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心动——桔一
时间:2021-04-26 10:00:01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头,“闲逛逛到了,好奇上来看看。”
  “谁知道这个教室没有关门,本来都准备走了,结果听到你的声音就进来了。”她突然加音量,“说到这……要不是你说话,我根本就不会进来,也不会摔到!”
  “都怪你!你得负全责。”这话她说的言之凿凿,底气十足。
  仿佛他真的是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
  这番话听得阮斯然好气又好笑,“我负全责?”
  赵唯一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
  “原因?”
  他低头看着膝盖,拿镊子的手轻轻抬起,慢慢靠近伤口。
  “我受伤的一大原因是因为你们没开灯,对不对?”赵唯一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歪头仔细搜刮原因,“你说你人在里面,为什么不开灯?而且,我都要走了,你在里面说话我才进去的。”
  他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在认同她的话,但手下靠近布料,指尖用力,镊子刚好夹起。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不会进来!我不会进来更不会找不到灯灯开关,更不会——啊——”
  手腕用力,布料被撕开了,赵唯一疼得直接捂脸,她觉得自己一块肉被撕掉了,她疼得倒抽气。
  布料黏着血肉,被撕开之后,伤口再次冒血。
  阮斯然拿着棉签和棉布快速处理血迹,只是在准备消毒的时候,看了眼她的表情,顿了顿,还是快速地处理伤口。
  原本最疼的时候,赵唯一是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的,但酒精触碰伤口蜇得她根本忍不住,直接歪倒在一旁,正好倒在枕头上,鼻腔里瞬间灌满雪山松针的气息。
  阮斯然压着眉眼,认认真真地包扎伤口,手下动作又快又稳,在赵唯一平复痛感差不多的时候,也处理完伤口了。
  “好了。”说完,就开始收拾旁边的工具。
  赵唯一从枕头上侧转过来,一眼就看到正在低垂眉眼收拾东西的男菩萨。
  室内昏黄,他的侧脸映着灯光,就像在寺庙对着蜡烛打坐的菩萨一样。赵唯一突然就想到那个梦境。
  梦里她问菩萨可渡她凡心,现在他就在自己一臂之外。
  “阮斯然。”赵唯一侧躺着喊她的名字。
  “嗯。”阮斯然抬头看她。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黑发铺散开来,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这个场景在如何氛围下,生出几分旖旎。
  阮斯然又看了她一眼,把视线转走,垂头,发现目光正好落在她的小腿上。
  刚刚全神贯注的包扎,没有关注太多,现在发现她的小腿细长,和旁边的布料对比,皮肤有些过于细腻了,以至于他能看见周遭因为撞击留下的淤痕。
  “有没有人说过,你给人的感觉特别神圣不可侵犯啊?”但总想让人试试这人有没有失控的时候。
  阮斯然慢了半拍,把目光移到旁边的医药箱上,“他们不敢。”
  这话是实话。
  阮斯然只是不屑搭理,并不是不知道大家私下的看法和议论。但从来不会拿到台面上调侃,最多就是梁星岂他们口中的“菩萨”。
  “也是。”赵唯一认可地点点头,虽然阮斯然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但这人很明显不好欺负,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的。
  她腾地坐起来,有些开心地弯下腰看他,“那我是第一个咯?”
  阮斯然:“……”
  赵唯一有点得意忘形,不小心动了腿,牵扯到伤口,整个人脸扭成一团。
  但仍旧是好看的一团,是一种让人觉得可爱灵动的反应。
  阮斯然看到她腿边耷拉剪坏掉的布料,轻轻皱眉,“等下。”
  按住她的小腿,拿剪刀重现沿着膝盖把布料剪掉,裤子一下成了五分裤。
  赵唯一小腿被他握住时,就静了下来。
  和刚刚隔着布料的感受不同,她的皮肤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大拇指淡淡的一层薄茧。
  有点痒,又有点麻,她想。
  阮斯然很快把裤子剪好,剪下的布料扔进垃圾桶,其他的也都处理好之后,他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准备怎么回去?”
  赵唯一不明所以:“打车回去啊。”不然还能怎么回去?
  “……”
  阮斯然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学生会在六楼……你准备怎么下去?”
  赵唯一:“QAQ!!!”
  她忘记这回事了!
  对啊,她怎么回去啊?下楼都成问题!
  赵唯一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阮斯然:“会长大人……”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阮斯然看着她,刚准备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句男声,“草哥!晚饭来了!”
  赵唯一惊恐地看着阮斯然,压低生意急忙催促:“关门!关门!”
  阮斯然下意识地真的关门了。
  阮斯然:“?”
  赵唯一一把拉住他的小臂,把他拉到自己旁边,急忙解释:“我得低调!不能和你再有什么传言了!”
  不然,不用几天,她爹就来逮她,很有可能送她回美国。
  阮斯然挑眉看了她一眼,原来她也知道自己很高调。
  外面梁星岂已经进了大门,赵唯一急得不行,双手合十对着阮斯然摆了又摆,“菩萨救救我!!”
  这大晚上的,被看到自己和阮斯然在一块,她根本解释不清,更何况还有昨天的传言盛嚣尘上。
  阮斯然应了一声,眼睛还在看着赵唯一:“你把饭放桌子上就行了。”
  赵唯一心缓了下来。
  梁星岂把盒饭放桌子上,打量了下室内,好奇道:“你这犯找什么呢?地上摔得有东西不说,柜子还被翻得乱糟糟,你不在我都以为遭贼了。”
  阮斯然看着面前的惊慌的女生,眼里滑过一丝恶趣味:“是遭贼了。”
  “?”赵唯一吓得打了他一下,发出声音后更惊慌了,瞪着眼睛看他。
  “遭贼了?开什么玩笑?”梁星岂没当真,坐在椅子上,看着闭着的门催促道:“你在屋里干嘛呢?出来吃饭啊?待会不是要商量一下比赛作品的细节吗?刚刚你说的有个地方不好,我也觉得,回来路上突然有灵感,快出来我和你说下我的想法!”
  阮斯然淡定地回复:“换衣服。等下。”
  赵唯一一直拜他,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阮斯然恶作剧了一下后,很快收了表情,拿着毯子弯腰和她平视:“不要出声。”
  气息交缠,赵唯一愣了一瞬。
  “扣扣——”休息室的门被人敲着,“草哥好了没,你快点啊!”梁星岂有点着急,草哥洁癖真的够了。
  赵唯一反应过来猛地点头。
  阮斯然用毯子蒙住她,关灯,快步走到门口,在梁星岂打开门的前一秒,开了一道门缝出去。
  梁星岂一愣:“吓我一跳。”扫了阮斯然一眼,“不是说换衣服了?怎么还是原来的?”
  阮斯然哦了一声,“你不是催得急,没换成。”
  梁星岂嘿嘿一笑,拉着阮斯然就到桌子上准备说自己的想法。
  刚坐下,休息室就传来一阵女生英文歌。
  梁星岂看了眼门,疑惑地看着阮斯然:“草哥,你换手机铃声了?”
  阮斯然还没得及回答,梁星岂就看到桌子不远处放着草哥的手机,黑屏,无任何来电。
  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指着不远处的手机,惊恐地看着阮斯然:“草哥,你手机在那,没响。”
 
 
第8章 心动第八天   “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
  ·
  赵唯一被蒙上毯子,眼前一暗,随着灯光熄灭,彻底陷入黑暗。
  感官变得敏锐起来,她能清晰闻到毛毯附着的阮斯然的气息。
  带着冷调的雪山松针味道。
  她整个人被毯子裹得着,歪倒在床上,一边是清冽的气息,一边是门外两人的对话。
  听到两个人准备探讨专业问题时,赵唯一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松完,她的手机就响了。
  手机铃声嘹亮而又嗡嗡震动,让赵唯一手忙脚乱地去关手机。
  毯子内的环境昏暗,没有亮光,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张寒今。
  急忙挂断后,发现他给自己发了一堆信息,问她在哪准备送她回去了。
  赵唯一:“……”
  麻烦离我的私生活远一点!!
  她急忙手机改为静音,快速回复张寒今。
  「有事,晚点联系。」
  「别打电话。」
  刚发完,手机嗡嗡震动发出闷响,吓得赵唯一赶紧挂断,给张寒今发了一堆问号。
  她有理由张寒今是她爹派来的内鬼,时时想她社死。
  「?」
  「干嘛不接电话?」
  赵唯一无奈:「不都说了不方便?你怎么回事?」
  「你还有不方便的时候?快点接电话!别出事了在我面前演呢!」
  赵唯一看着屏幕:“……”
  她非常感动张寒今的关心,但能不能挑个合适的时间。
  赵唯一心累地和他说了好几遍,张寒今才放弃和自己通话。但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和张寒今瞎侃,很快就结束了对话。
  防止再有突发情况,把手机直接关机了,专心地听门外的声音。
  *
  ·
  铃声很快被掐断了,梁星岂看着不远处静躺在桌面上的黑屏手机,又看了看休息室的门,最后目光停在赵阮斯然的脸上。
  阮斯然表情都没变过,看了眼门,一脸淡定地解释:“我新买的手机放房间了。”
  “可能我家里人给我打电话了。”
  “……你为什么又买了一个手机?”梁星岂有点没反应过来。
  阮斯然看了他一眼:“钱多。”
  梁星岂:“……”
  信你的鬼,钱多你大学还打那么多工?
  阮斯然:“你刚刚说有好的想法,展开说说?”
  梁星岂又看了眼休息室的木门,才转过头看了眼手里的图纸,“哦……就是这里……”
  梁星岂大致想讲了下自己的创意,末了,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阮斯然:“你觉得呢?”
  他觉得自己这个创意还挺有新意的。
  “挺好的。”阮斯然慢了半拍,有些不在状态,他看了眼时间,提醒道:“不然你先回去?时间也有点晚了,快门禁了。”
  “我在这里再熬一夜,优化下设计图,明天外我们再一起看看。”
  “对哈,你还没吃饭呢。”梁星岂才反应过来自己拉人讲了半天,草哥连晚饭还没吃,“你赶紧吃,再等会就凉到底了。”
  说着就把饭盒掂了过来。
  阮斯然看了眼盒饭,又看了眼梁星岂:“你还有事?”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翻译过来就是:怎么还不走?
  “啧。”梁星岂脸上挂上一抹坏笑,整个人笑得很不正经,“草哥,我发现你今天很怪!”
  “……”
  阮斯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梁星岂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反而得寸进尺地凑近,“你刚刚在屋里干什么?”
  “说换衣服结果什么都没换,而且……刚刚铃声是你从不会用的女声,突然断掉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从刚刚开始你就着急赶我走!”
  阮斯然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赵唯一听着门外的对话,心都提起来了,要是真的被撞见她在斯然的休息室,还坐在床上蒙着毯子。
  这个情形,她作为当事人,都快觉得自己和阮斯然有什么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草哥——”梁星岂拉长腔,眨了眨眼,暗示意味明显,“你是不是——”
  “金屋藏娇了?”最后一句话声音压低,一脸八卦地盯着阮斯然。
  阮斯然还是端着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看他:“你觉得呢?”
  每当梁星岂被这样的眼神注视时,总觉得自己对草哥所有的龌龊心思,都是对他的亵渎。
  但这次……他就是直觉草哥有情况!
  “我觉得啊——”梁星岂歪头看着休息室的门,心里打着小算盘,“我觉得怎么样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转身,“眼见为实!”
  说完就往休息室跑去,梁星岂门都打开了一小半,硬是被阮斯然又摁回去了。
  “你看看!你这么在意!屋里肯定有情况!”梁星岂言之凿凿,八卦之魂燃烧,想要看看屋里究竟什么情况。
  赵唯一被梁星岂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埋进枕头上,呼吸都停滞了。
  门被阮斯然挡住,才出了口气。
  太刺激了。
  这玩得是心跳游戏吧?她现在七上八下的,大气都不敢出。
  额头还隐隐地开始冒汗。
  “梁星岂。”阮斯然加大音量喊他的名字,“你要是闲得慌,比赛尾段细节你来处理,我也不用整天熬夜了。”
  一听阮斯然叫自己全名,梁星岂立马认怂,又听到他说的话,梁星岂立马放开门把,离门五米远。
  “草哥!您忙您忙!我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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