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黑莲花——柠檬小打
时间:2021-05-07 08:58:13

  青椒原以为是自家小姐喜欢放风筝所以才要的风筝,没想到祝星只看不放。
  难道小姐喜欢看人放风筝?
  青椒百思不得其解,便问:“小姐是喜欢看我放风筝吗?”
  祝星愣了下道:“不是,只是日后会用到,你做的很好。”
  青椒得了夸赞,便抛却一切疑问。小姐可是神仙的徒弟,让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院内一片欢声笑语,院子外倒不平静。
  “庵主,她们倒有兴致,还在那笑闹,我们却忙成了什么!还亏了众多银钱!”
  “亏的是你的钱?”
  “静嫦替师傅不平罢了。”
  庵主看了眼静嫦,觉得她没那个挑拨离间的脑子,确实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于是缓和了语气:“可现在我也没什么办法,那两个丫头有我的把柄,我不敢不对她们好。”
  “哎。”静嫦叹气,“要是有办法能让她们两个永远不敢把您的事说出来就好了。”
  庵主闻言神色一动,她恍惚了一刻,旋即若有所思地跟着道:“是啊,有这种方法就好了。”但显然心中已有了成算。
  ……
  广阳县中,县令府上。
  怀揣医箱的郎中将切脉的手收回,站起身来向外间走去。
  一直坐在室内榻上的妇人跟着站起,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被轻纱隔着的少女,忧心忡忡地跟了出去。
  “杜郎中,我这女儿以前是会说话的,可惜我当年照顾不周,一个不小心让拍花子的将她掳了去。拍花子怕她哭闹,强行给她灌了药,回来便说不出话来了。您是京中来的大人物,您一定有办法的吧?”出了内室到正堂,妇人沏了茶过去,亲手捧给郎中。
  郎中接过放在桌上并没有喝,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恕老朽无能,实在爱莫能助。”
  “您是京城来的,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拜托您再想想办法。”
  郎中摇头:“在下医术实在不精,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妇人凄苦地笑了笑,很快恢复平时的端庄。她抹了抹眼泪,微笑:“是我唐突了,烟柳,将上门的诊金付给杜郎中。”
  杜郎中接过诊金,看妇人难掩失落,还是安慰了句:“世上能者甚多,老朽医术不精,或许缘分到了,自有神医,您也不必太过介怀。”
  妇人点点头:“希望如此。”
  贴身丫鬟烟柳送走郎中,妇人理了理头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折身回到内室。
  床上的帐幔已经打开,床沿坐着个安静温顺的少女。少女看上去年纪和祝星差不多大小,一双眼像会说话。
  她静静地看着妇人,用手比划:“母亲,别难过,我没事。”原来不会说话。
  妇人心瞬间一软,搂住少女:“没事,这个不行换下一个,娘一定会治好你的。”
  少女腼腆地笑笑,看上去并不怎么难过。
  或许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哑巴了。
  她已经习惯了,只是母亲还没有习惯。
  哄着少女睡下,妇人从少女闺房中出来。初冬的冷风一吹让她头脑清醒不少,开始琢磨着哪里还有神医能请来。
  管家手下的小厮急匆匆地从正堂出来。
  妇人好奇,拦下问:“去大人那儿做什么?”
  小厮忙行礼道:“小的刚去给庵里那位送东西去了。”
  妇人愣了下,才想起自家嫡系送来的姑娘。好像是先天不足?如此倒让她想起自己的大姑娘,也就是刚才房间里的少女祝清嘉。
  都是可怜的孩子。
  祝刘氏问:“她在庵中过得可还好?”
  小厮点头:“东西月月都没少送,过得很好。”
  祝刘氏点点头:“入冬了,下个月多送些炭火还有棉衣去,从我月钱里扣。”
  “是,夫人。”
  “庵主,祝家送来的东西可真不少,给傻子用多浪费啊!”静嫦看着祝家送来的东西指指点点。
  “将这些收到库房里。”庵主吩咐,压根儿没有把这些向祝星那儿送的意思。
  “是。”静嫦开始收拾。
  “娘!”男声隔着大风传来,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庵主脸上瞬间挂上慈祥的笑,迎了出去。
 
 
第7章 恶毒
  “晟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庵主问。
  余晟眼珠子一转,亲昵地抱住庵主的胳膊:“我想娘了。”
  庵主知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听了还是忍不住心里开心,于是道:“还有钱花么?你爹最近可有去看你?”
  余晟点点头:“看了,还问了我的学业。”他爹已经几个月没来看过他了,说这些只不过是哄他娘开心,好让他娘多拿些钱给他。
  “你表现的可好?”庵主追问。
  “好极了,我爹一直夸我呢。”余晟敷衍。
  “那很好,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才是。”庵主老生常谈起来。
  “知道了娘,你还有钱么?祝家送钱来给那傻子了吧?将钱给我吧娘,我看书要钱呢!”余晟张口开始要钱。
  庵主叹了口气,将刚拿到手的钱给了余晟大半。
  余晟见钱眉开眼笑:“谢谢娘!”
  庵主见他开心,自己也忍不住笑。
  “对了娘,今儿怎么只见静嫦姐姐,静蕴呢?”余晟得了钱,心思活络起来。静蕴虽比不得县中花楼里的女子,但胜在干净。
  庵主一听他提静蕴心中便不快,但还是忍着道:“她生了病,在房中休息。”
  “我去看看!”余晟拔腿就要去看望静蕴。
  “她染了风寒,你去小心传染给你!”
  余晟这才挠挠头道:“既如此还是算了。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庵主还想再留,余晟拿了钱却跑了。
  庵主气得够呛,但也不能怪自己的亲生儿子。
  静嫦见缝插针:“少爷实在有些不懂事,都是静蕴那丫头勾得了。”
  庵主跟着点头:“是啊,晟儿年纪还小,心思不定,总该给他找个伴儿,好让他定下来。”
  静嫦心头一阵火热,现在没了静蕴,她不就是最佳的人选?哪怕给少爷做小,也比待在这庵中好上一千倍。
  “找个身份不低,家中有钱,容易摆弄的是最好了。”庵主幽幽地道。
  静嫦心中的火热一下子全熄了,这说的是后院住的那个傻子啊!
  她颤颤巍巍地说:“可那傻子是县令祝家的人,若出了什么差错,县令追究起来,不好做啊。”
  庵主轻轻瞥了静嫦一眼道:“我又不会伤害她。让她做晟儿的人,不也是她的福气?除了晟儿,她还能嫁给谁?又谁愿意娶一个傻子?”
  “是……”静嫦浑身发冷,被庵主的心思吓得够呛。
  “傻子能懂什么?哄一哄就好了。主要是她那个丫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丫鬟还不好拿捏吗?”庵主开始打算。
  静嫦吓得话也说不出,再不敢打嫁给余晟的主意,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庵主竟然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只是她那么欺负那对儿主仆,真要让那傻子嫁给余晟,哪里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静嫦心头一颤,她绝不能让那傻子就这么嫁给余晟。
  ……
  一入夜,晚风便呜呜作响,各家各户房门紧闭,少有人在外吹风。
  “小姐,今儿是静嫦来送的东西呢。”青椒换了身新衣裳,从外面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外面风大,她一进来就用手不断揉搓耳垂生热。
  “怎么?”祝星挠着黑猫下巴问。
  黑猫宗豫试图反抗,维持自己灵魂为人的尊严,但身为猫的本能让他一下子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发出呼噜声。
  他羞愤欲绝!
  又无法抗拒地享受着。
  最后宗豫只得破罐子破摔,听天由命地被钟情抱在怀中一顿狂搓。
  青椒接话:“当时来问话的是静蕴呢。”
  祝星感受到黑猫的不抵抗,眼中盈上一股笑意:“许是静蕴有什么事吧。”
  “反正都不是好东西,静嫦欺负人,都是静蕴在后面挑拨的。”
  “咱们少主弱仆,寄人篱下,也没什么办法。”祝星轻轻一叹,说不出的可怜。
  “小姐……”青椒叹气,试图安慰祝星。
  祝星微笑,看起来像极了故作坚强:“恶事做多自有天收,世上有公道的。”没有公道她就自己创造公道。
  宗豫动了动身子,心想这少女实在是天真,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若有公道,御座上的皇帝又如何能高枕无忧?
  青椒却对祝星的话深信不疑:“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宗豫想笑。虽然他不清楚白天发生了什么,但从主仆二人夜间的对话入手,他倒也推测出二人应当是拿捏了寺中尼姑的什么把柄。
  只是这把柄能让她们得到好处,自然也能成为毁了她们的诱因。
  宗豫金色的瞳微微缩起,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背上又传来舒服的顺毛感,让他无暇继续思考。
  ……
  一连几日下午,青椒都在院子里放风筝。偏偏这几日也都是大晴天,很适合放风筝,锁了门的院内时不时传来笑声。
  庵主时常在门口驻足听到院内笑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能笑挺好的,娶个天天笑呵呵的傻子,倒也喜庆。
  余晟得了信,上山到庵中来。
  “娘,您找我什么事?”带着重重的不耐烦。
  “娘有件好事想问问你的主意。”
  “什么好事?”余晟迟疑。
  “你知道我这后院寄养了一位小姐。”
  余晟何止知道,还打过主意。要不是静蕴同他说那位小姐是个先天的傻子,他冒着风险也要占些便宜来。
  “知道,那个傻子。”
  庵主皱眉:“静蕴同你说的?”
  余晟点头。
  庵主恨恨地在心中骂了静蕴多嘴,还是照着计划劝:“你可知道那傻子是什么背景?”
  “能是什么背景?一个傻子,真有背景哪至于被送到这来。”余晟撇嘴,“上次您让我快走,可是因为我和静蕴在那门口争执,被院子中的谁听到了?”
  “被那傻子的丫鬟青椒听了去。”
  余晟脸上便爬上一抹狠色:“她听到不该听的就该杀了她!娘这个时候倒是优柔寡断起来,实在不该!”
  庵主神色复杂,既欣慰余晟的果断,又有些惊讶于他的狠毒。
  “那丫鬟是祝家的,杀了不好交代。”庵主解释,“不是广阳县祝家,是京中祝家。”
  “这么……这么有来历?”余晟满脸惊讶。
  “是啊,虽说是寄居在咱们这,可每月东西都没少送,可见地位。”庵主轻叹。
  “娘这么说,是要一直被那丫鬟要挟着了?可她万一说出去让旁人听到,咱们还有什么活路!不说家中那个贱人,就是世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把咱们淹死!”
  “是啊,所以要管住那个丫鬟才行。”庵主幽幽地,“杀又杀不得,割掉舌头,剁了手脚,又容易被人发现,该怎么办呢?”
  余晟也不由得顺着去想该怎么办。
  “灌她哑药!”
  “她只要不死,总有千百种方法说出是谁害她的!”庵主恨铁不成钢。
  “娘……娘总该有办法的。”余晟眼睛一转,“娘,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我有办法,可我怕你不按着我说的做。”
  “娘,只要能弄住那丫头,不让她把咱们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做我都听您的。”
  “这可是你说的。”
  余晟陪笑。
  “你做了那丫鬟的姑爷,她不就要对你言听计从了?”庵主盯着余晟的脸道。
  “娘,那可是个傻子!”余晟几乎是喊了出来。
  ……
  日落西山,宗豫睁开眼睛。
  房间内烛火摇曳,祝星精致的五官在晕黄的烛光下显得温柔而朦胧,比平日里多了份慵懒。
  她手中握着本不知名的书,长发披散开,一低头对上黑猫颇有些惺忪的睡眼一笑:“醒了?小鱼。”
  青椒正趴在桌子上习字,本来恹恹的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小鱼都醒了?今日的晚食还不曾送来呢,小姐。”
  祝星摸了摸猫头,垂眸:“倒比平常晚了不少。”
  青椒气哼哼的:“不理她们几日,又开始惫懒起来,一会儿送饭的来了,我肯定要骂她们一顿。”
  祝星抬头:“事出反常。”
  宗豫在心中默默接了一句必有妖。
  前些时日她们得到的那样好处,哪是那么容易收下的?
  院门的锁开了。
  祝星放书抱猫吹熄蜡烛低声说:“青椒,将头发散开,拨到面前,跟我来。”她说着将头发全拨到面前,将猫放在桌上安抚性地摸了两下后向门处走去。
  托猫身的福,宗豫在一片黑暗中夜视完全不成问题。
  他眼看着祝星拉着青椒准确地藏在门后。
  “青椒姑娘,怎么没燃烛火?”庵主在院子中喊起来。
  离门咫尺,青椒终于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细细碎碎的,显然不止一人。
  青椒手心发凉,后背直冒冷汗,而后听到祝星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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