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为母当自强——金面佛
时间:2021-04-28 09:30:52

  结果这两人跑得更快了。
  王月荣满脸懵:“什么是童养媳呀?”
  陈凤霞赶紧转移话题:“都到这儿来吧,这边有树荫,那边太晒了。”
  阳春三月大中午的,太阳也够可以。
  郑明明好奇地打量一中:“这就是高中啊,好大。”
  黄霄宇有点不好意思:“学校不让人参观,不然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
  王月荣已经忘了童养媳,就惊讶:“这不是大学吗?这么大。”
  陈敏佳感觉表妹的这个同学脑袋瓜子好像不太好使,对她相当无语:“大学的大又不是指学校的大小。”
  王月荣一点儿也没感觉自己被人怼了,还相当勤学好问:“那是什么大啊?”
  黄霄宇笑了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如果是默写,在场的小学生压根就搞不清楚具体指哪些字。
  可王月荣还是兴奋的不行,指着郑明明道:“是你得到了呢,明明得。”
  黄霄宇哭笑不得:“不是这个得,是那个德,思想品德的德。”
  可惜小学生根本就不理他,大家又开始高兴得不行。
  可怜的高中生根本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完全被绕晕了。
  陈凤霞立刻打岔,拯救了没办法和小学生沟通的高中生:“小宇,你妈在医院还好吗?”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坏了,自己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黄霄宇立刻紧张起来:“阿姨,我妈妈怎么了?”
  “不是。”陈凤霞镇定自如,“我的意思是你妈有没有去体检?要是没有的话,下回我跟她约时间一块儿过去。”
  黄霄宇不仅没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阿姨,我妈到底怎么了?”
  陈凤霞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年代的人,尤其是农村人基本没体检的概念。
  别说没事进医院了,只要病的不严重,都不会跟大夫打照面。
  她笑着摆手:“你别紧张,是我们看中医调理身体的时候,教授说的。像我们这样的年纪,每年都应该体检一次,防患于未然。”
  黄霄宇这才放心下来,露出了笑模样:“哦,那应该没有。我中午跟我妈打电话,她没说要去医院的事。”
  陈凤霞不由得惊讶:“你妈在家?”
  黄霄宇点头:“是啊,我妈还说幸亏我打的巧,再晚一步,她就要去山上养鸡场喂小鸡了。听说小鸡现在黄茸茸的特别可爱。”
  郑明明的眼睛立刻亮了,兴冲冲地跟妈妈打商量:“妈,下个礼拜我们也去看小□□。”
  陈凤霞心里乱糟糟的,只能嘴上敷衍:“行,到时候再说。”
  她心中全是疑惑。胡月仙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家里头呢?
  黄大发坠楼后,被救护车拖去了市立医院。
  那儿距离前进村挺远的,好像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单趟行驶就要差不多两个小时。
  陈凤霞还以为胡月仙会直接在医院订餐,没想到她居然会回家。难不成她看到黄大发的样子,又一日夫妻百日恩,心软了?
  那可真是够呛。
  陈凤霞完全不觉得黄大发会洗心革面。不说上辈子这人冷酷无情,就是这辈子这人也不是个东西。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要是养好了身体,估计还有的折腾。
  陈凤霞心里乱糟糟的,琢磨着要怎么提醒胡月仙。
  郑国强开口招呼:“车子来了,赶紧上车吧。”
  等上了公交车,她立刻跟丈夫咬耳朵:“你回头打听一下,黄大发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胡月仙又是个什么表现?”
  郑国强奇怪:“干嘛?”
  “我怕她心软,又要巴巴儿贴上去,结果最后害了自己跟儿子。”
  陈敏佳坐在位子上,看着前面的姑爹跟嬢嬢咬耳朵说悄悄话。再瞧瞧旁边的表妹,正抓着那位小宇哥哥叽叽喳喳地讨论奥数题。
  真不知道他们在车上,连纸跟笔都没有,是怎么说的起来的。
  陈敏佳小姑娘只觉得人生好寂寞,就好像车窗外被风吹落的花朵。
  好吧,今天的日记还是写话剧内容,不提路上见闻。不然老师肯定要说她思想消极啦。
  等进了剧场,陈敏佳就顾不上伤春悲秋。她还是第一次看话剧呢,感觉好新奇。
  王月荣却有些失望:“这么小啊,就跟我们学校礼堂差不多,都没电影院大。”
  陈敏佳又想鄙视她了:“电影有幕布,要是大的话,你坐在后面用望远镜看呀。”
  郑明明笑了起来:“我看电视上以前人家看戏,就在二楼用望远镜看戏台子。”
  黄霄宇在旁边笑:“那人物肯定都很奇怪,变形啦。”
  他们说笑的时候,剧场的工作人员就过来提醒大家保持安静,话剧要开始了。
  所有人端正了颜色,就连郑骁小同学都满脸严肃,认认真真地开始准备欣赏话剧。
  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观众席上的灯光暗了下去。演员走上了舞台。
  郑国强找人要的票,位置相当靠前。因为他考虑小学生们的个头比较矮,坐在后面可能会看不到。
  这么一来表演开始,演员上台的时候,大家感觉就是朝自己走来,都忍不住心扑通通直跳。
  郑明明高兴得不得了,原来自己的视力已经这么好了,她还看到了舞台上阿姨脸上擦的粉。
  要是演员知道她为这种事情高兴,估计得晕一晕吧。
  表演开始了,说的是民国时的一位苦命女子为了挣钱养家糊口,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孩子,在富人家帮佣奶妈。
  她的女主人是位新时代的女性,夸奖她主动走出乡村,就是迈向新生活。
  结果女佣的孩子因为饱一餐饥一顿得了病发起了高烧,大雨夜里头喊着妈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却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
  演员表演得相当到位,陈凤霞看着舞台上女演员哭的时候,都忍不住鼻子发酸。
  剧场里的小学生好几个都抽起了鼻子,王月荣眼睛红红的:“我家有红糖饼,我请他吃饼。”
  那个小孩好可怜啊。
  台上的女演员在孩子跟前哭泣之后,突然间直接换起了装。
  大家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脱掉蓝印花布的小褂,然后解开头上盘的发髻。
  屏风在舞台上旋转了一圈,等到女演员再露出脸时,变成了时髦的摩登女郎。
  陈凤霞满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上下两辈子,这也是他头回看话剧。
  她有心想问问,又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人家演出。
  可是剧场里头已经声响嘈杂,不少人交头接耳。
  女演员就在这样的喧嚣中拿出了大哥大,站在舞台上开始打电话:“好了,我演出结束了,我马上出来。”
  众人看到舞台上出现了汽车模型时,才恍然大悟,哦,这是一出戏中戏。
  衣冠楚楚的男人向娇艳的女人求婚。风光一时的女演员退出了演艺圈,结婚后就开始相夫教子。
  然而女演员将精力都花在了家庭上,夫妻俩却逐渐没有了共同话题。女演员想要重新回到舞台,遭到了丈夫的阻止。
  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为了家庭而妥协。可是即便她做出了牺牲,感觉已经丧失了夫妻共同话题的男人,还是与他人有了暧昧。
  愤怒的妻子回归演艺圈,却已经丧失了话剧舞台上的主角位置,只能跑龙套。
  丈夫指责她是不负责任的妈妈,居然为了表演舍弃照顾孩子。
  女演员反唇相讥:“如果我不是知名的话剧演员,当初你会认识我,会跟我交往甚至结婚吗?”
  她坚持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从小角色做起,渐渐终于又回到了主角的位置。
  为了不跟孩子分开,她请了生活助理保姆以及月嫂帮忙照应。
  重新登上演艺高峰的女演员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侃侃而谈:“女人一定不能放弃自己的事业,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总有办法在母亲跟职业女性之间寻找到平衡点。”
  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她请的保姆偷偷跑出去打电话,哭着对电话那头说自己没办法去医院。因为保姆要照顾女演员的小孩。
  舞台角落里的病床上,小男孩满怀期盼地看着奶奶:“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话剧戛然而止。
  小学生们懵懵懂懂地跟着站起来鼓掌。
  陈敏佳满头雾水地问郑明明:“这是不是戏外的世界跟戏内正好相反?”
  王月荣更是满脸懵:“她是保姆还是太太呀?”
  哇,保姆就是老妈子呗。像他们看的那个电影《城南旧事》里头宋妈,也是撇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却伺候别人。
  结果呢?结果她儿子淹死了,女儿也被丈夫卖掉了。
  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电影里头的英子没找到答案。王月荣也理解不能。
  妈妈为什么不跟孩子在一起呢?宁可照顾别人的小孩,也不照顾自己的。
  郑明明突然间转头问黄霄宇:“是不是有钱的女人才可以变成独立女性?就像这个女演员一样,她有钱请好几个人伺候自己跟小孩,所以她就能做自己的事业。”
  黄霄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感觉话剧带有嘲讽的意味。这也是一种剥削呀,旧社会的阔太太请女佣是在剥削。现在有钱人请保姆,本质上是不是也在剥削?
  陈敏佳喊了起来:“可她给了她们工作呀。如果她们没有工作的话,她们就挣不到钱了。”
  她家也请了钟点工阿姨。这干活拿钱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剥削了呢?
  难道她家不应该请钟点工?那样钟点工找不到工作挣不到钱,才是真的惨呢。
  “你们老师没有给你们上那个课吗?就是民国时的那个军阀说坐黄包车太残忍,不让人坐黄包车。结果黄包车夫拉不到客人都饿死啦。现在钟点工阿姨接不到工的话,她家小孩都会饿死的。”
  王月荣声音大了起来:“可是这样她就没办法跟自己的小孩待在一起了啊。”
  陈敏佳撇撇嘴:“那谁让保姆丈夫不能挣钱的。她家要是有钱,她不是不用出来工作了吗?”
  吴若兰立刻激动起来:“那女的就应该留在家里,不能出来做事吗?”
  “可以呀,再请个保姆呗。”陈敏佳振振有词,“只要请得起保姆,那就可以做自己的事。”
  郑明明叹了口气:“也就是说穷人永远没办法照应小孩,只能让孩子自生自灭。”
  台上两个穷人家的孩子,最后结局都不好。
  那个女演员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还说呢,妈妈应该多陪伴孩子。可天底下又有多少妈妈真的能陪伴在孩子身旁。
  难道不用工作吗?
  除非像自己妈妈一样做小生意。可是妈妈忙的时候连弟弟都顾不上,弟弟也要去上托儿所呢。
  郑明明疑惑地看着妈妈:“难道保姆就不是独立女性吗?保姆不也在工作吗?”
 
 
第125章 男人没问题
  陈凤霞没办法回答女儿的问题。她本来指望这次话剧可以给女儿做个忆苦思甜的教育。
  事实上话剧的前半段好像的确起了类似的作用,只是到了后半截,大家的重心就完全转移了。
  陈凤霞叹了口气,思考了一番,字斟句酌道:“其实做家务跟照顾孩子都是在工作,只是没人给她发工资而已。”
  王月荣恍然大悟:“所以只能照顾别人家的小孩。还不如留在自己家里头呢。就是要找人给她发工资。”
  陈凤霞笑了起来:“这事儿可真不简单。”
  别说女主人照顾家庭跟孩子了。这老人帮子女照顾小孩倒贴钱的都比比皆是。
  哎,怎么说呢?抚养孩子本身就是沉重的负担。
  陈凤霞不愿意多想,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她能够想明白的事儿。用她家明明上辈子说的话就是,教育是天然的避孕药。
  女人一旦琢磨明白过来了,就知道养孩子这事儿究竟多亏。
  郑明明忍不住开口:“那为什么男的就没这些问题呢?”
  陈敏佳下意识回答:“因为孩子是女人生的呀。”
  “那女的又不是草履虫,她也不能一个人生小孩呀。”
  陈敏佳愣住了:“草履虫是什么?”
  “单细胞动物。初中生物书上有。”
  然后小学生们的话题被迅速地带偏了。王月荣又开始大惊小怪:“你都已经学初中的书啦,你太厉害了。”
  陈凤霞赶紧招呼这群娃出去:“走走走,时候不早了,回去日记不要忘了。”
  她也得赶紧回家帮忙晚上的生意。
  今儿礼拜天,晚上生意肯定好。
  一群小学生跟小鸭子似的,乖乖跟在鸭妈妈后面走。
  出了剧场大门,王月荣突然间喊了起来:“陈志强好可怜啊。”
  陈凤霞懵了,陈志强又是谁?今天的话剧里头有这个角色吗?
  王月荣眉毛皱得紧紧的,像是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他妈妈在医院做护工,听说一个礼拜才回家一天。他就跟那个保姆的小孩一样,说不定生病的时候就是住院了,他妈妈也是照顾别的病人,而不是来照应他。”
  其他的小学生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还有几个女生表达自己的同情:“是啊,他就跟话剧里头的小孩一样可怜。”
  陈凤霞终于反应过来这个陈志强是谁了,不就是开学的时候故意捣乱,被老师勒令写检查的小子嚒。
  小学生的爱恨情仇来的迅速,走的也快。
  王月荣很快就沉浸在对陈志强单方面的深切同情中了,还主动跟班长商量:“郑明明,下回我们也带他一块儿玩吧,他好可怜。他没有妈妈陪伴,他也没有真正的朋友。”
  陈凤霞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儿戏多?
  没想到她家明明也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片刻,才郑重其事地转过头询问其他小伙伴的意见,重点点名吴若兰和邹鹏:“如果他能够诚心诚意地跟吴若楠邹鹏这些被他欺负过的同学道歉,而且真心悔过,那下回我们也可以喊他一块儿互出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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