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比谁都认真，所以才更不想错过他，紧紧地牵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不留下遗憾。
我是绝不会犹豫的类型，但现在让我真正在意到不会犹豫的，寥寥无几。
我问他：“狗卷君，我们才相处很短的时间，你真的喜欢我么？”
狗卷棘慌张道：“鲑鱼子！”
啊，忘了狗卷君只能说几个词了。
不过无所谓。
我继续说道：“我很喜欢你的，用这么短的时间让我这么喜欢的，目前只有假面骑士和狗卷君两个。”
烟花又开始放，新的一年，人群嘈杂，我想了想，拉着他，从黑暗的小巷角落出来，踏入光亮，绕过一对对情侣，到广场中央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下，红红的灯光照下，狗卷棘灰灰的白发都变得红红的。
我转身，他还愣愣的。
我深吸口气，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错。
我回想了一下，看手机时间，还有五分钟。
我拉着他跑到一个黑黑的长长石梯的神社，上次跑到邻市，第二天我就差不多成了残疾，现在恢复不少。
原本是我牵着他上楼梯，到最后就是他拉着我，空无一人的小山，周围的树发出簌簌声，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石梯上手牵手奔跑。
到了顶上，我牵着他走到崖边，底下城市灯光一览无余。
我拿过他手里的绿色包装纸，熟练地一小块一小块地撕开，中间刚好剩下一个不知道什么形状的洞。
我：“你知道十二点之后还有灯光会亮的吧。”
狗卷棘点点头。
我笑笑：“是我自己发现的哦。”
我将镂空的包装纸递给他，“中心就是那个圣诞树顶上的星星。”
狗卷棘依言将包装纸举起，镂空的中心对准星星，紫眸眨眨，从包装纸中间看过去。
三——
我兴奋地将他的手甩甩：“这还是我第一次把这种东西分享哦。”
生活中总会有一点小惊喜，我最擅长发现这些啦。
二——
我：“不管好不好看，都要笑！”
一——
其余的灯光亮起，狗卷棘紫眸瞪大，包装纸镂空的地方截取出一部分城市灯光。
刚刚好，是一个依稀能看出形状的心脏——生理意义上的。
如果千代来这里肯定会被吓一跳，惊喜没有喜，只有惊，但是狗卷棘没有，再可怖的咒灵他都见过，更何况......
一想到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分享，他是第一个看到的，就忍不住嘴角含笑。
我看他笑，狗卷君还在用包装纸看，清隽的脸在灯光下柔和。
我望向城市：“你听到了么。”
狗卷棘转头，我也认真地看着他。
我直言道：“刚才接吻，我就心跳好快，现在看你笑它就更快。”
狗卷棘慌乱一瞬。
“圣诞礼物，就把乌子的心跳送给狗卷君吧。”
扑通、扑通。
明明是他的心跳声更响。狗卷棘想到。
我抬头，狗卷君手中的包装纸滑落，他紫眸一眨不眨定定地看我。
我坐在石头上，拿起地上的包装纸放在眼前看过去，隐隐约约的心脏器官的模样。
他顿了顿，也坐过来。
周围只有树林的飒飒声。
我：“明年也一起过吧。”
“鲑鱼子。”
。
“完完全全就是奇妙的救场。”野崎梅太郎评价道。
千代听到我给狗卷棘送的礼物，手捧心：“乌子好棒！”
我百无聊赖地咬着吸管，甜品店里的暖气让我昏昏欲睡。
“说起来，开学还有个开学典礼吧，是你还是赤司发言？”
我想了想：“好像是我。”
千代：“乌子，好厉害。”
“没办法，谁让他期末没考过我的.........”我说到半路，就对上一双红眸，瞬间闭嘴。
我：“......谁让我幸运地在期末考了第一，哈哈哈哈以前都考不过他的，一定是个意外。”
野崎梅太郎：“......”
千代：“......”
赤司征十郎没有受半分影响，他颔首：“是秋里你自己的实力。”
野崎梅太郎：“......？”
千代：“.......上次不是姓里木的么？怎么变成秋里了.......”
我松开被我咬的不成样子的吸管，流下冷汗。
第18章
我在千代野崎梅太郎两人盯——的目光中猛地站起，桌子上的饮料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呼了口气：“你，赤炎征九郎对吧，我们出来聊一下，千代，你们等会儿就先走吧。”
我走在前面，赤司征十郎面色从容地跟上我，还特意超过我为我开门，我狐疑地看他一眼，红发少年礼貌的笑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请。”
我：“...........”
我走出甜品店，他才不紧不慢地松开门，和我保持一段既不会很疏离，又不会让我不舒服的距离。
千代捧着饮料，担心道：“.......乌子没事吧？”
野崎梅太郎面瘫脸，“放心吧，赤炎征九郎应该不会怎么为难她。”
“...........是赤司征十郎来着。”
“嘛，这种叫错名字的梗画进漫画也不错。”说着少女漫画家，野崎梅太郎取出画板，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美少女笑着对路人甲木村君说：“木板君——”
千代掀桌：“这是哪门子的少女漫画啊——！”
。
我坐在公园的长凳上，远处有白鸽在地上啄来啄去，看着看着，我把脚边的小石子一踢，小石子在地上翻滚闯入鸽子群，但因为用的力气很小，那群白鸽没有被惊扰，还朝小石子的方向移动了几下。
“给。”
我抬头，赤司征十郎手中一杯热牛奶，是他刚刚在旁边店里买的。
我接过：“谢谢，多少钱？”
“不用，这也算是我赔你还没有喝完的饮料吧。”他笑笑，温润得仿若贵族少爷，虽然某种程度上他就是。
我想起甜品店走得急，没来得及喝完的饮料，“没事，是我要你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牛奶还是给我喝了。
喝东西的时候不想说话，我咕噜咕噜喝，赤司征十郎坐在另一边，夕阳西下，公园没多少人了，红红的晚霞照过来，整个地面都是红色的。
我伸直腿，鞋后跟着地，足尖晃动，一碰一碰的，半晌，赤司先开口：“学校里都在传秋里你是冰山美人呢，看来不是这样。”
我松开又一个被我咬的不成样子的吸管：“是么？我是美人啊.........”
他忍不住低声笑，贵公子就连笑都很矜持，赤司征十郎红玉一样的眼温柔地微弯：“是的，秋里确实是个美人。”
“谢谢，你也是。”
赤司征十郎无奈地笑道：“我可不能用美人来形容的.........”
我无所谓地改口：“那就美男吧。”
他又忍不住低头闷笑，夕阳的红色跟他头发的颜色一样，都是红红的，双眸也是。
赤司征十郎：“我还以为秋里你会很生气的。”
我吸着吸管，牛奶很快喝完见底，发出滋滋的轻响，我松开吸管，没看他：“我确实很生气。”
“你认识我么？”
我转头，那位赤司家的小少爷微笑着，藏匿了一切攻击性和掌控欲，只余下骨子里的修养和温润。
我直言道：“认识，赤炎征九郎。”
“果然生气了啊。”赤司征十郎被故意叫错名字也不生气，只是了然地勾起唇角，“这样的生气方式也很与众不同..........乌子。”
我：“是啊，赤司。”
他手握拳放嘴边低笑几声，短短的几个对话也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
我奇怪地瞥他一眼，进入正题：“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姓氏的？”
还紧跟更新。
赤司征十郎：“你的父亲......是英一对吧？”
我抬眸，他的红瞳正好与我对视。
我：“所以？”
赤司征十郎处于日本财阀的顶端，知道的情报不说很多，但也不少，他念出上层都知道的消息：“英一叔叔很厉害，继承了家族企业，居然能让蒙尘的公司起死回生，重新回到日本上流。”
我哼一声，他笑笑继续说道：“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刚刚生下公司就出现问题，从天上坠入地狱，英一叔叔的原配就抛下家庭离开。”
我：“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吧。”
“是的，非常抱歉。”
我偏头嘀咕：“看你也不是抱歉的样子。”
我不耐烦听，正好有个短信，我说道：“不介意我发短信吧？”
赤司征十郎：“当然不。”
我低头打开手机，是狗卷。
——乌子你们多久开学？
我回了时间。
赤司征十郎：“总而言之，我们之间原本是有婚约的。”
我按手机的动作一顿，诧异抬头：“......诶？”
.........
我的父亲英一，与原来的家不和，彻底抛弃了自己的姓氏，结婚也是跟我的亲生母亲姓，直到她抛家离开。
他成了一个四处留情的人，缺少的姓氏由情人弥补。
巨大的财富让很多人都排着队当他的情人，至少能获得助力。
“乌子，这是水惠阿姨，以后跟我们一起生活。”
五岁的我还在地上画画，闻言抬头，定定地看着紧张的女人一会儿，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妈妈！”
女人惊喜地捂嘴。英一愣了愣，蹲下，笑着揉揉我的头。
“好孩子。以后你就叫水惠乌子了。”
那个女人以为，得到了孩子的认可就成功了大半，最后还是被果断分手。
“乌子，这是田中阿姨。”
我扑过去抱住她，“妈妈。”
田中阿姨开心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田中乌子也挺好听的吧。”
最后她也离开了，不过临走时不舍地亲了我：“很抱歉，不能做你的妈妈。”
我认真道：“没关系，乌子以后还会有很多妈妈的。”
她露出一种我看不懂的笑，亲亲我的额头，带着我爸送给她的资金离开。
“乌子，你最爱哪个阿姨？”
我环住老爸的脖子，坐在他腿上看漫画，闻言想了想。
“我最爱妈妈。”
“......好孩子。”他亲亲我，胡渣扎人，也许哭了，也许没有。
“乌子——你爸爸是谁都能当妻子，你就是谁都能当你的妈妈，略略略——”
“是啊，乌子，你以后是不是谁都能当你的丈夫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流宴会，这里的孩子一点都不上流，我没说话，回到宴会大厅。
回到家，我开口说道：“爸爸，我初中不想去贵族学校读书了。”
“好。”
“我不想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好的乌子，爸爸答应你。”
所以我就一个人生活，初中还有保姆照顾，高中就没有了，但也许我的隔壁就是老爸安排的人。
最近有一个里木阿姨，待了很长时间，我叫她妈妈，她也很熟练地做一个妈妈的角色。
结果不出意外地，我还是改成了另一个秋里的姓氏。
.........
我原本在和狗卷发短信的，被赤司的话一惊，当场愣住。
“诶？”
赤司征十郎平静的声音：“没关系，这个婚约是里木乌子和赤司征十郎的，和现在的秋里乌子没什么关系。”
他一说我就明白，这是那个里木家族让我联姻的，但老爸和她分开，婚约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小声道：“我一点都不知道.......”
“看来是那个里木自己定下的，毕竟拥有你母亲的名义。”
手机在响。
——乌子你明天有事么？
我低头，脑袋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神。
赤司征十郎：“原本是想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现在也没必要了。”
我慢吞吞打字。
——我明天
赤司征十郎：“不过可以交个朋友。”
删掉。
赤司征十郎：“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不知晓这个消息。我也是.......不愿意随意联姻的。”
——我现在就想见你，狗卷。
。
我告别赤司之后，回家坐在沙发上发愣，手胡乱捏着阿珂，黑色笔画的五官挤成一团，我忍不住笑出来。
窗外忽然传出动静，我意识到什么，站起来打开阳台的窗，慢慢走到露天的阳台边，扶着栏杆，向下看，正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灰灰白发的少年拉拉衣领，懒懒的紫眸抬起，看向我。
我笑出声：“为什么不走正门？”
他愣了愣，心虚地撇开眼。
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上来的。
然后就看到狗卷棘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眨眼间就到了树顶，轻轻一跳就踩在了阳台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