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童养媳——将月去
时间:2021-05-07 09:18:54

  顾筱道:“那你帮我找长茄子的苗,还有一种酒,喝起来涩涩的,酒味淡,颜色是浅黄色,是小麦芽做的。”
  沈大娃记在心里,“三月多春种,种苗我春种前给带回来。”
  “酒我找找看吧,小婶,我长这么大也没喝过几回酒。”大娃挠挠头,“涩涩的,我也不一定能找到……”
  顾筱:“酒找不到也无所谓,这些钱你拿着,种子多买一些,我要在庄子上种。”
  啤酒顾筱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都是以后才出来的东西,她就是想看看乡下的小庄子里有没有人家酿着自己喝。
  顾筱给了大娃一百两银票,“还有珍珠贝壳,我还要。”
  沈大娃把银票收下,又把年前给周氏的四十两要回来,跟着沈大郎陈氏一块去抚宁。
  过了正月十五,天气转暖,食肆的客人越来越多。
  大丫今年要备嫁,不好一直在外面忙活,就待在家里绣嫁妆,李氏她们忙不过来,就去人牙子那儿买了两个妇人。
  多了两个能干的妇人,李氏她们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巧了不少。
  沈家农家出身,没那么多规矩,两个妇人也是安分的,相处还算愉快。
  算着日子,陈氏他们也该到抚宁了。
  临海的小城,要说和盛京有什么不同,那便是风更大些,天更蓝些。
  正月二十,海风比盛京正月初一的风还要大。
  吹的人头皮发麻。
  抚宁县的客栈和别处的差不多,陈氏三人暂且先在客栈住下。
  说亲要找媒人说和,陈氏找到抚宁县的媒婆,向她打听了打听适嫁的姑娘。
  其中便有郑家女。
  “郑家是殷实人家,名声极好,家里还有读书人,郑姑娘大方善良,模样好。要的彩礼倒是不多,二两银子,不过以后逢年过节都得有年礼,常走动。郑家不看重男方家里多有钱,人满意才行。”
  陈氏心里悄悄宽慰,不是只要钱胡搅蛮缠的人家。
  但只从媒人这里问还不行,得多打听打听。
  陈氏把媒婆送出去,回屋喝了杯热茶,她打听了两天,也在街上远远见过郑姑娘一次。
  圆脸带着笑,眼睛跟会说话似的,是招人喜欢的模样。
  陈氏现在发愁,郑家要是不愿女儿远嫁怎么办,看沈大娃的架势,以后肯定要走南闯北,谁愿意自己闺女去受苦。
  过了正月,陈氏下定决心去郑家提亲。
  请了媒人,备了提亲的礼物,还换了新衣裳,梳了头发戴了新发簪,收拾地整整齐齐。
  ————
  沈大娃曾在郑家借住半个多月,同郑家小公子同吃同住。
  沈大娃勤快,会帮着干活,人模样好,还读过书,能做生意。
  郑家人的确起过结亲的念头。
  可沈诚不是本地人,再说了,郑姑娘是女娃,郑家哪儿能上赶着结亲。
  现在沈家人来提亲了。
  郑母还是舍不得女儿嫁远,嫁的远,万一以后在婆家受欺负了连护着的人都没有。
  郑父沉思一会儿,道:“孩子们以后总不会一直待在村子里,咱们不图沈家的钱,看中的是沈诚这个人。”
  男子知上进,有担当,能说服父母来抚宁提亲,礼数周全,在郑父看来就已经足够了。
  郑母叹了口气,“那我去问问妞妞的意思。”
  郑母去郑云舒屋里,她把其中利害说清楚,“我们还是看你的意思,你若愿意,就答应这门亲事。”
  郑云舒脸上染上了一层薄红,她想到远嫁,心里有些害怕,可那人若是沈诚……
  自己也是愿意的。
  郑云舒点了点头,“娘,我愿意。”
  郑母摸摸女儿的头,“订了亲就是大姑娘了,以后别去海边帮忙,安心待在家里绣嫁妆。”
  养这么大的女儿,就要嫁人了,郑母心里不是滋味。
  亲事定下来,就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婚期定在了五月初五。
  二月底,陈氏和沈大郎回盛京,和周氏秉明大娃的亲事。
  周氏没说什么,“结亲结亲,是喜事,要置办什么东西就从我这儿支银子。”
  陈氏哎了一声,远嫁过来的媳妇,得对她更好一些。
  沈大娃去了一趟南方,给顾筱问长茄子种子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年沈大娃都顺当,茄子苗几日就给问到了,也不贵,二两银子买了不少,够顾筱种几亩地的了。
  除了茄子苗,沈大娃还买了草莓苗,不少菜籽,反正家里有庄子,可着劲儿种呗。
  三月中旬,这些茄子苗终于运到盛京了。
  运了八九日,包根的泥土有些干,沈老爷子心疼这些种苗,赶着车去庄子,赶紧把苗给种上。
  挖坑,挑水洒水,秧苗被太阳一晒有些干,沈老爷子就在地里看着,在庄子里住了好几天,等茄子苗活过来才回家里。
  庄子总共一百六十三亩地,种了五十亩麦子,六十亩花生,三十亩的红薯,十亩地的豆子,还有五亩地的茄子,三亩地的白菜,两亩地草莓,三亩地黄瓜。
  沈老爷子还在庄子养了不少小鸡,小鸭,毛茸茸一片,叽叽喳喳的。
  春天到了,又能从河里捡田螺了,沈家食肆也加了两道新菜。
  第一道就是螺蛳粉。
  这道菜味道重,煮了螺蛳粉就闻不到别的菜的香味了,但点的人却不少,一个个还要多放辣椒,多放酸笋。
  另一道菜是炸鸡。
  炸鸡柳炸鸡架炸鸡翅,还有鸡米花。剩下的鸡脖子鸡爪炸了之后卤过,放在螺蛳粉里,特别好吃特别入味。
  沈家食肆客人比从前多了不少,也更挤了。
  时常能看见人等着,带一包炸物回去,油纸袋子,新炸出来的鸡柳还冒着热气,撒上辣椒面,上面插两根竹签。
  还有人在堂厅里嗦粉吃烤生蚝,有些还是眼熟的官员,一个个吃的满头大汗,什么都不顾了。
  安云坐在角落里,吃完之后把碗往前推了推,然后低头嗅了嗅袖子上的味道。
  味道好像有点大。
  吃过螺蛳粉,身上都是螺蛳粉的味儿,回去肯定能被闻见。
  安云隔几日来一次,有时能见到顾筱,她想,以前怎么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呀。
  王府厨子做的也好吃,味道更好更鲜美,但是这个味道有些上头。
  几日不吃就想。
 
 
第123章 春日   春风和煦,天地……
  安云就是想不明白, 王府厨子会做佛跳墙,八珍鸡,一道菜做几个时辰, 味道很是鲜美,但她就是想来食肆吃炸鸡和螺蛳粉。
  安云也不是第一个来食肆的姑娘家,时常能看见盛京城的姑娘结伴来食肆吃饭, 堂厅六张桌子,男子占三张, 女子占三张。
  拼桌也是分开来,好像已经成了沈家食肆不成文的规矩。
  安云想, 要是食肆再大一点就好了,有堂厅, 有雅间,她们这些姑娘家就能坐在雅间里, 毫无顾忌地大口吃螺蛳粉了。
  想吃几碗吃几碗。
  还能大口吃炸鸡,撒好多辣椒面。
  不像现在, 有旁人在,虽然不会特意看她吃了几碗,终归还是不好意思。
  安云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起身去柜台结账,“再来一份炸鸡柳, 一个炸鸡架。”
  炸鸡柳吃着爽,全是肉,炸鸡架又有不同, 腌过之后每一丝肉都入味,桌上摆个话本子,慢慢啃, 能啃好久。
  肉有肉的好吃,骨头有骨头的好吃,各有千秋。
  鸡架这些炸物都是事先炸好,打包带走极快,安云带着东西,在门口找到王府马车,带着吃食和一身螺蛳粉的味道,走上回王府的路。
  一个食客离开,很快下一个就进来,小小的巷子热闹极了,看着热闹,吃的安逸。
  厨房里,陈氏在给炸物换了新油,炸的多了颜色变深,这就该换了。
  陈氏心里觉得可惜,“炸几回就换一次,再多的油也禁不住这么用。”
  李氏道:“可炸的多了,再炸的确不好吃。”
  炸出来的颜色也不好看。
  陈氏点了点头,做吃食生意味道最重要,换就换吧,炸过的东西油就留自家吃。
  顾筱是这样和他们说的,做吃食味道重要,炸鸡柳这些随随便便谁都能做,沈家做的要最好吃,最干净。
  要是说炸了次数多,对身体不好,陈氏她们肯定不信,油是好东西,哪儿能这么霍霍。
  虽然油费的多,但是东西卖的确实好。
  盛京一斤油三十文,炸东西一锅要用五斤油,能炸四十多斤东西。
  买一只鸡一百文,四五斤重,能出两斤鸡柳,一个鸡架,两对鸡腿鸡翅。
  沈家食肆卖一斤炸鸡柳一百二十文,一个鸡架六十文,鸡翅鸡腿一个三十文,一对五十文。
  卖出去一只鸡就能赚二百来文,委实是赚钱的买卖。
  沈家卖的螺蛳粉比火锅面要贵,一碗一百五十文。
  里面有卤鸡脚和鸡脖子,一大碗特别多。
  陈氏马上要给大娃娶媳妇了,食肆生意还越来越好,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前阵子给老家写信了,让春华她俩去山上挖笋腌上,顺便把地给种了,食肆酸笋下的太快了。”陈氏往锅里倒了新油,“就是现在太挤了,好多人都没地方坐。”
  食肆门口总有各家的马车,巷子就那么窄的地方,别人家难免说闲话。
  顾筱也听见过,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诸如当官的还做生意,声音大,吵人休息,住的地方却做生意之类的。
  的确不能总在巷子里,食肆吃食卖的好,不像别家私房菜那样清静人少,满是烟火气。
  宅子租到八月份,还有三个多月。
  也该找个正经铺面了。
  陈氏也有这个打算,租一间,一年租金二百多两银子,一个月就能赚回来。
  换间大的,兴许赚的更多呢。
  食肆现在卖火锅面,小笼包,寿司,章鱼小丸子,还有烤生蚝,螺蛳粉,炸物。
  一天流水就有近一百两银子,一天能赚五六十两。
  正月二房忙的多一点,陈氏分的就少,到三月份,手里攒了小五百两了。
  陈氏有时候会想,以后赚的更多了,兴许能有自己的酒楼,自己的大宅子,请一群人,自己就坐在屋里数钱,啥都不用干。
  李氏攒的钱比陈氏多一点,她现在每月都出去,给大丫买点首饰,也会给三丫买一点。
  她就两个闺女,多攒点嫁妆,以后出嫁了也好看。
  就是大丫的婚事,李氏还是操心的。
  十六岁的姑娘,成天在家里绣嫁妆,亲事还没定下来呐。
  大丫自己却是不急的,她想多留两年,以后还不知道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夫君,婆母,妯娌,哪个都是事儿。
  家里哪儿都好,还不如留在家里。
  在家里自在,什么都不缺,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大丫宁愿不嫁人。
  周氏也操心,相看了几个都不太满意。
  嫁女儿都比着来,想把姑娘嫁到好人家,不用太好,那总得和沈家差不多,但和沈家差不多的,太少了。
  要么就是家境好,婆婆是个难缠的,要么就是男子软懦不上劲。
  总之很难寻到合适的。
  李氏考虑的没周氏周到,她以前总觉得周氏不喜欢大丫,嫌大丫是女娃,但现在看,当奶奶的是真心为了孙女好。
  看周氏对大娃,不也这样嘛,而且周氏对三丫多好。
  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慢慢看吧,急也急不来。
  现下最要紧的事,是租个酒楼。
  周氏点了头,“既然决定租了就租个好点的,好好干,争取年底多置几亩田。”
  赚了钱干什么,当然是买地置家产,光摆着不能吃不能喝,还担心家里进贼。
  周氏既然说了赚的钱交一半,那剩下的钱就是他们的私产。
  三个媳妇点头答应,顾筱也是这样想的,多置田地,什么时候地都是有用的。
  等她攒够钱了,就再买一个庄子,钱不够不怕,可以和银庄借,每个月还几十两银子就行。
  三月底,盛京下过几场春雨,地里的种子破土而出,大片大片的田地上一点青绿,春风和煦,天地间都是春意。
  庄子里的小娃去河边捡田螺,一斤两文钱,能给家里添个进项。
  草长莺飞,田埂上随处可见颜色各异的野花,更小一点的娃娃拿着亲手做的纸鸢,在田地间乱跑。
  大人看了便吼两句,“慢点!不许踩秧苗!”
  “知道啦娘!”小娃跑的像一阵风,纸鸢越飞越高,大人看着孩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沈大郎从庄子回去,就去看铺子了,找了小半个月,可算定下来了。
  上下两层,带个后院,就在城南街上,和宅子离得极近,走路一刻钟就能到。
  一年租金二百四十两,三个月付一次,沈大郎负责食肆的装璜。
  原木色的桌椅,墙上钉着麦梗画,柜台也是原木色,上面摆着花瓶,花瓶里插着金色的麦穗。
  一楼堂厅有八张桌子,楼上是雅间,总共六间,装璜和一楼差不多,不过墙上钉了几个摆架,上面放着海浪颜色的瓷碗。
  沈大郎装璜是按着顾筱给的纸弄的,看着也简单。
  但就好像沈家食肆就该这样,简简单单的,只要菜一摆上,就充满了烟火气。
  等四月底酒楼差不多就能弄好了,到时候放几挂鞭炮,就能开业了。
  沈大郎一直忙活,他白天做木工,打桌子板凳,到了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累是累,可心里踏实。
  还有沈大娃新房的家具,也得打新的。
  沈家人忙忙碌碌,顾筱抓时间去了趟多宝阁。
  多宝阁上了新首饰,是春日的风铃花,一朵朵白色的陶瓷花,还有贝壳磨的,好看的很。
  戴着好像把春天戴身上了一样。
  除了首饰,多宝阁还新上了一样好东西。
  纸鸢。
  轻巧的竹架,鲜嫩的颜色,漂亮的燕子,还有木质手柄和长长的风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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