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有丧尸血，不能喝！！”
樊欣面无表情地看着，就算写了，这字也保存不久，也不知道周瑾臣费这功夫干什么。
钟毅也跟着拿了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
洗干净的周瑾臣长得眉清目秀的，有点小帅气，加上那点胡茬，还挺好看的，钟毅就没那么排斥他了。
加上两人一起在地上画了字和×，关系一瞬间就好了很多。
“哎，你妈妈怎么还在车上不下来？一直坐着不累吗？”周瑾臣发现徐燕没有下车，戳戳钟毅的胳膊问道。
钟毅歪头：“妈妈喜欢坐在车里。”
周瑾臣觉得钟毅还小，估计表达不清楚，在脑子里自动转换成了：“妈妈不喜欢陌生人，或者妈妈不喜欢和别人太近，所以一个人待在车里。”
过了一会儿，周瑾臣身上的衣服干透了，他们上车离开。
路过一个县城的时候，在几个岔路口远的地方，突然冒出一群丧尸，嘶吼咆哮，数量庞大，让人看着就惊悚。
周瑾臣扒在驾驶座的椅子靠背瞪着眼睛看着前方：“乖乖，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的丧尸？”
钟毅也学着周瑾臣的样子，探头过来朝着前面瞧：“哥哥，那些丧尸，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樊欣嗯了声，打方着向盘，掉头。
车子刚刚掉个头，后面也出来了一群丧尸，一只只蹒跚着朝着他们走来。
看着那挤挤挨挨的画面，周瑾臣头皮发麻：“怎，怎么办？”
他都快哭了：“早知道我就不把丧尸血洗掉了，兄弟，我们这会儿还能弄到丧尸血吗？”
江水县是S市比较远的一个县城，靠近和D市的交界处。
这个县城比较小，人口数量却很多，光看那成群而来的丧尸就能知道这个县城的人多到什么程度了。
樊欣想不通的是，这些都是一阶丧尸，感官也敏锐度都没那么高，就算是小轿车的声音惊动了它们，也不该引来这么多的丧尸。
这情况显然不对劲。
丧尸们自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相互配合的很好。只给他们留出一条路，故意把他们逼去那条路。
“快快快，兄弟，那边还没有丧尸！”周瑾臣激动地指着还没被包围的方向，不断催促樊欣。
樊欣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正好，她也想去看看，这些丧尸要把他们逼到什么地方去。
车子开到一栋商场楼下，丧尸就把前面的路给堵了。
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就算想要开着面包车冲也冲不出去。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周瑾臣绝望地看着前方，两眼发直，欲哭无泪。
他以为自己搭上了一辆能送他回家的车，谁知道搭上的是一辆送他上路的车，早知道他就不该上车，说不定还能等到别的车。
樊欣把车停在商场门口打开车门：“下车，进商场！”
有周瑾臣在，樊欣没有把车收回空间里，只背着背包，把钟毅抱在怀里。
他一手抱着钟毅，递给周瑾臣一把西瓜刀：“拿着，遇到丧尸就朝着丧尸的脖子砍。”
周瑾臣拿着西瓜刀，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刀哪来的？之前樊欣手中有刀吗？
“别发呆。”樊欣冷声道，然后拎起徐燕就朝着商场跑去。
“喂，等等我！”看到樊欣抱着钟毅，提着徐燕就跑，周瑾臣抛开心中的疑惑，双手紧紧握着西瓜刀，跟着朝商场跑去。
商场卷帘门是关上的，好在没上锁，樊欣到了门口，往上用力一提，卷帘门就提起来了，发出哗啦啦的声。
他们进入商场里面，立即把卷帘门拉下来关上。
周瑾臣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呼，好险，好险，太刺激了！”
樊欣观察着商场，目光在商场角落的监控上面不经意般地扫过。
那些监控安装的很隐秘，时不时地闪着红光，很显然，这监控还是开着的，有人正在监视着这里。
樊欣走到楼梯边，朝着楼上看去。
原本一副累得快瘫痪了，坐在地上的周瑾臣连忙站起来，跟着走过来往上看了看：“兄弟，你干什么？不会是想上去吧？”
樊欣看了周瑾臣一眼：“我叫樊欣。”
第19章 疯博士
周瑾臣点点头：“挺好听的，不过兄弟，我们还是在这里待着比较好，如果外面的丧尸走了，我们也好及时离开，跑到上面去，万一上面有丧尸就危险了。”
樊欣点头：“叫我名字就行。”
周瑾臣笑嘻嘻地说道：“叫名字多生疏啊，兄弟亲热点，而且，你这名字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点像烦心，而且还有些女气。”
樊欣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
周瑾臣：“……”
周瑾臣瞬间就笑不出来了，他妥协地举起手：“好好好，我错了，樊欣对吧？别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周瑾臣的身体晃了下，他捏了捏眉心，揉着眼睛。
“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困……”他话音还没落下，人就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樊欣往旁边一看，钟毅也趴在地上昏迷了，只有徐燕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樊欣眼睛一闭，也跟着倒在地上。
过了几分钟，樊欣听到细微的声响，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很快，她被人抬了起来。
樊欣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商场中间的地面向两边打开，露出了向下的阶梯，他们正被抬着往下面去。
“丧尸！”
“他们居然还带着丧尸！”
樊欣皱眉，朝着徐燕那边看去。
没有樊欣的命令，徐燕乖巧的待在那里没动，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慌了会儿就镇定下来了，有人上去捆住徐燕的手脚，把她也带上。
沿着阶梯一路往下，大约在地下二十多米的时候，出现一扇密码门。
穿着白大褂的人滴滴滴地输入密码，咔嚓打开门，进入一个白色的世界。
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以及冷白的冷光，地上铺设了白色的地板。
穿过长长的走廊，樊欣和周瑾臣还有钟毅被送入一间实验室内，绑在实验床上。
而徐燕却被送去另一间实验室。
没多久，实验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
响起两人步调一致的脚步声。
“博士，这次的实验体有个小孩子，我们一定能成功。”一道兴奋的声音，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
樊欣笔直地躺在实验床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微微颔首：“嗯，不错，芯片已经完善得差不多了，这几个实验体，我亲自操刀。”
“是，博士，我这就去准备。”
张演挥挥手，让助手去准备，自己带上一双手套，开始检查实验体的状态。
他先检查了钟毅的情况，这孩子显然过的不错，身体素质良好，发育正常，张演非常满意。
然后他又看了周瑾臣的状态，中等偏上。
最后，张演站在了樊欣的面前，他伸手，刚刚触摸到樊欣的手，就愣住了。
怎么这么冷？
张演皱眉，伸手去探樊欣的鼻息，他一弯腰，就对上了一双如黑如墨的漆黑瞳孔，那瞳孔之下，隐隐约约流动着血一般的颜色。
咔嚓——
锁住樊欣手脚的铁环应声而碎。
冰冷的手如鹰爪一般，迅速地扣住张演的喉咙。
“你……”张演的喉咙被紧紧掐住，他瞪大眼睛，脸涨的发紫，双手用力掰着樊欣的手。
樊欣看着张演，淡淡问道：“你是张演？”
张演因为缺氧，有晕眼花的，耳边已经出现了耳鸣的症状，根本听不清樊欣在说什么。
樊欣见状，微微松了点力道。
张演乘机想甩开樊欣的手，却根本无法撼动樊欣，他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
“你是张演？”樊欣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又问了一句。
张演双眼有点充血，他无法挣脱樊欣的掌控，索性就不白费力气了。
“我，是。你是谁？”
喉咙受损，张演每说一个字喉咙都疼的难受。
咔嚓——
“啊——”
张演疼的直翻白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樊欣看了眼张演那只被她捏碎了腕骨的手，从他还在颤抖的手中拿出来一个小小的遥控器：“这是什么？”
张演疼得冷汗淋漓，没说话。
樊欣笑了笑，把张演扔到地上，抬脚碾碎他另一只手的腕骨：“不好意思，我脾气不太好，你的小动作，让我不开心了。”
这个实验室内没有监控器，樊欣被送进来的时候就确认过了。
通过他们关门离开的脚步声，还有张演和他的助理进来之前发出的动静，她非常确认，这个实验室里的隔音效果很强。
不用张演说，她也清楚他准备干什么，这个肯定是警报器的遥控器。
“你想干什么？”张演两只手的腕骨都被碾碎碎，他咬着舌尖，才努力压制住痛哼的声音，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樊欣。
樊欣勾了勾嘴角：“不是你们把我带进来的吗？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张演吸了口气，冷静道：“你想要离开这里，我可以让人送你出去。”
樊欣戴着黑色美瞳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张演，没说话。
之前看到外面的那群显得不正常的丧尸，樊欣就有所猜测，现在已经确认了，那些丧尸的异常的确是因为他——疯博士，张演。
张演的名号，上一世末日后好几年她才听别人提过。
据说张演在末日降临前就在研究一种芯片，可以植入人类的大脑，控制人类的思想和行动。
这种反人类的研究项目当然没被批准，还被上面明令禁止这种研究。
但张演不甘心，他私下里继续研究，还取得了一些成果，被国家方面察觉后，派出人手捉拿他。
张演很狡猾，在国家追捕行动开始前，他就带着他的成果跑路了，没多久末日降临，国家也顾不上再去捉拿他。
张演在末日降临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丧尸身上。
而那半成品的芯片在丧尸身上作用良好，他很快就控制了丧尸的行动，至于思想？丧尸本来就没有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问题。
只是丧尸如果长期没有人类血液的补充，就会衰竭，越来越弱，行动越来越缓慢。
所以，张演为了自己这群丧尸，开始捕杀人类，提取血液来饲养丧尸。
但是，张演之后失败了，那些被他控制的丧尸在进阶之后，脑子里的芯片就被晶核给腐化掉，失去作用。
这事暴露后，传播得很慢，因为末日后所有的通讯手段全部不能使用了，只有口耳相传。
所以樊欣他们好几年后才知道疯博士张演的事。
但看样子，除了控制丧尸，张演还没有放弃用芯片控制人类的行为思想。
张演见樊欣没说话，用手肘撑着身体坐起来，他的双手疼得厉害，却还是努力冷静地和樊欣交涉：“我们谈个条件，你放了我，我送你一样东西，怎么样？”
樊欣似笑非笑看着他。
她耳朵动了动，越过张演，走到实验室的门口。
张演的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实验室的门就被推开。
“博士，东西都准备好了……”助理推着推车刚走进来，声音就戛然而止。
樊欣一个手刀劈晕助理关上实验室的门。
她看了看推车上奇奇怪怪的东西，随手一挥，推车瞬间消失，只留下了小小的芯片在樊欣的手心。
“你想拿来和我谈条件的，是这个东西吧？外面的那些丧尸，都被你控制住了？”
张演瞳孔颤抖，看向樊欣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你怎么做到的？是异能？是异能对不对！”他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眼神逐渐痴迷。
樊欣把玩着手中的芯片，眼神冰冷，对张演的目光十分厌恶。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你的眼珠子。”
张演一个哆嗦，瞬间感觉到了手腕的疼，他不敢再看樊欣：“你是怎么拥有异能的？因为末日吗？”
樊欣手用力，芯片在重力之下化为齑粉，她轻轻一扬就消散在空气中。
张演瞳孔一缩，心脏开始狂跳。
“你的才华让我很喜欢。”樊欣一步步走进张演，她眼眸微眯：“不过很抱歉，我不太喜欢你。”
张演察觉不对，脸色微微一变，樊欣的脚就落在了他的脚踝上。
“啊——”
伴随着骨骼被碾碎的声音，张演的两只脚也被樊欣废了。
樊欣从空间里拿出采血针扎入张演的血管：“血还是不要浪费了的好。”
“你……”张演双目瞳孔，狠狠地瞪着樊欣，眼中的恶意都快从里面溢出来了。
樊欣手中出现一个团纸，毫不犹豫地塞入张演的口中。
“忘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樊欣走到助理的身边，把他也拖了过来，一样插上采血针开始抽血。
没多久，两个人的身体逐渐冰冷。
抽不出血的时候，樊欣拔掉针，过去掰开锁着钟毅和周瑾臣的铁环，把两人放在地上，然后将实验室里的器材全都收入空间里。
忽然，樊欣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痛苦，绝望，还有怨恨。
那种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情绪，让樊欣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她皱眉，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暴戾情绪。
“吼——”远远的，樊欣听到一声丧尸的吼叫，那声音隔了很远很远，传到樊欣的耳朵里时很微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