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值点满后我成功魅惑天道——梨花疏影
时间:2021-05-08 09:46:52

  系统面板上,支线任务【探索仙陨纪历史】微微闪烁。
  舒窈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梦境的触发一定是有条件的,只是不受她的控制。
  莫非受系统控制不成?
  舒窈将此事提上议程。
  迄今为止,她从未与系统有过一次正面交流。
  她希望能通过这种梦境,与系统建立起沟通关系。
  当晚。
  舒窈再一次做了清醒梦。
  只是这一次她并未从天而降。
  舒窈睁开眼睛,只感到全身都传来疲惫酸痛的感觉,同时脑袋昏昏沉沉的。
  系统和天道在此处果然都被屏蔽掉了。
  舒窈快速观察周围。
  这是一处昏暗破旧的房屋,以茅草砖石为主,房屋中光线昏暗,空气污浊。
  ……这不是她的身体。
  舒窈勉强抬起手,端详着模样。
  她的手白皙柔软,仅在指腹有薄茧,但这只手病态瘦弱,显然处于严重的营养不良状态。
  这样的躯体,显然不可能是她的。
  是她给自己捏了个新身份么?
  正如此想着,她听见门外隐约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瑶儿和才儿的身子骨都愈发弱了,若是有个万一,你我该如何?”
  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忧虑道。
  男人不耐道:“这种话你莫要问我。”
  女人气急:“怎能不问你?若不是你当初——”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男人闷声道,“禾鱼他们不都说了么,无非就是两个选择。”
  “要么等死。”
  “要么,”
  “杀了神子。”
  “不过是个贱种,杀了也便杀了。”
  “嗯……还是自家性命要紧。”
  听到如此悚然的话,舒窈不由得放缓呼吸。
  提及神子,她脑海中几乎立时浮现出那个如山中月般清秀柔和的白衣少年。
  而禾鱼这名字她也记得清楚。
  是当时被天道教育勿要以貌取人的农民。
  那禾鱼当时分明心悦诚服,背后怎会这样怂恿鼓噪他人?
  而这对似乎是夫妇的男女,甚至敢称呼无情道种为贱种。
  舒窈不相信,这群水平不高的农民,也能拥有堪比影帝的演技,更有如此跋扈胆量。
  其中必然发生了某件她不知道的事情。
  同时,她也可以做出一个明确判断:她再次进入了天道的梦境中。
  只是这次的画风,似乎并不如上次明快了。
  联系到入睡前系统的提醒,舒窈不禁有所领悟。
  ……或许仙陨纪的秘密,就在这场梦境之中。
 
 
第34章 天道的怒火   试图蛊惑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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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窈扶着床沿, 勉力直起身,向门口靠去。
  她想将这对夫妇的话听得更清楚。
  梦境与现实果真有些不同。
  舒窈心念微动,需要知道的信息便自然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相信许多人在梦境中都有过这样的体验, 需要知道什么事情的时候,便会突然补全一部分设定,直到下一个剧情点。
  此刻她便处于这样的状态。
  她知道自己是面前这对夫妇的长女, 和部落里的其他少年一起,随神子学习仙术。
  他们需要学会仙术, 来帮助部落抵御恶兽侵袭,以及仙人附庸势力的骚扰。
  然而不知为何, 从半个月前起,孩子们便陆续染上怪病, 无法使用任何仙术不说,严重的甚至已经多日昏迷不醒。
  她和她的弟弟, 都得了这种怪病。
  看见她下床,夫妇二人先是一喜。
  “瑶儿, 你身子好了?”
  “还好。”
  闻言,妇人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你今日还要随贱……神子修行么?”
  “您的意思是?”
  “我和你爹爹,想你今日去问问神子, 看有无救治之法。”
  男人默默点头,但神情不知为何总有些不自在。
  室内昏暗光线之中, 映衬着夫妻二人的面庞明暗不定,十分沧桑。
  这个要求有什么不对么?
  就在她出现这个想法的下一瞬,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
  [爹娘一直都很偏心弟弟。]
  也就是说, 在现在这个当口,寻找神子修行这件事,应当是有些危险性的。
  可虽然看出父母的私心, 舒窈也并未拒绝。
  她来到这里,必然要接触少年天道。
  “好。”她应道。
  见她没有反驳,夫妇俩面上不禁露出释然的表情。
  舒窈应下这句话后,前往神庙的路线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但是在她想要知道有关神子的情报时,脑海里浮现的却仍是模糊不清的白衣身影。
  梦中的一切剧情发展均是直线性的,唯有完成一件任务,方能解锁下一个关节点。
  现在的意思,大概是要她亲眼见到,才会有更多情报。
  *
  舒窈走出家门,发觉外面的天色并未比房中明亮多少。
  天仍然灰蒙蒙的,看树木环境是夏季,时不时吹起她长发的凉风带来少许冷意,空气压抑而潮湿。
  快要下雨了。
  这样的天气自不能给人好心情,更不要说她还是个病人。
  父母因为地里还有农活,并未送她前往神庙,只能让她独自前去。
  这样艰难而疲倦的过程在看见神庙轮廓时方才结束。
  [神子说,部落里十二岁以下的孩子都有灵根,应当随他学习仙术,强身健体,保卫部落。]
  一个念头自然而然的浮现。
  [神子会有办法的。]
  “瑶儿,你怎么来了?”一个妇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舒窈回头看去,险些吓了一跳。
  因为这妇人除去身体轮廓外,竟是没有清晰面孔的,干枯的面庞上,朦胧胧一片。
  她此时惊觉后,再回忆之前,这才反应过来,无论是路上看见的人,还是父母,竟然都是没有清晰面孔,光秃秃的脸上,长了堆模糊不清的五官,很有些恐怖片的意味。
  只是她之前沉浸在梦中,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差别。
  之后她又遇见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都是没有清晰面孔的无脸人,且子女患了怪病,专门来找神子要个说法。
  有的妇人丈夫在田里忙农活,便自己抱了尚且离不了人的幼儿来,只有舒窈一人是撑着病体来的。
  大人们聚在一起,难免哀声叹气地聊到孩子的病情,聊到耽误的农活,聊到那个毫不负责任的神子。
  “什么神子,不过是老马捡回来的野种罢了,我看也就柳大人把他当块宝。”
  “那你叫你家二丫来学仙术做什么?”
  “这不是娃生病了。”
  “没用,我估计也就禾鱼那个法子有点用处。”
  不等舒窈插进他们的话题,神子便来了。
  这神庙破旧简陋,远远不如之前梦境中见的那样正式,所有方面里也就勉强称得上干净。
  但在那名少年走进来时,这破庙竟顿生蓬荜生辉之感,连拙劣粗糙的墙壁,都显得敞亮许多。
  神子身着简朴的白衣,略有些陈旧,但浣洗得很是干净。
  只是看见他的时候,人首要注意的绝对不是他所穿着的衣物,即使再华贵的衣着,在少年面前也只会是陪衬。
  他与梦境中的所有人都不同,舒窈能看清他全部的容貌。
  清爽的黑色直发下,是比泉水更清秀的眉眼,淡色的嘴唇,还有水墨般乌黑的眼瞳,站在那里,如同冬日第一捧冷雪。
  来者正是少年天道。
  此时的他并未配上那把破铁剑,眉眼间也没藏着桀骜锐气,仍然是那个清净高洁的神子。
  大人们对他没有多少尊敬之意,只是略微福了福,便算是行过礼。
  对这种待遇,少年天道神色不变,似乎早已适应,又似是毫不在意。
  舒窈不禁蹙起眉头。
  从进入梦境到现在,她一直因为大环境的压抑蒙昧感到不舒服。
  窈窈很不喜欢。
  她虽然暗戳戳地对天道意图不轨,又屡有冒犯之举。可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竟还看不惯其他人亵渎天道。
  无情小猫咪头次发现,自己竟还是个潜在双标。
  总不会是被神女阁的教诲无形中洗脑了吧。
  如此吐槽着,她抬眼时却不经意撞进少年冷冽黑玉似的眼眸里。
  而那双清冽眼眸,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舒窈心中微动。
  他莫不是认出来自己了?
  ……
  看起来不像。
  若是那个自尊心奇高的少年在这里,绝不会允许他自己被如此羞辱。
  舒窈分析情报时,一众无面人也在向神子倾诉自家孩子的病情苦恼。
  这个说喘不上气,那个说浑身酸痛。
  可即使被围着,七嘴八舌的吵吵,少年也没有露出半分急躁之色。
  待他们倾诉完了,少年方才开口。
  “仙人以诅咒锁定了蓬莱仙术……”
  他才开了个头,众人便又都炸了锅。
  他们分不清蓬莱、逍遥、灵虚仙派,只听出自家孩子是被诅咒了,纷纷惶恐不已。在他们心目中,仙族就是恐怖与死亡的代言词。
  少年神子还未出口的话硬生生被他们堵了回去。
  舒窈难得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少无奈意味。
  这种情绪从来与那个剑修少年无关,他似乎是认为这会令他显得软弱,所以即便在她的撩拨下显得无措,也会强作出自信不屑来。
  可他仍然没有生气。
  判断出面前的人群不会听他好好解释后,少年神子便直接说了结论。
  “解决之法便是,令被诅咒之人服下我的血。”
  说罢,他露出藏在袖袍下的手腕。
  那手臂修长有力,线条优美,然而白皙肌肤上竟粗鲁地缠了几圈纱布。包扎似乎才被人解开过,刺目的鲜血在纱布上逐渐晕染开。
  少年神子又不知从哪取了杯子来,他解下纱布,任由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此时气氛不知何时已安静下来。
  少年语气平和:“仙术之事因我而起,我自当负责。”
  “我的血可治百病,已有多个治愈前例,你等无须担心。”
  鲜血沿着指尖滴落,若是流得慢了,少年甚至会再度挤压伤口。
  一道。
  两道。
  三道。
  ……
  鲜血勾勒出凄艳的花纹,如同缱绻红线将手腕缠绕。
  一条伤口挤不出血了,便平静地划开另一道。
  少年神色平和,动作稳定自然,仿佛伤痕累累的根本不是自己般。
  无论领取血液的人说什么,道谢还是口出恶言,他均可从容接受,并说出看护要点。
  他神色带着悲悯与冷静的觉悟,不知为何,舒窈竟联想起佛祖割肉喂鹰的典故。
  ——只是这世界的佛祖日后便被天道咔嚓了。
  而他此刻喂的,倒更像是群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众人领了血,对少年神子的态度才勉强恭敬了些。
  舒窈以为此事便算完了,没想到轮到一个名叫陆甲的男人时,他盯着逐渐积蓄的鲜血,竟是突然不满道:“我的血是不比他少些?”
  “只要超过二十滴即可,”少年仍然心平气和,“多了你们的身体撑不住。”
  他似乎已经看出男人的贪欲来。
  除了给孩子服用,他约半还想自己私用。
  神子甚至特地多给了他两滴。
  男人不由讪讪。
  可领着血要走时,他牵着的小儿子却突然开口。
  “那我阿父说得是对的么?”
  少年抬眸向他。
  小孩子声音稚嫩,内容在嘈杂的人声中却清晰得渗人:“吃了你的肉,阿兄身体就能好了?”
  他父亲表情当即便不对了。
  闻得这明显是大人私底下闲聊被孩子听了去的骇人之语,少年竟未动怒,脸上甚至连半分多余表情都没有。
  “约半是不能的。”
  他平静地回答道。
  剩下的人,神情也多少有些不自然。
  其中以最初诽谤神子的那几人最为古怪。
  ——这个传言,他们也绝对听过,说不定还亲身参与过传播。
  别忘了,之前她的父亲可是提到了,一个名叫禾鱼的人,怂恿大家杀死神子,动机说不定就是听信了这个传言。
  这些人,当真没有半分感恩仁慈之心。
  愤怒之余,舒窈已然动了杀心。
  她甚至已经不想去思索,天道作为万界之主,梦境怎会如此憋屈。
  这简直像是大象做梦自己被蚂蚁压死一般不可思议。
  这可是梦境,爷怎么爽怎么来。
  就在她磨刀霍霍之际,少年声音在她身前响起。
  “你不要么?”
  舒窈回身,不知何时,神庙里竟然只剩下她一人了。
  少年卷起袖子,示意她举起匕首。
  “这里挤不出血,换这边。”
  他甚至没有用纱布裹住那已是伤痕累累的左臂,而是直接放下袖子,换成另一只胳膊,伸出来示意她割破。
  尽管气质冷淡疏离许多,也没有用言语表达。
  但舒窈看得出,少年神子对于他们这些凡人,根本就是报以无底线的宽容。
  不在乎他们的诽谤。
  不在乎他们的觊觎。
  侮辱贬低也好,赞美崇拜也好。
  神子的眉眼间,始终是冰雪般的清净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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