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君宠——纷纷和光
时间:2021-04-24 10:03:04

  供欢喜佛的目的自然是祈求皇室绵延多子,高太医活了这么多年,多少场面都见过,自然什么都有。
  其实还有另一样物品,高太医犹豫着,想着要不要奉上。
  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一同献上了。
  祁崇只收了有关房中术的册子。让高太医把欢喜佛带回。
  高太医把最后一件物品拿出来:“几十年前漓地献过一种奇药,宫中研制出了方子。这种药唤做为欢,男方使用,可催使女方有情,逐渐离不开男方,不过上瘾,殿下谨慎使用。”
  祁崇并未放在心上。明臻本就爱他入骨,一直都离不开他,需要这个做什么。
  但还是收下了。
  高太医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姑娘看起来是经不住折腾的,体质较弱一些,这两年尤其不好,殿下请克制。”
  他知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高太医怕的就是祁崇把人身体弄坏了,最后自己无能为力,惹来祁崇怒火波及。
  上面这些人,哪里会同他们讲道理。反正最后都会赖在太医头上,治不好就要砍太医的头。
  祁崇脸色变了又变:“孤知道了。”
  等人走后,祁崇看了一看高莲心给的小册子,密密麻麻都是字,偶尔会有图,半个时辰便掀完了。
  祁崇对此没有太大兴趣,还不如兵书来得有趣,不过也不难记,看一遍便记住了。
  祁崇向来聪颖,对任何事情过目不忘,学习什么都学得极快。
  不过,酒意过去之后,一切情与欲也都平复了下来。
  明臻这几天晚上睡得不太安稳,半夜殿下情难自禁吻她的时候,她总感觉殿下就像是什么凶恶的猛兽,似乎想把她拆吃入腹,这种感觉让明臻感到恐惧。她还是偏向于殿下只温柔的拥抱自己。
  因而晚上睡醒,明臻想悄悄的溜下床回自己的房间,男人的手臂紧紧箍在她的腰间,好不容易等她钻了出来,正要下去的时候,脚踝突然被握住,她又被一点一点拉了过去,让人拉进了被子里。
  男人略有些薄茧的手从脚踝到小腿,她骨骼太轻巧,而后他的手一直往上去。
  花香的气息撩人,明臻今晚沐浴过后,身上扑了一层珍珠粉,肌肤白嫩之外还闪着一点微光,触碰上去也是柔滑的。
  明臻被他手上粗糙的感觉碰得想哭,祁崇声音低沉:“你想去哪里?”
  明臻摆脱不了他的手,在他怀里哭着喘息:“我……我……”
  男人似乎在惩罚她,明臻贝齿咬住自己的唇瓣,柔软樱粉的唇被咬得嫣红,泫然欲泣,不让自己出声音来。
  祁崇空着的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别哭,好好受着。”
  她其实一直都看起来像失血过多,脸上常年没有血色,雪白雪白,看着就可怜,但满面红晕的样子也可怜,特别是温柔双眸里泪意满满,腰身不由自主的曲起。
  好想欺负她啊。
  但他知道不能。
  明臻被祁崇戏耍了一番,自己原本就无精打采,现在更加没有力气,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再也不想什么半夜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祁崇认真凝视了明臻良久,最后扯了明臻的帕子擦了擦手,在她唇边亲了亲,让李福备了冷水,又洗了个冷水澡。
  他一晚上洗两三次冷水澡,李福虽然觉得稀罕,却不得不这样去做。他以为是房间里太暖,明臻睡的床上更暖,殿下不习惯。
 
 
第79章 “殿下,我怕。”……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明臻仍旧觉得自己身上酸酸的,祁崇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翻身从被子里钻出小脑袋。
  天琴走了过来:“姑娘醒了?”
  明臻“嗯”了一声。
  天琴道:“姑娘吃点东西吧, 今天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明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气色不错吗?她自己没有感觉出来。
  对着镜子梳妆的时候, 明臻发现自己的脸上的确多了一些血色,粉面桃腮,和平常面容雪白的时候相比, 此时的明臻倒多了几分妩媚的意味。
  明臻道:“外面天气如何?我想出去走走。”
  “天气晴朗,比平常暖和一些。”天琴用象牙梳来梳理明臻的长发, “这几天都会是好天气。”
  明臻点了点头。
  天琴突然想起来一处梅园,她笑着道:“前些日子,殿下让人移栽了数千棵红梅在行宫里, 现在花开正好,姑娘恰好可以去看看。”
  因为前段时间明臻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没有让她出门。
  明臻浅浅一笑:“好啊。”
  新夜这个时候刚刚从外面进来, 一半脸是红肿的,特别明显的巴掌印, 眼圈儿亦是红通通。天琴扫她一眼:“你怎么了?姑娘要吃的炖血燕呢?”
  血燕窝鲜红如血,比白燕窝更难得, 因为明臻这段时间身体不佳, 便每天都要吃人参和燕窝, 下面的人知晓祁崇有宠姬体弱多病, 最近得了百盏顶级的血燕,赶紧送到天琴和新夜跟前来,为的就是讨好明臻。
  新夜道:“还在炖呢。”
  “现在还没有炖好?姑娘等下就要吃。”天琴皱眉,看到新夜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子。
  她知道新夜脾气躁, 平日里又爱欺软怕硬,现在被打了不说出来,要么是祁崇打她,她怕说了让明臻难过,要么是招惹了其他不能惹的贵人。
  不过祁崇不打女人,平常也不和她们这些丫鬟计较,都是让李福统一来管理,自然不可能殿下打他。
  明臻凝视几眼:“谁打你了?快来用药膏敷一敷。”
  新夜知道明臻最近身体差,也不想让她为小事烦心:“没事,刚刚出门没看路,撞前面一个人巴掌上了。”
  等明臻用膳时,天琴才去问话。
  新夜用鸡蛋揉着自己的脸:“宁德公主的宫女也到御膳房,看见炖血燕觉得稀罕,非要拿去献给公主,我阻挠了一下,就被她打了,御厨的人赶紧给了她。姑娘身体不佳,又不是会向殿下告状的性子,也别说出来让她难过,反正不缺燕窝,再煮一些便是,下次还是在这里小厨房炖,别去那里了。”
  天琴摇了摇头:“你也就窝里横,姑娘的东西就这样没了?东西不足贵但时间足贵。咱们是姑娘的人,她们打狗还得看主人,明摆着看不起咱们姑娘,你打回去,她们又敢怎样?敢闹到殿下跟前?这事让殿下知道,她们一个两个都要丧命。”
  新夜嘟囔道:“楚皇后还是皇后,在这行宫里,先忍气吞声一段时间吧,反正是我挨打,又不是你挨打,你急什么。”
  并不是不怀恨在心,在这种地方,即便怀恨,也无计可施。
  而且祁崇事务繁多,她们两个小丫鬟,也不好成日里惹是生非去告状。
  新夜还在做梦:“等殿下登基,咱们姑娘做了皇后,看哪个还敢欺负。”
  天琴在她脑袋上戳了一下:“你还是先顾着眼下吧,等下我带姑娘出去走走,记得吩咐她们把房间里的花和果盘都换了。”
  明臻围上了披风,被外面的风一吹,她还是觉得细嫩的面颊被吹得生疼,冬天实在太过寒冷,明臻又是十分怕冷的人。
  不过梅园中的梅花开得极好,枝干交错纵横,瘦得很有筋骨,朱色梅花附着在枝干上,是冰天雪地里最亮眼的色彩。
  “素面翻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明臻突然忆起了曾看的几句诗,她仰头看花,而后又道,“我记得有一个古朴的陶罐,等下折一些回去,插在里面肯定漂亮。”
  天琴点了点头:“好,我回去便找出来。”
  她耳朵灵,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转身看了看,居然看到祁崇在这里。李福招了招手让她过去,天琴知趣的走了过去。
  明臻并未注意到,她还要往深处走,风吹梅花,红色花瓣簌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走了两步,眼睛突然被人从背后蒙上。
  明臻靠在祁崇的胸膛上,诧异的分开唇瓣:“啊?”
  她脸小,祁崇一只手便将她捂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一点精致的下巴。
  明臻自然知道是祁崇,但她故意猜错,满足一下殿下捉弄人的心思:“是谁呀?”
  她摸着男人强硬的手腕:“是李福公公吗?”
  李福:“……”
  不是他!他不是!他不想让祁崇吃醋。别人吃醋顶多一盅,某人吃醋能让京城被醋海给淹了。
  她手指极软,略有些冰凉,柔柔略过祁崇的手腕。
  祁崇知晓被她触碰是如何温柔的感觉。他没有应声,仅冷扫李福一眼。
  明臻又道:“那你是不是天琴姐姐?”
  她手指触碰到了祁崇修长的手指,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尤长,昨天探进明臻,让她瞬间可怜兮兮的落泪。
  祁崇手上戴了一枚号令无数暗卫、象征权柄的扳指,扳指很冷肃,戴在他手上却有说不出的欲感。
  李福赶紧带着天琴离开了,让这里仅有这两人幽会。
  明臻忍着笑意:“我猜出来了,你是殿下。”
  祁崇松开她,把她扳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尖:“小丫头,方才刻意说谎,戏弄于孤?”
  如果一开始就猜对,那有什么趣味。明臻幼时也爱从背后蒙住祁崇的眼睛,往往他在看书,她就从背后哒哒跑过来蒙他眼睛,自然每次都被猜出来是她。
  当时明臻其实不理解,为什么殿下这么聪明,次次都晓得是自己。后来才知道,除了自己,没人敢蒙殿下的眼睛。
  明臻踮着脚道:“殿下的气息,阿臻自然知道。”
  祁崇低头在她唇角碰了一下,明臻今天气色确实好了一点,面上带着一点点红晕,很浅淡的粉色,比这梅花更多几分风情。
  明臻突然想起来晚上的殿下,
  白天的殿下和晚上的殿下判若两人,虽然容貌一模一样,但很多方面都不相同。白日的殿下更为稳重疏冷,高高在上,很多时候也会温柔,让人又仰慕又依恋。晚上的殿下更为霸道粗鲁,虽然祁崇认定自己是温柔的,但对明臻这样的小姑娘而言,已经是有些霸道,明臻又害怕又想给予殿下温暖。
  她抬手去摸殿下的脸,祁崇反握住她的手:“想要哪枝花?孤给你摘。”
  明臻抬手指了很高的一个枝头,寒梅在瘦长的枝干上吐露着艳色与芬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祁崇可以摘到,但他将明臻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可不可以摘到?”
  明臻蓦然被抱起来,有些害怕高处:“殿下,我怕。”
  “孤不会将你摔下。”祁崇道,“阿臻试试。”
  明臻尝试着去够她想要的这支花,没有够到,她摇摇头:“碰不到。”
  祁崇把她往上又托了托,让人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明臻终于够到了,她折了下来。
  “太子!”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明臻握着花去看来人。
  靖王看到坐在祁崇肩膀上的少女,一时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怪不得对方看不上自己家里那两个丫鬟,原来金屋藏娇了这样的稀世小美人儿。
  不过,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知晓祁崇是怎样冷漠不近人情的人,看到高傲的祁崇居然让人上自己肩膀,也觉得稀罕,更欣慰的是原来祁崇也碰女人,那方面应该没有太大事情。
  祁崇将明臻放了下来:“靖王,这是孤之所爱。阿臻,这是靖王殿下。”
  明臻行了一礼:“靖王殿下。”
  靖王摸着胡子笑了几声:“刚刚听人说你往这个方向走,我便也过来。倒是打扰你了,难得见你有心爱的事物,我先回去,军中事务晚些再讲,也没有那么急。”
  等靖王一离开,过了不久,满行宫都要知道祁崇身边有一个心爱的小姑娘。这老头也是嘴上没门的,遇见安国公的时候,他也说道了一番,说铁树开花了,祁崇也有宠爱的女孩子了。
  明义雄听到这个,以为祁崇早就忘了明臻,新收了一个美人,高兴之下和靖王喝酒去了。
  外边也起了风,明臻身体时好时坏,很多状况往往发生在一瞬之间。她觉得头晕乏力,于是便咳嗽了起来,祁崇抬手捂住她的唇,避免她咳得身体都发抖,松手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手指上沾了一些血迹。
  她唇瓣染了薄红,额头很快就烧了,祁崇抬手将人抱了起来,用自己的披风将人围住。
  到外围的时候,却看到两个陌生的宫女在剪花枝,其中一个宫女道:“我们快一点,宁德公主看了肯定高兴。”
  花瓣簌簌落在地上,点点猩红,就像明臻衣襟上沾的血迹。
  祁崇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明臻,又看了看在旁边偷折明臻梅花的宫女,一时之间,他难以压制心头的暴戾。
  其实清楚明臻的病和外人无关,但一切不好的兆头,祁崇都担心是指向她。
  倘若她有三长两短,祁崇便想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陪葬。
  这两人也突然看到了祁崇,脸色双双变白,赶紧跪下来:“见过秦王殿下。”
  “通通杖毙。”祁崇声音阴冷,“以后不准外人来此。”
  李福从旁边悄无声息的出现:“是。”
 
 
第80章 从前无所惧,现在有所惧……
  明臻自己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 她醒来的时候恰好是清晨,冬日和暖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梅花插在陶罐中, 为华丽的卧室添了几分风雅。
  脖颈边气息温热,明臻回头, 便看到殿下在自己身侧睡觉。
  殿下眼下略有些发青,他是才合上眼睛,一直都没有睡觉。两人墨发交缠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惜两人只结发,未曾成为夫妻。
  殿下生得好看,金质玉相, 高鼻薄唇,虽然略有几分冷寒,眉目却极为好看的, 五官线条深刻,天赐的好样貌。
  明臻的手指白得透明, 指尖甚至都没有什么血色,月光凝就一般, 她细细描绘殿下的眉眼。其实这段时间明臻一直在想, 自己若离开人世, 殿下会如何, 后来她便放下心,庆幸是自己离开,而非殿下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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