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沈岁晚
时间:2021-04-28 09:26:57

  全无半点高冷。
  “你是安阳家的姣姣吧?”
  魏之杳回过头,荣安老太妃在丫鬟的搀扶下停住了脚步,笑容慈祥。
  若是没听到今天的话,或许她还以为荣安老太妃是一个和善慈祥的老太太。
  可听到了,她便很难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魏之杳回了神,应了声是,“老太妃。”
  “来找景呈?”荣安老太妃笑着点了点头,不待她反驳便笑着道:“你们俩是极配的。”
  这话魏之杳没法接,只淡淡的笑了声。
  她甚至在想,若是自己的母亲不是安阳县主,外祖母不是昭阳大长公主,她的态度会不会变化。
  荣安老太妃先前气的不轻,本就乏了,又和她说了几句便去休息了。
  薛景呈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她,“怎么跑这了。”
  “来看球球。”魏之杳抱着软乎乎的球球,想了想道:“方才我遇到荣安老太妃了。”
  “她没有…”薛景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可又想到什么,轻笑,“也是,她也不敢训你。”
  昭阳大长公主可比他外祖母要厉害的多,外祖母怎敢伤她?
  一个不好,昭阳大长公主是能杀来镇北王府的人。
  这天底下,唯一能镇住她的恐怕只有当今那位太皇太后。
  他的嫡亲祖母。
  “姐姐要见你。”薛景呈也伸手戳了戳球球,询问:“去吗?”
  若不去,他便回绝了。
  “去。”魏之杳嗯了一声,杏眼弯了弯,“我还挺喜欢姐姐。”
  薛景呈挑眉,“不喜欢我?”
  话一出口,他便察觉到失言,好在小姑娘只抿唇笑笑没说话。
  想到这,薛景呈心中又是一阵胸闷。
  他也不算差,怎么偏生她就瞧不上。
  薛景呈领着她很快到了亭子里。
  薛锦意懒懒的倚在栏杆处看花,她身形纤瘦,拢了一层明黄的轻纱罗裙,手里捻了朵海棠,艳丽的颜色映衬的她眉眼惑人。
  她这个时候是最美的年纪,将出色的容貌展现的淋漓尽致。
  魏之杳有一瞬的出神。
  她很美,和母亲比也差不到哪去。
  只是两人是不同的美,一个清丽,一个艳丽。
  可偏生,这样一个美人在京中没有半点风声。
  真是稀奇了。
  也不知镇北王府使了什么手段。
  “姐姐。”魏之杳收了心思,顺势坐在了她身旁,“您在赏花吗?”
  小姑娘毫不掩饰的喜欢让薛锦意弯了弯唇,她点点头,“嗯。”
  “这个送你。”薛锦意似才想到,从边上拿出个首饰盒,“喜欢吗。”
  首饰盒里躺着一个绯红的玉镯,是极为难得的红翡,艳红的颜色似鲜血,沁着玉色,漂亮极了。
  魏之杳呆了下。
  怎么都喜欢送玉镯,见面送玉镯是习惯吗?
  她自己有一对玉镯,生辰时哥哥又送了一只,前些日子镇国公府的杨老夫人也送了一只。
  现如今,又要多一只吗?
  魏之杳收了思绪,仔细打量着玉镯,越看越能看出玉镯的珍贵来。
  这么一来,她便更不能要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还是收回去罢。”魏之杳将首饰盒往前推了推,笑嘻嘻道:“我戴这些纯属浪费。”
  薛锦意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处。
  小姑娘的手腕又细又白,套着个翠绿镯子,衬得她娇贵动人。
  “戴着罢。”薛锦意将镯子拿出来套在了她腕上,映着莹白的肤色,漂亮极了。
  魏之杳有些为难,偏头去望薛景呈。
  男人倚着栏杆,嗓音里带着几分低笑,“她给你收着便是,一个镯子而已。”
  魏之杳想了想还是将镯子收下了。
  下次再还罢。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仰头笑,“谢谢姐姐。”
  薛锦意揉揉她的脑袋没说话。
  她很喜欢魏之杳。
  喜欢小姑娘眼里涉世未深的干净,喜欢小姑娘明媚烂漫的笑,喜欢小姑娘肆意放纵的自由。
  从她身上,她能找到自己曾经的模样。
  那是她一直向往,却奢求不来的。
  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注定了她这辈子都与光明背道而驰。
  薛锦意陪着小姑娘说了很多话。
  “小姐。”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走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句。
  薛锦意脸色一变,起身,“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薛景呈皱了皱眉,“这才几日。”
  薛锦意勉强笑了笑,冲着魏之杳道:“下次见了,再给你带些点心吃。”
  魏之杳嗯了一声,“好。”
  薛锦意在丫鬟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往后院走。
  后院外停着一辆马车。
  她身子僵了僵,步伐也慢了些,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四周人恭敬的垂首,没有一人抬头。
  “阿姐不想我?”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勾着她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男人低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嗓音沙哑低沉,“阿姐再离开我,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男人俯下身精准的覆上她的红唇,“阿姐乖。”
  “不准离开我,半步也不许!”
  薛锦意走了,魏之杳在镇北王府也没什么好呆的,带着春花秋月回了昭阳大长公主府。
  临走前,薛景呈又递来一盒糕点。
  魏之杳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拒绝,道了声谢往回走。
  他生辰快到了,她琢磨着给他买件寿礼,也不知他会想要些什么。
  魏之杳在脑海中想,发觉自己对他好像没有半点了解。
  她不清楚他的喜好,自然也不清楚他会想要什么。
  晚间,魏之杳和温氏提到这件事。
  温氏倒是想到另一件事,“再过些日子,是舅母的生辰,宫里应该会设宴,届时你也要参加。”
  舅奶奶…也就是那位太皇太后。
  魏之杳心里想着就有几分抵触。
  她很少去宫里,即便她和宫里都有着一些血缘关系。
  但她不爱宫里繁琐规矩,生怕一不小心闯了祸。
  温氏想着又叮嘱:“宫里规矩重,这些日子你就在府上学习礼仪,我会让母亲去宫里请教习嬷嬷来教导你。”
  魏之杳面色发苦,可看着她神色认真也只好打起精神。
  “是。”
  镇国公府
  路时昌才从宫里回来,便被母亲叫到了房里。
  “你且看看这里可有你喜欢的?”杨老夫人为了儿子的事也是操碎了心,将一叠册子递给他,“这里头都是京都的一些名媛千金,我特意让人整理了一份。”
  路时昌愣了下,接过翻了翻,没找到他想要的那个人。
  “母亲,这些年纪都太小了。”他叹口气,也不好说的太明白,“这些人都和嘉许差不多大小,有的甚至比他还小,我若娶回来,您想过嘉许该如何自处吗?”
  父亲娶了个继母,比儿子年纪还小,传了出去不知该被人编排成什么样。
  杨老夫人愣了下,皱皱眉头。
  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们镇国公府还是要脸面的,若是因为这些被人编排,她都没脸去列祖列宗。
  杨老夫人想了想,把玩着佛珠轻叹了口气,“那…你总不能一直不娶亲。”
  自从张氏去世后,镇国公府的主母位置便空悬了十年。
  不娶妻也就算了,她每次提纳妾的事也都被他以嘉许年幼给搪塞过去了。
  旁人不知,可她心里门清,那张氏分明是耍了手段才跟他睡到一张塌上。
  他怎么可能对她深情?
  当时,他都恨不得弄死张氏,若不是她怀着肚子只怕没好果子吃。
  可他这十年的举动,纵然是杨老夫人这个做母亲的也摸不透她的心思。
  难不成,真是日.久生情?
  “我自然娶的。”路时昌笑容淡淡,从容道:“母亲看与我年纪相差无几的便是,也不会让人说了闲话。”
  “不成!”杨老夫人一口反驳,摇头道:“你是镇国公,怎么能娶那些老姑娘。”
  在大夏,这个年纪嫁不出去的都是老姑娘。
  寻常人家娶了没什么,可镇国公府若是让个老姑娘做主母,只怕会笑掉京都那些名门望族的大牙。
  路时昌按了按眉心,径直道:“不是那些老姑娘,母亲也见过。”
  “安阳?”这下杨老夫人反应过来了,敢情他绕了半天是为了这个,难怪突然提起娶亲。
  安阳的品性相貌放眼京都,有几人能比?
  他儿子动心也实属正常。
  杨老夫人笑着问:“可是因为前些日子在宝山寺见了一面?”
  “不是。”路时昌摇摇头,声音沉稳冷静,“很多年前,便动了心。”
 
 
第30章 
  杨老夫人愣住了。
  她倒是没想过这个向来性情冷淡的儿子,会那么早就惦记上了安阳。
  “什么时候的事?”
  “十几年前了罢。”路时昌眼里透出几分怀念。
  什么时候的事?大概是昭阳大长公主府上的马车从街上路过,她掀开帘子往外看。
  只一眼,就让他的心控制不住的疯狂跳动。
  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儿子,杨老夫人也知他不会轻易说谎,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你先前怎的不说?”杨老夫人有些埋怨,“你若说了,我拼了命也得把她给你娶来。”
  现如今,安阳哪那么容易再嫁人呢。
  不说其他,昭阳大长公主恐怕也不会允许。
  “先前她许了宁安侯。”路时昌顿了顿轻声道:“张氏也已经有了身孕,我怎好开这个口。”
  他配不上她。
  杨老夫人也想到这点,沉下脸,“真不知张家怎么教养的,只教她耍手段,爬男人的床。”
  对于这件事,她还是忿忿难平。
  她儿子多优秀的一个人,却因为那女人使了下贱手段,不得不迎娶她。
  若不然,镇国公府的女主人就该是安阳。
  “难得你有这个心思。”杨老夫人打起精神,笑着道:“你放心罢,我会给昭阳大长公主府递帖子。”
  路时昌微松了口气,颔首,“麻烦母亲了。”
  他怕会生出事端。
  她那般好,迟早宁安侯那个瞎了眼的会后悔,他们之间有一双儿女,天然比他有优势。
  这一次,他不想再输了。
  他想娶温鸾!
  杨老夫人风风火火的准备起来,没留他说话,路时昌也有事要办,出了门去。
  “父亲。”路嘉许迎着光站在门外,清朗的眉眼也拢了层光晕。
  路时昌步子微顿,淡淡嗯了一声,而后转身往前厅去。
  “谢谢您。”
  路时昌停了下来,少年抿着唇看他,眉眼清朗温和,因着脸上没有笑容便显出几分寡淡。
  “嗯?”
  “母亲的事我都知晓了。”路嘉许犹豫了会儿,轻声道:“谢谢您维护了她和我。”
  母亲的事一旦传扬出去,他的地位势必要受到冲击,必定会有些人去对他指指点点。
  他的母亲让他失去了迎娶心爱之人的资格。
  换成他,他想他做不到这么大度。
  可父亲什么也没说。
  他给他的母亲留了最大的脸面,也让他不被人奚落。
  路时昌对张氏其实没什么太大印象,一晃眼十几年了,她的脸早就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形象。
  他回了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是我儿子。”
  不论张氏如何,他只是他的儿子,这一点不会变。
  路嘉许眼眶红润,哑声道:“我会对母亲和妹妹好的。”
  一定会的。
  他在心中这样和自己说。
  魏之杳被教习嬷嬷折磨的头疼,教导她的嬷嬷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刻板严肃。
  她跟着学了几日,觉得在宫里生活真难。
  名门望族里规矩礼仪已经很多,可宫内却更为繁琐,怕一不小心就冲撞了贵人。
  魏之杳特地问了温氏,那位太皇太后的生辰和薛景呈只差一天。
  四月初八。
  魏之杳抽空去兵器铺定制了一杆梅花枪,比先前的还要更贵重些,银子一下去了大半。
  春花看在眼里,笑嘻嘻的打趣,“世子若知晓姑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定会高兴死。”
  魏之杳白她一眼。
  倒是没什么心疼的,薛景呈待她素来极好,她如今不过送杆长.枪实在算不得什么。
  四月初八,宫里派人传了话。
  魏之杳一早便被温氏拉起梳妆打扮,就连衣裳都是新订做的。
  “宫内规矩多,不比外面。”温氏坐在马车里,细声叮嘱:“谨言慎行,莫让人小瞧了我们昭阳大长公主府。”
  魏之杳应了一声。
  宫内设宴,不少大臣们来的早,带着家眷们坐在了下首。
  魏宏远一个人坐在下方烦闷喝酒。
  “侯爷怎么孤身一人?”
  “侯爷没带那位美娇娘一起过来?”
  “啧啧能压了安阳县主的美娇娘,侯爷怎么舍得带出来。”
  几个大臣凑过来,举着杯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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