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我的美人相公——堇色蝉
时间:2021-04-26 10:01:13

  心思起起伏伏,玉容卿一会脸红一会抿唇,深吸一口气才压住内心的悸动。
  李沅自上方偷偷打量着玉容卿的表情,她好像有一点害羞又突然变得严肃,纤瘦的脊背,娇小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就能搂在怀里。少女细心为他整理腰带的过程中,他脸上始终带着腼腆的微笑。
  整理好衣服,玉容卿想拉人出门,李沅却一动不动,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语:“我总是穿不好衣裳,会不会给你丢人?”
  感受着李沅喷洒在她颈间的炙热呼吸,略带着愧疚的语气,特意压低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旖旎。将玉容卿好不容易稳下来的一池春水又搅得心慌意乱。
  玉容卿抬头看他一双眼睛纯净无暇,痴痴地望在自己身上,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叫她的心跳乱得像兔子撒欢似的。
  这个傻李沅,撩人不自知。
  抬手捧住那张把自己迷得五迷三道的俊脸,温软的触感让她舍不得松开。
  玉容卿抬头看他,拇指在他细腻的肌肤上摩挲,就像是按在温润的白玉上似的。玉容卿笑道:“不过是不善打扮,算不得什么。人有所长有所短,我若只喜欢你的长处不能包容你的短处,那我还敢说是真心喜欢你吗?”
  听完这一番真心话,李沅僵硬的身子也缓了下来,小声道:“那我也是真心喜欢卿卿。”
  闻言,玉容卿松了手轻笑着去牵他的袖子,“咱们走吧。”
  玉家同贺家交好,玉家两个公子还小的时候玉富成便请了贺老来教孩子识字读书,孩子年纪再大些便送去文峰书院。可惜玉容卿是个女娃,只在十四岁前跟着先生学了几年,后来也没能进书院读下去。
  三人坐在马车中,玉容卿对李沅讲着老先生的喜好脾气,说贺老慈祥和蔼,叫他不要害怕,像平常一样便好。
  李沅点头应下,心道自己并不紧张,卿卿处处为他着想,自己一定不会失掉这机会:稳定下来,攒些银子,然后去玉家求亲。
  玉家赘婿,他也能做得的。
  两人正说着,李沅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你昨日不是说担心莫小哥吗?他还没有回府?”
  “回倒是回来了。”玉容卿叹道:“他在外面晃悠一天,回府了也不让我见,说是染了风寒怕传染给我,我便让他留在府中休养,别再出来吹了冷风。”
  小梨补充:“我去看过莫竹,他嗓子哑的厉害,话都说不清楚,是真病的不轻。”
  李沅只是在一旁淡淡地笑着。
  文峰书院坐落在城东,是徐州最大的书院,也有言情书网会在家中自设私塾,但大多数的孩童少年是在书院读书学习,通礼晓事。
  书院旁边紧挨着是贺府,玉容卿告知来意随引路的下人进去,来到贺老的书房。
  玉容卿作为贺老曾经的学生,逢年过节都会来贺府拜访老先生,这次来拜年也带了不少礼物,寒暄几句后便将李沅介绍给了贺老。
  二人年纪相差大,鹤发对青颜,今日亦只是初见,可两个读书人明显很有共同语言,寥寥几句便显示出李沅非同一般的独道见解,贺老与他聊起有关诗词歌赋、教书育人的话题来颇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玉容卿见两人聊得来,自己又对诗书文雅不开窍,便禀明贺老:“先生与李公子先聊,容儿去院子里走走。”
  贺老捋着雪白的胡子笑着应她:“今年院里的梅花开得好,你自去观赏吧。”
  李沅的目光随着玉容卿的身影不动声色地看向窗外,走到窗边的玉容卿向屋里望,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将他的心都暖化了。
  女眷出去后,贺老拉着李沅坐下,唤来老仆准备笔墨纸砚,邀李沅一同作赋。
  不过片刻,李沅挥笔作就。还未写好的贺老见他放下笔端坐,心中惊奇,放下笔走过去,见他洋洋洒洒写下一篇长赋,用词考究,意境深远,就连书法用笔也是一绝。
  贺老惊喜道:“老朽在徐州城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见地的文赋,李公子才华卓绝,文采斐然,为何不去考取功名?”
  李沅起身作揖,答:“李某无心功名,比起高坐庙堂,更愿在市井做个小民。”
  闻言,贺老哈哈一笑,人追名利趋炎若鹜,有不少考到七老八十的举子仍未中试,难得有这样淡泊的青年。
  谈话间,贺老请李沅来书院教书,作为正聘的先生,而非代课先生。
  能谋得一份差事留在徐州,李沅便无所求,欣然接受贺老的邀请,又陪他一起去院子里赏梅。
  贺家院子里的树木山石很精致,可李沅皆不在意,他只想快点见到卿卿。
  院中雪梅开得正艳,少女侧立树下,细软的长发垂到腰际,细韧的腰,冻红的小耳朵落在李沅的视线中。
  少女回头,丝缕发丝掩在脸侧,是比雪梅更清丽的五官。玉容卿见李沅与贺老并肩而来,心知事已成了,脸上浮现几分喜悦。
  午后,二人告辞,贺老亲自送他们出门,还做主将李沅作的文赋赠给玉容卿,夸道:“此子才华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回去也读读他的赋,开开眼界。”
  玉容卿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多谢先生,容儿一定好好研读。”
  坐上马车,玉容卿小心翼翼把宣纸叠好收在怀中,李沅见状有些吃味,小声道:“不过是随手作的,又不是珍宝,卿卿若是喜欢,我可以再写几篇送给你。”
  玉容卿笑答:“正因为是你写的,所以我才要带回去好好珍藏。”
  李沅虽然明白她的心意,可比起被珍藏的文赋,他更希望此刻被卿卿揣在怀里的是他自己。
  许久无言,李沅坐在原地乖巧又文静,忽然感到手背上覆了一层温热,低头一看,是卿卿的手按在了他手上,抬头看玉容卿的表情,装得一本正经看向窗外,脸颊却泛红了。
  手小小的,软软的,好可爱。
  同她拉近距离,李沅心中欢愉,手指勾住她的手指藏到厚厚的宽袖下十指相扣。
  对面暗戳戳的甜蜜把小梨给亮瞎了,一双眼睛不知往哪儿放,只能装傻充愣,转身对着门帘面壁思过。
  马车路过去私宅的街口没有停下,眼看着走过街口好一段路了,李沅提醒:“卿卿,再向前就是你家了,你爹娘见到我会不高兴的,我还是先下去吧。”
  玉容卿没有叫住车夫,而是握紧了与他相扣的手,红着脸说:“别走,我想带你回家见见我娘。”
  事发突然,李沅和小梨都惊了一下。
  原本不该这么急,可玉容卿想着李沅已寻到谋生的差事,又是贺老亲口承认的才子,不再是一文不名。娘亲只是警惕陌生人,不是不讲理,只要让她跟李沅相处一会儿,相信她也会知道李沅是个好人。
  玉容卿是一时兴起,又觉得自己没问李沅就作出决定有点专断,忙补充:“你若是觉得匆忙,改日也可以。”
  李沅有点惊愕,那日玉容卿醉酒醒来,李沅却带着私心,骗她应了她并未说过的话。他想要她的心,却不想玉容卿已经把他放在心里了。
  这样坏心眼的他,只有呆在她身边才不会彻底失去自我。
  李沅温柔道:“不必改日,我会好好表现的。”
 
 
第23章 23   与君相恋
  “莫名其妙”消失一整天,从昨晚回来到现在,莫竹就没有离开被窝,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口。
  素来关心莫竹的毛小丁一大早去请了高大夫来给莫竹看病,却被莫竹拒绝了。
  他才没病,他只是一时落败被李沅那个死黑莲给阴了。
  来路不明的疯子,想让他闭嘴装傻,门都没有!他迟早要揭破李沅的真面目,为自己的嗓子报仇雪恨。
  莫竹这样想着,猛然从床上坐起,他的嗓子虽然废了但还能勉强说几个字,虽然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可毛小丁识字——他要把李沅的罪行都写在纸上给小姐看,揭破李沅的虚伪嘴脸。
  瘦小的毛小丁一脸懵逼就被莫竹拉到桌子边坐着,两人年纪相仿,莫竹生得更结实,也帮了毛小丁不少忙,毛小丁没什么能报答的,便多关心他一些。
  见莫竹掏出落灰的纸笔来摆在他面前,毛小丁疑惑道:“莫哥,你要我写什么?”
  莫竹嗓子疼得厉害,懒得答他,在整理纸笔的过程中却另有一番思考:李沅收拾人打得再厉害却因此没出人命,就算闹到官府也判不了多重,而且那五个是城里出了名的纨绔,比陆雪生还要讨厌。
  尤其是那康家的大少爷康瑞,好色还仗势欺人,身上不知背了几条人命,就连府尹大人都顾忌康家在京城做大官的亲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单听康瑞掉河里了,更多人在暗中偷乐,许是都要谢谢那位收拾恶人的无名氏。
  李沅昨晚说他们没人会乱说什么,而素来任性妄为的康家竟然憋着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传出风声,如今外人只知道康瑞掉进了河里,却没人知道康瑞被毒打到出血。
  如果自己一时冲动把事情捅出来,写在纸上,白纸黑字,凭康家在徐州的势力,万一查到此事,揪出李沅事小,牵扯到小姐事大。
  不能因为自己的气愤,让小姐被牵扯进去,惹上康家这帮人。
  想到这儿,莫竹匆忙收了纸笔,去换衣裳——他要去那几家探一探,李沅是不是真的让那五个人都闭嘴了。
  随后,莫竹换了衣裳出门,留下一脸苦相的毛小丁不解:莫哥不是染了风寒吗?怎么还活蹦乱跳地往外窜。
  天色湛蓝,温暖的阳光照到身上,让人误以为冬日快要结束了。莫竹伸手让风从指尖穿过,隐隐触到风中寒意,看来过几天会有一场大雪。
  走小道爬高墙,挨个暗访几个纨绔的本家,发现他们不是闭门不出见不到人便是躲在院子里养伤。正当莫竹感叹李沅用什么手段叫他们闭嘴的时候,宅院后门走来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陆家的家丁,之前跟着陆夫人去过玉府,是莫竹见过的面孔。
  几天前,莫竹把醉酒地陆雪生和阿庸扔回房里撒手不管,又因为看不惯他们陆家母子觊觎小姐、包藏祸心,莫竹当晚便潜进陆府,藏在房顶上往下滴水,吵得陆夫人一晚没睡着。
  那次恶作剧后,莫竹还以为陆夫人能有所收敛,没想到她还是不老实。
  莫竹躲在房顶另一侧偷看。
  敲门声落下后,宅院中走出个小厮,见到来人是陆家的,没好气道:“你不要再来了,我家公子说了,以后不跟陆家人来往。”
  被人推拒,陆家家丁很难堪,恳求道:“这位小哥,我只是奉我家夫人的命来问贵府公子与我家公子去月令酒楼吃酒那天发生了什么,烦请您透露一二,也好叫我回去复命。”
  被问起那件“不能提的事”,小厮立马变了脸,凶道:“胡说些什么,我家公子卧病在床从来就没出去吃什么酒!你快快离开,不然我就放狗了!”
  眼见此景,莫竹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陆家也到了人人嫌弃的地步了。
  活该!
  一圈看下来,几家果然对灌醉小姐的事噤若寒蝉。莫竹愈发好奇李沅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在城里跑了一圈,回到府里时已是午后,莫竹从侧门往东苑走,正想着如何在让小姐知道李沅真正面目的同时不让她知道李沅收拾五人的壮举。
  抬头便见两人从正门进来,是玉容卿带了李沅进门。
  莫竹怀疑自己是不是连眼睛都坏了,竟然看到李沅踏进玉府的门,真是活见鬼了。
  并肩而行的二人有说有笑,脸上带着粉色的红晕,满是恋爱的甜蜜气息,看得莫竹牙根痒痒,真想上去把李沅给赶出去。
  可他也不是没脑子的,这时候撞见,着实尴尬。
  他骗小姐自己伤了风寒来着,不然如何解释自己这咳血的废嗓子。
  莫竹当即转头往回走,却被敏锐的玉容卿一眼就发现了,喊住他:“莫竹,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出来了?”疑惑中带着点怒气。
  “我……”莫竹犹疑着转过身来,不知如何解释。
  原本能够带李沅回来见娘亲,玉容卿的心情很不错,可见到莫竹竟然躲着她想跑,玉容卿走两步上去,抬手覆在莫竹额头上,没有发热也没有生寒,她脸色当即就变了。
  玉容卿沉声道:“莫竹,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小姐,我不是……”莫竹压着嗓子慌乱又委屈,看着站在小姐身侧的李沅,一双明眸清亮又无辜,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分明就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嗓子!
  少年怨恨地眼神盯在自己身上,李沅轻声一叹,抬手扶了玉容卿的后背轻抚。
  在她耳边轻柔道:“我听莫小哥的嗓子有些不舒服,我帮他看看吧。”
  后背上白玉一般的触感让玉容卿脊背发麻,连带着怒气都消解了大半,也就不再揪着莫竹追问,转头疑惑着看着李沅,“你还会给人看病?”
  李沅微笑点头,“略懂。”
  玉容卿就近为找了间空房间,方便李沅为莫竹“看病”。
  李沅好声好气地伸手请莫竹进屋去,等他进去后,自己在门口拦住了想要进去观摩的玉容卿,轻声道:“莫小哥要强,若是被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会伤到自尊。”
  听罢,玉容卿肯定地点点头,李沅想的真周到。
  她停在门口等着没有进去。
  待客的偏厅里,只有莫竹与李沅两人,刚关上门,莫竹就冲上来揪着李沅的衣领生气道:“你少在小姐面前装好人!”声音低哑,只有李沅能听得清。
  李沅不费什么力气掰开了他的手,抚平自己的领口,这可是卿卿亲自为他整理的,不能弄乱。
  眼前的莫竹怒气冲霄却也在极力忍耐,方才在玉容卿面前,李沅还以为莫竹会不顾一切上来揭穿他,可莫竹没有,显然这少年也不全是莽撞,是有点脑子的。
  李沅好言相劝:“你不要发脾气了,会咳血。”
  莫竹后退两步,警惕道:“我方才去看了,那几家都对被打的事闭口不提,你是怎么做到的。”
  “并不是所有知情人都闭紧了嘴。”李沅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莫竹。
  识时务者为俊杰,莫竹知道自己打不过李沅,甚至没有能从发狂的李沅手下救下小姐的把握,现下他们表面上还能装得一团和气,若因为康瑞的事撕破脸,可就没法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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