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戾摄政王的小甜娇/暴戾摄政王的小甜娇——越从欢
时间:2021-04-30 09:30:05

  果然是幻觉,他不会来的…
  周念欢虚弱地抬手,朝前挥了一巴掌,直到这巴掌响响亮亮打在陆旻烨脸上时,她的瞳孔开始急速聚焦,惊呆地愣愣看他!
  陆旻烨俊脸留下一道脏污,顺手把她捞起来,本想看四周哪里可以把她放下,可看着四处断裂的家具,就连床都稀巴烂时,只好单手抱着小姑娘。
  “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张大壮兴奋地拍大腿,像瞌睡遇到了枕头。
  “正愁找不到你没地方报仇,你就送上门了。今天可是五十个人,看你怎么死吧!现在跪地给我磕三个响头,叫老子一声爷爷我错了,再从胯下钻过去,就不打死你,怎么样?”
  “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
  忽然,如鬼魅般的蒙面钟铭带着百号暗卫闪现而来。
  他们穿着统一的夜行衣,蜻蜓点水般越过山丘、屋檐、树枝,落在四周。
  钟铭摇摇头,吩咐九十人去找青玉瓶,留了十人对付张大壮。
  他心道:蠢货,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光提名讳便能吓哭小孩的杀神烨王,现在正快犯病了,五十个?一百多个人都不够他撕。
  张大壮左顾右盼,坐立不安,震惊地看那训练有素的暗卫,掂量着五十个人够不够打百来号人时,却没想到大部分黑衣人在低头找东西?
  难不成,此地有宝藏?!
  单留十人和他们打架,真是太瞧不起人!
  只见黑衣暗卫,动作稳狠准,一拳一个,打翻在地的长工基本手无还击之力,站立都困难。
  张大壮脸色大变:“林三,推我、我,赶紧走。”
  趁着场面混乱,二人就想逃。
  陆旻烨平静地开口:“打死吧。”
  钟铭得令,抽出削铁如泥的寒剑,麻利地举刀。
  “我爹认识朝廷的人!”张大壮抱头,吓得发抖,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不能杀我!”
  “呵。”钟铭不屑。
  张大壮恐惧地服软:“我错了,我错了!你们放过我,留我一条狗命,大侠,我错了!”
  “说说。”陆旻烨挑眉,如地煞修罗般令人胆寒,冷笑,“认识朝廷哪个人?”
  “衙门,我爹和衙门的人很熟 ,经常在一起喝酒的,若你们放了我,我也可以让衙门的人罩着你们!”张大壮急急喊道。
  “还想揪出个贪官,顺带提升下政.绩。小小衙门,也配?”陆旻烨冷心冷情,人宛若千年冰潭。
  他站在那里,一身白衣胜雪,手中没有半寸武器,却叫人害怕。
  张大壮等人这才明白,他们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
  钟铭手起刀落,寒光闪烁几下,张大壮还保持着面色惊悚、磕头求饶的姿势,便被一剑封喉了,“给你脸了敢爬到主子头上,找死!”
  林三吓得屁滚尿流,瑟瑟发抖:“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个小喽啰,拿钱办事,人家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大侠饶命,我也是被逼无奈——”
  烨王点名要杀的人,也是你几句求饶便能放过的?钟铭面无表情给他一剑,聒噪的求饶归于平静。
  乡野村夫,哪有他们杀的人多?
  一刀一个,好几个长工丧命,其余的早已落荒而逃。
  现场横七竖八地倒了好些人,钟铭指挥人毁尸灭迹,半刻钟清理干净后,这院子就像是没死过人也没打斗过般。
  陆旻烨扶着周念欢,才发现小姑娘不知何时被吓晕过去,白眼上翻,紧攥成拳的手也松开,咕噜咕噜,青玉瓶滚落。
  “是她偷的?”钟铭惊呼,“真是大胆刁民!”
  周燕趔趔趄趄地扑倒在地,跪着磕头,一波未平再起祸事,她心焦火燎:“不是欢儿偷的,这是误会,是这大人物掉在我家的!欢儿自小乖巧懂事,从未偷过别人一针一线!”
  “谅她也不敢偷,若真是她偷的,便砍了她的手。”陆旻烨顿了顿,把她放在下属铺的衣服上,却发现昏迷的周念欢紧攥着他袖袍不撒手。
  “松手。”
  或者周念欢先前被吓坏了,极度没有安全感,那纤纤十指怎么都不肯松手。
  “罢了,不和一个小孩儿计较。”
  陆旻烨烦闷地揉揉太阳穴,转头,朝钟铭厉喝:“愣着没事干?滚去买张床啊。”
  “啊。啊?床?”钟铭懵了。
  “难不成我要一直抱着她不成?!”陆旻烨继而将不撒手的小孩儿又抱在了怀中。
  “啊…是!是!属下这就去买!”
 
 
第4章 上京城享福   就是你了
  不出半刻,钟铭便命人抬来楠木雕花填漆床,往破败的院落一放,显得异常突兀。
  上面铺了蚕丝牡丹被,放了粉紫色绣花枕头,周念欢躺在七七床上,精致可爱的小脸蛋儿掩映在花色中,也显得多几分贵气来。
  睡惯板床的她,此时仿佛睡在柔软的云朵上,舒服的不得了。
  青玉瓶被钟铭检查完毕,确认药没问题后,给陆旻烨服了下去。
  逼仄狭小的屋中,吞药瞬间,他瞳孔颜色黑红不定,几番变幻,面目也几度狰狞,直至彻底变成黑白分明的眸子,陆旻烨才运气调理。
  床榻上那双水亮亮的杏眼,不知何时睁开的,正呆呆看他。
  “怕吧?”
  陆旻烨嗓音低沉,讥讽道:“我是个怪物,眼睛变红就要发疯。下次你再抓我袖子,我…会把你吃了。”
  周念欢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认真思索片刻后,十分真诚地说。
  “我全家的命都是大哥哥救的,我自然不会怕救命恩人。若大哥哥真要杀我,便是您想让我把命还回去。就算有那天,我也多活了一段时间,赚了一些日子,不是吗~”
  陆旻烨理了理衣袍,气宇轩昂,薄唇微斜,“见过我红眸杀人,还敢离我三米之内的,也只你一个。”
  “大哥哥红眸时也很帅。”周念欢翻身下地,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或许我出身山里见识少见的人少,但大哥哥不管红眸黑眸,都是我见过的人中,最俊的一个…”
  陆旻烨屈指,弹了下周念欢额头:“小孩儿贫嘴。”
  周念欢捂着额头,嘶了声,跟随陆旻烨去了院中,看着如此多的黑衣人暗暗震惊,嘴巴微微张开。
  陆旻烨负手而立,站在院中,朝她讲道:“不必担心报复,你家的事情,我会解决。”
  “可他爹是村长,他爹认识衙门的人,大哥哥你……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周念欢有些担心。
  钟铭面无表情地站在陆旻烨身后,却在内心吐槽:衙门?连蝼蚁都算不上的,烨王会怕?天真。
  “不会。”
  聊天几近尾声,陆旻烨转身便要走了。
  周念欢脚尖止不住朝前挪了两步,欲言又止,她挠着脑袋,绞尽脑汁突然想出一个话题:“大哥哥,您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
  周念欢目光有些黯淡,走过去,努力扬起笑脸:“大哥哥何不吃了晚饭再走?虽然,虽然我家没什么好吃的,可我做的蘑菇汤很好喝——”
  “不用。”陆旻烨淡淡道。
  “那,大哥哥能不能把名字告诉我一下下?”周念欢攥紧裙摆,吸了吸鼻尖,“您一走,欢儿这辈子也见不到您了。恩人名字总要记得,哪天万一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呢?”
  周念欢的想法很单纯。
  她与大哥哥萍水相逢,大哥哥指挥那么多人非常厉害,他长得也很好看,穿几千两的软缎,他的身份与她的身份隔着好几座月牙山,差别很大很大很大。
  他,肯定明天就会忘了她。
  可她,不想忘记救她的大哥哥…
  “不该问的不要问。”
  钟铭拔剑上前。
  这么多年没人敢主动靠近烨王,钟铭也是看到周念欢几乎抓住陆旻烨手腕时,才反应过来阻拦。
  周念欢被锋利的剑刃吓的后退。
  陆旻烨骑上红鬃烈马,勒住缰绳,夹紧马腹,深深地看她一眼,啪地扬起马鞭。
  月白色身影,越走越远。
  钟铭从钱袋掏出三十两银子递给她。
  “我会派人处置你们村长,你们不用怕人报复,也不必搬家了。钱拿去重新置办家具。”
  周念欢黛玉眉皱的很紧,清纯的脸蛋便多了些忧愁,那水灵灵的杏眸很落寞,叫人看的不忍心。
  她凝望着远处越来越远的白衣,心想为什么大哥哥连名字都不告诉她?
  钟铭翻身上马,有些心软:“知道名字对你没好处,说不定还会把你吓得离他远远的。”
  周念欢疑惑地瞪大清水眸。
  钟铭也不解释就离开了。
  一路鞭策骏马,狂追上陆旻烨。
  陆旻烨已换上黑金威武铠甲,铠肩雕着凶狠的猛虎,架马于十万大军之前,高大威猛的红鬃烈马嘶鸣,尤其醒目。
  他的所有面部表情再次归于单调,单调到冷酷无情,不悲不喜,拒人于千里之外,气场强大,眼神是久经沙场斩杀过无数人后淬炼成的锋利。
  是了。
  这便是名实至名归的杀神,烨王。
  他身后的大将皆是严阵以待,勒紧缰绳,半分都不敢放肆。
  “禀王爷!”钟铭抱拳,“大军清点完毕,经过两日休整,若此时出发,午后正好抵达长安面圣!”
  “传令!”陆旻烨大喝,高举令牌,“出发!”
  集结着山间大军,如一条蜿蜒的庞大巨龙,开始前进。
  沿途枯燥,钟铭时常奔波队伍,监督行军路程,碰到陆旻烨另外的贴身随侍风晚,长吁口气。
  “累死爷了!大军总算出发了,王爷前日病发在奉安县耽搁了,真怕迟到,皇上会责罚。”
  风晚瞥他眼:“咱王爷回京不日便会娶太傅嫡女,皇上总不会在大喜将近之日怪罪吧。”
  “咱跟随王爷戍守边关七年,王爷连太傅嫡女长什么鸟样都没见过呢,这桩婚事,还不知王爷是否乐意。”
  “乐意?圣上下旨,岂容旁人乐不乐意!”风晚冷嗤声,大言不惭道,“纵使她太傅嫡女又如何?王爷若不喜欢,冷落几年休了便是,亦或是多娶几房小妾,日子也美滋滋的。”
  “嗳。”钟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办似的,刹那,他猛地拍大腿,急急呼道,“完球了!王爷命我整治奉安衙门一事,我忙着整顿大军忘了!这都走十几里地了,我还得折返回去…”
  风晚皱眉,一拳砸在他肩膀上,调侃道。
  “小小衙门还需你镇军大将军亲自处理?哪有整顿大军重要?凡事分轻重缓急,王爷定不会怪你。小小衙门,或许王爷只是顺嘴一提,他日理万机的,过几天就忘了。”
  钟铭点点头,压住心中的惴惴不安:“下午抵达京城,事务繁多,只有过几天抽空再办,你记得提醒我啊!”
  风晚身穿铠甲,潇洒恣意地嘴边叼根野草,往马背上一躺,望着悠悠蓝天打个哈欠:“晓得了晓得了,啰嗦!”
  *****
  第二日。
  周念欢陪着周燕去置办了不少家具。
  一想起张大壮已死,再也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周家都挺开心的,破天荒的买了排骨、土鸡回来,做了土豆烧排骨、乌鸡汤等素日里吃不上的好菜。
  周念欢捧着一碗热乎乎、色泽鲜亮的乌鸡汤,鸡肉紧实、香味浓郁,奶白汤汁上撒了十几颗青翠的葱粒,她捏着白勺舀汤,送到韩斐嘴边。
  “大哥,快喝。我都舍不得喝的。”
  韩斐虚弱地抬手,推了推碗,摇头不说话。
  “你让我先喝吗?”周念欢笑吟吟的,不由分说喂他,“哥先喝,你今年参加科举,还等着哥高中状元,发家致富呢。”
  一提到状元,韩斐深邃的眼里出现了波澜。
  他攥紧拳头,沉默着看周念欢缠了纱布的手,很吃力地问:“疼、疼、吗?”
  “不疼。”周念欢喂他吃饭,莹白的手卷起盆中湿漉漉的帕子拧干,替伤重的韩斐洗脸。
  韩斐脸色苍白尽显病态,似一捏就碎的琉璃病公子,费尽全力说话,脸上累出了薄汗:“我、没有、保护好、欢、欢儿…”
  哐当,白勺磕在碗边,周念欢惊喜地掰着手指,大喊道:“娘!大哥说九个字了!上次说这么长一句话还是去年呢!”
  周燕欣喜进门,扫帚扔在地上:“我捡你回家时,你才那么大点,一年不说一句话,如今却慢慢开口说话了。儿子好样的!”
  说来也奇怪,周念欢并不知道韩斐得了什么病。
  十一年前,她与娘去山上采蘑菇,遇到个伤痕累累的小少年,小少年细皮嫩肉,肤若凝脂,长相极好,穿着身霁青蚕丝华服。
  他抱着脑袋蹲在路边淋着大雨,可怜极了,十分怕生,一见到人就躲在树背后瑟瑟发抖。
  她娘心善,想这定是哪家小公子在山里迷了路,先给几口饭吃养着,好等他家里来寻人。
  可这一年又一年的等,并没有人来寻韩斐。
  逐渐的,周念欢意识到韩斐和她一样,都是被家人抛弃的。
  只不过,她是一出生就被抛丢弃在庙里,哥是九岁那年被抛弃在山里的。
  “娘,昨天我听到好大动静,听说是有军队路过吗?”
  “似乎是异姓王班师回朝。”周燕回了一句。
  周念欢喂韩斐吃饭,下意识缩脑袋:“就是娘从前老吓唬我,不听话不好好吃饭、晚上乱跑,就会被烨王抓起来吃了的异姓王?”
  “是嘞。烨王每月初都要杀一百多个人,杀无辜的百姓、杀拥戴他的良将、杀身边照顾他的家丁,那可不是吓唬你的。”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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