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自然不会拒绝念澜的请求，很快，这叠厚厚的文件就在外挂的支持下飞速减少，这也让念澜看到了没有战争时的天界……是多无聊！
自己养的神兽丢了还要来找天帝？
想到天帝每天都在看这些东西，莫名就有些同情了。
这边念澜在“奋笔疾书”，阿诺德那边也没闲着。
他现在和瑾凰又恢复了书信交流阶段，从信上还有天界探子的汇报中可以推测出瑾凰已经被确认为天界下一任接班人。
如果阿诺德是个有耐心的人，也许最佳的处理方式就是等瑾凰当上天界之主时再谋划一切，肯定更加方便更省力。
可是阿诺德显然没有这份耐心，尤其现在其中一名探子已经混到了那位永昭公主近侧，之前瑾凰也隐隐透露过她的宫殿处有一条密道。
而准备的晦气量也差不多，一切都在朝阿诺德预估的方向前进，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天界就将在他的手中覆灭。
阿诺德又想到瑾凰之前说过的生日之事，刚好在三个月后，不如就选那天给我们的小公主送上一份好礼？
想到到时候的场面，坐在大殿首位上的阿诺德不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让旁边的侍卫心里默默打个寒颤，不知道是谁又要倒霉了，每次魔尊露出这个笑容准没好事。
*
白天批文件，晚上玩游戏，就是现在念澜的生活。
不然她怕莫桑他们又要考虑报警手段，加上快要到纳兰清葉的剧情线了，念澜总觉得这位会搞些事情出来，作为他的徒弟，必须时刻要有准备。
木心似乎也完成了自己的事，又重新把零换了下来，为此莫桑还悄悄来问过念澜这木心是不是……精神分裂？
毕竟两人的性格差异实在太明显了，要说只是一时情绪不对都没人相信，念澜的回答只能是六个点，然后莫桑就一脸我懂的表情。
正常人也顶多猜到这了，谁能想到这安静的“木心”是木南联盟的顶梁柱零呢。
“终于一百二十级了。”念澜伸了个懒腰，即使是晚上山谷因为火光原因还是十分明亮，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愉悦，“我要回城做任务了，你们呢？”
莫桑和九禄也起身，“我们再刷几天，到一百二十四级吧。”
这个山谷对一百二十四级以上就没那么好的效果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莫桑和九禄还是决定刷到这个等级再说。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四人说了几句后就此分道扬镳。
念澜和早就一百二十级的木心再次来到天一城。
虽然是晚上，可天一城还是十分热闹，念澜和木心刚刚走到纳兰府门口，那里已经有管家在等着，似乎早就料到了两人的到来。
大晚上还在湖边饮酒的纳兰清葉见到两个徒弟露出了一抹高兴的笑容，宛如一位真正的好师父。
“你们动作到快，又要突破了？”
“感谢您教导有方。”
念澜也不介意适时奉承两句，反正不会少块肉。
在纳兰清葉的示意下，两人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纳兰清葉又拿起身旁的酒壶，“尝尝？”
木心和念澜同时拒绝，纳兰清葉也不强求，摇头笑着给自己刚刚空掉的杯子满上。
“为师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一个月圆之夜。”
突然，就像是喝到头上勾起往事，纳兰清葉以这样一句话作为故事的开端。
不过和一般故事不同的是，也只有这样一句，他并没有往下讲的意思。
念澜和木心对视一眼，两人十分默契，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抬头看着夜空，深刻地奉行了以不动制万动的原则。
面对这样的两个徒弟，纳兰清葉嗤笑一声，看样子意识并没有模糊，“那就讲讲你们这次的考验。”
啪——
是纳兰清葉的酒杯被他用力摔落发出的声音。
第94章 森南
“纳兰清葉！”
这一声平静中又压抑着巨大的愤怒, 来自念澜。
刚刚纳兰清葉说要给他们考验时，念澜已经有不会太简单的预感，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纳兰清葉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刚刚被摔碎的酒杯很快化为粉末随着夜晚的微风飘散在空中，现在他整个人就像是再世魔王, 充满了厌世之气。
“真是伤心，连师父都不叫了吗？”
人格转换的纳兰清葉还真的比阿诺德更像是魔族的魔尊，看着就想让人上去揍一顿。
“呵。”念澜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她倒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只不过是想试探下纳兰清葉的反应，见他现在这表情, 心里不由加深了警惕。
他给木心和念澜的任务竟然让他们取百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女子的心头血，而且还要求是处子, 不说普通人被取了心头血就是丧命的结局，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念澜绝对不会干。
NPC的命也是命，她们死了就是死了, 亲人朋友一样会伤心。
“难道你们不想学新的天言术了？”纳兰清葉手中又出现一只新的酒杯, 里面已经倒满美酒，只见他直接一口闷，然后……
嘭——
这个酒杯也被他砸了。
“无所谓。”这次出来的是木心，“我们, 无、所、谓。”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木心的目光是牢牢锁住纳兰清葉眼睛的，里面有太多看不懂的情绪。
念澜就看着纳兰清葉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一点点阴沉下去，直至面无表情，看着有几分可怖。
但不管是念澜还是木心，都不会怕他。
“哦。”纳兰清葉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摆，“刚刚是开玩笑的, 真是不经逗。”
他扫过念澜和木心，“看到你们进步那么快，为师自然也是高兴的。”
「嘀，学会天言术：护」
顾名思义，是一个守护技能，能形成一个直径五米的保护罩，吸收施术者血量80%的攻击力。
然后念澜发现自己的专职任务也突然完成，没有任何阻碍也不像之前那样先给好处接着要完成任务。
纳兰清葉突然善心大发了？
“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我要去睡觉了，你们自便。”
说完这句，纳兰清葉也不管木心和念澜的反应，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离开了纳兰府。
而在他们走后，本该回去的纳兰清葉又重新出现在原地，看着刚刚木心站的地方冷笑一声，护念澜和护眼珠子似的，还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但是想到之前被主神发现后随手的处罚，纳兰清葉还是没有做多余的事。
不过现在不做，不代表他就这样认栽了。
真是不巧，被他发现了个大秘密，到时候曝光一定很有趣。
*
“你、这些天去做什么了？”
之前有莫桑和九禄在旁，念澜不方便问，现在只剩下两人，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木心没有犹豫也没有停顿，“去办了一些事哦，但是不能告诉姐姐。”
说完还用略带委屈的眼神看着念澜，要是心肠软点的人肯定不会再追问了。
可很显然，念澜心肠不软而且对莫桑这样的神情早就有了抵抗力，哪怕现在这张脸更精致，也不能掩盖木心的话虽然比起零要委婉很多，可意思却是一样的：不能说。
但比起零，念澜对木心就没那么客气了。
“不能说？”
双手抱胸，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面对这样的念澜，木心瞬间就想到了当年唯几几次惹怒念澜时的场景。
念澜真生气不会发火，不会打人，但会无视你。
在森南又一次因为研究一样东西而忘记吃饭睡觉后，当时的林念终于忍不住了。
也是笑的那么灿烂，然后……
足足一个月没有和森南说过一句话，做事也绕过他，就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中间任凭森南怎样撒娇保证都没用，还是后面他乖乖按时吃饭睡觉，脸色终于不再苍白后，林念才开口恢复正常。
“姐姐……”
木心扯扯念澜的袖子，说实话，一个将近两米的男人扯一个大约一米七女生的袖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搞笑。
还好他们现在周围没人，这样的画面只有念澜，哦，说不定还要加上零能看到，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念澜神情变了，她的睫毛微垂，留下一个忧伤的弧度，“都是我的错。”
“让你……你……”
如果念澜不理他木心还能有点心理准备，可这样的念澜那就让木心直接手足无措了。
“不是、不是的……”
面对无数困难，无数生死之际都能镇静自若的木心，在这一刻竟然结巴了！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忧伤的神情配上有些低沉的声音，让木心的话一下子脱口而出，“我在帮姐姐调试身体，确保她没问题。”
嗯？调试身体？
念澜的表情瞬间变回严肃，“哪来的身体，你想怎么让我到那具身体里？”
木心：“……”糟糕！
他没想到念澜竟然学会了这一招，木心的眼神一变，再睁眼，是零。
“呵。”这一声可真带着极致的冷意。
逃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念澜严肃地看着零，“你肯定也知道，那就来说说，身体是怎么回事？”
零：“……”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但零比木心“脸皮厚”，面对念澜的逼问，直接一个“机器脸”，仿佛现在站着的是假人。
“行啊，那你就在这发呆吧，我倒要看看我不愿意到时候谁能逼我？”
念澜转身就想离开，手腕上却突然多了一个力道，因为用力过大而她没有防备，直接被扯到了零的怀里。
念澜皱眉：“干什么？美男计是没有用的。”
零：“不是，我……”
他顿了一下，眼睛里飞快闪过两道流光，“木心已经被我屏蔽了。”
念澜从零怀里出来，“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零模拟了无数次天魔大战时的场景，说实话成功率已经无限接近100%，可这其中关键的一点——是念澜。
如果她不愿意，那就是0%。
零不觉得这么了解念澜的木心会不知道这个情况，但他没办法，如果告诉了念澜，那更是不可能。
因为念澜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想重新变回人吗？”
“真正的人，可以在现实世界生活，可以放心去见莫桑和九禄的人。”
“代价呢？”念澜没有被诱惑到，“代价是木心还是说你们都是代价？”
重新变人，她那破破烂烂的身体不可能储存八百多年，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变人？
零低声：“木心和你不一样，他坚持不了多久，即使不是因为这件事，也会……”
“那我们就一起消失，本就是偷来的日子，我没什么不舍得的。”
念澜掷地有声的话让零的双手不由握拳，“没什么不舍得？莫桑、九禄、二三三，甚至，我！”
“在你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吗？！”
念澜的眼神剧烈波动了一下，心头有一阵凉意涌上，她看着这样的零忍不住用手摸上了他的眼睛，“……森、南？”
零的双目瞬间瞪大，“你什么意思？”
念澜收回手，这次没有演戏，眼中是真的伤心，“零，你和森南……真的只是创造者与被创造者的关系吗？”
零的眼睛是干净的，即使偶尔会有情绪波动，那也是极淡极淡。
可是，在之前山谷时，念澜就发现了不对劲，零的情绪波动愈发明显。
而且不像是正常一步步进化，就像直接赋予了别人的情感，这个别人不用说——森南。
“啊……被姐姐发现了。”
零本来还算平静的眼神瞬间变了，变的暗沉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
“姐姐，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森南从来都是偏执的性子，他没有谦让的品格，也没有成全的想法。
林念是他的，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姐姐。
“只要再一点点时间，我们就都能复活，从此再也没有人会伤害我们。”
他是“零”，强大的零，知道一切的零，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姐姐。
从创造零开始，森南就想到了所有事情，现在这些事也如他想的那样发展，眼看就要成功。
零和木心都是他创造出来的，那为了他牺牲一次又怎么样？
但森南也知道以念澜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他也预想过两种方案。
如果念澜一直没有发现，那就正常复活，他以零的身份再追一次又何妨。
万一，就像现在这样发现了……
没关系，这段天运的记忆本来就不重要，消失了也无所谓，姐姐只要记得他就好。
“森南，你对零做了什么？他的意识、还在吗？”
没想到念澜的下一个问题会是关心零的，森南有些不愉地皱起眉，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念澜的问题。
“他只是被我压制了。”
闻言，念澜稍稍放松一些，她就怕被自己发现后，森南直接吞了零的意识。
念澜有预感，森南是真的会这么干。
“姐姐这样关心别人我好伤心的。”森南捂着心口，“零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哦，他能有情感都是来源于我，如果没有我，零根本不会对姐姐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