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亲我一下——夏末秋
时间:2021-05-02 08:00:57

  她脸色因为愤怒有些发红,挂在脸上的泪珠仿佛一粒粒带刺的钢珠扎在盛怀扬心上,而她的话,更像一把带着勾子的匕首,一刀刀刺进去,又拉出来,疼得他呼吸都痛。
  他上前一步,用力将她揽进怀里,“初宝,对不起。”
  他收紧手臂,紧紧抱住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一直以为哪怕我什么都不说,你也能明白我。”盛怀扬贴在她耳边,音色不稳,“所以,我想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谁知,变成了悲剧。
  夏时初趴在他肩头,哭得难以自已,“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
  “嗯。”他急忙认错,“我太笨,太自以为是。”
  夏时初伏在他肩头哭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息下来。这些阴错阳差地误会,说到底又归咎道他们之前关系的根本问题——缺乏有效沟通。一个打死不说,一个闷头瞎猜。
  平白给彼此添了那么多悲伤和惨痛,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
  夏时初越想越气,气他,也气自己,实在气不过,最后恨恨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盛怀扬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既不躲也不喊疼,就这么由着她咬。
  咬得腮帮子疼,夏时初才松口,还不解气地在他背上锤了一拳,哑声威胁,“以后,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会了。”他下巴在她发顶上蹭了几下,柔声却坚定地承诺,“绝对不会。”
  在这华山顶上,朔朔山风在耳边呼啸,两人却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心意。
  抱了好一会儿,夏时初觉得脚有些麻了,才挪动身子,从他怀里挣出来。
  盛怀扬低头,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红红的眼眶,语气诚挚,“初宝,对不起。”
  “原谅你了。”她扬头一笑,如这山风一般洒脱,“都过去了,咱们以后好好的。”
  “嗯。”盛怀扬握紧她的双手,目光融进她的眼里,半晌才笑说,“我突然很庆幸当初选了GC。”
  提到这儿,夏时初也好奇,抽了下鼻子,“对哦,你当初怎么会来GC,因为我吗?”
  “是,也不是。”他促狭地笑了一下。
  夏时初正想问什么意思,突然听到宁延的声音,“山头挺冷的,你俩要不换个地儿再亲热?”
  偏头一看,发现这人不知何时折返回来,此刻正双手插兜望着他们,也不晓得站那儿多久,听去了多少。
  夏时初忙用袖子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湿意。
  盛怀扬则拉住她,用拇指轻轻地,一点点拂干泪痕,还帮她掖好头发。
  做完这一切,他才牵着她转身,朝宁延点了下下巴。
  宁延语气淡淡:“你师姐要去爬长空栈道,问你们去不去。”
  “不去。”盛怀扬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怕高。”
  “你呢?也怕高?”宁延问。
  “不怕,但我要陪她。”
  宁延哦了声,没再接话。
  **
  三人赶上周奚时,她正在听向导说明长空栈道的攀登要点。
  夏时初仰起头,望着那悬在峭壁上的登天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上次来,丫丫去了,我没敢上。”她笑一笑,问盛怀扬,“她说挺刺激的,你要不要去试试,我可以在下面等你。”
  “不用。”他捏捏她的手,“我没什么兴趣。”
  “是吧,这玩意儿有什么兴趣呢?”宁延凑到他们旁边,小声嘀咕,“又没劲又耗费体能,也不是什么极限挑战,也不刺激。”
  夏时初联想到他之前缆车的表现,猜到他大概率跟自己一样是恐高。
  “是挺耗费体能的。”夏时初替他搭台阶下,“我朋友上次足足爬四个多小时。”
  “这么久?”宁延惊讶。
  夏时初点头,“她那次人多,要等前面的人一个个往前挪,后面的人才能上,她说自己可能挂山上等前面的游客就挂了两个小时。”
  宁延抬眼看了看那山峰,喉结动了动,“挂上面,呵……”
  他们说话间,周奚已经开始在向导帮助下穿戴装备。
  夏时初本以为宁延听完刚才那番话后铁定会顺坡下,谁知他竟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轻轻扣住了周奚的手腕,“等会儿,我陪你上去。”
  “陪什么陪?”周奚的话像枪子,突突地扫出来,“你是能背我上去,还是扛我上去?”
  说完,作势甩开宁延的手,“行了,少添乱,我自己能行。”
  这番话,即使在夏时初一个外人听来都有些过于刺耳和伤人,宁延却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并没有生气,依旧牢牢扣着她的手腕,并吩咐向导,“帮我也穿上。”
  谁想,周奚先恼了,“宁延!”
  “这么大声做什么。”宁延转头朝她笑笑,“刚才小夏说了,爬这个很消耗体能,你省点力气,等下用。”
  周奚压着嗓子,声音随着烈烈山风散开,“你诚心胡闹是吧?”
  “谁胡闹?”他还是笑。
  周奚吸口气,“你不怕高了?”
  他轻笑,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那我刚才说错了,是你陪我。”
  说话间,他也穿戴好装备。
  向导问:“谁先上?”
  “她。”
  “他。”
  两人异口同声。
  没等周奚再讲话,宁延便将她笑着推上山:“你先,后面的人更费体力。”
  夏时初和盛怀扬站在栈道下,目送两人爬出去很远,才手牵手往山下走。
  路上,她接着问了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为什么说他来GC是为她,也不是为她?
  盛怀扬紧了下她的手,“我说实话你不会生气吧?”
  “你不说实话,我才会生气。”
  盛怀扬默了好一会儿,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的虎口,似是在组织着语言。
  夏时初也不急,就那么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他徐徐开口:“我当时选GC是想证明给自己看,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夏时初怔然,努力去顺这个逻辑。
  还没牵出点头绪,就听他略显局促地说,“有人说,真的不爱不是遗忘、不是恨,而是再无波澜。”
  夏时初顿悟,“所以你拒了鸿升,也不找宁延,专门跑来GC,就为了验证对我会不会再有波澜?”
  盛怀扬垂头,尴尬地摁了下眉毛,默认。
  夏时初哭笑不得,“盛怀扬,你这是对自己P-U-A啊。”
  “嗯?”
  “嗯什么嗯?”夏时初好整以暇望着他,“结果呢?你来了GC,验证结果是什么?”
  “你说呢?”盛怀扬看出她故意取笑,用力捏了下她的手,“结果,不都在这儿。”
  夏时初垂眸望着两人交扣的手,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也亏得你傻,否则咱们可能真的错过了。”
  盛怀扬没应,却将她握得更紧。
  这个话题有点伤感,两人一时无话。
  默默走了一段路,夏时初突然笑了起来,“话说,我很好奇,到底是那个s-b跟你灌的那种情感鸡汤?”
  盛怀扬脚步蓦地一顿,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唇角一点点弯起来,“这个,以后你会知道。”
 
 
第50章 她的王子
  下到半山腰时, 他们接到宁延电话,说是他和周奚还在山上,一时半会儿下不来, 让他们先回去。
  考虑到走了好几个小时,夏时初早已体力不济,盛怀扬并没客套, “好,你们小心一点, 稍后再联系。”
  挂了电话,盛怀扬问她, “还能走得动吗?”
  “还行。”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印证到今天真的太贴切。尤其, 对她这种一年四季长坐办公室的人来说,这个运动量着实超负荷。
  想想周奚, 还有体力去攀岩,她再次感叹果然大佬们的体能也是战斗力之一。
  盛怀扬松开她的手,往下跳了两个台阶, 蹲低身子, “上来。”
  夏时初一愣,懂了他是要背她。
  “不用。”她赶忙摇头, 山势很陡, 她拾级而下已觉腿微微打颤, 他再背上她, 不是更危险。
  “我背得动。”他反身拉她的手,“不会摔到你。”
  “真不用。”她捉住他的手,绕着指根贴了上去, 十指交扣,“我没那么娇气,你拉着我就行。”
  盛怀扬回眸看她,似是在确认是否真的可行。
  夏时初摇晃他的手,“走啦,越歇越不想走。”
  盛怀扬叹口气,等着她下到跟自己同一级,才牵着她慢慢往下,并不时侧头观察着她的状况,调整节奏。
  好在,到索道口时,一眼便看见上午那辆车,应是宁延安排来接他们回去的。
  一上车,夏时初便瘫在后座,两腿像灌了铅一般,阖上眼,迅速睡着了。
  车到会所时,她正睡得迷糊,感觉有人碰到肩膀,睁开眼,入目是盛怀扬利落的下颌线。
  “到了?”她挣起身。
  “嗯。”盛怀扬弯着腰,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搂住她的腿弯,竟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看见车外的天空,夏时初蓦得想到沈梦蝶结婚那天,老罗也是这样把她从婚车里抱下来。
  作为伴娘,她站在旁边,觉得那副画面美得让人想落泪。
  事后,沈梦蝶笑着打趣,为了避免抱摔的尴尬,夫妻俩一个努力减肥,一个拼命健身,才完美演绎了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她仰起头,望着她的王子,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盛怀扬,我重不重?”
  “不重。”盛怀扬稳稳抱着她,步伐踏实。
  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他颈上的皮肤,“我过百了。”
  盛怀扬垂眸,漆黑的眸子里写着隐隐的不解。
  “好女不过百。”她轻笑,向他解释,“就是好看的女生,体重都应该保持在三位数内。”
  “谬论。”盛怀扬嗤笑,“不论身高讲体重,小学生都知道是瞎扯。”边说边掂了她一下,“你这身高,假如真2位数,不是好看,是病态。”
  她用脸在他胸口蹭了两下,“是不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女生肉一点。”
  “不知道。”他又没做过调查。
  “你呢,喜欢肉肉的,还是瘦瘦的?”
  “喜欢你。”盛怀扬答得一本正经。
  夏时初莞尔一笑,手臂一使劲,将他脖子勾下来,软软的唇贴上去,温热的鼻息细碎,“嘴真甜。”
  本意是奖励他会说话,哪知片刻浅吻后,他却含住了她的下唇,舔--舐进来,深入了这个吻。
  这院子怕真是有魔力。
  **
  爬了一上午的山,夏时初的确累得够呛,进房间后,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开始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在揉她的小腿,力度不轻不重,有些酸乏,却又说不出的舒服,她哼哼两声又迅速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发现屋内很暗。眼睛适应好一会儿,视线渐渐清晰。
  耳畔有绵长的呼吸声,她轻轻的翻了个身,将枕边男人浓重的眉眼轮廓收进眼里。
  他侧躺着,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冷白的皮肤在夜色里依然透净,密密长长的睫毛软软地垂着,将他凌厉的五官棱角晕得柔和了几分。
  她盯着他的脸,想到了在山上说的那些话。
  其实,她哭着责骂他什么都不说,让她惴惴不安,她又何尝都将自己袒露给他?
  有些事,当初没说出口,如今更不知该如何启齿了。
  她抬起手,轻轻拂开他落在额上的刘海,思绪白茫茫的一片。
  她动作明明很轻,但还是把他吵醒。
  盛怀扬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将她搂进怀里,“醒了?”
  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很低、很轻。
  “吵到你?”她往他怀里钻。
  “没有。”他眼睫低垂,微合着眼,一面挪了下脚让她窝得更舒服,一面把她往里再拢了拢。
  两人相依相偎,温温柔柔绕着的都是彼此的味道,甜腻缱绻。
  吸引着她靠近,再靠近。
  夏时初抿起唇角,手一点点爬进去。
  上次他赤-上身时她便发现,他的腰窝很漂亮,深深的嵌进去;还有肩膀,虽然没有传说中的蝴蝶骨,肩峰和脊柱沟却特别明显,好看得不行。
  他起初只阖着眼,纵容她闹,后面气息渐渐不稳,“不累?”
  她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慢慢靠近,把唇印在他下颌,“嗯。”
  腰被箍住,盛怀扬睁开眼,目光沉沉,“嗯?”
  “嗯。”
  腰上的力道再紧了一下,一个翻身,两人位置有了变化。
  盛怀扬手肘抵在她头侧,低头靠近,鼻尖擦过她的,湿漉漉的呼吸落在唇上,“正
  好,还剩一个。”
  ……
  **
  轻易放火,火势燎原,烧着别人,也险些焚了自己。
  第二天醒来近中午,好在入住这会所服务极好,她凌晨两三点饿得饥肠辘辘,打电话问前台有无吃食,居然被告知:“厨房24小时不熄火,您想吃什么?”
  尽管如此,她还是怕麻烦,只要了两碗面,吃完去洗漱,再入睡时已快四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