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同桌——末苛
时间:2021-04-28 09:25:37

  但因为她的干扰,原本应该要再过三四年才会发生的剧情,却提前到了此刻发生。
  可为什么陆哲能扭转他的剧情却又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一定是哪个环节她没有考虑到。
  覃莳直觉,一定是某个她没有察觉的环节出现了问题,而不是系统说的那样只能从关键人物下手。
  但,眼下的问题是,张楚楚究竟怎么了。
  地上蓦绽出了一滴水花,覃莳后知后觉抚脸,这才发现是一滴流落眼角的泪。
  可这个时候,哭又有什么用呢?
  突然,张爸爸的电话接通了。
  “喂?”疲惫嘶哑的男声,与覃莳记忆中的那个温润清朗的张爸爸的声音截然不同。
  “叔叔你好,”覃莳艰难道,“我是楚楚的朋友覃莳,我……”我想问,张楚楚还好吗?
  但不等她问,张爸爸已经说了出来:“楚楚还在ICU,有什么情况我再电话你吧。”
  市二医院是市里最好的医院,这里有全市最好的专家,还配有全国来说都算得上最顶尖的设备。
  张家不差钱,但那也没有用。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脆弱又渺小,任你手握何等名利,在它面前都一如随风飘零无着的尘埃。
  张楚楚是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脱离的危险,而那个时候,覃莳和张莹滢已经在市二医院的狭小过道里跟着张爸爸张妈妈一起坐了很多个小时。
  用了多少个小时的健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楚楚能不能醒来。
  剧情的提前,她难辞其咎。
  大约看出了她满满的内疚自责之色,张妈妈拍拍她和张莹滢的手道:“小昭寺是也楚楚一直念着要去的,跟你们没有关系。”张妈妈以为覃莳的自责来源于楚楚去小昭寺为她求的那幅平安符。
  张妈妈温柔的安抚完覃莳,自己却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脱离危险,主治医生走了出来跟张爸爸张妈妈说了一下张楚楚的情况。
  除了身上的大小伤,最严重的还是颅内出血。
  张楚楚因为没有系安全带,因此意外发生后她比孙知年要严重得多。在撞击后,她被巨大的冲力从车内甩出,落到了很远的地方。
  张妈妈在旁边抹泪,张爸爸红着眼睛但整个人的情绪看起来还比较稳定。
  他们是直系亲属,能进去看看张楚楚。但覃莳和张莹滢不行,他们只能在外头等着。张爸爸将医生拉到角落中说了好一会儿,然后问覃莳和张莹滢:“你们也想看看她吗?”
  医生马上补充:“伤得比较重,还是建议小朋友不要去。”
  覃莳两手握拳坚定道:“我想看看她。”
  张莹滢便也跟着说了声:“想。”
  张楚楚比覃莳想象的要伤得更厉害,手脚身躯以及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但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她颅骨上的伤势是最严重的。
  或许,这便是剧情里那个永远都不再醒来又不曾死去的状态伊始。
  覃莳默默的走近张楚楚,趁着张爸爸抱紧泣不成声的张妈妈时,飞快的碰了碰张楚楚的手。
  覃莳:【0318,告诉我吧。】
  系统:【经检测,张楚楚身上很多伤,但颅内大出血和一度缺氧的状态导致的大脑损伤最严重。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将会一直保持这种“PVS”状态。】
  覃莳:【我能结束这种状态对吗?】
  系统迅速打开疗愈频道下拉至最后一排:【不考虑张楚楚身上的其他伤势情况,单只治愈PVS,你需要10万分。】
  【分数要求很高,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起死回生。】
  9:32分,陆哲接到了覃莳的电话。
  “喂?”他小心避开了嘈杂,往稍微安静点的厕所方向走去。
  “你在哪里?我想请你帮忙,我来找你。”覃莳的声音低落却又异常坚定。
  陆哲回头,朝身后霓虹斑斓的酒吧内看了看。“明天。”
  “就现在。”覃莳迫切又坚持,“你在哪里?”
  陆哲微微沉下一口气,捏捏眉心道:“图书馆,门口。”
 
 
第42章 么
  9:30闭馆的图书馆, 此刻已经熄了灯落了锁。
  没有了透亮的灯火,图书馆前的那条长街显得更黑沉更寂寥。
  陆哲坐在刚转过路口的的士上,一眼就看到了那天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沉入夜幕中的长街。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其实在接到覃莳那通电话的时候图书馆就已经闭馆了。
  他想要让她避过喧嚣和靡乱, 等在一个相对安静又干净的地方,哪知道这里早已漆黑一片。
  可如果当时他没有反应过来, 覃莳却应该是知道的。
  她经常来图书馆,对图书馆比他要熟悉得多。那样的时间点,图书馆已经闭馆。再过一会儿, 这条原本就没有什么商业铺面的长街便将没入黑夜之中。
  但她为什么没有提醒自己呢?
  坐在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上的覃莳, 终于等来了那个她要等的人。
  这日无星无月, 满天密布的愁云。陆哲由远而至,仿佛深潜于这无边暗夜之中的幽魂,因她的满腔希翼和愿景而破了这层层黑暗的桎梏, 于是向她而来。
  陆哲走近她,她抬起了头。
  那双一向璀璨的眼眸略有些肿,之中有一丝疲惫更有一丝憔悴。
  陆哲错愕间皱了皱眉头, 问:“怎么了?”
  他今天没有去上课,因为今天刚好是他上庭的日子。
  陆启的事情终于有了定论, 他自然要让先前他拜托过的安排过的人好好放松放松。
  所以陆哲不知道今天覃莳发生了什么,他更没有料想到覃莳这样的个性还会哭肿眼睛。
  他在覃莳的面前半蹲下来, 仔细看了看那双肿肿的眼睛。
  他向来最不喜欢娇弱柔软的女子,也最讨厌看见绵绵无力的哭泣。但此刻,他看着覃莳那双眸子,心却有了一瞬的漏跳。
  皱起的眉头更深了些,他问覃莳:“怎么了?”
  他很少用这么轻柔的语气跟人说话,从他嘴里说出的这一刻, 他便意识到了这异常柔软的语气。意识到了这一点后,他的心便也缓缓的沉了下去。
  覃莳半垂了眸子,似乎是在压制情绪。
  半晌后,她再抬眸时眼里那点郁郁便已难找踪迹。覃莳抿抿唇勉强挤出了一丝笑,那笑容虽然淡,却因为嘴边那两簇浅浅的梨涡而显出绵绵的甜。
  覃莳避开了陆哲的疑问,对陆哲道:“陆哲,还记得你承认过的,你欠我一个人情吗?”
  陆哲顿了顿眼眸,站起身来。
  覃莳的头仰得更高,昂起的下颌将修长的脖颈拉得更长,那如玉般莹润且白的脖颈像是某种深藏于夜魅中的蛊惑,让人的视线不觉流连。
  离得远,又被重重夜色阻隔,覃莳看不清陆哲眼里那不断被压下的波澜。而且,她的心里太乱了,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陆哲那变幻莫测的神色。
  沉默中,陆哲终于开口:“我记得,我承认过欠你一个人情。”
  覃莳道:“那你就还给我,从现在开始。”
  不愿意低头,不乐意恳求。她的姿态实在不得陆哲的心,所以陆哲又重新蹲了下来。
  他低笑道:“很急吗?”像是重新拿捏住了她的七寸,所以他的语气里有了一种凌压,又像是藏了几分得逞的快意。
  他特意用了这样的语气来和覃莳说话,因为平常他只要透露出一丝这样的语气,覃莳就会直接拂袖而去。
  他问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却不说,那就让他自己来试试看是不是发生了大事。
  他紧盯着覃莳,像锁定了猎物的苍鹰那样神色锐利。
  覃莳明明知道他的桎梏向她而来,却咬咬唇压住了心里头的火。覃莳点点头说:“很急,所以才来找你。”
  陆哲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缓缓的勾起了唇角。他说:“好。那求我吧。”
  即使不是唯一,但我依然能赐予你。所以来求我吧,你只要懂得低头,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每个人都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我已经把这块位置留给你。
  但我需要臣服。
  毕竟臣服与压制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固的关系。
  出乎陆哲的意料,他以为覃莳至少会挣扎会沉默,但她的神情偏偏缺少波澜,平静且坦荡。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她选择来找自己之前,必然已经为这一刻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覃莳平视向他,字句铿锵神情偏偏又无比平静:“我恳求你的帮助,可以吗?”
  她璀璨的眸光在这无星无月的无边黑暗中亮的惊人,明明被黑夜裹挟却偏偏固执闪耀着难以被人忽略的光。
  像是受到某种蛊惑,陆哲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向了她的脸颊。苍白惨淡的肌肤,浅浅的梨涡,瘦削的下颌线,明明应当单薄且弱小,却有双坚毅的眼睛。
  在指尖即将碰触到她的脸颊时,覃莳冷下眼眸,轻轻别过脸去。
  五指悬空片刻,陆哲收回手笑了起来。
  这是覃莳第一次看见陆哲笑及眼底,仿佛寒冰松动,有着万物复苏般的预兆。
  他说:“可以。”得逞之后的愉悦终于令他不再被这漫漫时光所折磨。
  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要一直背诗。”
  覃莳点头。
  她有这个心理准备,好背的唐诗们大约已经被陆哲背的差不多了。
  再过两天,这学期就彻底结束了。
  整个学校都处在一种异常松弛的气氛中,大家都抱着一种点卯的心情来上这最后几节课,背景音大不说,神情还都非常散漫。
  就在这样一个学习气氛并不高涨的氛围里,覃莳很认真的在为陆哲讲解数学题,张莹滢靠过来听了听,那题应该是初中的几何题。
  张莹滢回头,神情微妙的掀了掀放在他们俩个人桌子中间的那本书,好家伙,还真是初中的数学书。
  于是,张莹滢看陆哲的神情更微妙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覃莳居然开始给这家伙补课了?关心这家伙的未来吗?
  但很快,她又从补课想到了仍在医院里的张楚楚。眼神黯下来,张莹滢把头转了回去。
  覃莳将一本没写几页的练习册拿出来,翻到目标页面后压了压推给了陆哲后,转头又在笔记本上将辅助记忆工具里列出的一些扩展题也都抄了出来。
  两个人虽然没怎么说话,可都埋着头一副热火朝天的勤奋样。
  覃莳不分上下课埋头苦读的样子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她旁边这位居然没打瞌睡拿着笔在写习题册,这状态就很不一般。
  于是,下课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们纷纷路过陆哲,抻脖子瞪眼睛的朝陆哲正在计算的东西看。上课的时候,老师们也纷纷走下了讲台,眯着眼睛看陆哲在弄什么。
  观光团一波接一波,只有数学老师孙老师一个人看明白了陆哲这是在解初二的题。
  孙老师老怀安慰,点头道:“知耻而后勇,可以。”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垫底全年级的陆哲同学发愤图强,虽然这些是初中的题目,但理科知识点大多是递进的关系,如果基础不牢靠只想着高屋建瓴,补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孙老师很满意,回了办公室还跟五班的班主任杨老师说了一嘴。
  杨老师本来今天没有五班的课,一听孙老师这么说,也跑去教室里围观了一番。
  陆哲一忍再忍,但还是听见了旁边围观者们的絮絮叨叨:“初一的?”
  “不是,好像是初二的。”
  “我记得是初一的。”
  “他是不是解错了?”
  “哦哦,我也觉得,开局就分析错了。”
  “不是从第三步开始错的吗?”
  ……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可能就是因为被人围观还被絮絮叨叨指点实在是太特么烦心了。
  陆哲提起口气刚准备拂袖而去,覃莳立马按住了他。为了节省反派拂袖离去或与大家撕逼时耽误的宝贵时间,覃莳决定为他冲到战场前线:“同学们,你们再继续看就需要买票了哦,毕竟打扰了陆哲同学的学习。这样,票价我算你们便宜点,友情价一人五十,允许围观三分钟。”
  陆哲手上的笔猛地一顿。
  “哇,过来看看同班同学发愤图强还要买票啊。”围观人员嘻嘻笑,不过也明白了覃莳的意思,说完这话就跑了。
  班长姚枫用湿漉漉的五指梳着头路过,冷不妨道了句:“都能帮忙收票钱了,关系匪浅啊。”说完,摇头晃脑哼着小曲火速逃离了现场。
  陆哲掠了姚枫一眼,而后继续埋头做题。
  正在帮忙发地理考卷的李昭昭冷眼道:“覃莳,你也不怕误人子弟哦,自己也不见得多好,还好意思给人补习!”
  不等覃莳怼她,李昭昭转头问陆哲:“不是说我们这种货色都没资格给你补习吗?”
  想当初她接了杨班派给她的帮扶任务后去给陆哲补习,陆哲怼她的话她至今可都历历在耳。陆哲当时可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要真想学习,还找你这种货色?”
  怎么现在倒不嫌弃覃莳这种货色了?
  这不知道靠什么手段爬到班级前茅压了她一头的覃莳,难道还能是比她好的货色?
  李昭昭万万没想到的是,陆哲气死人不偿命抬抬眼皮冷漠脸道:“你确实没有。”
 
 
第43章 作话附有正文哦!
  覃莳给陆哲打了电话, 岳致当然也是打过的。
  没有呼叫转移了,但他也没有接。
  不算张楚楚的其他伤势,光治愈脑损伤导致的植物人这一项她就需要10万积分。而且, 0318还郑重向她强调过一个问题, 脑损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剧。虽然外貌上看,张楚楚还是那副静静睡去的样子, 但整个身体的机能包括脑部的功能上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剧受损的程度。
  比如说,一个因神经问题导致长期卧床的病人,即使终于有一天在医学的进步下治愈了神经方面的问题, 使得从理论上说可以坐立行走, 但长期的卧床必然导致了肌肉的萎缩、骨骼在接受应力减少后粗线的骨密度下降、神经末梢同步萎缩等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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