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三个大佬当替身——渊爻
时间:2021-04-26 10:05:28

  时经意大喊着“瞎了瞎了”,而谢九黎眯了眯眼睛,看见刚刚被放下的手机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把时家兄妹送出门后,柯基差点跟着他们俩跑去了隔壁,谢九黎出门把它重新捞了回来。
  等往回走时,谢九黎突然发现对门似乎没有关严实,隐约开了一条缝。
  对面是顾舟的房子,谢九黎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住在这里。
  她看着半开的门缝迟疑两秒,把柯基放到地上往门里一塞:“进去看看,有什么不对就往回跑。”
  柯基抬头茫然地看看谢九黎,然后昂首挺胸地迈着哒哒哒的脚步顶开门钻了进去。
  过了一分钟,它从里面叼着一个东西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谢九黎蹲下身看了眼,发现是一条被扯松后摘下的领带——不是整整齐齐收纳好的那种。
  顾舟这个人的收纳习惯还是挺龟毛的。
  谢九黎给顾舟打了个电话,只隐约听见门口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还离得挺近。
  她上前两步把门踢开了点,伸手打开门旁边的电灯开关。
  两家户型是对称的,电气开关很好找。
  灯一打开,谢九黎就看见了躺在客厅地上的顾舟。
  她靠近蹲下多看了两眼,确认这个顾舟还是活的,拍拍他的脸:“别装了,我不会急救知识,更不会给你做人工呼吸。”
  顾舟没反应。
  谢九黎拿出手机边拨号边道:“1……2……0……”
  顾舟终于睁开眼睛握住了她叫救护车的动作,他无奈地蜷了下身体变成侧躺姿势,委屈又无辜地道:“以前的你肯定不会这么对我的。”
  谢九黎把领带放到他边上,道:“那你就应该知道以前的我和现在不一样。”
  “他们应该也和我一样在寻找一个新的方式和你相处。”顾舟像个孩子似的躺在地板上不起来,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是找到了宝物的小男孩,“我觉得姐姐可以把我当备胎。”
  谢九黎垂眸问:“叫我姐姐是因为你觉得你比我小吗?”
  顾舟愣了一下,像是根本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甚至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严肃地道:“这五年就算你没有变化,身份证应该不认吧?”
  谢九黎没说话,她想看看顾舟还能发散到什么地方去。
  顾舟见她不说话,又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一会儿:“五年前我也没有问过你的年龄,是我疏忽了。”
  其实谢九黎当然比他大,时间在她身上毫无意义。
  但她不会告诉顾舟,看他纠结这个年龄问题还挺有趣的。
  “那就喊你的名字吧,九黎。”顾舟观察着谢九黎的表情,笑了起来,“反正,我以前也经常这么喊。”
  这时候还不忘试探一下。
  谢九黎不置可否地道:“那天我出去遛狗,你和贺孤舟说了什么?”
  说到遛狗,顾舟看了一眼自来熟地在他房子里开始巡逻的柯基。
  然后他一脸认真地说:“我都对你表白了,他当然是找我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啊。”
  谢九黎点点头:“那我改一个字,重新问一遍——你对贺孤舟说了什么?”
  顾舟仍然在笑,但表情有点惊讶:“为什么这么问?贺孤舟这段时间不对劲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问。”谢九黎很有耐心地说,“你是我的第一怀疑对象。”
  其他人都没有和贺孤舟单独接触的机会。
  而贺孤舟的变化,就是那天和顾舟谈话之后开始显现的。
  “可那天,是他主动提出想和我谈话的。”顾舟无辜地说,“我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而已。”
  谢九黎笑了笑:“顾舟,你和人谈话,从来不会只是‘你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而已’,背后总还有点别的什么。”
  顾舟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两分,他盯着谢九黎看了一会儿,才微笑着开口道:“怎么没有?以前和你之间就常有,只是你不放在心上……啊,是‘你不记得了’。”
  谢九黎不闪不躲地任他内涵,她轻描淡写地问道:“这不是追求者的基本素养吗?”
  顾舟被噎了一下。
  谢九黎从地上站了起来:“在我背后对贺孤舟出手的事情,不要再让我发现第二次了,顾舟。”
  虽然顾舟不承认,但谢九黎需要的也不是他的亲口承认。
  问出问题后,顾舟的反应就是谢九黎所需要的答案。
  贺孤舟就像是谢九黎花了几个月才种出的小树,她不希望有人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剪断小树的树枝叶片。
  “……现在的你,还和一开始一样喜欢贺孤舟吗?”顾舟突然问道。
  他还盘腿坐在地上,自下而上仰视谢九黎时,昳丽如画的眉眼里还带着天真的探究:“贺孤舟有你从前想象中那么好吗?”
  谢九黎微微弯腰捏住顾舟的下颌两边:“你想问我的是,你和贺孤舟哪个对我来说更重要吗?”
  顾舟眸中神情微闪,他不退反进,握住谢九黎的手腕向上坐直:“哪一个?”
  “贺孤舟。”谢九黎淡淡道。
  然后她看见顾舟的瞳孔在听到这句话时抗拒地微微一缩,扣在她腕上紧贴的手指温度也降了下去。
  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不是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谢九黎可能根本不会发觉。
  短暂的沉默或许只持续了两三秒钟,顾舟笑着开了口。
  “那看来是我等的时间还不够长,”他说,“你或许没发现,但你并不是个有耐心去照顾‘脆弱’的人。有的鸟会花费漫长的时间教导雏鸟飞翔,有的鸟选择将雏鸟踢下悬崖,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
  谢九黎松开了落在顾舟下颌的手,视线向下看了看。
  顾舟笑笑,也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顾舟,”谢九黎拂过他细碎的黑色刘海,语气平和地问道,“试图操纵我的结果,你不是五年前就试过了吗?明明摔过一次跤,为什么现在还不学乖?”
  顾舟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果然都记得。”
  “和上次一样,”谢九黎打断了他,“你为什么总是要等看见结局那一刻才肯认输呢?”
 
 
第60章 也撸一下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顾舟满不在乎地说, “谢九黎,你跟我是同一种人,你应该很明白我怎么想才对啊。哪怕在泥里打滚、变得卑微又面目全非, 只要最后抵达了想要的终点,就什么都值得。”
  谢九黎想了想, 道:“你比五年前更扭曲了。”
  “而且,”顾舟笑笑,“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只能对其他赛道上的选手扯后腿了不是吗?”
  “你从前就这样,”谢九黎回想一下还确实如此, “一下针对沈雾沉,一下针对时经意。”
  顾舟耸了耸肩:“我道德低下。”
  他承认得特别坦然。
  “但贺孤舟不行。”谢九黎对他特意再强调了一遍。
  顾舟半坐着把双手交叠搁在一条曲起的腿上,笑了笑:“是现在不行, 还是以后一直永远都不行?”
  柯基好奇地凑到他旁边耸动鼻子闻个不停。
  谢九黎没理顾舟的陷阱式发问,她走上前去抱柯基:“狗和狐狸相性不好,你离他远点。”
  ——顾舟的那个问题, 无论她回答什么,他都能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谢九黎弯腰正要直起身时, 顾舟突然道:“我偷偷亲过你。”
  谢九黎瞟了他一眼,起身才淡淡地道:“是吗?”
  顾舟笑眯眯点头:“五年前那一次, 我从时经寒家里接你回来, 你睡着了。我去给你解安全带时没忍住, 被沈雾沉发现, 他给了我一拳。”
  谢九黎扬扬眉不置可否:“现在提起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我是不是那时候就应该顺势对你表白?”顾舟充满探知欲地问道,“如果我这么做了,后面会怎么样?”
  听起来像是一个有点不甘心的、单纯的问题。
  但实际上远远不止如此。
  谢九黎想了一两秒的时间就给了顾舟回答:“和现在没有什么不一样。”
  顾舟笑容不变:“明白了。”
  “而且那时候,你应该也没亲到吧。”谢九黎又说, “不然沈雾沉揍你揍得轻了。”
  顾舟眉眼弯弯:“我自己记得很清楚是亲到了呀。”
  谢九黎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这段对话,掉头回了自己家。
  顾舟等听见对门的关门声才站起来,从冰箱里拿了听啤酒出来喝。
  喝了两大口冰凉的液体进胃以后,他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从试图引谢九黎进门,一直到最后谢九黎离开,全都太惊险了。
  哪怕只有一句话说得不对,他恐怕这辈子在谢九黎那里就玩完了。
  如果用个表情来解释,那就是生动的“在底线反复横跳”。
  最后的结果也还行,在顾舟的预料之中。
  他暴露了自己对贺孤舟的心理状况下过黑手,但也成功将谢九黎装失忆的事情揭露了出来。
  此外还有一些别的……
  顾舟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准备关门,一转头见到时经寒就站在不远处。
  顾舟举起手里的啤酒罐,不温不火、不紧不慢地朝时经寒做了个碰杯的动作,才含笑关上了门。
  五年前顾舟就不打算和沈雾沉或者时经寒联手,现在当然也还是不打算。
  另一头的时经寒在看见顾舟的房门终于关上后才退回自己的屋内,站在玄关沉思了片刻。
  时经意哈欠连天地道:“哥,外面到底有啥?”
  “顾舟。”时经寒道。
  时经意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来:“哦,那不是挺好,他肯定知道我们在九黎姐姐家里吃饭看电影了吧?气死他。”
  ……
  谢九黎回家把柯基放下,边往房间走边检查了一下手机上的几条未读消息。
  贺孤舟简单地说了两句日常,过了十几分钟后发的是一句【睡了吗?】。
  谢九黎想了想,干脆给贺孤舟打了个电话过去,在电话聊天的过程中完成了刷牙洗脸,就差洗澡的时候,贺孤舟主动提出了挂断电话。
  虽然只是个电话而不是视频,但谢九黎也感觉已经见到了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但理论上来说,你有那些记忆,已经不是个处男了啊?”洗完澡的谢九黎把电话给贺孤舟打了回去,问了这个问题,“为什么表现得像没有任何经验一样?”
  “……想和做不一样。”贺孤舟说,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
  谢九黎哦了一声,躺进被子里给手机开了个免提,把【想】和【做】两个字连起来问他:“那你想做吗?”
  “……”贺孤舟沉默了片刻,道,“想。”
  谢九黎从鼻子里挤出懒洋洋的回应:“那有机会的时候为什么不做呢?”
  贺孤舟又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可以做的时候,就会做的。”
  谢九黎叹了口气:“你别忘了我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这点啊。”
  “我知道,”贺孤舟温和地应,“我了解你。”
  贺孤舟都这么说了,谢九黎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在通话的不知道哪个节点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手机电量是鲜红色的2%,而且电话居然还没有切断。
  谢九黎拿起手机听了一下,对面传来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贺孤舟应该还没醒吧。
  想着,谢九黎确认地喊了声:“早?”
  话筒对面立刻传来细碎的皮肤和纺织物摩擦声响,然后是贺孤舟沙哑的回复:“早上好。”
  “再睡一会儿吧。”谢九黎不用问就知道他肯定很晚才睡着。
  贺孤舟日常的自然睡眠时间一直都保持在七个小时上下,比谢九黎短一个小时左右。
  所以即使两个人一起入睡,谢九黎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贺孤舟已经早醒了。
  然后这多出来的一个小时,贺孤舟就能什么都不干地陪谢九黎在床上躺着,直到谢九黎自己也醒过来为止。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过程腻。
  贺孤舟从鼻腔里挤出像咕噜一样的回应,慵懒尾音拖得长长的。
  过了几秒钟,他才伸完这个懒腰,嘀嘀咕咕地说:“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睡,根本睡不着。”
  谢九黎摸摸跳上床的柯基,笑道:“适应一下,也不可能天天一起睡。再说,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贺孤舟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又说:“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明明他们都在那里,能天天见到你。”
  “你的画不是没画完吗?”
  “我不管啦,”贺孤舟耍赖似的说,“你都不在我一点灵感也没有。”
  大概是因为还没睡醒,他居然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
  严格意义上来讲,谢九黎还是第一次被贺孤舟撒娇。
  贺孤舟自从“出现”之后,就没走过这个路线,也不知道是觉得羞耻还是什么。
  于是谢九黎想了想,恶趣味地在电话里问他:“那电话play找点灵感?”
  贺孤舟的呼吸声都停了。
  几秒钟后,他的声音整个变得清醒了起来,带着窘迫地喊她的名字:“……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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