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为母当自强——金面佛
时间:2021-04-28 09:30:52

  陈凤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邹鹏是女儿的同学,出车祸的那位。
  她挑高了眉毛,疑惑地问丈夫:“他又折腾什么事了?”
  居然让郑国强都忍不住出手了。
  郑明明跟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描述了父亲的丰功伟绩。
  “爸爸真的好帅,大家都好崇拜爸爸呢。”
  陈凤霞对于女儿添油加醋的溢美之词没啥反应,就狠狠地骂了句:“这个狗东西,把人家赔的钱赌光了不算,连小孩子的捐款都不放过啊。”
  今天的公交车比较给力,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来了第3辆。
  郑国强赶紧抱着儿子上车,等坐到位子上,他才抒发心中的惊讶:“他把人家赔的钱都赌掉了?那开三机的家里头不是没钱吗?哪来的钱赔呀?”
  陈凤霞叹了口气:“你忘了吗?开三机的家里两口子都是下岗工人,那钱是买断工龄的钱。”
  郑国强“嗷”了一声,急得不行:“他们把这钱拿出来了,他们自己要怎么过日子?”
  下岗呢,那可是什么保障都没了。
  陈凤霞皱眉头:“那你说怎么办?听说为了赔这个钱,人家里头的老头连药都断了。”
  结果呢,结果姓邹的那个王八蛋,居然拿自己的儿子开刀的钱去赌。
  想也不要想,10赌9输,他是输了个底朝天。
  陈凤霞去菜场买菜的时候,就听见邹鹏的妈妈哭过一回。
  本来她挺讨厌那个女人的,可看到对方凄惨绝望的模样,她心里头难受的不行。
  天底下光光鲜鲜的女人能有多少?哪个不想光鲜亮丽优雅大方,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多半是各有各的不堪。
  可再不堪的人啊,碰上孩子的事情就显出了母亲的本性,死也要护着自己的崽。
  邹鹏的妈跟这么个男人过这么多年,自己也有问题,却到今天也没放弃给儿子治病啊。
  郑国强皱起了眉头,嘴里骂了句:“这狗东西,真是禽兽不如。”
  他连着骂了好几声之后,突然间意识到儿子女儿还在身边,就赶紧收了嘴。
  咳咳,局里头的工会大姐说了,爹妈在孩子面前要尤其讲究言行举止,不然的话小孩肯定会有样学样的。
  到时候他家明明也满嘴脏话,可怎么办?
  郑明明倒是没有注意爸爸骂人的话有什么不妥,因为她也很想骂邹鹏的爸爸呀。
  不过她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她在想另一件事。
  “妈妈,如果邹鹏妈妈那天去参加家长会了,那邹鹏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了?”
  郑明明认真地跟大人分析,“她只要去了学校,就肯定会跟你们一块儿去看别墅。他妈妈一向觉得比我们过得好,那肯定不愿意被我们压一头,也会想买别墅的。”
  如果那样的话,邹鹏也不至于因为吵不过其他同学,所以急急忙忙地坐上那辆三机呀。
  不上车又怎么会出车祸呢?
  这算不算偶然中的必然?就像莫泊桑写的那样:人生是多么奇怪,多么变幻无常啊,极细小的一件事可以败坏你,也可以成全你!
  陈凤霞被女儿问愣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莫泊桑又是谁呀?
  郑明明却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惆怅不已:“那天我们不该笑他的。”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说不定邹鹏就不用躺在病床上了。
  陈凤霞摇头,不让女儿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你不能这样想。要这么说的话,那是不是不应该修建马路?
  如果没有那条路,车子也就没办法在上面开了。
  是不是不应该发明三机?要是没那个车子,邹鹏就不会被甩下来了。
  是不是不应该有学校?你们不上学了就不用上学放学,邹鹏呆在家里也不会出事了。”
  郑明明吓了一跳,本人地摇头否定:“那不行,要上学的,必须得上学。”
  陈凤霞一摊手:“那不就行了吗?所以不能这么想的。”
  郑国强插了句嘴:“还是车子的问题,本来那种车子就不该载人。速度那么快,薄的跟纸一样,坐在上头多危险啊。”
  陈凤霞下意识地反驳:“你自己回农村,坐的不还是这个?你想花钱打的都没车子呢。”
  郑明明脱口而出:“既然不应该坐,那街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三机呢?国家应该不让他们开呀。”
  陈凤霞问女儿:“不让开的话,要坐车子的人怎么办?”
  郑明明是苦日子里头出来的孩子,不至于何不食肉糜。是啊,又不是所有人家都跟舅舅一样有小轿车,也不是谁都打得起车呀。
  好贵呢,她偷偷看过一回,要10块钱,可以买两斤肉,办一张借书证了。
  陈凤霞谆谆善诱:“你想想看,除了除了这个原因以外,开三机的人是不是也要靠这个过日子?所以呀,一件事情之所以产生,就算有不合理的地方也没被打掉,总有它存在的原因。”
  郑明明愁眉苦脸:“那不是很危险吗?要怎么办啊?”
  陈凤霞想了想,也没有个准确的答案,只能试探着给出路:“也许后面车子多了,家家户户都有小轿车,想去哪儿都能自己开上车。那就方便了。”
  不过到时候新的问题又产生了,就是没地方停车。
  “也许以后公交车地铁都开了。想到城市的哪个角落,公用的交通工具都可以到达,又便宜又方便。大家随时有车坐,也就不想坐三机了。没人坐车,自然也没人开车了啊。”
  郑明明点头,渐渐跟上了妈妈的思路:“所以关键问题是交通出行工具不够。就好像我们以后如果都坐银行的大巴车上学放学的话,大家也不会做三机了。”
  她抬起头,问母亲,“这是不是就跟大禹治水一样,堵不如疏?”
  郑国强在旁边听得差点儿没晕过去。
  他的老天爷哎,他姑娘真是能亮瞎他的眼睛。
  只要过几天不见,他家大女儿就能说出石破天惊的话。
  这都能够跟大禹治水连在一块儿。
  当爹的人看着盯着车窗外头傻乐的小儿子,只好摸摸儿子的脑袋。决定不参与妻子跟女儿的谈话。
  行啦,让半边天同志们自己交谈去,咱们爷儿俩还是看看外头的风景吧。
 
 
第83章 挣钱的门路
  车子一路开到了上元县。一家四口下了公交车没走几步,就进了前进村。
  冬天的乡村带着股肃杀的意味,然而并不冷清。除了村民来来往往发出的声音之外,还有盖房子叮叮咚咚的动静。
  现在盖房子的可不仅仅是郑家,胡月仙的楼房也盖出了三层,还在往上继续添砖呢。
  一个村子,同时动工的房子有好几栋。
  最早给陈凤霞盖楼的建筑队十来个人忙不过来,领头的朱老板又从上元各个工地上搜罗了一帮老乡,相当豪气地接下了好几个工程。
  在一帮同行都凄风苦雨,到处找活干的时候,他愣是农村包围城市,杀出了一片天。
  郑明明站在自家的5层楼面前,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惊喜地大喊:“我们家的楼房!”上次她过来的时候,楼房才盖到3楼呢。现在已经封顶,上面都铺好瓦片了。
  陈凤霞好笑:“这还没粉刷没装修,你就这么高兴啦?”
  郑明明大力点头,语气肯定:“那当然,这就好像一个人样子都起来了,后面的装修不过是穿衣戴帽,描眉画眼,人还是那个人啊!”陈凤霞扑哧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姑娘的脑袋:“你的要求还真不高啊。”
  其实建筑队问过她的意思,是先把这房子装修好了,再盖第2栋楼,还是暂时放着房子,把第2栋楼盖好了再说。
  陈凤霞急着自己的3栋楼在前进村树起来,当然要抓大放小,先盖楼再说。
  郑国强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找人把这边装修好了再说?”
  这个样子光是砖头瓦,没办法住人啊。
  陈凤霞笑眯眯的,相当冷酷:“要不,你想想办法。”
  说话的时候,她用手做了个点钞票的动作。
  郑国强脱口而出:“你卖房子不是挣了钱吗?”
  他们一把头推销出了上百套别墅,除了佣金,再加上郑国强拿到手的担保中介费,足足挣了七八万块钱。
  清点账目的时候,郑国强都彻底傻眼了,感觉跟做梦似的。
  他先是不敢相信数目,又从头到尾再清点一遍。为了确保正确率,他甚至放弃了算盘,专门从单位带了个计算器回家,一笔笔账的核对。
  等到算清楚以后,可怜的郑国强同志就失眠了。不是因为巨大的惊喜,而是强烈的恐惧。
  完蛋了,他居然给这么多人做了担保。
  要是他们还不上房贷的话,那自己一个月岂不是得还2万多块钱的贷款?
  2万多块呀,他上哪儿找这笔钱去。
  自觉压力山大的男人差点儿一夜白头。
  陈凤霞也睡不着,本来还想和丈夫分享一下发财的喜悦。
  结果听了丈夫的担忧,她彻底无语了,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吐槽。
  最后她实在嫌这男人翻来覆去地烦人,就撂下一句话:“怕个屁,他们还不上,最多房子被银行收走了,又不要你贴一分钱,关你什么事啊?”
  这种担保就好比二十多年后银行让贷款人打收入证明,其实有什么用呢?收入金额可以是假的,银行流水也可以是假的。还不上贷款,银行收的不还是房子。
  郑国强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合同上的内容,于是心平气和,欢欢喜喜地打起了呼噜。
  陈凤霞真是白眼翻上天了。
  讲个不好听的话,从经济利益的角度来说,她还巴不得他们还不上贷款呢。这样就相当于她连首付款都不用,便宜又便宜的拿了这么多房。
  现在,丈夫居然将主意打到那8万块钱上,陈凤霞可不会搭理他。
  她似笑非笑:“你又不打算还债了?”
  郑国强老脸一红,立刻支支吾吾:“你说的都是什么话。算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先慢慢攒着,开过年来再装修也是一样的。”
  陈凤霞就是呵呵,也不接他的话茬。
  开过年来也未必能装修啊。那8万块钱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花。
  买商铺呗,等她挑好了升值快的商铺,她就得趁低价入手。这个钱可是活钱,比起普通居民楼回本更快。
  好在5层楼总归是建了起来,即便还没开始装修,但也并不妨碍他们在堂屋里头完成简单的祭祀仪式。
  因为家里灶台还没打,陈凤霞是问胡月仙借了厨房做的祭祀菜。
  其实也简单,原料都是她从家里头拿过来的。
  什么红烧肉、鸡翅、鸡腿、蛋饺、白煮蛋、百叶结还有油豆腐都是一锅出,烧了满满大半锅。
  然后分拣开来,就是七道菜。另外再添盘红烧鱼,满满当当八个菜摆上桌,就可以开始祭祀了。
  郑国强站在院墙门口喊了声:“成大爹,回家吃饭了。”,就算是开启了祭祀仪式。
  其实记孩子在名下,如果讲究来算,有一大套流程。
  可老成头是外来户五保户,在前进村连个本家都没有,就连帮双方介绍的人都是胡月仙充当的,那还讲究什么呢?
  点上香,烧了纸钱,小郑骁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等到香烧完了,纸钱化为灰烬,祭祀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郑国强倒是态度端正,还认真地强调了一句:“大爹你放心,我们说到做到,以后该祭拜我们祭拜,该上坟我们上坟,绝对不会让你老人家在地底下做个孤魂野鬼,连香火都吃不到。”
  胡月仙高兴地点头:“这就好,给你们结上这门亲,我都觉得自己是做了善事。”
  陈凤霞笑着将祭拜用品撤下,招呼人坐下吃饭:“月仙姐,你也别往回跑了,跟我们一道吃。”
  胡月仙也不跟他们客气,她的确不耐烦再回家烧饭。反正家里头也只有她一个人,随便对付着吃都没问题。
  天冷,冷荤腥下肚子不舒服。胡月仙特地从家里拿了铜炉火锅过来,烧炭的那种,三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热热闹闹地吃起了火锅。
  因为基本上是荤菜,她又拿了泡萝卜跟菠菜过来,算是加点清爽的口味。
  放下东西坐在桌旁吃了两口蛋饺之后,胡月仙叹了口气:“我这一天天过的呀,可真是没意思。”
  郑国强也不说破,就轻描淡写:“看吧,养孩子就是这样,小的时候烦神,等到长大了出去上学了,你又想得慌。”
  黄霄宇上的是重点高中,离家远,得住校的那种。
  胡月仙愣了愣,下意识地问朋友的意见:“那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在孩子学校旁边租个房子,陪读啊?”
  陈凤霞摇摇头:“这事儿我可说不来,你得问你儿子的意见。不过说实在的,你人在外头顾不上家里,会不会不太好啊?”
  就黄大发的人品,陈凤霞可不敢相信。谁知道没有胡月仙盯着,她盖的楼房会成什么样子啊?
  胡月仙这才想起来重点,不得不打消念头。
  她现在不抓住家里头的财产的话。黄大发那狗东西就能搬空整个家。
  只是她心里头难受啊。家里头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即便黄大发回家,她都感觉已经跟对方没话讲了。
  陈凤霞其实很想劝对方干脆离婚算了。这男人的心已经野了,在外头浪着回不来,她一个人再苦苦维持着婚姻又有什么意思?
  离婚分财产,拿分到的钱多盖几栋楼。以后有的是她跟儿子的享福日子。
  可这种话她又没办法说出口。
  现实问题摆在面前啊,一个是离婚胡月仙能分到多少钱?黄大发本身就是村干部,又在外头做生意,他想要转移财产,那真是跟朝手心吐口唾沫一样简单。
  另外儿子呢?
  这离婚了,儿子归谁?黄大发的小二子已经被打掉了,现在就一个儿子,他肯放手才怪。
  况且离婚对小孩就没有影响吗?这世上又有多少孩子真的希望父母离婚,并且完全不受父母婚姻状态的影响呢?
  黄霄宇眼下在上高中,正是人生的重要阶段。就好像电影里头放的那样,这种关键时期想要离婚的家长也憋一憋,忍过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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