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奴的山间生活——绿豆红汤
时间:2021-04-24 09:56:18

  对于狗子们来说,每次来了就能躺着吃肉,这日子太舒坦了,就是新来的这只狼有点邋遢,口水都滴肉上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皮毛上还有淡淡的尿骚味儿,这就有些败胃口了,但有肉不嫌毛多,不费劲的得来的就是香。
  但时间久了就觉得来了就吃肉也有些无聊,跑了这么远的路又不是只为躺着吃肉,以往只是抢狼爹嘴边的肉吃着香一些,看狼爹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得趣,这个还未成年的妹婿太识趣了,它来了就抢了狼爹的活儿,除了让狗心里发酸爹娘的偏心,羡慕小黑妹有个勤快的男人外,只觉得乏味。
  这天,哑巴狼把几只山鸡咬死后挤点尿挤到鸡肚子的毛上,就等那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来吃,它趴在旁边等着,但它们跑来之后把地上的山鸡一脚给踹飞,跑到河边去喝了水,就都跑去自己捕猎了。
  按说它该高兴来着,但这些有尿骚味的鸡只能自己吃了……
  呜,挺膈应的。
  被迫跟着它们一起啃了两只鸡,等它们下山了,养父还嘱咐它:你晚上不用去捕猎,把这些鸡给吃了也就饱了,别浪费。
  待养父跑远了它就咬着鸡爪子给扔到河里给泡着。
  灰狼舔着嘴回来,看河里还漂着两只鸡,“怎么把山鸡扔水里?不吃了?”
  哑巴狼:“……”。
  说不出话,它只能从水里叼只鸡起来,啃给它养父看,鸡毛打湿了就一团一团的,啃掉鸡毛的时候不会呛鼻子,细绒毛也不会粘在嘴里吐不掉。
  大灰狼看懂了,不停的夸它聪明,“还是年轻的狼脑子活,以后我也这样吃鸡”。
  谎言隐瞒不了多久,不过半个月众狗就发现新来的小狼不正常,从未见它发过声,大家问它话,它不是转身跑就是转头看灰狼。事后它也想不通它为什么要跑,它又没主动骗狼,是它们傻,没发现。
  灰狼蔫不拉几的宣布他拐回来的小狼是个不能发声的哑巴狼。
  众狗沉默,有些尴尬,都打交道半个月愣是没发现,好在它们接受能力强,一群狗兄弟姐妹里有一些随爹,尾巴都翘不起来它们也不在意,这个不能发声的可怜货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小黑妹都不介意,它们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但灰狼还是被小毛驴暴揍一顿,因为它欺瞒自己了,揍一顿后又把它按下舔舔毛,“以后再捡到有毛病的狼放心的往回带,我们单身的儿女太多了,再没对象就老了,一生没有一个春天我都可怜它们”。
  灰狼被顺毛顺舒服了,谄媚的凑到它婆娘嘴边,让它继续舔。
  白瞎了哑巴狼在旁边瞎着急,爪子就是蹬出个坑来也是抓瞎,成年狼的爱情它不配懂。
  之后灰狼的崽子们不再吃白食,哑巴狼也就不再多捕猎,每次自己填饱肚子了就趴下休息,肥肥在它身边转悠它也不搭理。等灰狼餍足的过完春天,约小女儿去打猎的时候发现它满身的火气,一路在骂那个哑巴狼脑子坏了。
  灰狼心虚的发现,它好像没给未成年狼说它童养夫的身份,它看看呲着牙要去撕猪肉的凶残黑妞儿,没敢放一个响屁,也应和着它骂哑巴狼脑子有问题的话。
  “那只哑巴狼眼睛像是瞎了,我这被主人打理的油光水滑的黑毛,身条好,肌理细腻骨肉匀,在它身边晃来晃去,它都不会主动送块儿肉,我体谅它资本还没发育成熟,也没强迫它,但它就像是傻了,一点儿求偶的意思都没有,难道是我姐妹太多了,它还在挑嘴?”
  灰狼越听越觉得这小女儿虎不拉几的,看看这说的话,比它这个有一群崽的公狼还野,它赶紧打断,“它虽然嘴哑脑子有问题,眼睛再瞎也不至于看不到你捕猎本事最强,估摸着是你的身手征服了它,让它不敢靠近你”。
  肥肥欢快的叫一声,“老爹还是你会说话,难怪把我娘哄的只认你一个”。
  灰狼嘴不对心的夸:“彼此彼此,你的嘴就随了爹,会说话”,心里想的是小丫头片子你比老爹差远了。
  两狼合作,咬死了一头离群的中等大的野猪,扯远点吃饱了才给带回去,离得老远那只哑巴狼就迎上来了,帮着咬着野猪腿给抬回去,有了它的帮忙,灰狼父女轻松多了。
  肥肥给它爹抛个眼神,“是个心细的会看脸色的狼”。
  灰狼接招,“那是,也不看是谁养大教出来”。
  回到领地,肥肥撕个猪后腿扔给帮了忙的童养夫,哑巴狼打量了一眼这只肥黑狗,这是除了爹娘外第二个主动送它肉吃的狼,虽然它身上味儿不好闻,但的确是个优秀的猎手。
  肥肥察觉哑巴狼在打量它,高高地挺起胸膛,昂起脑袋,高傲的任它打量,只是轻微摇动的尾巴暴露了它欢喜的心情。
  剩下的猪肉都被其他狗给吃了,只有猪头被小毛驴留下了,走的时候它和肥肥一狗咬只耳朵,一路并肩跑给带了回去,煮熟的猪头可香了,而且主人还会把肉给剃下来放盆里给它俩吃,不用啃的口水直流。
  都走了,只剩灰狼和哑巴狼还趴地上消食,灰狼开口了,“嘿,小子,今天捕到野猪的那个是我小女儿,优秀吧?身强体壮脑子活,它看上你了,明年你来跟它过春天吧”。
  灰狼懵,还有狼喜欢它?想到黑狼给它扔猪腿时那凶猛的力度,遒劲的肌肉,有些心热。但想到它身上那复杂的气味有些头疼,那味道它都不曾闻过,现在每次闻到都会下意识的警惕,但回想养父每次见面它婆娘就舔毛的动作,它瞅瞅养父,算了,大不了它跟着养父学。
  灰狼看这小子在愣神,还眼神复杂的瞅自己,有些气虚,难道这哑小子看上别的狼了?这可怎么交代啊?想不到办法只能强硬的威胁,“你都吃了我小女儿送的猪腿,你必须跟它一起过春天,要是不肯,来年它就是跟着我回去过冬也把你拽回来,别瞎想了,得我女儿的青眼,是你赚到了”。
  想到它不会说话,灰狼放心了,反正它愿不愿意也没狼知道,想到这儿它有些后悔,不该说的,明年春天再把它拐来就是了,这么多狼它来了就别想走了。
  哑巴狼一晚上没睡好,搞得灰狼也不敢睡死,生怕这马上就到手的女婿飞了,再想养大一只狼可又要花两年时间,还不一定能遇到像它这样被抛弃的,偷狼崽的代价太大了,还不如回来让凶婆娘咬一顿,血都不会流。
  第二天哑巴狼捕猎都心神不定的,一直往肥黑狼来的方向瞅,到嘴的山鸡都扑拉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嘴里的几根毛,转头看养父凶恶地盯着它,它立马回神,这可是未来的岳父。
  到了中午,哑巴狼叼着一只山鸡给捂在水里,毛打湿了才给叼起来,按在地上把毛给咬干净,叼着鸡脖子晃悠的去平时休息的地方等着,哪怕养父的眼睛一直盯着它也没松嘴把光溜的山鸡给养父吃。
 
 
第73章 七十三   审美奇怪的小黑妹
  转眼间, 秋菊出月子了,天气越来越暖和, 铁牛终于在秋菊出月子后的第三天把炕里的火给熄了,每天躺炕上都出一身汗,被褥都有味儿了。
  熄炕了秋菊就把被褥拆了催铁牛去拿到河里洗,当天晚上闻着太阳味儿做了个美梦。
  不知道是不是出汗多的原因,秋菊坐个月子身上反而更轻快了,脑子也清明,不像生烛光那个夏天一样, 闷了一个月出冷汗还觉得热,人都变傻了,想拿个东西进了山洞反而忘记是要干什么了。
  这个时候盖着被子一个人睡有些冷,烧了炕躺久了就热的出汗, 但多数时候都是正舒服的温度, 她是生产失了血才觉得睡在烧火的炕上舒坦, 铁牛就受不了, 天热了人家就扛着被褥跟俩儿子睡不烧火的炕上去了,就半夜起勤一点, 醒了就到旁边的山洞里瞧瞧坐月子的媳妇儿和姑娘。
  秋菊觉得老人的话还是在理,月子病月子治,不用吃药,只要养的好, 身子骨里的毛病也就没了。
  久年这个娃嘴壮, 只有不够吃的奶就没有吃不完的, 满月后能把两个奶袋吸空,她娘还担心她消化不了再拉肚子,但人家肠胃争气, 愣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拉,跟往日没什么区别。
  小女儿胃口好,秋菊不得不一天吃四顿饭,要知道她只在怀孕后期才半晌午半下午的加餐,而且就这一天吃四顿她都没胖,吃奶的小姑娘倒像充气似的胖了,胳膊腿都是一节一节的,腮帮子上挂的都是软肉,整个娃软乎乎的,解了包被,光溜溜的塞被窝里抱着手感可好了。她比她两个哥哥小时候都胖,秋菊都怀疑她是不是遗传了她爷奶,是个大骨架的娃,想摸摸骨头,肉又太多压根捏不到。
  秋菊每天看她咕噜咕噜地喝奶,她看着都怕,万一胖了再瘦不下来,两个哥哥却又白又瘦,那小黑胖多伤自尊啊,秋菊在她三个月的时候减餐,想把小黑妞的胃口减小一些。
  但人家爹不同意,抱着他的小黑妞闭着眼睛夸,“我们虽然胖,但胖的又不难看,看着黑黝黝的大眼睛还是圆溜溜的,我们笑起来眼睛都没挤到一起,虽然腮帮子上肉多,但我姑娘就是个的圆脸蛋,腮上没肉那可丑坏了”,然后他转头问秋菊,“难道你觉得才出生时那瘪脸蛋好看?”
  秋菊承认她才生下来的时候脸瘦巴巴的不好看,但也不能一直这样胖下去,还是要把她的奶量掰一点,“但你看她的胳膊腿,肉嘟嘟的,再胖下去翻身都翻不过来,还有脖子,都有两层下巴,三个月了还没抬头的意思”。
  铁牛捏捏他姑娘的下巴肉,刚摸上她就咯咯笑,瞬间觉得他家姑娘不算胖,只是晚抬头嘛,女娃娃都懒懒的,只是不想学罢了,“我姑娘只是晚点抬头而已,我洗褯子我知道,我姑娘吃的多拉的也多,是正常的,而且她现在又不活动哪能瘦的下去,放心吧,我们家就没有胖子,看大嫂那么胖,我俩大侄儿也不是满身肥肉,你要是担心就把久年抱出去溜溜,问问别人”。
  不管铁牛怎么说,秋菊都决定要恢复正常吃饭,不能再由着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娃可劲儿的喝,反正喂奶是自己。
  她也不再拘在家里,背个背篓把小姑娘的褯子都装上,用包被把她裹好抱着出去串门子去。
  第一次出门,久年第一次跟外人见面,看到她的人都笑,“秋菊啊,你这姑娘不会长,一家人就她皮肤最黑,也就夏天的时候比她爹白一些”。
  秋菊也笑,“不算黑,跟她哥哥们比起来是黑,但山里的姑娘也差不多是这个肤色,跟她阿爷他们比,我家小姑娘还是白的发光的,她现在不懂事你们可劲的笑没事,别懂事了你们还笑她,免得到时候回去再跟哥哥们干仗”。
  福婶摆摆手,她对满月可喜欢的很,嘴会说脑子转的也快,“你可操心操多了,就你家那俩小子,这两三个月人家愣是没说妹妹黑,要不是你抱出来我们看到了,都还以为你女儿也是个俊的”。
  秋菊无奈的唾她一口,“来来来,你来看看你孙女,我们哪不俊?眼睛比我的都大,圆溜溜的,眼珠子也黑亮,鼻子随她爹,鼻梁高,嘴巴长的也不丑,脸型是圆的,来,久年笑一个,让阿奶婶婶们看你笑起来的时候有多甜”,秋菊伸手摸摸她的下巴软肉,她立马就笑了起来,腮帮子的肉提起来了,眼睛也成了弯月亮。
  “啧啧,我来抱抱,这姑娘是个甜黑妞啊?长的可真喜人”,秋菊旁边坐的香枝婶伸手拍拍,久年就盯着人家瞅,香枝婶看她没有哭的意思就把她接过去,放在腿上打个响舌,她就盯着人家嘴瞧,再得一下,她就咧嘴笑了。
  其他人看了也想逗逗,肉肉的娃娃脾气好,也不认生,谁抱都要,碰到下巴上的软软肉就咯咯笑,她们对秋菊说:“你这姑娘好带,不娇气,看这脸上的肉,身上也不少吧,口壮好养不认生,铁牛又稀罕的不得了吧?”
  秋菊趁机问问她担心的问题,“身上肉也多,胳膊腿都是一节一节的肉,你看她手,肉窝窝都好深,而且胃口还好的很,我都担心她继续长肉,别再胖的连大眼睛都挤的只剩条缝了”。
  这个事福婶最有经验,她抱过这个胖丫头,“又操心操多了,我看你骨架小,铁牛也在男人中骨架偏小,听说这丫头生下来的时候也瘦,骨架大不了,你想想一根筷子能坠多少肉?像我们的骨头如果是两只筷子,你们就一只筷子,我们随便挂点肉都跟你们胖的身条差不多”。
  香枝婶也说:“你福婶说的对,她那大姑娘红珠,小时候可比你这丫头胖多了,能走会跑了那身上的肉半年都掉没了,你们这人就是福气好,跟人家那大骨架的身条差不多,你身上摸着都是软肉,她们那就是硬梆梆的骨头,你看你都生三个娃了比我那还没成婚的大孙女看着还瘦,难怪铁牛这么稀罕你”,说罢她瞄了一眼秋菊的胸脯,看着就又挺又软。
  她暗暗啧一声,她一个老婆子看着都眼馋。
  秋菊听了她们说的也是松了口气,但还是决定正常吃饭,饿了就早点做饭,免得铁牛被栓在家里了,不是洗褯子就是烧火做饭,他马上就要开始进山打猎了,也该好好出来跟男人们凑一堆儿喝喝酒吹吹牛 。
  久年在各个阿奶婶子手里转了一圈,就有些不耐烦了,瘪着嘴要哭,抱她的人拍着她背站起来走都不行,撅着腮帮子就嚎,秋菊走过去把她接过来,看她那抽动的鼻子就知道她闻到她身上的奶味儿又馋了。
  福婶皱着眉盯着张嘴嚎的娃,“你家的三个娃就没一个小嗓门,这个小不点儿才三个月嗓门也是高”。
  秋菊打算回去了,当着这么多人她可不好意思掀起衣服就喂奶,如果真这样做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背地里就有人谈她胸脯什么什么样了,听到福婶的话她也是好笑,“可不是嘛,就没一个随我的,走下山只凭着声音人家都知道这是山民又下山了”。
  刚想拿背篓,就感觉怀里的小人儿僵住了,她心想坏了,褯子好像没裹好,还没来得及动作,臭味就飘出来了,没办法,只好站着不动让她把臭臭拉完。
  坐秋菊旁边的几个人还在想哪来的一股酸臭味,就看对面的福嫂子腾的一下站起来捂着鼻子趔的远远的。
  秋菊拿块干净的褯子把孩子屁股捂严实,背起背篓,“我先走了,孩子拉屎了,要回去洗屁股”。
  看人走远了,坐着的几个人说又坐回来的福嫂子,“你都一把年纪了,孙子孙女一大把,不知道洗了多少屎褯子,至于看到人家孩子拉屎了你做出那个样子嘛,三个月的娃娃净是喝奶,能有多臭,真是老了老了还不正经”。
  福婶讪讪的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屎褯子洗多了看到孩子拉屎就烦的慌,也不是针对秋菊”。
  “看你这老鬼样子,就该三个儿媳再一人生个孩子丢给你伺候,把你这臭毛病彻底治好”。
  福婶急的直摆手,“闭嘴吧,可别再生了,都是山下来的,连个娘家人搭把手都没有,生的多累的是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