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宿槿
时间:2021-05-12 10:54:09

  宋陌竹在林高吹嘘他的时候,自动忽略了那些话,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我本事路过此地,却在客栈听说,离此处不远的成然村有人口失踪的事情发生,不知道林大人可知情?”
  “这……”林高看了身边的师爷一眼,“我也不怕实话告诉大人,我也不是不知,只是这也是谣传,并没有人来报案,我这也无从查起。”
  “哦,是吗?”宋陌竹语气淡淡,似乎对林高的措辞并不是太相信。
  一旁的师爷见林高词穷:“宋大人,不要怪我一个师爷多嘴,其实这成然村的地界有些尴尬,这村子处在务城和尧城的交界处,我们这两边都不太好管。这一个不好,就逾越了不是?”
  宋陌竹闻言,内心暗忖,这私铸铜钱的人倒是会找地方,还真是找了个好地方。
  林高见宋陌竹不发一言:“不知宋大人现在坐在何处,可要搬到县衙里来住,我定当竭尽全力给宋陌竹安排好。”
  “我之前住在清风客栈,我只身一人,行李不多,还劳烦林大人找人帮我去取来。”宋陌竹表面上承了林高的好意,但还是打算一探虚实。林高
  林高亲自将宋陌竹带到了一间客房,里面的用度,无一不是奢靡,桌上的茶具是乾天最有名的平窑的瓷器,平日里圣上也都爱惜有加,这里却就大喇喇地放在桌上。
  宋陌竹背着身悄悄抚了抚桌上的灰,发现桌上也是一尘不染,看来此处也是经常打扫,用来接待客人的。
  宋陌竹心下有了计较,转身道了声谢。
  “那宋大人先好好休息,”林高谄媚地笑道,“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林高一关上门,脸上谄媚的笑容立刻消失殆尽,一脸严肃地对身边的事业吩咐道:“那些银子可都藏好了?还有派人去客栈问问这宋陌竹是几个人来的?最重要的是记得去通知那位一声。”
  师爷点头称是。
  林高则是一脸忐忑,希望宋陌竹不要发现一丝端倪。
  宋陌竹则站在房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提笔写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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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还未到都城的司刑处,司刑处却依旧在为私铸钱的事情忙碌着。
  “唔唔唔……”毕六在长椅上不停地挣扎扭动着,秦雪挥了挥手,示意衙役解开他口中的布条
  毕六立刻说 :“说,我都说,我知道的我都说。”
  秦雪这才让左右衙役将他从长椅上扶了下来,毕六立刻瘫软在地上。
  “这不是我捡的,这是有人给我的。”毕六看着面前的箱子,未曾想到这个箱子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祸患。
  秦雪问他:“这人是何人,你认识吗?他又长得是何模样?”
  毕六拼命摇头:“不,我不认识他,那日一出赌坊,就有人把我带到赌坊后的小巷子,我还以为是我来讨债的。”
  秦雪一拍桌子:“废话少说!”
  “那人有两个下属,各个人高体壮,把我往后巷驾去,”毕六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然后就把这个盒子扔在了我面前,让我把这个盒子里的钱都用了。我当时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想都没想都答应了。后面大人们也知道了,有人跟我说是假的,我就不敢用了。那人大概还在监视我,看我没用,就还派人来堵我,让我继续用。”
  秦雪不耐地拍了拍桌子:“长相呢?”
  “就是一身蓝布衣服,另外两个护院也一样。”
  随着毕六的话音落下,时以锦皱了眉,这人说了和没说一样。
  纵观都城的官宦人家和世家似乎管家和护院的衣着都是统一装扮,就连时家也不例外。唯一只不过将怀疑的范围缩小在了官宦人家身上。
  又或者那人根本就是买了一身装扮伪装,为的就是毕六暴露那日,故意引导向错的方向。
  但说实话这件事到了这里,又进入了僵局,就凭司刑处和宝铸局的能力,若是挨家挨户地上门去查,必定会惹主人家不快。若是一纸御状告到乾天帝面前,他们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时以锦看向秦雪,秦雪此时一脸为难,只能让人先将毕六押到牢里。
  “我都说了,不能放我走吗!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秦雪听着毕六的声音只觉心烦,她一时之间似乎也找不出恰当的方法。
  她若真要一家家去查,她就像个引线穿针的人,线头还没进针孔,她头上那顶乌纱帽估计就保不住了。
  时以锦觉得真要查大概也只能从自家的管家入手,问问看有没有其他的管家的消息,但如此打探又不免显得太过刻意。
  一时之间,房里只剩下时以锦和秦雪两人互看。
  秦雪突然一拍掌说道:“有了,要不让圣上下令,中秋宫宴那天让各家府上带着管家前来,正好让毕六认人。”
  时以锦听完,格外沉默地看着秦雪,眼神里大概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关爱的神情。
  时以锦还没开口,秦雪又一拍手:“哈哈,我说笑的,说笑的……这不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吗……”
  她们两人彼此也是心照不宣,看来只能等其他几人从务城传来的消息。
 
 
第61章 乾天通宝(六)   宋陌竹知道林高不怀好……
  “怎么样?那位怎么说?”林高一脸焦急地问师爷。
  “从客栈打听回来了, 说是宋大人是一个人去住的店,”师爷顿了顿,附到林高的耳边小声说, “那位说了,就算姓宋的有所发现, 但凭他一人也不会有动作的。”
  “那晚上的天香阁安排好了?”
  “都照着大人吩咐安排好了,大人您放心就好。”
  到了傍晚时分, 林高去请宋陌竹共进晚食。
  宋陌竹知道林高不怀好意,直到马车停在天香阁门前, 在门口就已经传来香风阵阵,宋陌竹彻底黑了脸:“林大人这是何意?”
  “就一起吃饭, ”林高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着宋陌竹挤眉弄眼地说, “这不有美人在侧陪伴……”
  宋陌竹却没打算给林高这个面子:“还是林大人吃个尽兴, 宋某这就先回府衙了,想来府衙的饭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林高还从没遇到过像宋陌竹如此不讲情面的人, 他知道宋陌竹是乾天帝面前的红人, 却没想到脾气却是如此说一不二,他立刻追了上去:“是我的失误,我这就叫桌菜放到府衙,给您赔罪。”
  宋陌竹这才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林高看着被放下来的帘子,对着师爷甩了甩手,师爷也只好任命地往酒楼跑去。
  回到府衙的时候, 桌上的菜也来了,林高和师爷两人自成一台戏,不停地想要给宋陌竹劝酒。
  宋陌竹又岂会看不出这两人的意图, 一边喝,一边悄悄地吐了一部分在广袖的内侧。
  结果,林高和师爷两人先是不胜酒力,纷纷趴在了桌上,还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宋陌竹摇了摇两人,见两人都没有反应,看来这两人也不似装的,他轻轻地搜了搜林高的身,在腰间摸到了一串钥匙。
  他下午借口要热水的时候,已经将不大的府衙摸了个遍,在后院有一处上了锁的仓房。
  按理来说,应该只是府衙里存放东西的库房,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看守。
  宋陌竹捡了块花坛里的一把石子用力扔上屋檐,发出的声响,立刻惊动了门口的守卫。
  守卫听声音似乎是从府衙外发出,立刻往府衙外跑去。
  宋陌竹趁着这个空档,拿起钥匙试了试,发现锁果然开了。他一推门进去,看到仓库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几个都能装人的箱子。
  借着从仓库顶上小窗泄下来的月光,宋陌竹打开箱子发现是一箱箱的银元宝。
  宋陌竹立刻合上了这些箱子,将门锁了起来,立刻回了房,将钥匙重新挂回了林高的腰间。
  等到宋陌竹一圈逛回来,他发现林高和师爷也隐隐约约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宋陌竹也装模作样的趴在了桌上,假装喝多了的样子。
  果真师爷和林高没动几下,似乎师爷先醒了过来,立刻用力推了推林高。
  林高也吓得醒了过来,立刻摸上腰间的钥匙,发现还原封不动地在原处,立刻放下心来。
  师爷指了指林高,冲着林高做了“翻他包袱”的口型。
  当两人刚要从椅子上起身,宋陌竹就像是被他们两人惊动,这才悠悠“醒”转。
  “两位大人,我这是喝多了,都睡着了。”宋陌竹闭了闭眼睛,仿佛还没适应房间里烛火的光亮。
  林高和师爷立刻坐回了椅子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俩也是不胜酒力,这才刚刚醒转,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宋大人休息,我们也回去了。”
  宋陌竹等人收完了东西,立刻熄了蜡烛,合衣而卧。
  待到他看到外面的屋子都没了光亮,他才从开窗翻了出去,他直接翻出了府衙,往高然他们所在的客栈而去。
  高然已经在进入了梦想,却突然感受到一阵摇晃,他看着面前的黑影,立刻吓得失了神,直到看清面前这人,这才缓过神来:“你吓死人了。”
  宋陌竹点燃了蜡烛,将写好的信交给了高然:“明日城门一开,你就去尧城找方坚大人,我以前见过他,知道他的为人,让他立刻带人到矿坑和务城府衙。”
  高然点头:“你可是在府衙里发现了什么?”
  “确实,应该是林高勾结了矿坑那边的人,这才让成然村的人如此肆无忌惮。”
  “你觉得是陈丰之他们在背后搞鬼?”
  宋陌竹思索了下:“也许有其他助力,我觉得陈丰之他们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高然则说出了他的猜测:“不是说故复亡朝的时候留下了一份藏宝图,他们真的找到了那份藏宝图,用的那份宝藏。”
  宋陌竹心下也浮现了些许的疑惑,随即想到这也只是高然的猜测,便未放在心上,只又嘱咐了一边高然,让他尽快带着他的手书前往尧城。
  第二日一早,高然自当是按宋陌竹所言去了尧城。
  方坚看到宋陌竹的手书,立刻二话不说,调动了尧城所有的兵力,前往务城。
  等方坚带着兵来到务城县衙时,林高立刻出了门,大声质问道:“方大人来了务城也不知会我一声,如今更是大张旗鼓地将兵围在府衙门口,将林某的面子置于何地?”
  “我此次前来,是收到消息,说林大人在任其职,却未尽责,贪墨不法,特此前来将你捉拿归案。”
  林高强行镇定了心神,说道:“方大人这就是说笑了,我们两人乃是平级,方大人又有何权利,来捉我。”
  “他没有,我有。”宋陌竹缓步从林高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到方坚身旁,“方大人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
  方坚也不客套:“为朝廷肃清败类,这都是方某应该做的。”
  方坚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一拥而入,立刻将务城县衙内外团团包围,丝毫没有给林高反手之力。
  宋陌竹带着人来到仓库面前,直接让人砸开了仓库的锁。一如他昨日所见,所有的箱子整整齐齐地码着,打开箱子,宋陌竹看着里面的东西挑了挑眉。
  看来林高已经转移了一部分的银元宝,不过剩下这些也足够让他定罪了。
  林高见事情败露,脸色立刻变得煞白,颤抖着问师爷:“不是跟我说都藏好了吗?这就是你的藏好?”
  师爷见到事情败露,立刻出言撇清:“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高立刻一巴掌打在师爷的头上:“我要是定罪,你也别想逃。”
  宋陌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又有人在林高的书房搜出了往来的书信和收受贿赂的账本,等到林高被捉,他就将事情全权交给了方坚,他骑马向矿坑赶去。
  等他来到成然村的时候,成然村的景象也是一片狼藉,妇女小孩哭作一团,男人则被用绳子捆在了一起,在旁边蹲了一排。
  上次的那位妇人边哭边拽着画眉:“姑娘,不是啊,大人啊,当家的这是犯了什么错啊,你们做什么抓他。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那妇人哭得声嘶力竭,脚边还有个半大不小的娃娃正在将手指往嘴里塞,一脸懵懂地看着她的娘亲,丝毫不明白事情发生的状况。
  画眉被那妇人拽得也很是为难,她确实为了破案,利用了其他人的感情。
  眼看那妇人就要跪下,画眉一把拉住了他:“您先起来,我们只是带他们回去问话,若是事情清楚了,他们也就回来了,我们断不会为难他们的。”
  脚边的娃娃扯了扯娘亲的裤脚,妇人的理智这才渐渐回笼了些。将娃娃抱在了手里,轻轻拍着哄着。
  见到宋陌竹来了,杨昼这才向宋陌竹汇报,他们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停了手上的事情,有些都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向外逃窜。
  他们一共捉拿了三十余人,在矿坑深处发现了用来铸造假铜币的模具。
  宋陌竹点点头,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昨日问他们在做什么的那人,正在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面上狰狞的表情似乎在说,还是晚了一步。
  现场自有人指挥,宋陌竹便去高然所说的矿坑深处,里面似乎因为被官府的人接管,所有墙壁上的油灯都已经熄灭。
  宋陌竹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轻轻一吹,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着。
  他一路走进了矿坑,隔着靴子踩在细碎的石子上,宋陌竹照着漆黑的山洞,发现无非是开凿的铜矿和地上堆积的石块。
  宋陌竹借着微弱的烛火,看着地下的碎石子,烛火一晃,突然晃过了一丝莹润的光。宋陌竹将烛火重新移了回去,在许多的碎石颗粒里发现了一片玉牌的碎片。
  他从怀里拿出帕子,将玉牌的碎片包了起来,用烛火又四下看了一圈,这才出了矿坑。
  高然看着矿坑的人被带走了,才转身去找宋陌竹,看到宋陌竹从矿坑里出来,也走了过去:“可有发现?”
  宋陌竹将握在手里的帕子掀开给高然看,高然看清那玉牌的碎片,拿起来打量了一下:“这也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出是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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