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的重生日常》作者:蔚竹
文案:
虞昭昭生得冰肌玉骨,媚态天成,一娇滴滴的美人儿。
可惜是个庶女,爹不疼姨娘不爱,嫡母刻薄,嫡姐嫉妒,及笄之年被当成物品送给了太子。
那又怎样,她最后不也成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了吗。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匍匐在地,战战兢兢求饶。
重回十五,赚了的她想搞个更大的。
于是她盯上了狠戾薄凉,不近女色的摄政王。
其实上辈子她就开始觊觎他了,只是理智和骨子里的修养都告诉她不可以。
——
摄政王裴问近来夜里梦到一年轻女子,身姿曼妙,吴侬软语,可就是怎么也看不清脸,弄得人心痒痒。
一连几日都梦到,昨儿个看清了潋滟杏眸,今儿个看清了樱桃小嘴,不知明儿个……
直到画中的美人儿成形,他发现梦中的女人竟然是侯府庶女虞昭昭,这边撩他,那边又跟别的男人笑……
裴问眸子一冷,吩咐,“去,把那女人要过来!”
一句话简介:满级绿茶x偏执狠戾
立意:即便所有人都看不起你,也要心生向阳,逆流而上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昭昭 ┃ 配角:裴问 ┃ 其它:
第1章 等今天
还未到严冬,就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放眼望去一片白雪皑皑,刺骨的风放肆地吹,宫人都缩着脖子低头往前走,只有那一朵朵腊梅傲然绽放,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馨香,不畏寒冷的挺直背脊,像极了不服输的小姑娘。
虞昭昭倚窗看着,思绪渐渐飘远,不知想到了什么,轻扯了扯嘴角。
贴身大宫女紫苏进来看到这幕,忙上前掩了掩窗,低声劝:“娘娘,这天冷,小心身子。”顿了下,又说:“明德侯府老夫人和镇国公夫人在外头跪了好一会儿了,身子一直发抖,嘴唇都紫了。”
虞昭昭像没听到似的,片刻,她眸子微抬,温声细语道:“这雪越来越大了,你看那梅,倒是越发娇艳了。”
闻言,紫苏轻叹了口气。侍候了虞昭昭几十年,如何不知其中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做人啊,还是该留一点后路。明德侯府老夫人和镇国公夫人不就是例子吗?
别看如今的虞贵妃圣宠不衰,光彩照人,当年却是个不受宠的侯府庶女,爹不疼姨娘不爱,嫡母刻薄,嫡姐嫉妒,在府中举步维艰,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大丫鬟,最让人心寒的是及笄之年被当成物品送给了太子。
没有人在乎她。
哪怕是亲生母亲林姨娘,她在府中不是没有话语权,反倒是连夫人都得忌惮她三分,可她一心就是挂在带把的小儿子身上,一个眼角都舍不得分给生得娇媚可人,聪慧乖巧的女儿。
亲生母亲都如此,一肚子坏水的嫡母和嫡姐就不说了,就连身为父亲的明德侯还说虞昭昭一脸烟花之地女子的相貌,简直败坏侯府门风,从此对她不闻不问,任由下人奚落、苛待。
虞昭昭想说,长得好看是她的错吗?
后来证明一点错都没有,她不就是靠着这么一张明艳的脸从没有名分的太子女人爬到了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了吗。
再后来呢。
明德侯府众人却心安理得靠着她的荫庇过得越来越滋润,男人们仕途畅通无阻,嫡姐虞娇娇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十几年前和离后快速嫁给了镇国公世子爷,成为人人羡慕的世子夫人。
虞昭昭没有阻止,就连心腹丫鬟都看不下去了,时常忿忿不平的说,娘娘,当年他们那么过分,如今就不能让他们得逞,凭什么打着您的旗号过着顺风顺水,有滋有味的日子,忘了当年是怎么对您的了吗?怎么这么不要脸。
对呀,一个个都为她打抱不平。
虞昭昭还是不动声色,因为她知道,从高处摔下来才会痛,才会粉身碎骨,在原地跌倒只会朝地上吐几下唾沫,骂地不平,之后不痛不痒的继续过日子。
……
直到身上传来一抹温暖,虞昭昭才回过神抬头看去,对上紫苏关切的眼神,忙紧了紧身上的缎妆狐肷大氅,又看了眼窗外漫天的雪,不疾不徐起身,低声说:“去把人叫进来吧。”
紫苏默了下,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娘娘做事一贯有她的理由,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不妥当。
不过转身的那一刻,还是把明德侯府一众不要脸的人里里外外骂了个遍,当年那么过分,如今怎么有脸求到娘娘跟前来?还一副不见就不罢休的架势。
冷风扑面而来,紫苏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抬头挺胸,一步一步下台阶,走到跪着的明德侯府老夫人和镇国公夫人跟前,居高临下看着。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当年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求饶的是她和娘娘。
虞娇娇听到脚步声忙抬头,打了个冷颤,压抑着兴奋问:“紫苏姑姑,贵妃娘娘愿意见臣妇了吗?”
而边上曾经高高在上的侯夫人沈珍珠早已没了精气神,毕竟马上就是花甲之年的人了,这天天寒地冻的,一连跪了几天都见不到人,身子早就受不住了,到了这把年纪,本该享天伦之乐,含饴弄孙,如今却为了女儿不被镇国公府扫地出门,为了儿子不被流放荒蛮之地,为了几个孙子孙女能平安长大……别说跪,就是让她死在这昭阳宫门口,她也愿意。
若早知虞昭昭有今日这个能耐和泼天富贵,她沈珍珠一定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造孽啊。
“嗯。”对峙了会儿,紫苏不善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收回,不想再多说一个字,直接转身上台阶。
见紫苏往前走了,虞娇娇迅速剜了她一眼收回,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狗眼看人低!紧接着发僵发紫的手用力握成拳头,如今她也养了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儿,造化定不比虞昭昭差,等着瞧吧。
而后用了吃奶的力气才从雪地里站起来,再去扶站起来都困难的沈珍珠,两人互相搀扶着忙跟上紫苏的步伐。
迈过门槛,只见寝宫内檀木为梁,且镶着金丝,宝顶上更是悬挂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辉,水晶珠为帘幕,地铺白玉,凿地为莲,步步生花……一点一滴都彰显着虞贵妃如何的得圣心。虞娇娇眼睛都看直了。
没了雪风的摧残,沈珍珠像是活过来了般,忙掐了把女儿,一同跪下,“老身/臣妇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久久没听到“起”字,沈珍珠才明了今儿个这事不简单。接着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贵妃娘娘,求求你帮帮桐哥儿和娇娇,求求你了,他们总归是你姐姐和弟弟,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一笔写不出两个虞字啊。”
“都是虞家人,你在宫里,他们在宫外,总有互帮互助的时候。只要你拉他们一把,要我老婆子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去死吧。”虞昭昭玩弄着蔻丹,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曾经有多高贵如今就有多狼狈的沈珍珠,轻描淡写的说。
沈珍珠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上的虞娇娇就火了,当年若不是她和母亲撺掇父亲把虞昭昭送给太子,她又怎么可能有如今的造化。
“虞昭昭,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这般对自己的母亲,会被天打雷劈的。当年林姨娘都对你不闻不问,一脸嫌弃,是母亲给你饭吃,给你衣穿,总归没有毒打虐待过你吧。”
“怎么?如今你好了,就想着把我们一脚踢开。早知今日,当初我就应该把你掐死……”
虞昭昭轻笑了下,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虞娇娇跟前,玉足不动声色的踩在她手上微微用力,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对呀,你当年怎么没把我掐死?”
“后悔了吧。”
“不过已经迟了。”
见状,沈珍珠忙扑过去紧紧抱住虞昭昭的腿,哭嚷嚷道:“贵妃娘娘,娇娇脑子烧坏了,尽说胡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们,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报答你……”
这人啊,真讽刺!
若是当年她没从她们手里逃出来,亦或是少了一分能耐,没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了。
所以,凭什么一句知道错了她就必须原谅呢。
“沈氏,你活了大半辈子,还跟当年一样糊涂呢。当年你让我生不如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幕。”对呀,当年的明德侯宠妾灭妻,她的生母林姨娘在府中风光无限,而沈珍珠呢,奈何不了林姨娘,就把恨都转移到了不被林姨娘待见的她身上,以此发泄。脑子里掠过从前的一幕幕,虞昭昭的眸子忽地凌厉起来。
“我并非良善之人,要不然早就死在了坐上那儿的路上了。”虞昭昭平复了下情绪,纤细的手指了下上面的贵妃宝座说。
“既然你们执意要进来,要见我,那以死谢罪吧。”
她不是虞昭昭,她是魔鬼。沈珍珠脑子里忽现这么一句话便吐血倒地。虞娇娇眼睛都快滴出血来,疯了似的扑向虞昭昭,嘴里嚷着要找她拼命,最后却连衣角边都没碰到就被宫人拉了出去。
歇斯底里的叫声越来越模糊。
宫殿很快被清理得一尘不染,仿佛刚才的一幕并未发生。虞昭昭眉头微拢,恍然,自嘲,这二十几年死里逃生,刀尖舔血,‘等今天’就犹如一个信念支撑着她。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为了年少那一点自尊和虚荣,赔上了她大半生光景。
好在没什么遗憾了。
……
“娘娘,可是又头痛了?”紫苏见虞昭昭眉心紧蹙,手放在头上这里揉揉,那里按按,怕是又想起了曾经那些不愉快的事,忙走过去松乏,转移话题道:“今儿个还没午睡,要不娘娘上榻小憩会儿吧?”
虞昭昭轻点头,在紫苏的搀扶下上了床,掖好被角,浑浑噩噩的进入了梦乡。
没有大雪,没有寒风,反倒春光明媚。
一晃太阳落山了,天也黑了。躺在床上的她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手一伸,她人就到了他宽阔的怀里,那手臂犹如铜墙铁壁,很有力量,也很不安分……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栗,一股酥/麻感传遍全身,而他的手还在继续,甚至越发放肆。
她不由自主的依偎过去,双手悬挂在他颈脖上。
渐渐地,低沉粗重声和细软呜咽声不停交织着,好一会儿,男人停下来,双手撑在两侧,俯身看着脸颊酡红,眸似春水的她,眼里温柔无限,情不自禁地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鬓发,随即低头留下一吻,额头,眼睛,鼻尖一处都舍不得放过。
她面儿上羞涩地躲开,两只纤细的手臂却下意识将他颈脖搂得更紧,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每一寸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看着看着忍不住再次献上,接着又是一番热烈的纠缠……
虞昭昭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气,额间渗出许多细汗。
她又梦到这个男人了。
这个梦她从一年前就断断续续的做,最近越发频繁,梦是美梦,让人身心愉悦,让人流连忘返。
可梦里这个男人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她作为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多年来打了无数次照面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好不容易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虞昭昭心里很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说,这个梦的确很刺激,身体的高度契合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
可惜。
这么一想,这辈子注定要留一点遗憾了。
第2章 重回十五
虞昭昭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香艳又让人毫无抵抗力的梦里,并未注意到周遭的环境,等她反应过来时——
整个人都懵了。
陈旧发黄的床幔,被褥上还有几个零星的破洞,一眼望去空落落的屋子,别说昂贵又精致的摆件,就连个像样的花瓶都找不出来……这哪里是人人艳羡又望而止步的昭阳宫。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未出阁前在侯府住的院子。
是还在梦里吗?
虞昭昭用力掐了下自己,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嘶”的声音,痛得她直接坐起来了,仔细观察了会儿。
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梦。
就在这时,掩着的门发出“吱嘎”的声响,虞昭昭忙抬头看去,只见进来一个身着半旧的绿绒绣花袄女子,身形消瘦,梳着双丫髻,手里端着一瓷碗,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走近了,才看清那不是二十几年前还带着一丝稚气的紫苏吗。
虞昭昭怔怔的看着她。
“小姐,你怎么起来坐着了?风寒还没好呢,这寒冬腊月的,屋子里又不能生火,夫人糟蹋咱们,咱们才更应该好生照顾自己。”紫苏进来看到虞昭昭穿着里衣就坐起来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她来不及问忙把瓷碗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哄着人再睡下,把被褥掖了又掖,生怕透了一点风进去。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是小姐你常挂在嘴边的。无论夫人多么过分,总归小姐到了年纪就要出嫁,往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紫苏端上瓷碗再返回来,轻声:“小姐,赶紧起来把姜汤喝了,身体热乎风寒自然就好了。”
多少年没听过这般无奈的话了。
恍若隔世。
虞昭昭眸子微垂,盯着自己纤细嫩滑的手,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顿时震惊不已,又摸了摸脸,似乎摸的不是脸,而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没有一点瑕疵,怎么回事??她音色颤抖的问:“紫苏,现下多少年?”
紫苏这才察觉到虞昭昭的异样,不解:“小姐,你怎么了?”
“如今永熙十七年啊。”
不是元启二十三年吗?
永熙十七年……太久远了,那年她才十五岁,还住在侯府的偏僻小院无人问津,除了嫡姐虞娇娇时不时过来显摆一下,或是不开心了过来找她麻烦出气。
日复一日,看不到光,她有时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敢奢望嫡母或是林姨娘会大发善心给她找个好夫婿,有时又觉得应该养精蓄锐,若又朝一日,她从这儿活着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