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江明鹊:“可能有安排。”
祝思珂见江明鹊没有一口回绝,开心的都想转圈圈。
“我等你忙完啊!”
江明鹊犹豫了一下,把自己传音符告诉祝思珂:“……有事传音符联系,无事不要打扰。”
祝思珂用力点头。
江明鹊快步离开甲字班。
祝思珂肩膀搭上一只手。
身后的人咧嘴一笑。
“好兄弟,请问大佬的传音符是多少?”
祝思珂冷酷无情的拍下手:“不是你好兄弟,不给!”他预备走人,又发现自己挪不动脚。
他低头一看,自己腿上绑着个累赘。
“……松开!”
抱住他脚的人爆哭。
“求求了,孩子从小没了爹,许多年没许过愿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知道江大佬的传音符。”
“家姐身患重疾,就想要大佬的传音符!”
“好心人,帮帮忙……”
祝思珂:“……”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而洛云婧并不是很好过。
授课修士刚出门,堂内的气氛便不对劲了。
她走在道上,有人直直撞开她的肩膀,把她的肩膀撞得通红。
唐青枫呵斥人:“喂!你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吗?”
撞开她的人毫无歉意,飞快跑到某个小团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唐青枫气的咬牙。
洛云婧低头,她还听见许多人在碎碎叨叨。
“其实我们本来可以不输那么惨的。”
“都是她吧,在上面胡说一通,骗所有人都出去了,才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她是不是和对面串通好了,不然也说不过去。”
洛云婧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为什么,这不是她的错。
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什么啊,这么容易就哭了。”
“哭有什么用,她害我们变成一个笑话了,本来还可以……”
“别说了!”唐青枫吼完,又焦急地安慰洛云婧:“云婧,别哭。”
“呸,装个屁。”
“走了走了,他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外门就是外门。”
洛云婧擦擦眼泪,带着鼻音道:“我没事。”
唐青枫舒了一口气:“你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话,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你要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憋在心里会难受的。”
洛云婧低着头。
“青枫哥哥,你知道怎么打得赢他们的对不对。”
你能帮我做到的,都怪你。
洛云婧心头升起一丝不满。
唐青枫没有察觉出洛云婧的不对劲。
“如果是我,我只会慢一些败,他们的领头羊,十分相当厉害。”
这一步步,简直是犹如神算。
洛云婧不认同这句话,可她什么也没说,一副很失落的模样。
江明鹊刚一出门,就感觉自己身后跟着的人也太多了。
这场面比平时还要……离谱。
他们大多数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她又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过分热情,让她感到了困扰。
她逃也似的出了弟子宫,迅速登上小船。
迟清禅好笑地看着她。
“小徒儿,你很受欢迎啊。”
江明鹊下意识道:“虚妄之情。”
若是顺着他们的心情走,他们能捧她上高山,也能摔她进谷底。
人的喜爱,是一种最不靠谱的东西了。
她不是洛云婧,金樱子之流,不需要这种东西来满足自己虚荣心。
迟清禅见她看的明白,也没有多说,只是惆怅,小徒儿过于早慧。
她宠辱不惊,旁人很难动摇她的念头。
若这类人得了心魔,也更加偏执固执。
江明鹊又道:“师傅,能送我去宝楼吗?”
迟清禅点头,“是去拿奖励?”他将小船调转了方向,全速往宝楼的方向行驶。
江明鹊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是。”
迟清禅:“师傅明日带你去进货,当做奖励吧。”
……进货?
“你的糖没有多少了吧?”
江明鹊微微脸红:“嗯。”
“吃完糖记得净口,不然会长蛀牙的。”
“是,谢谢师傅。”
她在前世,是在筑基之时才拿到去宝楼的钥匙。
在那里她拿到了本命法宝和一个很适合她的功法。
只是那功法等她修魔以后便不能用了。
宝楼与其他宫殿并无不同,倒是这边守卫的人多,其中元婴修士也有好几个。
迟清禅带着她进去了。
本想阻拦的执法宫修士又默默挪回脚步。
在殿内守着的元婴大能猝不及防遇到了道君,只好装作没看见这人。
他收起江明鹊的竹简。
“你进去吧。”
江明鹊走了进去。
迟清禅目送了一段距离,对元婴大能道:“把宝库全部开放。”
元婴大能头皮一紧,每个弟子什么水平开什么宝库,这都是他们默认了的规则,可道君他不讲道理啊!
“那,那其中有一些关于魔道的。”
迟清禅:“那部分不开。”
道君这意思是其他非开不可了。
元婴大能苦着脸打开了权限。
这一动作惊动了其他驻守的修士,差点以为宝楼失窃了。
等看清楚来人之后,又坐了回去。
江明鹊深入宝库之中。
乘秋宗的宝库,是以世界为单位的,传说乘秋宗的开门老祖,创造了两个小世界专门用来储存宗门宝物,在一代代天骄的努力下,宝库也越来越大,其中涉及种类也越来越多。
后来两个世界诞生了意识,离不开乘秋宗的培养,又继续当着乘秋宗的宝库,利用宝库里的法宝培养自己又反哺给宝物,以保证它们很久都不会流失灵性。
这里的空间要比上一次她来时更大了。
是她变小的缘故吗?
江明鹊又往前走了几步,开门声似乎传进了很远,她一路走着。
每开一扇门,门里面就有成堆宝物。
无视过无数堆积灵石灵宝,功法武器的宝库,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
那是一片漆黑的空间。
是世界意识的暂留地。
这里还是前世……她误打误撞走进来的,然后就有一道声音忽然喊了她一声。
后来才知道,那是看守宝库的世界意识。
她希望借助他们,拿到最合适自己的东西。
那片空间微微亮起,闪烁着无数星子般的光芒。
她闭目祈祷着。
“你想要的很多——你是个贪心的人。”
宝楼几位元婴大能惊起!
这是世界意识!
一个小小女娃,竟然引得了世界意识的注意!
人人心中惊骇,据他们所知,世界意识,它就回应过两人啊。
不对,现在是三人了!
一个是注意到世界意识诞生的第三代掌门人,二就是清禅道君,三……就是这个道君的徒弟。
空间传出一道悠远地回声。
江明鹊:“我只拿两样。”
无数星子划向她,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
“如你所愿。”
江明鹊手里感受到了沉重的分量。
摸着像一本书籍,和一块……?
江明鹊睁眼。
她右手一块镶着宝石花里胡哨的钝铁,左手一本写着厨道的书籍。
她放下那块花里胡哨的铁,翻开书籍。
书籍里升腾起人影做菜和旁白。
“忙碌了两个小时,王师傅开始制造燕皮……”
江明鹊立马关闭了书籍:“……”
这世界意识真的靠谱吗?
“我能换吗?”
“刀是钝的,所以要打磨,道在你手上,路在你脚下,年轻人,不要太贪婪,小心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江明鹊有所悟。
光线大亮,她回头,就看到自己被送出了宝库。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迟清禅对她招了招手,他也没有问她在里面获得了什么。
元婴大能们满肚子疑问想问,但也只能放他们离开。
这叫什么事啊!
江明鹊也很庆幸这一世驻守宝楼的大能们没有刨根问底。
迟清禅:“你师兄接你大师姐回来了,她就住在隔壁峰,去见见她吧。”
江明鹊:“不知师姐名讳是?”
迟清禅:“到时你便知道了。”
江明鹊怀疑迟清禅忘记了。
迟清禅面不改色。
江明鹊心中疑虑渐消。
小船停在东门山门前,江明鹊正要下船,被一只手挡住。
下一秒,一道剑流光嗖地从小竹船前飞过,削断了山门的四根柱子。
迟清禅微笑:“好啊,好极了。”
江明鹊汗毛炸起,有种大恐怖降临的感觉。
山门内传出一道温柔地女声。
“师傅,别生气,我和四师弟许久未见,切磋切磋增进感情。”
四师弟?
江明鹊想起那梦仙宫东门大堂里燃着的五盏魂灯。
这东门,还有几个人去哪里了?
一位执扇美人由远至近,身后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断手少年。
江明鹊心脏一缩。
倒不是为许久未见的楼庭逸,而是他身边的……叶!裘!兰!
叶裘兰,侍奉魔神的女人。
她背心冒汗,不明白为什么叶裘兰,会出现在正道之首的乘秋宗内。
她真当乘秋宗是吃素的吗?
这么大个魔修在此来去自如,还闹出这么大动静——她真的不怕吗?
就算前世江明鹊达到了魔界战力天花板,也没信心能赢过那传说中的魔神。
叶裘兰笑道:“许久不见师傅,师傅似乎比以前更随意了。”
迟清禅认可了她这话:“是啊,养大了一个个不孝徒,头发都愁白了。”
江明鹊眼睛从那乌黑顺溜的发丝上移开。
叶裘兰:“师傅倒也不必这么烦忧,我手上还有很多染发膏,您想要什么颜色都可以。”
迟清禅:“改日试试染个绿的。”
叶裘兰捏了捏扇柄,她最讨厌绿色了!
不过也心知师傅对她不辞而别多有不满,她笑着把话题顺下去了。
两人“心平气和”的交流了一下护发心得。
江明鹊:“……”
东门的人都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楼庭逸和江明鹊大眼瞪小眼,两人也没有想要问候对方的想法。
江明鹊从兜里拿出糖:“给。”
楼庭逸看着那五色彩纸糖心情复杂。
他前几日偶然得知修士快乐糖的两版区别,还在叶裘兰那闹了个笑话,现在那边人都在传他可能不行。
但他还是收了,又拿出了一堆小玩意给江明鹊。
这一番动作,“引”起了叶裘兰的注意。
“这就是小师妹了?方才倒忙着与师傅说话,忘记了小师妹了。”
江明鹊:“大师姐。”
叶裘兰嘴角含着一抹笑,手中扇子轻摇,“小师妹似乎认得我?”
江明鹊迅速把自己的想法收得一干二净。
江明鹊犹豫片刻道,“我见过和你一样的神像。”
叶裘兰这群侍奉魔神的人,一直主张要把魔神唤醒,重掌魔界法典,自然在人间散播了很多“神”的塑像,而他们侍奉的人也会在其中,给自己蹭点信仰福利。
叶裘兰柳叶眉微挑:“神像?”
江明鹊心中提起警惕,叶裘兰是还没有入魔道?所以才对神像一无所知?
江明鹊抬起头,在叶裘兰脸上仔仔细细观看,假装认错:“可能……我看错了。”
叶裘兰轻笑,“那神像美不美?”
江明鹊点头。
叶裘兰:“那自然是了,美都是有些共通之处的。”
叶裘兰手上扇子的绣面似乎动了。
一位美人从花上睡醒,拿出美人镜捧着脸看自己,并且深深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江明鹊:“……”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江明鹊忽然问:“大师姐,你是厨修吗?”
叶裘兰一愣,“我怎会,”
迟清禅肯定道:“小徒儿,不用怀疑,我们东门都是厨修。”
叶裘兰到嘴边上的“我怎会是厨修”硬生生的转成了“我怎会不是厨修呢?”
江明鹊她是真的不信。
为增加可信度,迟清禅道:“你师姐还有一本不传世的菜谱,名为镜花水月,里面有一百零八道菜式。”
真当她没见识吗!镜花水月那玩意儿不是叶裘兰自创的修炼功法吗?!
这是传闻中的无痛杀人功法,甚至被杀的人好一段时间还不知道自己死了,直到被人说破,才真的死了。