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大声问:“林师妹!当时你在冬凌城之所以要代替流民做祭品也是因为想要保护百姓吗?”
林小茶愣了一下后,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是的。”
然后她一个转身指着白萱然,“而你,生为城主之女,不仅不爱护百姓!还以强凌弱,视百姓之命为草芥……”
她话未说完,就听抱着赵丹丹的满眼通红的卫平大喊:“跪下道歉!”
而这时在卫平的带动下,那些早已不满名门欺压的普通出身的修士也喊了起来。
“跪下!”
“跪下!”
“跪下!”
让白萱然跪下的声音在比武场此起彼伏。
白萱然第一次面临这样人人喊打的处境,头皮发麻,胸口开始疼了起来。
听着一阵又一阵愤怒的声音,凤南飞脸色开始变得僵冷。
飞瑶说得不假,这个姓林的丫头真是有蛊惑人心的本事。
她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如今这般局面,这些人又都是天虞山的弟子,一旦触怒他们,说是洪水猛兽也不言过。
她缓缓站了起来,向众人看了一眼。
众人这才慢慢噤声。
只见她缓缓地拍了拍手,“不愧是林爱卿的爱女,果然有远见卓识。孤甚是赞同。”
白朗一听便知道凤南飞要安抚民心,看来白萱然这枚棋子,自己也只能不要了,当时就看她聪明伶俐,前途可期才收她做义女,没想到居然捅这么大一个篓子。
白朗烦闷地对着白萱然怒喝:“还不跪下!”
白萱然捂着胸口,希望他能顾及往日恩情,这众目睽睽下跪下去,她以后怎么做人?
“爹,女儿心口好痛。”
金璇儿不知道从哪里挤了出来,“哟,又装心疾犯了?你这病每次犯得真是时候呀,这次又准备找哪位哥哥来救你?”
金璇儿这一说让不少女修想起林小茶之前暗示过,说她喜欢装病勾引男人。
有一个早就看不惯白萱然的女修道:“装什么装?跪下道歉!”
“别装了!跪下!”
“道歉!”
白萱然捂着胸口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白朗一脸淡漠,看来是要扔了自己这颗棋子;凤南飞此刻为安抚民意也根本不会管自己;金止枫在此前的事后就再也对自己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从万千宠爱,变得孤立无援。
自己的人生仿佛从林小茶出现开始就变了。
她怒目看向林小茶,而这时候林小茶同样与自己对视。
而她和孤立无援的自己不一样,她身后有爱女如命的林易山,有那条刚破壳就化形的银龙,有金珏城的金止枫和金璇儿,
甚至还有寒羽这个大靠山。
还有无数被她蛊惑的人。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跪,这些人不会放过自己。
白萱然曲膝一下子跪倒在地,
伴着她心脏的绞痛,伴随着有生以来最大的屈辱,她慢慢地失去意识,昏厥了过去。
卫平和其他药修这才带着赵丹丹还有阿思来福离开。
林小茶正追上去时凤南飞出现在了面前,她带着端庄又威严的笑容看着林小茶,又看了一下她身后的银龙。
悠悠道:“白萱然都道了歉,你伤我妹妹,伤她孔雀,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
林易山一凝,抱拳道:“陛下……”
凤南飞笑了笑,“爱卿不必紧张,你这女儿我也喜欢得紧,没有想要为难她,只是要一声道歉,给我皇室一个说法。”
一双凤眸盯着林易山,“白萱然当众下跪,李子是给足了爱卿,爱卿不会连面子都不给孤吧。”
果然这凤家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
林易山也不想女儿受半点委屈,正在想着怎么办的时候,林小茶却笑盈盈地准备给凤飞瑶道歉。
今天干了一个白萱然她已经很满意了。
对她来说面子什么的,真的不值一提。
她正要赔礼,身后的银龙喉咙里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这时寒羽走了上来,伸出长臂挡住了林小茶。
他冷冷看着凤南飞和凤飞瑶,“生为堂堂长老居然偷袭后生晚辈,还要她道歉,你们把天虞山当成了什么地方?”
凤南飞一凝,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对上了寒羽那双琉璃一般凝着冰霜的眼。
凤飞瑶虽然已经习惯了寒羽对林小茶的偏袒,但还是不免气得吐了一口血。
“二长老?”凤南飞一字一句地问寒羽,气势逼人,身上仿佛冒出了灼人的火焰。
“天虞山不是凤家的一家之地,你是要我召集所有长老对今日之事做个评判吗?”寒羽也并不示弱,寒意逼人。
寒羽不给凤飞瑶面子林小茶并不吃惊,而如今他这么对凤南飞她诧异之余,又有一些触动。
他不怕得罪女帝吗?
江城子终于开口,“二长老,我看就算了,真召集长老,按照天虞山门规六长老恐怕要被废掉长老之位。我看就大事化小,六长老给林小茶赔个礼就算了。”
凤南飞眼中带着了一丝灼人的火焰,本是让林小茶给凤飞瑶道歉,几句话之间却变成要凤飞瑶给林小茶赔礼。
林小茶随即明白,凤家是惹了众怒,就连江城子也不想再一味忍让。而自己不过是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雪花。
但她不想卷入更复杂的争斗,也没什么野心,只想要点钱。
这段时间的积累,加上今日这一波收割让她把天虞山的可攻略对象基本都已经攻略完成。
加上金止枫和凤子婴已经超过了一千万。
最后加上商渊的一个亿。
够了。
她没有直接去面对凤飞瑶道歉与否的事,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上山一个多月,承蒙掌门还有长老厚爱,但自己资质愚钝,不适合天虞山,而且今日见到父亲,似是苍老许多,正好我还未拜师,不如就想着跟父亲一起回半夏城,陪在父亲身边尽孝道。”
一个十门考试全部通过,有一条银龙为灵兽的人说自己资质愚钝,未免太过谦虚。
但是林易山确实好像是苍老不少,林小茶还未拜师也是实情,更主要的是她只能走御兽一条路,而能教她的只有凤飞瑶和寒羽两人。
凤飞瑶现在恨她入骨,不可能再收她为徒,而寒羽,但凡心中有她,也绝对不可能做她师尊。
凤南飞本就忌惮寒羽,林小茶和她的龙自然也是自己的心头刺,如果他们同在天虞山她可能真会寝食难安,而现在林小茶竟然愿意主动离开,倒是正合她意。
于是也不再纠结其他事情,只是点点头,“倒是,百事孝为先。”
这时寒羽一双眼看向了林小茶。
第57章
寒羽那双看向林小茶的眼,冰冷克制中带着怒意。
林小茶转开头避开了目光,向众人告辞后便带着银龙离开。
银龙便化身为龙形,林小茶翻身而上,朝卫平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寒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体温慢慢地升高。
*
卫平的药宗的师兄看着阿思和来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人还有救,它们伤得太重,怕是五长老来都无济于事。”他拍了怕坐在赵丹丹哭丧着脸的卫平后离开了这间房。
这时林小茶和化为人形的银龙走了进来,卫平看着银发绿眼的银龙一个激灵从赵丹丹的床边站了起来。
御兽宗的动物成了灵兽后都不再化人形,而林小茶这条龙却是一个例外。
银龙看着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的阿思,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对这个银发少年,林小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难以想象这就是她当时天天捧在手中的蛋,但她还是像摸蛋一样抹了抹他的背,“没事。”
只见她从腰间取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个口子。
卫平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见她把血分别滴在了来福和阿思的伤口上。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它们本来已经极其微弱的呼吸开始慢慢地变得有力起来。
这一切看得卫平震惊不已,他这几日在药宗的藏书阁上听说过有人的血有治愈能力,没想到林小茶居然……
她到底有多少秘密?
林小茶仿佛没有发现卫平的诧异,“丹丹醒来后麻烦转告她,我要回半夏城了。”
天虞山的鱼都已经到了她的网中,商渊也不知所踪,她留在这里已没有意义。
这短短一个月她却过得很开心,丹丹胆子虽小,但是一直都尽力地维护着自己,她很单纯,看不出自己的小心思,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单纯善良的林小茶。
来福是只好猫,当然如果不掉毛就更好了。
阿思?
这时林小茶发现阿思睁开了眼,它越过林小茶眼巴巴地看着她身后的银龙。
流下了不知是老父亲还是老母亲的泪水?
阿思到底是雄是雌?
或许只有寒羽知道了,但是说实话,林小茶并不是特别想知道阿思的性别,也不再想看到寒羽。
她不喜欢那种每次见他心怦怦跳的感觉,也不喜欢歉疚感。
他今天又救了自己。
自己两年前撩他,套路他,最后离开时弄了那么一出,给他的人生留下一道阴影,让他不仅戒了茶,还整整两年睡不好觉,之后自己又趁他喝醉时见色起意玷污了他的清白不说,怕负责任的自己还装作没发生过。
很快她用极小的声音安慰自己,“反正都要彻底离开了,不管那么多了。”
却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宛如一道光。
林小茶心虚地抖了抖,一抬眼果然是那人。
卫平看见寒羽急忙站了起来行礼。
“出来。”他没有理会卫平,而是对林小茶命道。
林小茶心虚地哦了一声,坐在阿思身边的银龙准备站起来时,寒羽转身道,“你不要跟过来。”
林小茶急忙乖巧地附和,“你别跟过来了,你看着阿思。”
寒羽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着,林小茶转着眼珠编排着自己下一波拒绝他的操作。
终于寒羽站在一棵巨树下,背对着自己冷冷问,“彻底离开是什么意思?”
林小茶心中一个激灵,脸上却波澜不惊地笑道:“仙君,你在说什么呀?”
“你刚才说反正都要彻底离开,不管那么多。你要去哪里?”
他话音一落林小茶汗毛竖起,刚才自己如此小声嘟囔的一句话,连旁边的卫平都听不见,寒羽怎么能听见?
寒羽知道她的疑惑,“我听力过人,能听得极远,两年前我便是听见你洗澡之时发出嘶嘶之声,才知道你故意用冷水冲凉弄病了自己。”
林小茶大惊:“仙君!你居然偷听我洗澡!”
寒羽:……
她的重点总是莫名其妙。
他脸色极为不好看,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林小茶心一阵乱跳,被他气势所迫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脚下一套,倒在了粗糙的树干上,她正准备站直身体,他长臂一撑,将手掌按在林小茶头顶的树干上,困住了林小茶。
“我再问一遍,你刚才说的彻底离开,是去哪里?”
他身上的威压感和松香味一齐向林小茶压迫而来,呼吸有一下也吹在了自己的脸上。
林小茶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她讨厌这种感觉。
“仙君~我年纪大了要嫁人了~我彻底离开天虞山还不行吗?”
她就是欺负他清醒之时克制,隐忍,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而此刻寒羽体内的冥离之火仿佛似要突破封印,连眼睛都闪烁着火光。
而这时咬着唇偏开头的林小茶丝毫没有发现寒羽的异样。
“嫁谁?”他声音变得暗哑而灼热。
林小茶仍是咬着唇不说话。
自己就是不说话,他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难道堂堂天虞山二长老还欺负一个小女子不成
寒羽看着她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体内的火焰渐渐吞噬他的理智。
她身上的茶香味不断地诱惑着自己,她咬着唇的样子每次都让自己心痒难耐。
他是天虞山备受尊敬的二长老,他是皎如玉树的寒羽。
他与朱云国同岁,他如今却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逼得失去了理智。
他另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林小茶这才发现不对劲,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我说过,不要咬唇。”他声音无比暗哑。
话音一落便俯身下来,咬住了林小茶的唇瓣。
林小茶的心瞬间仿佛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她的呻吟也被寒羽给吞了下去。
她用手推着寒羽的胸口,却与螳臂当车无异,反而让他更用力了一些。
林小茶对他来说很是矮小,他甚至掐住了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一些,按在了树干上,方便他做那过分的事。
寒羽咬着她的唇瓣,她感觉得到自己让他恨得发痒,他恨不得把自己拆骨入腹,但他仍然克制着自己,克制得全身战栗,却也没有咬痛自己。
但他还是根本不给自己求饶的机会,先是从克制的轻咬,变成了无度的吮吸。
寒羽真的恨不得恨恨地咬她,但是终于还是克制住了,最终他吸食她的茶香味,嗜茶成瘾他戒茶两年,如今再尝着滋味,那是一发不可收拾。
况且她身上齿间的味道是比他尝过的任何茶的味道都要来得好,想到这里,他掐着细腰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林小茶发现他脑子虽然忘记了那一夜,但是他身体还记得清楚得很,那一夜探索出的技巧他是一点都没忘。
林小茶很快就被他亲得心尖发颤,意识慢慢地抽离,虽然没有刻意迎合,却也不再反抗,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
他更是毫不客气地将她的下巴抵得越来越高,方便迎合他的吻。
他总觉得这种感触无比地熟悉,却又想不起为什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