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昼一愣，面无表情，耳朵却悄悄红了，声音有点飘：“那好。”
“你们聊什么呢？”江亦云加入战场。
“聊这个衣服。”焦秋把衣服递给江亦云说，“你看这材质，这剪裁，非常漂亮。”
“啊，是吗？”江亦云拿起来看了一会儿，看向叶昼说，“哪个设计师做的呀，给阿姨介绍一下怎么样？”
叶昼面无表情：“好。”
江亦云知道他不是心情不好才面无表情，他只是一直面无表情。
据说他笑起来，能吓哭小孩。
如此一看，他面无表情待人，倒是一种温柔的另类体现。
于是江亦云也没多想，笑眯眯和他约了个时间。
叶昼本来心情好好的，直到焦秋夸了那件衣服的设计。
于是他明白了，焦秋喜欢那件衣服，不是因为那是他銥誮的衣服，只是因为那件衣服的设计而已。
哼。
叶昼冷着脸回去，路上还纠结了一番。
他都不想再穿同一个设计师的衣服了，但再一想，如果有别人穿了那个设计师设计的衣服，焦秋少不了要注意一下，于是又憋屈的打算买断得了。
就很生气。
叶元青一如既往在院子里干坐着，赏月。
这是他最近的爱好之一。
看到叶昼回来，他立马喊了一声，随后说：“想必经过训练，今天你一定得到了不错的成果。”
等叶昼到了他面前，他才觉得有点不对。
叶昼：“又失败了。”
叶元青意外：“怎会如此？按理说江亦云哪怕对你有好感，也不会急冲冲到焦秋面前说，应该是不会引起焦秋反感的。”
叶昼闭嘴不说，叶元青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四分委屈，三分焦躁，两分不安，一分阴郁。
这是个相当复杂的眼神。
“看来你和焦秋私下做了其他的事。”叶元青猜测。
叶昼点头。
叶元青继续猜测：“你告白了？”
叶昼再度点头。
叶元青：“但被拒绝了。”
叶昼连点头都懒得点了，看着虚虚的远方，自我消化了一下，又看向空中圆圆的月，想到焦秋看着他时认真的眼神，突然就觉得所有的气都消了。
只要焦秋愿意看着他就好。
叶元青看着他目光里的复杂情绪，缓缓消失，估计他自己好了，就不再多言。
在叶昼准备起身离开时，叶元青想起一个事儿，喊住他说：“从明天起，你就开始学炒菜，相信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是可以开始挑战炒菜了。”
上次他炒菜炸了厨房，之后叶元青就让他先煲汤，成品虽然不咋地，但好歹不炸厨房了。
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叶元青认为他已经可以开始挑战炒菜且不炸厨房这项艰巨的目标。
-
自从焦秋和叶昼说，让他好好想清楚自己内心的感情之后，他大概是去认真想了，好几天没有搞事。
而她自己则是天天在家睡觉，偶尔接个电话。
由于系统入侵他人电子产品的行为是违规的，基本上不是焦秋特别要求，以及它认为对焦秋活下去会有帮助，它都不会做这件事。
所以监视陆文晓的事，焦秋只能交由别人去做。
“陆文晓最近都没什么动作。”系统说，“我觉得她在憋大招。”
焦秋说：“我觉得她是去找人了。”
系统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说：“找那个未来会站出来作证的保姆？”
“是的。”焦秋说。
“那要不要给陆歌华提个醒？”系统问。
“不用。”焦秋说，“那个保姆是谁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甚至还可能只是陆歌华花钱买通的，这种人要多少有多少，找到了一个还可以有一百个一千个。”
“那你让人监视她做什么？”系统迷惘了。
“确保她不会一个冲动，直接去找陆歌华拼命。”焦秋回答，“她毕竟会复活，真的要用命耗命，我也不确定陆歌华的女主光环能不能撑住。监视她不过是加一条保险杠。”
“你不准备帮陆歌华解决掉她吗？感觉会涨好多健康值。”系统说。
“不打算。”
焦秋想了一下，还是给它解释了一下：“毕竟她是陆歌华的宿敌，我来做这事儿，她以后回想起来，说不定会觉得很可惜。”
系统：“……”
“而且她好弱，根本没有必要多注意嘛。”焦秋又说。
“弱？？？”系统炸了，“她能复活诶，你确定她弱？”
“这个无所谓了，宋子桑还没行动？”焦秋转移话题。
“嗯。”系统说，“我又偷偷去看了一下，她虽然回国了，但基本上就是在工作工作工作，连睡觉的时间都没多少。我看她根本就是因为剧情需要所以目前才没有去找叶昼告白，估计到后期才会出来，我搞不懂你这么在意她干什么。”
“可她有空去参加陆文晓的出院宴会诶。”焦秋说，“我觉得老是跑到关键人物面前跳的人不可怕，这种安安静静没动作的，反而更诡异。毕竟她对昼昼子那么痴迷，没道理一点行动都没有的呀。”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那时候她不是和徐晚月一起去的吗，说不定就是顺路。而且我是真的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都正常，比你爹妈还正常。”
“哦。”
“什么意思？你不信我？”
“没呀。”焦秋微笑。
她干脆不理会系统，转而去看了一下短信之类的，陆歌华给她发来短信，说晚上会给她打个电话，希望她晚上会有空。
焦秋回了个好字。
随后下楼去找点心吃。
管家看到她找东西吃，问她想吃什么，让厨房现做。
“我爸爸妈妈这么几天都没回家。”焦秋说。
“他们有点忙。”管家说。
“为什么那么忙？”焦秋问。
“嗯……”管家说，“就是有点忙。”
“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焦秋再问。
“说起来您刚刚想吃什么来着？”管家转移话题。
“那我直接去找我爸妈问好了。”焦秋作势要出门，被管家拦住。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我说还不行吗？”
半小时后，焦秋一边吃蛋黄酥一边听管家说话。
“公司那边和宋家的合作不少，最近一段时间出了不少问题，焦先生这不是善后去了吗，还得找新的合作对象，不过问题也不是很大啦，只是一些正常的商业摩擦。估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吧，磨合磨合就好了。”
“那这问题有多大？比如说会让我们公司损失多少钱，请以人鱼之声作为单位。”
管家竖起了拇指。
“才一个？”
管家摇头。
“十个？”
管家继续摇头。
“100个？”
管家：“差不多了。”
“那还不算很严重。”焦秋松了一口气。
目前人鱼之声最贵的就是陆歌华了，作为刚起步的艺人和刚起步的公司，确实是没那么贵。
虽然焦秋基本上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投了进去，但对于一个龙头企业来说，也不算很贵。
“对吧，您就吃好喝好，别管那些了。”管家又给她端了一碟绿豆糕。
“对了，合作对象不会是叶昼吧？”焦秋问。
“是也不是。”管家摇头说，“一来确实是和他那边有了更深入的合作，二来嘛也找了一些中小企业，也是有点扶持中小企业的意思在里面啦，毕竟他宋家也不能只手遮天不是，也就是小打小闹。反正吃亏的不会是我们，宋子桑的任性，说到底也是要她自己来负责。她因为这事儿，在她家那边可也不太好过，毕竟她妈妈可不会任由她任性妄为。”
焦秋露出星星眼：“你懂得好多啊，我要向你学习，不如用空也给我的人鱼之声看看？”
虽然管家看上去是管焦家家事的，但不仅仅是这样，他管的事方方面面还有他自己的助理，还不止一个。
他也不是天天在这天，只是焦秋在家的时间长，碰到的机会多，而且管家知道她的作息和饮食规律，偶尔也会恰点回来一趟。
管家：“……抱歉，我还得去后花园看看水浇了没。”
打工人，不打白工。
焦秋：“有红包。”
管家：“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路上，系统和焦秋说：“看样子宋子桑有动作了，以后我就不用盯着她了吧，毕竟违规的。”
“嗯。”焦秋表示赞同。
管家行动力惊人，说走就走，焦秋被鼓动了，也就来了个说走就走的公司一日游。
管家给看了公司的各方面规划，提了点意见。
他和孙昊英认识，所以说话也就很熟悉，没那么点浪费时间的客套，快言快语完了，管家又被留下打白工，因为公司人少，孙昊英自己一个人快忙死了。
而管家，他想跑，已经晚了。
“就这几天。”焦秋说，“过几天招到人了，就放你自-由。”
管家含泪点头。
“安心，红包一定让你满意。”焦秋说。
管家这才喜笑颜开。
恰好这时焦秋接到了陆歌华的来电，于是她去会客室接电话。
“喂，焦秋姐姐~”
焦秋“嗯”了一声，还有空分心和系统说话：“我觉得她要开始骗我了。”
系统：“根据？”
“每次她打算骗我的时候，语气都会格外软，就跟棉花糖似的，想用甜蜜腐蚀我的理智。”
“哦豁。”
第34章 发炎
“那个中二病少女今天走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觉得无聊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软绵的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孩，让人生不出任何的怀疑来, “然后我和颜若玉这边，感觉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进行最后一步了？”
“再等等吧, 你们还没接触几天，感觉不至于到伤心欲绝的程度。”焦秋说。
“是吗？”陆歌华说, “那好，我再拖几天。”
之后焦秋又关注了一下她的学习进度, 得知她还有空超额完成，并且还有空复习了一遍之前学的。而且她这段时间还在拍戏, 在和颜若玉钓鱼，在对付中二病。
这就是所谓的时间管理大师了吧。
焦秋哑声了许久。
所以现在都不流行笨蛋女主了吗？
这么天才的吗？
普通人学渣有感觉被鄙视到。
“怎么啦？”陆歌华在那头弱弱说, “是我太慢了吗？”
“咳咳。”焦秋掩饰了一下自己作为普通学渣的心虚，“是这样的, 努力学习是好事，但也要劳逸结合。”
“好的~”
一挂电话，焦秋就跟系统说：“你看看她, 果然是骗了我。”
“确实。”系统迷惘，“那个中二病明明还在纠缠她, 她干嘛骗你说她走了？而且你的人就在那边，她没有理由说这么明显的谎话啊。”
“大概是为了艹人设吧。”焦秋想了一下说，“就是那种‘虽然我深陷危险但我不想让你担心我希望自己可以独自解决事后你才发现原来我背后做了这么多的坚强善良人设’。你看保镖不也和我说了吗, 陆歌华让他一定要保密，不希望我会担心。”
“嗯……”系统陷入无语，良久才说, “好心机，她这心机用在昼昼子上，你也不至于这么迂回的去拒绝昼昼子了。”
焦秋也是有点无语：“……大概是我不会教小孩吧，教歪了。她没遇到我之前，那也不这样啊，多清爽一孩子。”
焦秋又想到系统，以前也没这么多话。
难不成自己天生就和小孩是克星？
“那陆歌华那边真的没问题吗？看样子那个中二病的能力是言灵，这个能力还是挺麻烦的。”
“她学习，演戏，下套的时候，还有空玩这种小心机，估计是没问题了。”焦秋说，“毕竟中二病又会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是中二病还没好而已。”
“……”系统沉默。
“但也要考虑到陆歌华会失败的可能性。”焦秋说，“如果她失败了，健康值大概就不会增加吧？”
“是的。”系统说，“这都不需要统计，人在失败的时候，往往会挫败、自责、厌世，很难会在心中产生出感情的情绪来。”
“也就是说，还得有二手准备。”焦秋沉思片刻，“问题就在于敌人的身份不明，连制定计划都没有个针对性。”
焦秋说完就等系统的回应。
她说的这么明显了，系统应该会给她点信息。
“我老板派执法者过去了，如果连执法者都解决不了，那我想人类是无法解决这件事的。”
“那个叛逃系统是用什么方式存在的？”焦秋又问，“和你一样找了个宿主？”
“不一定。”系统说，“它也可以寄生在电子产品里，如果是寄生在人的身上，那对执法者来说，找到它是分分钟的事，估计是寄生在别的什么东西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