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衙门这会儿还没把贼抓到,若是这回那贼还敢来,一定得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是因为这个贼,江皖怕此人暗中盯着她,所以没有从家中直接回现代,反而驾着马车出了城门。
这还是江皖第一回 出了内城去外城,汴梁的外城也较为繁华,只是这道路房屋不如内城的好,赶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出了城。正想要停下来之时,系统出声,
[这里不能回去,你后头有人。]
江皖一惊,原本停下的马车又动了起来,按下要回头看的念头。
这个路是城边的官路,道路宽敞,江皖特意放慢了速度,等着后面的人先走。
可她又赶了十几分钟,就是不见走马车超过她,“后面还有人吗?”她问道。
[有的。]
江皖皱眉,小心翼翼的把旁边的水壶推到地上,然后赶紧停下马车,跳下车头,蹲在地上捡水壶的时候,快速的瞄了后边一眼。
在距离她马车大概两百米处,有一灰白色的低调朴素的马车,它正慢慢的朝前驶来。江皖心中怀疑这人是跟着自己的,于是捡完水壶后立刻上了马车开始继续向前赶路。
心中有些焦急,这该怎么办,荒郊野岭的,还不知这人是谁。
于是只能放慢速度,这里离汴梁不远,有好多小镇乡村和富人的田地庄子,所以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一边慢慢赶着,一边在心里头琢磨,是谁呢?
首先,她这次来北宋并没有结过仇家。也不太可能是之前来过家的贼,因为这个贼连柴火都偷,怎么会坐得起马车呢?
那便是贼告诉了其他有心人,而这个有心人想来劫财,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就是赵祯,他是皇帝,肯定是要查清楚自己的背景的。然而自己背景根本没处去查,所以只能派人跟踪。
江皖比较偏向后面一个观点,是赵祯来查她。
她猜的确实是正确的,自从那天她走后,就有人盯着她家门口。
“江郎君出城门了。”茂则走进来说道。
赵祯点点头,他这几天被江皖吓得不轻,当天回宫后就取了黑锡和丹药喂鸡喂兔,如今这些动物已经开始不正常。
之后又把御医拉来询问,御医原本来吞吞吐吐的,后来才承认,这这个东西对人不好。
他如今坐在这殿中,觉得哪哪都不适应,想他如今都二十四了,可膝下空空,不要说儿子了,就连女儿都没有!
再想想他父亲,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别人或许不知,可他还能不知这宫中建造用的是什么材料吗?
刚刚招太医问诊,太医也只一昧的说自己如今身子还行,他心中已经有些怀疑,心想自己过段时间一定要去宫外找民间大夫看看。
所不是如若不是江郎君前几日的一番话,他恐怕还蒙在鼓里,心中愈发觉得江皖就是他的福星!
“可千万别伤着江郎君,江郎君品性上佳,或许家世有难言之隐。”赵祯说道。
江皖此刻真的都要无语了,这会儿都过了两个多时辰了,她原本是想在汴梁城外随便找个地方回现代,如今都到了一个小镇中了。
在继续走下去,她是不是真得弃车上船下扬州了?可她这会儿一个行李也没带啊。
心中琢磨片刻,在这个小镇停了下来。
进到一个客栈中,让店家把马车放好,然后自己点了几盘菜在客栈一楼吃了起来。
“店家!”江皖吃了一会儿喊道。
“哎,客官有何吩咐?”江皖见一个小二走了过来。
江皖掏出两枚铜板,“你帮我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一架盖着蓝布的马车,赶车的人左脸还长个痦子。”
此时跟着她的马车已经不是原来汴梁城外的马车了,可能怕她发现,中途又换了一辆。
看小二有些犹豫推拒,好似怕惹麻烦一样,江皖便解释道,“不是仇家,那是我家派出来的人,我这不是不想去书院离家出走吗,他们这是在跟踪我呢!你去帮我瞧瞧,记得小心一点,别露了痕迹!”
说着微微露出自己里字那上好的布料和原本被盖住的腰间白玉,又给桌上放了几个铜板。
这人年纪还小,看江皖这副铜板随意丢的架势,便信了几分。“那客官我去帮您盯着,一定不会露了痕迹。”
说着,赶紧收起桌上的铜板,心中叹道:这定是纨绔子弟,居然还离家出走,多少人想去书院都没得去呢!
那店家站到门口,只做出一副招揽客人的模样,江皖就放心了,然后上楼,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那店家就上门来,“官人,那几人还在。”
江皖想了想,“你们这店可还有其他门?”
“有的有的,还有个后门,从那儿出去,一直往左边走,就可到渡口。”店家说道。
江皖惊喜,“那你悄悄帮我马车赶到后门门口。”说完,又掏了几个铜板给他。
那人喜得直拜,然后把马车赶到后门,江皖迅速从后门赶着马车逃走。
路上经过一个驿站,江皖又花些钱,把马车寄存在这里,把马车上的东西全部收到空间,然后找到一个无人的巷子回到现代。
在她走后,那跟着的几人发现不对劲,赶紧进店,从店家口中知道江皖可能去了渡口,在赶过去时前一艘船恰好就走了。
无奈之下,只好往宫中传递人又跟丢的消息。
江皖回到家后,心中还记挂着汉服城工地,所以第二天便坐车来到乡下。
先回家吃了顿饭,因为村里离得近,所以这段时间时常有人没事干后去挖掘现场瞧瞧。
“那个墓听说可大了。”江父感叹一声,“咱们江家祖祖辈辈都在这儿生活,居然都没发现!”
江皖把手中的小鸡腿啃完,“还真要挖啊?”
“要,听说已经发现几个什么盗洞了!想必肯定有人去挖过!”说完还有些可惜,“咱们村居然没人发现!我还听到有些人猜测,咱们村是守墓村呢!”
江皖:……
你这一脸丢了几个亿的表情是什么个意思啊?
听到守墓村这个说法江皖更是笑了出来,“放屁!咱们族谱中可没讲过这事儿!而且唐朝您知道离现在多久了吗?没准唐朝那会儿咱们祖宗还没迁到心里来呢!”
“嘿!你这孩子,那也没有证据说咱们不是!”江父反驳道。
江皖也不跟他争了,快速两口扒完饭,然后骑个自行车到工地中。还没走进,就被人拦了下来。
真巧见着当初聊过天的宋翎,江皖还没走过去呢,他就向江皖这边走了过来。
“江总。”
江皖好奇问道,“你们这真的是个大墓吗?”
宋翎笑笑,“挺大的。”
“那你们要开始挖了?”江皖有些担心自己明年的施工会收到影响。
宋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江总不必担心,你们这附近暂时不会动,西北角已经被开过盗洞了,所以会开始挖掘。”
江皖知道后微微放下心,然后转身看了眼桃林,桃林已经快建好了,汉服城也快动工了,那些模型还能集好吗?
原来没花费多少心思,模型不要就不要了,可如今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猛然叫她一撒手,还有点不甘心呢!
第74章 计划建绣房 江皖脸上激动,心想喜欢教……
秋日来临, 但气温丝毫没有下降,炽热的阳光烘烤在地面上,让人愈发不想出门。
江皖前几日还会意思意思到公司去, 可这两天不知怎么了,温度都快要四十度,她便一直待在家中房间里办公了。
桌子上放着几份计划表, 江皖翻开看了看,看完时没一会儿, 高童心的视频通话就拨过来了。
“怎么样?”高童心问道。
“我看着没什么问题,就是首都要开两家那?”江皖说道, 这是在计划开六家分店的事情,前一段时间通过了这个决定, 如今已经初步确定好地址了。
高童心点点头,“咱们调查数据显示, 首都销售额会比其他地方高个几层。而且在所有的分店中,也是首都离咱们平城较远。开两家一是为了普通的门店售卖, 二就是定制了。”
“也就是说到时候一家专门接受定制?”江皖问道。
“对。”
江皖觉得这也行,于是同意。高童心见此就把这事儿放下,然后跟江皖说, “你还记得那个春流吗?”
“记得啊,他们今年年初不是也推出一个高定汉服吗?”江皖点头说道, 她对这家印象还是较深刻的,因为这家的崛起速度根本不亚于星汉灿烂,短短几个月, 就把名声给打了出去。
这家品牌的的套路其实是跟星汉灿烂差不太多的,不过如今规模此她们小些。最开始都是没什么名气,先以超高的价格搏关注, 等到人们都知道它时,又开始放出质量一流的营销。让人们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衣服是大牌货,提高了品牌的身价。
但也有几处和星汉灿烂不同,春流是什么款式的汉服都做,而且星汉灿烂没有请明星代言,但是它有。
江皖当时还对请明星代言这件事有疑惑,汉服不比其他,因为代言了汉服那么在镜头面前就得穿,而明星是不可能时时刻刻穿汉服的。所以当时也有想过找明星代言,但因为这个问题就不了了之。
她是万万没想到春流找了,而且还真的能找得到代言人!
江皖因为时常在几个朝代乱跑,之后也没怎么关注它,如今高童心一提起,倒是有些好奇,“它怎么了吗?”
高童心说道,“他们和陆丰劲合作了。”说完,还怕江皖忘了陆丰劲是谁,于是提醒道,“陆丰劲就是前几个月来找咱们合作的那个,润云的死对头宝裳。 ”
“就是bc。”
原本说宝裳江皖还不知道,可她这么一提醒,江皖就想起来了,
“是之前来找我们要布料的那人,我记得他不是做汉服的吧?”这个品牌挺有名气的,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宝裳这个名。
“不是,当初在找我的时候还说不做汉服。不过他和春流不知道怎么合作上了,应该是春流给他提供布料了。
但那春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高童心笑笑说,她其实有些怀疑春流是不是也要开实体店。
原本她一直没怎么把实体店放在心上的,因为做服装,最大的利润还是来自网店。但后来发现,她们要是想打造一个高端的服装品牌,只有网店是不行的。
春流原来也没有,如今可能是想和陆丰劲合作铺设实体店了。
江皖倒是不这么觉得,她把手机打开,查了下陆丰劲,之前她就记得宝裳这个牌子常常出现在国外大大小小的秀场,当时只觉得它高级得不行,但是进到这个行业后,发现比它厉害的牌子资源都比它差了好多。
这是有国外的关系吧?
要她说,宝裳给春流的利益就是国外秀场的线,否则春流也没理由帮它啊。
江皖想了想,又在网上查了一番,这个陆丰劲还是国外一个名气较大的设计师的学生。于是这么跟高童心说道。
高童心倒是没想到这一层,“陆丰劲平常资源确实多,咱们这几个月都一直和国外的那几个协会联系呢,可他们一直不松口,所以今年年底和明年的时装周肯定是没戏了。”
说着,高童心又查了下资料,“陆丰劲上回那么急着要布料,可能就是为了明年三月中旬的那场大秀。”
又想到,春流在国内也算是一线汉服品牌,高童心都不敢说他们的设计师比星汉灿烂的好,若不是江皖手中有一批绣娘,谁是汉服公司的龙头还不一定呢。
所以她们星汉灿烂一直在积极争取国外的秀场,那么春流为什么就不能争取呢?
她要是春流,她也争取。
至少,之后就有了一个“首个”受邀在国际秀场上走秀的汉服品牌的名头了不是?
如此一来,到时候在国内的名声,指不定谁比谁大呢。
这样想着,高童心心中顿时有点不淡定,刚刚还不怎么当回事儿,“那咱们再找其他门路试试,总不能就让春流走在咱们前头吧?”
江皖想想倒是觉得没必要,“春流既然肯割给宝裳那么一大块肉,人家肯定是做好了不让咱们去的准备了。”
可高童心急啊,这样不就代表着春流有方面反超星汉灿烂了吗?
“唉!早知道当初咱们就答应陆丰劲了。”她蹙着眉头,重重的叹口气说道。
江皖一笑,“若是只提供这么一次陆丰劲能舍得开这么大的回报,你等着看吧,明年春流真的去走的话,以后陆丰劲的布料肯定得从春流手中抠。”
她们做高端汉服,必不可少的就是高端布料,国内能拿的出高端布料的就那么几家,要不然陆丰劲早就从别人手中买到了,哪里需要用利益交换。这玩意儿不能用机器,工人还得花不少精力去培养。
所以春流一定是之后从自家作坊里匀一部分给陆丰劲,这就代表着之后春流的高定市场会萎缩。到时候她们也很大可能会提价,如此一来,原来属于春流的这中高端这一部分的市场,星汉灿烂就可以占了。
但最顶尖的那一部分高定人,也不一定就会接受春流啊。
她们穿的牌子还需要靠国际大秀来加持吗?
她们看的是已经是布料稀不稀有,工艺精不精细了。
所以江皖对高童心劝道,“你若还想试试就试试,但我觉得也不必一直紧抓着国际大秀这一条路,汉服毕竟还是中国的文化,而且再大的秀,在国家政府面前也没有用。
咱们还不如像之前外事礼一样,走这条路线,谁也不能说国礼比不上什么大秀吧?”
“可……这本身就是可遇不可求的。”高童心说道,但心中又想,上回的外事礼颇收赞誉,目前她们手中的绣娘技艺又是顶尖的,接下来,也不是没可能再接到这种单子吧?
“那我再去问问?”高童心试探的说道。
江皖点头,然后挂断通话。
之后独自坐在窗边望着古镇思考大半天,越发觉得自己拥有的这一切还是太悬了,就像刚刚说的外事礼品,如果没有古代的绣娘们,她们星汉灿烂能拿的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