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扶着阳台栏杆,狗卷棘一下子就翻到栏杆外面,手搭在我的手旁边,骤然接近的脸。
我反应过来,“果然,你是专业训练过的吧?”
“鲑鱼子。”
沉默,谁都没说话。
他紫眸低垂,对着我瞪大的黑眼。
狗卷棘盯了我一会儿,一只手轻松地撑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字。
亮给我。
——不开心么?
“嗯,算是吧。所以要玩游戏。”
“鲑鱼子。”
这是同意玩游戏?
狗卷棘正要翻过来,以为我说的游戏是手柄游戏,结果我按住他,双眼发亮:“我一直很好奇,狗卷你到底能说多少个饭团馅。”
狗卷棘:“........”
。
露天阳台上,我想了想,手指戳他鼻子。
狗卷棘看我:“鲑鱼子。”
戳他肩膀。
狗卷棘:“海带。”
戳他额头。
狗卷棘:“腌鱼子。”
我噗噗噗笑几声,又戳他鼻子。
“海带。”
“不对啊,是鲑鱼子才对,肩膀才是海带。”
还没等他反应,我戳他衣领。
我正笑着呢,一片寂静。
我迟疑道:“......没了?”
狗卷棘歪头,骨节分明的手扯下衣领,清俊的脸一览无余,嘴边黑纹增添一丝诡魅。
他低头,温热在我脸上一触即分。
我下意识捂住脸,他已经直起身,面对我惊讶的神情,紫眸一如既往的平静,面瘫脸一样。
狗卷棘:“明太子。”
第19章
我捂着脸懵逼,狗卷棘倒是一副淡定样,虽然我没看见他袖口的手指都紧张地摩挲。
我放下手盯着他,狗卷棘一开始还稳得住和我对视,沉默中他不自觉地飘了视线。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明,太,子。”
狗卷棘疑惑歪头,重复一遍:“明太子?”
我们又沉默着对视几秒,然后我恍然大悟:“这个,是亲一下的讯号吧!”
“.......!”狗卷棘明显惊住,他慌忙摆手,“木鱼花!”
我没来及听他的,早已踮脚像小鸟啄树一样一碰他的侧脸,狗卷棘手也不摆了,手指收紧。
“有趣!亲亲还有暗号什么的,像咒语一样!”我开心说道。
他迟钝地捂住一边的脸,紫眸眨眨,顿了顿,快速拿出手机打字解释。
我按住他的手,认真计算道:“刚才你也喊了明太子,该你亲我了。”
我主动把脸抬起凑近,手指还指指白皙的脸颊,“亲这里亲这里。”
狗卷棘紫眸微睁,手一瞬间紧按屏幕,解释的文字后面顿时留下一长串的不明符号。
“........”他下意识低身又直起来,停顿片刻,还是俯下。身子,在我脸上快速地留下一吻,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
我也不在意,狗卷棘低头删掉不明意义的字,正要重新打,我大声哔哔:“明太子!”
他低着头打字,又被我按住亲了一口。
狗卷棘又又又一次停下打字的手,一脸懵,垂眸是我期待催促的脸。
狗卷棘喉结一滚,手捏紧,我看着他停了几秒,像是放弃什么一样关上手机放口袋里,无奈地看我一眼,又好像挺害羞高兴的?
狗卷棘停住,没有说话,手摸在我右边脸上,有茧,痒痒的感觉让我黑色的右眼忍不住眯上,他大拇指还在我眼下那里摩挲片刻。
“好痒啊..........”我刚要抱怨,让他放下手。
狗卷棘轻声道:“明太子。”
我只觉阴影投下,狗卷棘在他刚才摩挲的地方落下一吻。
亲亲的游戏玩了一会儿我就腻了,他好像越玩越开心,明太子明太子的一直说。
我脸都被亲遍了。
我实在忍不住,在狗卷棘又一次说明太子,要亲我的时候,我用手抵住他靠近的脸,把他推开。
“不玩了不玩了。”
狗卷棘被我的手一挡,只余下紫眸,他眨眨眼。
我想了想,眯起眼看他:“说起来——”
狗卷棘莫名紧张地低头对着我。
我:“你舌头怎么回事?”
上次圣诞节他亲我,张嘴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舌头上也有黑色纹身?
狗卷棘:“.........”
他居然还偏头躲避我的视线?
我扯住他的衣领向下,狗卷棘被迫低头正视我,我怀疑地盯他。
离得极近的紫眸心虚地乱飘。
“我只问你一句。”
狗卷棘:“..........鲑鱼子。”
我听不懂,但并不妨碍我问。
“你那个、那个能在舌头上纹身的老师哪里找的?”
狗卷棘:“.........”
我其实不在乎答案,只感觉新奇得很,“你伸出来我看看。”
狗卷棘顿了顿,衣领被我扯着,下巴完全展露,嘴边的蛇目黑纹暴露在空气中。
他能轻易挣脱的,但一直被我轻松压制,不如说对我像对玻璃一样,小心翼翼,不敢用力,也自然不会反抗,我扯他衣领,狗卷棘自己都会顺从我使力的方向低身——我都不需要太使劲。
他定定地凝视我,我以为他不会同意了,狗卷棘忽然微微张嘴,让我能看清他舌身上黑色的纹。
我当然是抓紧时间看,越看越奇怪,怎么有纹在舌头上的?
我:“不会掉色么?”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用了贴纸一直贴在上面的。
狗卷棘:“......鲣鱼干。”
第20章
说什么鲣鱼干鲣鱼干的,一般这种我听不懂的话就直接无视。
我歪头看他,狗卷棘微张的嘴里,黑色的奇怪纹身,我看了一会儿就失去兴趣了,伸手按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按,狗卷棘的嘴合上。
“下次要在牙齿上纹么?”我问他,“学校居然也允许的么?.......或者就是宗。教需要也说不定。”最后我自己呢喃,声音消失在嘴畔。
白天的不开心早就消逝,我打开阳台窗,“进来坐?”
狗卷棘拉上衣领,跟空气恭敬地点头,跟着我进去。
屋里开着暖气,外面冷得不行,一进屋就进了暖炉一样,我蹬掉拖鞋,软趴趴地摊在沙发上。
狗卷棘锁好窗,不让冷风吹进,转身就看见摊在沙发上的我,弯身把我乱蹬的拖鞋摆好。
我抱着软乎乎的枕头,趴在那里,手一伸拿遥控器,小腿弯起一碰一碰。
打开电视。
狗卷棘有些拘束地坐在一边,紫眸看一眼我,却只能看见白皙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忙把视线转移到电视上。
我手一支拿了颗糖吃,“你要看什么?”
“.........金枪鱼。”
我嘴里含糖,支着下巴,“不说我就随便调一个了。”
我按遥控器,调了个综艺:“你要多久回去啊?”
现在都快晚上七点了。
狗卷棘低头,片刻之后举起手机。
——八点之前。还有任务。
我没问任务是什么,估计是宗。教任务?
我们就看电视,我看得昏昏欲睡,狗卷棘迟疑一会儿,拿起沙发上另一半的毛毯,正要给我盖上。
我闭眼,灵光一闪,突然爬起来,刚好钻进他举着的毛毯里,我完全不在意,高兴道:“我们,玩飞行棋吧!”
“.........”狗卷棘盯着我亮亮的黑色眸,捻着毛毯停下的双手重新动起来,瞬间把我整个人裹住,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头。
我懵懵的表情,他忍不住笑笑,紫眸微弯,在客厅的灯光下仿佛在闪光。
我跪坐在沙发上一脸懵,他蹲跪在地毯上闷笑,手还牵着我下巴处的毛毯一角。
“头发在脖子,好痒。”我顿了顿,手被束缚在毛毯里,我也不急着挣脱,反而顺势指挥少年。
狗卷棘一愣,他把我裹住,我长长的黑发也被裹住,有一些在脖子和毛毯边界那里堆积弯曲。
他手一松,抬头,我理直气壮地瞪大黑眸低头望着他。
“快点快点。”
狗卷棘抿唇,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穿过柔顺的黑色发丝,移到我脖子后,冰凉的触感让我一缩。
狗卷棘感受手掌下属于少女后颈的细腻,耳朵悄悄红了,暖气显得过于热了些。
他停的过于久了,后颈的冷意一直在,冷死我了,我皱眉要催促他,狗卷棘恰好手一扬,发丝在他指缝滑落,毛毯里的黑发被迫顺着他的力度伸出、扬起,最后轻飘飘地落在毛毯外。
我瞬间舒服了。
狗卷棘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眨眨眼,趁机说道:“我不能动了哦,所以你去铺飞行棋。”
完全是在胡说。狗卷棘都松开毛毯,我能自己挣脱的。
但我不想去,好冷。
他什么也没说,低眸将我下巴处的毛毯拉得更紧,起身,灰灰的白发在我脸上一扫而过。
“在电视机右边的抽屉里。”我指挥道。
狗卷棘打开抽屉,里面确实有飞行棋,还有其他的。
我临时反悔:“算了算了,我们玩五子棋吧!就在旁边。”
他依言手一移,拿了飞行棋旁边的五子棋。
狗卷棘铺好了棋布。
我松开毛毯,到棋布边,兴高采烈道:“五局三胜。”
我:“不要输了哭鼻子哦。”
狗卷棘:“鲑鱼子。”
。
二十分钟后——
我盯着狗卷棘手里的白棋,在棋布上工工整整地刚好五个。
一连输三局的我:..........
我认真道:“我们,还是玩飞行棋吧。”
第21章
很快就快到八点了,我把他送到阳台。
“记住明天出去玩哦。”
狗卷棘点点头。我偷偷笑笑,但一想到刚才的飞行棋我也被他暴打,瞬间就笑不出了。
我:“少年,带着你的胜利明天见。”
狗卷棘:“?”
我看他熟练的翻出去,想必已经非常熟悉我们小区的地形。
我欣慰地点头,转身回屋。
........等等,我为什么不送他去正门。
。
第二天眼一闭一睁就到了。
我洗漱完,哼着歌换衣服,想了想,换了厚厚的卫衣,顺便拿上了一直放在阳台没有管的单车。
出门到约定的街口等他。
往日早就在这里根本不需要我等的狗卷君居然迟到了。
.......虽然我因为玩手机游戏过于沉迷,完全没意识到时间早就过了。
他赶过来用手机道歉我才恍然他迟到了。
但愤怒的情绪一时间酝酿不出来。
“咳咳”
我:“你怎么了?感冒了么?要好好吃药,更要戴好口罩啊。”
狗卷棘摇头:“鲣鱼干.....咳咳。”
干涩的嗓音。
我忙把他拉到长凳上,递给他我带的保温杯里的热水:“快喝。”
狗卷棘要拒绝,但被我强塞过去了。
他只好抿几口热水。
昨天晚上的任务,狗卷棘使用了咒言
真是没办法,原本我是打算和他骑自行车玩的,但是狗卷君嗓子好像出问题了,就没法骑车运动了。
我:“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吧。”
狗卷棘点头。
我拉着单车,和他慢慢走唠嗑。
.......我单方面唠嗑。
“说起来,我们快开学了,狗卷棘多久开学。”
“........”狗卷棘举起手机,迟疑片刻,打了个和我开学一样的日期。
我惊奇道:“诶,原来一样啊。”
........
正聊着,我们走的是车几乎没有的小街道,只有行人和偶尔的自行车。
半晌,我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
“是乌子啊。”
我转头,是骑着自行车的野崎梅太郎。
“是野崎君啊,狗卷君,他是野崎梅太郎。野崎君,他是我男朋友狗卷棘。”
野崎梅太郎人还在车座上,“你好。”
狗卷棘哑哑的嗓音:“海带。”
空气静默。
“原来如此,这就是饭团馅么。”野崎梅太郎胸有成竹,要不是握着车把手,他都要掏出画板画画,“不错的设定。”
狗卷棘:“?”
我看着不对,“野崎君,你身后有人么?”
他身后的人一颤,微微探出头:“哟,哟,乌子。”
“千代?啊,狗卷君,她是我朋友,佐仓千代。”
我越看越奇怪,把自行车把手交给狗卷棘,狗卷棘顺从地帮我稳住。
我走到和野崎君他们一个水平线上。
千代还用手遮脸:“别看我!”
我惊奇道:“你们在骑双人自行车啊,好厉害!”
野崎梅太郎:“嘛,一般般。”
千代脚踩踏板:“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