旁人体谅不了就不配得你忧心。谢辰,你能有几个二十年,为你自己活这一遭成吗?”
  谢辰兀然发觉,好像所有人都比她活得通透,她这样犹疑不定的性子,难怪长星会害怕她离开。
  的确不该胡思乱想,让他担惊受怕。
  她既与他在一起,便不能再寻退路了,谁拦也没用,她要走下去。
  既扯到命格与前路,找一个人聊是最好不过的。这日,城门外,趁着蔺长星还没来,谢辰与陆千载随意交谈着。
  陆千载一头的乌发只用发带束起来,偏他眉眼七分仙气三分邪气,这样的落拓不羁,更是出尘得宛如谪仙。
  城外的郊野处是白茫茫的为融化的积雪,反着光亮,刺眼而辽阔。
  他道:“今岁冬寒,多亏四姑娘的慷慨相助,陆村里的村民多添了套棉衣。”
  郊外的风更大,吹得衣袖猎猎作响,谢辰不曾想着避风,只是道:“这是你为他们谋划的功劳,我不过是被国师打动,才捐些俗物。”
  陆千载瞥了她一眼,心下了然,却全然当作不知:“四姑娘有心事?”
  “嗯。”谢辰就等着他问这一句,她今日来得早,本就是为了他,“国师可算得出来?”
  “呵——”陆千载笑了一笑,如实相告:“都道谢家的姑娘比公主们还尊贵,能让你烦心的事情,不必我来算,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只有情能困得住你了。”
  一个女子貌美尊贵,生来无忧,最大的麻烦竟是为情所困。像是司命星君精心写下的诗篇,忧郁朦胧,又浪漫荒唐。
  “国师所言不错,或许老天爷是公平的。”谢辰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她也认同,“总不能所有好处都让我白得了去。有的姑娘家世不好,日子贫苦,却能与心上人举案齐眉一辈子。我嘛,出生便含着金汤勺,只这一件事不顺遂,已是大幸了。”
  “四姑娘是羡慕前者吗?”
  “不敢,那未免不知好歹了。”谁若说自己向往清贫,那当真该治一治脑子。清贫人家虽有宁静生活,可仅仅是生存已大耗精力,贵胄人家是万万没资格说上一句“羡慕”的。
  着实虚伪。
  “我珍惜天赐的一切,也因我的烦恼而甜蜜。”若没有这样的烦恼,她只会更加身不由己,谢家女的婚姻大事,便是她父亲也做不得主。
  那她就永远不会知道,生命里会出现一个叫蔺长星的人,他视她为珍宝,也是她漆黑寒夜里仰望的一颗明星。
  陆千载赞许地看她一眼,“四姑娘不亏是谢家出来的姑娘,聪慧,通透。”
  她愧不敢当地反问了句:“是吗?”
  “自然。”陆千载轻快地答道。
  她终于将话说出口:“可我却觉得自己还不够通透,否则,我怎会看不清将来的路呢?”
  陆千载顿了顿,远远望见一个身披鲜红披风的少年策马本来,他简洁道:“四姑娘不必忧虑,天佑良善之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前两句还算妥当,后一句张口就来,不知怎的将他自己说笑了,赶紧敛容正色。
  见谢辰蹙眉,半是无奈道:“你瞧,干我们这行的,不能将事情说得绝对,否则便像个神棍。总要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让人相信,这是我师父教我的。”
  谢辰不知他这话何意,却显然不待见他师父,敷衍了句:“你师父说得对。”
  陆千载朗笑道:“可我没听他的,还是与四姑娘说了准话,还不够清楚吗?”
  电光火石间,谢辰眸光中涟漪轻荡,欣喜之余,来得及说句“多谢”,蔺长星便到了跟前。
  “久等了,姐姐你冷不冷?”
  他见谢辰鼻尖都被冻红了,又惹人怜又可爱,恨不得把她亲暖。
  “哼,都站在这风口里,你怎么不问问我冷不冷,我是铜铸的吗?”陆千载没好气地翻他一眼。
  蔺长星忙拍马屁道:“国师是神仙,神仙怎么会冷呢。”
  谢辰忍俊不禁,却又添了丝希望,陆千载是个半仙啊,命格司算得出很多东西。他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就一定能。
  可是要怎么做呢?就这样干等着吗?
  她在心里盘算这些事,蔺长星亦然,只不过他径直道:“国师,我母亲知道我跟姐姐的事情了。”
  陆千载笑道:“这么快吗,那谢府也应知道了。”
  “不,谢府还不知道。”蔺长星认真讨教:“我想做些什么,又怕鲁莽了,此局怎破?”
  陆千载不曾回话,徒自忆起他初回京那日,师父病危在床,他侍候在身侧。
  师父干枯的手抓着他道:“保住命格司。”
  他平静地问:“若保不住呢?”
  师父道:“那就保住人。”
  像是回光返照后的枯槁,师父后来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人之将死,其言真切,死前回忆的事情有辉煌亦有罪恶。
  他模糊不清地说了几个词,陆千载尽数记下,后来接管命格司,遍稽群籍以证实自己的推测。
  得到的答案着实令他心惊,可在宴京城,这也不算稀奇事,命格司亦是棋子。
  如今太子主事,不复往前的风气,周道如砥,其直如矢【1】,有些事终于到了可以弥补之时。
  进了陆村,陆千载扬声笑着跳下马,回头对那一对璧人道:“我虽不是神仙,但山人自有妙计。若往我身上砸些银子,我一高兴,保管你们能平安渡过这劫。”
  谢辰还未反应过来,蔺长星已经跑向陆千载,激动道:“我倾家荡产都依你。”
  陆千载很是满意他的态度,引他们往学堂里去,孩子们都在等着。
  “好,那就听我安排。”
  他语气轻快,宛若带弟弟妹妹做游戏的兄长,仿佛沉重压在谢辰与蔺长星身上的事,在他眼里压根不算一件事情。
  他定会帮他们解决。
  谢辰与蔺长星面面相觑,也有些懵怔,不知他为何要插手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贪财是为了他人,断没有为财胡乱行事的道理,帮他们总不能是良心大发?
  谢辰问:“第一步该当如何?”
  “等我禀明太子再告知你们。”
  “你要跟太子讲?!”蔺长星不可思议,“你是要让他赐婚吗?虽然直截了当,可谢家人若是反对,会很难堪。”
  陆千载无语:“赐婚就算了,只是说明情况,有太子帮忙,事情会好做些。”
  “我什么都听你的!”蔺长星手牵着谢辰跟在他后头,“等你,你利索些!”
  进了学堂,谢辰挣扎,蔺长星不仅不松手,还喃喃道:“你跑不了了,这回真跑不了。”
 
 
第71章 亮话   盛装出现在国公府门口……
  蔺长星的喃喃自语换来谢辰一句无限心疼的“傻子”, 她说完不挣扎,由着他拉自己进去。
  学堂里窗明几净, 外面朔风凛冽吹不进来,屋内生了炭火,又因着人多,暖意烘人。以至于握笔沾墨的小手皆不见冻疮,看得出来被细心照料着。
  蔺长星与谢辰挽手进去,那些孩子看见,年纪大些的隐约明白, 微微红了红脸,并不多说什么。年纪小的认为并无不妥,这位哥哥上次说了他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牵手很正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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