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心呀,梗着梗着就硬成了石头。
他现在大无畏了,反正他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后续怎样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小爱因斯坦学会了洗盆盆,小雪团就牵着他去厨房,让他看她怎么做饭。
想要让弟弟学会说话,那就要跟弟弟多说话,这是梅姨姨有了宝宝后妈妈告诉她的。
小雪团一大早就把下雨娃娃和晴天娃娃挂到了大门上,让两个娃娃聊天作伴,以后她都要跟弟弟说话了。
小雪团搬出来两个小板凳,给弟弟坐一个,剩下的一个踩上去,慢慢地做饭,她十分注意安全,以前她一个人住在孤儿院里,如果受伤了,没人送她去医院,现在她有了一个弟弟要照顾,更不能受伤了。
小雪团等着水开的功夫,给弟弟讲她在后院里种的菜,“这里的菜应该是经过基因筛选后的优良品种,长的超级快,我一周前种下的小白菜都可以吃了,厨房橱柜里有很多小白菜种子,能吃好多年,咱们不用留种子。红薯块和土豆块长出了芽,我前天切下来种进了小院子里,不知道红薯和土豆长的快不快,要是快的话,咱们很快就能吃上烤红薯了和炸土豆了。”
说到炸土豆,小雪团看向油壶,有些发愁了,“油不多了。橱柜里有黄豆和花生豆,还没来的及种,等吃完早饭,我挖坑你撒种,咱们把黄豆和花生豆种下去。等吃完了油,咱们就需要想办法榨油了,到时候找司机哥哥帮咱们。”
把榨油这一项大事安排进小本本里,又想了想哥哥教她的榨油工艺,确定自己没有忘记,小雪团就不发愁了。
哥哥教她的榨油工艺有手工和机械的,这里没有机器,她可以拜托司机哥哥用木头做榨油的工具,这些工具都是她哥哥设计的,需要的力只是她的重力,她只要踩来踩去就可以榨出油来。
小爱因斯坦不想说话也不想听见声音,但一直有声音往他的耳朵里钻,太吵了。刚被拉到厨房的时候,他还没有从被抓着手洗盆盆的不开心中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他想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小雪团已经煮好了早饭,看见弟弟转身要走,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吃完饭再出去玩。”
小爱因斯坦看看自己的肚子,顺着小雪团的力道坐回凳子上,看着小雪团,等着她喂饭。
小雪团从厨房洗漱台上找到一个毛巾,围到弟弟的脖子上,严肃道:“你是三岁的大宝宝了,要学会自己吃饭。”
说完话,小雪团把小勺子塞他手里,小勺子和小碗是她刚到这里时用木头磨的,现在给弟弟用正好,不怕摔。
小雪团已经预料到弟弟自己吃饭时会把饭弄的到处都是,就给弟弟的小碗里放了一点饭,等弟弟吃完再加。
小爱因斯坦定定地看着她。
“看姐姐怎么吃饭,啊——”小雪团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的饭放进嘴里。
小爱因斯坦无声地反抗着,他不想自己吃饭,他从来不需要自己吃饭。
小雪团吓唬他,“你要是不吃饭就会饿肚肚,一直饿一直饿就会死。”
导演:……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观众:看出来了,咱们小雪团在认真养娃,养的还不错,起码让小爱因斯坦学会了洗盆盆,接下里就要学会吃饭了。
小爱因斯坦小小年纪,但他也是有自己主意和脾气的三岁宝宝,他就一直盯着小雪团看,就是要她喂他。
小雪团想起她撒娇时爸爸妈妈也会惯着她,叹口气,摸摸弟弟的头,“好吧,谁让我是姐姐呢,只能喂你最后一次哦。”
小爱因斯坦是切切实实的饿了,小雪团大口大口地喂他,他就大口大口地吃,吃的很急,不一会就吃完了,吃完时小雪团的饭还没有凉。
小雪团端起来碗,像小猪抢食一样呼噜噜地吃。小爱因斯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饭,眼睛里多了些新奇。
小雪团对这个眼神非常的熟悉,梅姨姨看她妈妈编舞时就是这个眼神,看完以后梅姨姨就会模仿。
小雪团趁此机会教育弟弟,“你要是自己吃饭的话就能实现吃饭姿势的自由,你就可以像我一样,怎么开心就怎么吃。”
导演:不——,小雪团你住口,不要教坏小爱因斯坦——
小雪团趁热打铁,又给弟弟上一堂如何正确使用勺子和筷子的课。
小爱因斯坦默默地抬起手,捂住耳朵,不想听。
小雪团握住他的手腕放下来,“不要任性,好好听课。”
小爱因斯坦想发脾气了,扔掉手上的勺子和碗。
小雪团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骄傲了一分钟,但还是要教育弟弟的,“小勺子只有两个,我一个你一个,要是摔断了,你自己用手抓饭吃。”
小爱因斯坦背过身,不看她。
小雪团走到弟弟面前,“你生什么气呀?”
小爱因斯坦捂住她的嘴巴。
小雪团退后一步,“好吧,我知道,你需要独处时间,我不吵你了,我去后院照顾小苗苗,你想玩了就去后院找我。”
小雪团提上一个小篮子,小篮子里放上水和花生豆,她今天最大任务就是种上这些花生豆,然后给其他小苗苗浇浇水拔拔草,然后去山上找鸡蛋,司机哥哥说红山很安全,只有鸡鸭,没有大型动物,她不用怕。
观众问程序员当初建红山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在红山区养鸡鸭,不怕虚拟小世界自动运行的十年里鸡鸭泛滥成灾吗?
程序员回答:“正好捉出来卖钱。”
总工程师仔细研究了红山区立项书,程序员的一切操作都合法,“你家人是不是有学公关或者法律的?”
程序员点头,“我妈学公关,我爸学法律的。”
总工程师:“你的胆子也着实大了点。”
导演幽幽地看着总工程师,心想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更幸福,小雪团的胆子才叫大。
新上任编剧看着屏幕,腰背一条直线,以他为圆心的三米半径内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他们都不敢靠近,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新上任的编剧是什么来头,但从对方身上的气势确定了这是个危险的人物,碰见这种人,除了敬重,就是敬畏,敬畏的表现就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打扰对方。
编剧不像导演想的那般生气,他心中的欣慰反而更多一些。在小爱因斯坦有了生气的举动并用手捂住小雪团的嘴时,这份欣慰更大了,眼里甚至有了一抹笑意。
第120章 小雪团番外05 小雪团打了弟弟的屁股……
小雪团只遗传了妈妈的香喷喷, 没有遗传妈妈的大力气,她种花生豆时很慢,大人一铁锹一个坑, 她需要拿着小铁锹挖好几下才能挖出一个哥哥说的合适大小的坑, 撒上三颗花生豆再用脚扒拉土填上土坑,轻轻地踩一踩, 浇上一瓢水。
小雪团忙了好半天,累出了满脸的汗,种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花生田。
小雪团对自己今天的成果很满意, 观众们心疼地喊节目组去找人帮小雪团种地, 他们六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忍心让小雪团每天做苦工。不是所有精神体强壮的人都像那十个嘉宾那样心高气傲没有怜悯心,还是有很多精神体强壮性格又随和的人,节目组赶紧出手, 再不出手他们就出手了,反正他们看不得一个六岁孩子这么辛苦。
观众们催促节目派劳工进去帮忙,甚至给出了截止日期。要是不在截止日期前把人送过去, 他们可就亲自上阵了。
程序员看向导演,语重心长,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赶紧的,麻溜的, 把新嘉宾派过去,明明签约了新嘉宾却死活不放进去,闹什么幺蛾子。
导演不掩饰了,他直接看向新上任编剧,他的态度坦坦荡荡地摆出来,编剧说啥就是啥, 他这个导演可以被架空。
新上任编剧的定力非比寻常,即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程序员敢对导演说一两句“心里话”,对这个派头十足的编剧,一个字都不敢嘣,默默地编故事给观众听。
故事主旨,如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培养孩子热爱劳动刻不容缓,如孩子容易生病必是运动量太少,如早先的孩子一个个的在田地里打滚着长大更壮实,如穷家孩子早当家,耳熟能详的大人物年幼时亲自耕作亲自喂猪,等等。
程序员开发的水军小程序发布大量的信息把观众的注意力分散,再聚集观众的注意力到小雪团劳作后的开心而不是劳作本身的辛苦。
避重就轻的公关术,不动声色地压下了浪花。
新上任编剧在等,等小爱因斯坦更多的反应。
小雪团特别用心地照顾自己,她知道自己流了很多汗,如果吹风着凉的话会发烧生病,她不敢脱衣服,把工具放入杂物房后,回到厨房,喝一大杯热水,等汗慢慢消失,再抱着干净的衣服去洗漱室泡热水澡。
观众:比我们节制,比我们的自理能力强。
小雪团洗的干干净净,还把头发用热风吹干,再把衣服房间一体化洗衣机里洗干净,晾晒到外面的秋千上。
忙完这些到了午饭时间,小雪团进厨房做午饭,小爱因斯坦还是她离开时的坐姿,托着下巴,宛若智者在思考宇宙奥妙。
小雪团捏捏他肥嘟嘟的脸蛋,曾经她的脸蛋上也有这种软软的肉肉,都是她爸爸妈妈一勺饭一勺菜地喂出来的,来到这里后,没了。
小雪团留恋地捏了好几下,都舍不得放手,爸爸妈妈哥哥都说她胖嘟嘟的可爱,现在她不胖嘟嘟了,她还想长出肥嘟嘟的脸蛋,但是好难呀,她都加大了饭量,还是没长出来。
姐姐是一种可怕的生物,这是小爱因斯坦从一开始被生拉硬拽着躲雨时就生成的概念,昨夜被逼着尿尿早晨又被抓着洗盆盆时更加深了这个概念,现在姐姐又对他的脸蛋动手了,他一点都不意外,但他好烦呀。
小爱因斯坦抬手,扒拉掉那只捏他脸蛋的手。
小雪团再上手。小爱因斯坦皱着眉头,瞪着她,默默地生气。
小雪团松手,“好吧,不逗你了,但你都坐了一上午了,你要站起来走一走。”
小爱因斯坦背过身,捂住耳朵,他不要听她说话。
小雪团伸手再次捏住弟弟肥嘟嘟的脸蛋。
小爱因斯坦生气也没有用,还是为了解放他的脸蛋站了起来,绕着厨房转圈圈。
圈圈是小雪团画的安全区,圈圈周围没有热水没有电没有尖角。
小雪团还和做早饭时一样,做着饭,说着话,都是不急不躁,慢慢的。小爱因斯坦烦着烦着就不烦了,转着圈圈听姐姐说话。
小雪团:“吃完饭睡一个小时的午觉,睡醒后去山上找鸡蛋和鸭蛋,要是找到一只鸡就更好了,这样咱们就有肉吃了,我妈妈教我怎么杀鸡做土豆炖小鸡了,咱们厨房里还有很多土豆,就差鸡肉了。你是跟我一块去找蛋和鸡,还是继续在家里发呆。”
小爱因斯坦选择第二种,他想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就像上午那样,没有噪声,很舒服。
小雪团背对着他,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下了决定,“你跟我一块上山,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万一遇见了小鸡,咱们两头夹击,成功率高一些。”
小爱因斯坦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肚肚,他才三岁半,三岁半的小孩只需要吃吃睡睡就可以了,为什么她要指使他干活?他不想捉小鸡。
无声的反抗在小雪团这里不是反抗,而是闹别扭。对待闹别扭的弟弟,小雪团使用铁血手段,背上小竹篓,抓着弟弟的衣服,拖出了孤儿院。
小爱因斯坦抱着孤儿院大门外的小树,非常非常的生气,生气到开口说话了,只说了一个字,“不——”
小雪团没惊喜没意外,竖着眉毛训斥他,“不什么不!你不想吃土豆炖小鸡了?”
小爱因斯坦是不会降低他对伙食的追求的,“吃——”
小雪团:“想吃就要一块去捉小鸡,难道你要吃软饭吗?”
“不!”
小雪团已经惯着弟弟任性了一上午,现在不能再让他任性下去了,她妈妈说了,小树不修枝会长歪。
小雪团放下背篓,严肃地看着弟弟,“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会打你屁股,脱掉裤子打。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地警告你。”
小爱因斯坦扭头,他长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敢碰他一根手指头,他把玩具扔到他们身上,他们就会害怕地跪下来。
小爱因斯坦是不相信有人敢打他的,所以,当小雪团撸起袖子再扒掉他的裤子,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后,他震惊了,他惊恐了,他慌了,他哇呜一声哭了。
导演头疼肝疼肺疼,浑身都疼。
太太太太……
不知者无罪啊,小雪团还是个六岁孩子啊。
程序员悄默默地观察导演和编剧。
导演在抖。
编剧在笑。
小爱因斯坦哭着跟在小雪团身后,一边走,一边哭。
小雪团牵着弟弟的手,劝他,“你不要哭了,生活就是这样,总会遇见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好吧,我道歉,我不该打你屁股。下一次,你再任性,我尽量动口不动手。”
小爱因斯坦还在呜呜的哭。
小雪团长长地叹一口气,她后悔了,她不该打弟弟的,弟弟太能哭了,都哭了好久了,“捉住小鸡后给你吃两个大鸡腿好不好?再哭就不给你吃了。”
立竿见影,小爱因斯坦不哭了。
走了很长一段路,一无所获,小雪团看看时间,再拐个方向回来,还是一无所获。小爱因斯坦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雪团,眼睛慢慢湿润。
“鸡——”
他被骗了,没有蛋,没有鸡,没有土豆炖小鸡。
他好累,他的脚脚好酸。
小雪团把弟弟抱到床上,打来热水,和弟弟一块泡脚,擦擦弟弟脸蛋上的泪珠,哄他,“不要哭了嘛,明天让你休息,我继续去找好不好? ”
小爱因斯坦就、就哭不出来了。
他好喜欢一个人休息。
小雪团是守诚信的宝宝,说让弟弟休息就真让弟弟休息,给他穿衣服,给他喂饭,给他找一个舒服安静的小角落长蘑菇。
小爱因斯坦的眼睛里全是小惬意,还伸手让姐姐抱他到小板凳上。
导演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